“媽,我不想去上學了。”兒子低著頭,眼圈紅紅的。
我心疼地抱住他:“俊松,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他哽咽著說:“他們又打我了,還說要讓我在學校里待不下去。”
我氣得渾身發抖,立刻撥通了丈夫的電話。
沒想到他聽完后,竟然說了一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01
我叫李梅,今年35歲,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
丈夫王強常年在外地的建筑公司工作,一年只能回家幾次。
家里就剩下我和剛上初二的兒子王俊松相依為命。
我們住在一個老舊的小區里,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溫馨。
俊松一直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成績中等,性格內向但很善良。
我以為我們雖然不富裕,但日子過得還算平靜幸福。
直到那個周五的下午,一切都變了。
俊松回家的時候,我正在廚房準備晚飯。
聽到開門聲,我習慣性地喊了一句:“俊松回來啦,趕緊洗手吃飯。”
可是等了半天,都沒聽到他的回應。
我走出廚房,看到俊松站在門口,低著頭一動不動。
“怎么了?”我走近一看,頓時心疼得不行。
他的校服上有明顯的泥印,書包拉鏈也壞了。
更讓我心疼的是,他的眼圈紅紅的,明顯哭過。
“俊松,你這是怎么了?”我蹲下身子,輕撫著他的臉。
“沒事,媽,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心里覺得不對勁,但也沒多想,只是趕緊給他換了衣服。
晚飯的時候,俊松一直心不在焉,飯也吃得很少。
“俊松,今天在學校怎么樣?”我試探性地問。
“挺好的,沒什么特別的。”他頭也不抬地回答。
我知道兒子在撒謊,但沒有繼續追問。
那天晚上,我聽到俊松房間里傳來輕微的抽泣聲。
我輕輕推開門,看到他蒙著被子在哭。
“俊松,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媽,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他迅速擦干眼淚。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仔細觀察俊松的變化。
他變得越來越沉默,回家后總是一個人躲在房間里。
以前他會主動跟我聊學校的事情,現在問什么都是“還行”、“沒什么”。
更讓我擔心的是,他的胃口越來越差。
我開始在他的書包里發現一些奇怪的東西。
作業本被撕得七零八落,鉛筆盒里的筆全都不見了。
有一次,我發現他的數學課本上被人用紅筆寫了很多難聽的話。
“窮鬼”、“滾出去”、“沒人要的垃圾”...
看到這些字,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
“俊松,這是怎么回事?”我拿著課本問他。
他看到后,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同桌開玩笑寫的。”
“開玩笑?這叫開玩笑嗎?”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俊松沉默了很久,終于開口說:“媽,我在學校...有點不太順利。”
“什么叫不太順利?你告訴媽媽具體發生了什么。”
他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決定告訴我真相。
“班上有幾個同學,他們...他們總是欺負我。”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們怎么欺負你?”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他們說我家里窮,沒資格在這個學校上學。”
“還會故意推我,讓我摔倒。”
“有時候還會把我的作業本撕掉,說我寫的字太丑。”
“他們還會要我的零花錢,說這是保護費。”
聽著兒子的述說,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02
盡管俊松再三阻止,我還是決定去學校找老師。
第二天上午,我請了假,直接去了俊松的學校。
我先找到了班主任張老師,她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
“張老師,我是俊松的媽媽,我想跟您聊聊孩子在學校的情況。”
張老師看起來很忙,頭也不抬地說:“俊松挺好的啊,有什么問題嗎?”
“是這樣的,俊松最近在家情緒不太對,我了解到他在學校被一些同學欺負。”
聽到這話,張老師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欺負?現在的孩子都很敏感,可能就是同學間的小打小鬧。”
“不是小打小鬧,他們撕俊松的作業本,還要他的零花錢。”
張老師皺了皺眉:“這個...我會關注一下的。”
“張老師,能不能具體說說您打算怎么處理?”
“我會找相關的同學了解情況,如果確實有問題,我會批評教育的。”
我感覺她的態度很敷衍,但還是說:“那就麻煩您了。”
走出辦公室,我心里很不踏實。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情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更糟了。
俊松告訴我,那幾個同學知道他“告狀”了,變得更加惡劣。
他們開始在廁所里等俊松,往他身上潑水。
還會趁老師不在的時候,故意把他的書包藏起來。
甚至威脅他:“你再敢告狀,我們就讓你在這個學校待不下去。”
看到兒子越來越憔悴,我決定再次找學校。
這次我直接找到了教導主任。
“主任,我是初二三班俊松的家長,我孩子在學校被霸凌,希望學校能夠重視。”
教導主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聽到我的話后,表情有些不耐煩。
“家長,現在的孩子都比較嬌氣,同學之間有點摩擦很正常。”
“這不是摩擦,是霸凌!他們撕我孩子的作業本,要保護費,還威脅他。”
“你有證據嗎?”主任反問我。
“證據?我孩子說的還不夠嗎?”
“小孩子的話不能全信,可能是他理解錯了。”
我感到很無助:“那您的意思是什么都不管?”
“我沒說不管,我是說要客觀地看待問題。”
“孩子們在一起難免會有些小矛盾,關鍵是要教會他們如何相處。”
我越聽越生氣:“小矛盾?我孩子現在都不敢上學了!”
“這樣吧,我安排幾個家長見個面,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
雖然不滿意,但我也只能同意。
一周后,學校安排了一次家長見面會。
參加的有我、三個霸凌者的家長,還有班主任和教導主任。
會議在學校的會議室舉行。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會議室,看到那三個家長已經到了。
從他們的穿著打扮就能看出來,家庭條件都很不錯。
其中一個女人穿著名牌服裝,拎著昂貴的包包。
另一個男人開著豪車來的,手上戴著金表。
還有一個中年女性,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種傲慢。
“各位家長好,今天請大家來是為了解決孩子們之間的一些小問題。”教導主任開始主持會議。
我剛想開口,那個穿名牌的女人就先說話了。
“主任,我覺得根本沒必要開這個會。”
“孩子們在學校打打鬧鬧很正常,現在有些家長就是太敏感了。”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了:“打打鬧鬧?你知道你們孩子都做了什么嗎?”
“他們撕我孩子的作業本,要他的零花錢,還在廁所里潑他水!”
那個戴金表的男人冷笑了一聲:“你有證據嗎?”
“我孩子親口告訴我的!”
“小孩子的話能信嗎?說不定是他自己編的。”
“為什么要編?”我感到很憤怒。
那個中年女性這時候說話了:“說句不好聽的,你們家條件不太好吧?”
“孩子可能是因為自卑,所以才會有這些想法。”
“建議你們換個適合的學校,這里的消費水平可能不太適合你們。”
聽到這些話,我感覺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會議就這樣不了了之。
我帶著滿腔的憤怒和無助離開了學校。
03
接下來的日子更加難熬。
那幾個孩子知道家長們見過面后,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他們覺得反正家長和老師都不會真正處罰他們。
俊松每天回家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有一次,他告訴我那幾個人在課間把他堵在樓梯間。
“他們說,我媽媽去學校告狀,讓他們很沒面子。”
“所以要我付出代價。”
“他們讓我每天給他們帶20元錢,否則就讓我在學校待不下去。”
聽到這些,我氣得渾身發抖。
“俊松,我們不能這樣下去了,我要再去找學校。”
“媽,你別去了,去了也沒用,反而會讓他們更恨我。”
看著兒子絕望的表情,我心如刀割。
我一個弱女子,在這些有錢有勢的家長面前,顯得那么無力。
但我不能就這樣放棄。
然而,還沒等我想出對策,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那是一個周三的下午,我正在家里做家務。
突然接到學校的電話:“李梅女士嗎?俊松在學校出了點意外,您趕緊來一趟。”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意外?嚴重嗎?”
“您先別著急,先到學校再說。”
我丟下手里的活,急忙往學校趕。
到了學校,看到俊松躺在校醫室里,臉色蒼白。
“俊松!俊松!”我沖過去抱住他。
“媽...”他虛弱地叫了一聲。
我看到他的頭上纏著繃帶,右手臂也用三角巾吊著。
“這是怎么回事?”我急忙問校醫。
“孩子在體育課上摔倒了,撞到了單杠,可能有輕微腦震蕩。”
“手臂也疑似骨裂,建議馬上送醫院檢查。”
我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體育老師在旁邊解釋:“當時他們在跑步,俊松不知道怎么就摔倒了。”
“摔倒?”我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我湊到俊松耳邊小聲問:“俊松,告訴媽媽,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了看周圍的老師,小聲說:“是張浩故意伸腳絆倒我的。”
張浩就是那幾個霸凌者中的一個。
我頓時怒火中燒:“老師,這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的!”
體育老師一臉無辜:“沒有啊,我當時就在旁邊,看起來就是意外摔倒。”
“不可能!”我激動地說:“是張浩故意伸腳絆倒他的!”
“家長,你不能憑空猜測,當時那么多同學都在,沒有人看到有人故意絆倒俊松。”
我知道和他們說也沒用,當務之急是先送俊松去醫院。
我叫了救護車,陪著俊松去了市人民醫院。
在急診科,醫生給俊松做了全面檢查。
CT結果顯示,確實有輕微腦震蕩。
X光片顯示,右前臂有骨裂。
醫生說需要住院觀察幾天,手臂也需要打石膏固定。
看著病床上的兒子,我心如刀割。
當天晚上,張浩的家長來了醫院。
那個戴金表的男人就是張浩的爸爸。
“聽說俊松受傷了,我們來看看。”他拎著一些水果。
我冷冷地看著他:“你兒子故意絆倒我兒子,你覺得拎點水果就行了?”
“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孩子們在一起玩,哪能沒有磕磕碰碰?”
“這是磕磕碰碰嗎?這是故意傷害!”
“你有證據嗎?”他又是這句話。
“體育老師可以作證,當時很多同學也都看到了,就是意外。”
“我兒子絕對不會故意傷害同學的。”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行了,我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這樣吧,醫藥費我們承擔一半,你看怎么樣?”
“一半?”我簡直不敢相信。
“你們還有臉說一半?應該全部承擔!”
“別太過分了,一半已經很夠意思了。”
“再說了,這本來就是意外,我們愿意承擔一半已經很仁慈了。”
我看著這個男人囂張的嘴臉,恨不得沖上去給他一巴掌。
他們走后,我一個人在醫院的走廊里哭了很久。
04
在醫院的第二天,我想了很久。
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
但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斗不過那些有錢有勢的家長。
我需要幫助。
想來想去,只有丈夫能幫我了。
雖然他遠在外地,但這種時候,我真的需要他。
我撥通了王強的電話。
“老公,你在忙嗎?”
“剛下工,怎么了?聽你聲音不太對。”
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跟他講述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從俊松被霸凌,到我去學校求助無果,再到昨天的“意外”。
說著說著,我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俊松現在在醫院,頭部有輕微腦震蕩,手臂骨裂。”
“那些人還說這是意外,只愿意承擔一半醫藥費。”
“老公,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我能感覺到王強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了。”他的聲音變得很冷靜,冷靜得有些可怕。
“你在醫院好好照顧俊松,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王強又沉默了一會兒。
“梅子,我問你,你相信我嗎?”
“當然相信,但是...”
“沒有但是,你等著,我明天就到。”
“真的?可是你的工作...”
“工作沒有兒子重要。”
聽到這話,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至少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了。
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丈夫能做什么。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建筑工人,沒錢沒勢的。
面對那些有錢有勢的家長,他能有什么辦法?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病房里給俊松喂粥。
手機突然響了,是王強打來的。
“梅子,我到市里了,馬上就到醫院。”
“這么快?”我有些意外。
“嗯,我連夜開車回來的。”
不到半小時,王強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兒子,他的眼圈瞬間紅了。
“爸爸...”俊松虛弱地叫了一聲。
“俊松,爸爸回來了,沒事了。”王強輕撫著兒子的頭。
看著父子倆,我忍不住又哭了。
“老公,你回來就好,我們總算有主心骨了。”
王強轉過身看著我:“梅子,這幾天辛苦你了。”
“現在具體情況怎么樣?”
我把醫生的診斷和治療方案詳細地告訴了他。
還有那些家長的囂張態度。
聽完后,王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們說這是意外?”
“對,而且只愿意承擔一半醫藥費。”
王強握緊了拳頭,但很快又松開了。
“我知道了。”
“老公,你有什么辦法嗎?”我期待地看著他。
王強沉思了一會兒,然后說了一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梅子,你在醫院照顧俊松,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里?”
“我去把咱爸接過來。”
我愣住了:“接爸?接爸干什么?”
王強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你別問那么多,安心照顧俊松就行。”
“可是爸他一個種田的老農民,能幫上什么忙?”
“你就別管了,我自有安排。”
說完,王強就離開了病房。
我坐在那里,完全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05
王強走后,我心里忐忑不安。
公公王大山今年75歲了,一輩子在農村種田。
雖然人很好,但就是個普通的農民啊。
在這種時候,他能幫上什么忙?
難道是想讓他來幫忙照顧俊松?
可是我一個人照顧也夠了啊。
我越想越困惑,但王強既然這么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俊松也很奇怪:“媽,爸爸為什么要接爺爺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讓爺爺來看看你。”
“可是爺爺身體不好,這么遠的路...”
是啊,公公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
從老家到這里要坐幾個小時的車。
王強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把他接來呢?
我想不通,但也只能等著。
期間,俊松的情況稍微好了一些。
醫生說腦震蕩的癥狀在減輕,手臂的骨裂也不算嚴重。
但看著兒子還是很虛弱的樣子,我心里依然很難受。
那些霸凌者的家長再也沒有來過醫院。
仿佛這件事情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這種冷漠讓我更加憤怒。
晚上的時候,我接到王強的電話。
“梅子,我和爸在路上了,明天下午到醫院。”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你們在醫院怎么樣?”
“俊松好一些了,醫生說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就到了。”
掛斷電話,我心里還是很困惑。
但至少王強要回來了,這讓我感到一絲安慰。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給俊松擦臉。
突然聽到病房外面有腳步聲。
我打開門一看,王強和公公一起走了過來。
公公王大山穿著一身樸素的中山裝,手里拎著一個老式的帆布包。
“爸,您怎么來了?”我趕緊迎上去。
“聽說俊松受傷了,我來看看。”公公的聲音很平靜。
他走到病床前,看著俊松。
“爺爺。”俊松想要坐起來。
“別動,好好躺著。”公公輕輕按住他。
然后他仔細地看了看俊松的傷勢。
“俊松,跟爺爺說說,那些人平時是怎么欺負你的?”
俊松看了看我和王強,然后詳細地跟公公講述了被霸凌的經歷。
公公聽得很認真,偶爾點點頭。
聽完后,他站起身來。
“王強,走,我們出去一趟。”
“爸,您要去哪里?”王強問。
“去會會那些人。”
我急忙說:“爸,您別沖動,那些人不好對付。”
公公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決絕。
“梅子,你在這里照顧俊松,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