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嬸子，你那幾個蛋賣了多少錢？”村口小賣部里，收購商老劉隨口問了一句。

李桂花正在挑選兒子愛吃的辣條，頭也不抬地回答：“90塊錢，六個蛋。”

老劉手中的茶杯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眼神變得古怪起來。

“你說什么？90塊錢六個蛋？”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李桂花這才抬起頭，看到老劉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

“怎么了？我是不是賣虧了？”

老劉放下茶杯，走到她面前，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讓李桂花手中的辣條散落一地，整個人愣在原地，隨后眼淚奪眶而出。

01

春雨過后的婁底山區，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李桂花站在自家門口，望著遠山發呆。

她今年45歲，身材瘦小，臉上已經有了明顯的皺紋。

丈夫王建國常年在廣東的電子廠打工，一年只能回家兩次。

家里就剩她和讀高中的兒子小偉，母子倆相依為命。

小偉今年17歲，正在縣城的高中讀高二。

每個月的生活費和學雜費加起來要一千五百多塊。

王建國在工廠的工資不高，每個月也就三千多塊。

除去他自己的吃住開銷，能寄回家的錢有限。

李桂花在家種了三畝薄田，主要種玉米和紅薯。

但是山區的地不好，產量不高，賣不了幾個錢。

她還養了十幾只雞，平時賣些雞蛋補貼家用。

即便如此，家里的經濟狀況依然很緊張。

昨天下午，小偉從學校回來就一直催著要下學期的學費。

“媽，學校通知說下周一必須把學費交齊。”

小偉坐在飯桌前，神情有些著急。

“差多少錢？”李桂花一邊盛飯一邊問。

“一千八百塊，我算過了，咱家現在只有六百多。”

小偉掰著手指頭給母親算賬。

李桂花聽到這個數字，手中的飯勺停在了半空中。

她默默地盛好飯，放到兒子面前。

“你先吃飯，錢的事媽想辦法。”

其實她心里比誰都清楚，這錢從哪里來。

晚上小偉去同學家做作業，李桂花一個人在家發愁。

她翻遍了家里所有的抽屜、罐子和衣服口袋。

七拼八湊，總共也就七百六十塊錢。

距離一千八百塊的學費，還差一千多塊。

這一千多塊對別人來說可能不算什么，但對她家來說就是天文數字。

李桂花坐在床沿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月亮躲在云層后面，偶爾露出一絲微光。

她想給丈夫打電話，但又怕增加他的負擔。

王建國在工廠干的是體力活，每天都很辛苦。

而且他上個月剛寄回來兩千塊錢，這個月的工資還沒發。

李桂花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腦子里反復想著錢的事，越想越焦慮。

兒子的學費不能拖，學校催得很緊。

可是錢從哪里來，她真的想不出辦法。

第二天一早，鄰居王嬸敲門進來。

王嬸是村里的老好人，經常幫助有困難的鄰居。

她看到李桂花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

“桂花，你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王嬸在她身邊坐下，關切地問道。

李桂花嘆了口氣，把兒子學費的事說了一遍。

王嬸聽完后也皺起了眉頭，這確實是個難題。

“要不你去找親戚朋友借一點？”

李桂花搖搖頭，她已經借過幾次了，實在不好意思再開口。

王嬸想了想，突然拍拍她的肩膀。

“桂花，我有個主意，你可以試試。”

她指了指后山的方向。

“你可以進山撿些柴火賣，現在木炭價格漲得厲害。”

王嬸繼續說道：“鎮上有人專門收購山里的干柴，價格還不錯。”

李桂花眼前一亮，這個主意確實可行。

她家后面就是連綿的大山，柴火多得是。

只要舍得花力氣，肯定能撿到不少。

即使賣不了多少錢，至少能省下買煤氣的開銷。

“王嬸，你這個主意不錯，我明天就去試試。”

李桂花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

王嬸看到她有了精神，也替她高興。

“桂花，你要小心點，山里路不好走。”

02

當天下午，李桂花就開始準備進山的工具。

她找出了一個大竹簍，還有一把鐮刀和繩子。

晚上小偉回家吃飯時，她把打算進山撿柴的事告訴了兒子。

小偉有些擔心，山里畢竟不太安全。

“媽，要不我陪你去吧，明天是周末不用上課。”

李桂花搖搖頭，拒絕了兒子的好意。

“你在家好好復習功課，山里的活我一個人能干。”

她不想讓兒子跟著受累，況且他的學習更重要。

第三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李桂花就起床了。

她簡單吃了點早飯，背上竹簍就出門了。

山里的晨霧還很濃，能見度不高。

李桂花沿著熟悉的小路往山里走，腳步很穩。

小時候她經常和母親進山采藥材，對這些路很熟悉。

越往山里走，霧氣越濃，周圍越安靜。

只有偶爾的鳥叫聲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李桂花來到了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

這里有很多枯死的樹枝散落在地上，正適合撿柴。

她放下竹簍，開始彎腰撿拾地上的干樹枝。

動作很熟練，一會兒功夫就撿了一小堆。

這些活對她來說并不陌生，小時候經常干。

只是現在年紀大了，腰有些承受不了長時間彎腰。

撿了一個小時，竹簍里已經裝了大半簍柴火。

李桂花直起腰來，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腰部。

山里的空氣很清新，深深吸一口，整個人都感覺輕松了不少。

她擦掉額頭上的汗水，準備繼續往前走。

前面有一片更密的樹林，那里應該有更多的柴火。

就在這時，一個灌木叢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反射光線，一閃一閃的。

李桂花好奇地走過去，想看看是什么東西。

她小心地撥開厚厚的葉子，一個精巧的鳥巢出現在眼前。

鳥巢編織得很精美，材料是細細的樹枝和羽毛。

巢里整齊地排列著六枚蛋，每一枚都很精致。

這些蛋比普通的雞蛋小一些，大概只有雞蛋的三分之二大小。

蛋殼是淡綠色的，上面還有不規則的褐色小斑點。

在陽光的照射下，蛋殼呈現出一種特殊的光澤。

李桂花從來沒見過這樣漂亮的鳥蛋，覺得很新奇。

她四下張望了一下，確認周圍沒有人。

這里地處深山，平時很少有人來，應該是安全的。

李桂花小心地取出一枚蛋，放在手心里仔細觀察。

蛋殼摸起來很光滑，質感很好，分量也比想象中重。

她想起家里的困難，又看看這些無主的鳥蛋。

既然是野生的，拿回家給兒子補補身體也說得過去。

況且現在正是春天，不是鳥類繁殖的旺季。

這些蛋放在這里也不一定能孵化成功。

李桂花說服了自己，輕手輕腳地將六枚蛋都取了出來。

她用隨身帶的毛巾小心地包好，放進竹簍的最上層。

生怕磕碰到，她特意用柴火在周圍做了保護。

接下來的時間，她繼續在山里撿柴火。

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總覺得今天運氣不錯。

不僅撿到了很多柴火，還意外收獲了六枚漂亮的鳥蛋。

太陽升得越來越高，山里的霧氣也漸漸散去。

李桂花看看竹簍，已經裝得滿滿當當的了。

再裝就背不動了，她決定回家。

返程的路比來時難走，主要是竹簍太重了。

她走一段就要休息一下，調整一下背帶的位置。

好在她體力還不錯，一個多小時后終于回到了村里。

03

王嬸正在院子里曬被子，看到她背著滿滿一簍柴火回來。

“桂花，看你這收獲，撿了不少啊。”

李桂花放下竹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是的，山里柴火確實多，就是有點累。”

她從竹簍里取出用毛巾包著的鳥蛋。

“王嬸，你看我還撿到了這些。”

王嬸好奇地湊過來，李桂花小心地打開毛巾。

六枚精美的鳥蛋呈現在眼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王嬸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顯然被這些蛋的美麗震撼到了。

“桂花，這些蛋真漂亮，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她拿起一枚放在手心里，仔細端詳著。

“這顏色太特殊了，還有這些斑點，像藝術品一樣。”

王嬸越看越覺得這些蛋不一般。

“桂花，我勸你別急著吃這些蛋。”

李桂花有些不解，問道：“為什么不能吃？”

王嬸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這種野鳥蛋看起來就不普通，說不定很值錢。”

她指了指村口的方向。

“村口不是有個養殖戶張老板嗎，他什么都收。”

王嬸繼續說道：“我聽說他專門收購各種稀罕的蛋類，價格給得還不錯。”

李桂花心頭一動，如果真能賣錢那就太好了。

她正為兒子的學費發愁，這簡直是雪中送炭。

“王嬸，你覺得這些蛋真的能賣錢？”

王嬸點點頭，很肯定地說：“肯定能賣錢，你看這成色多好。”

她建議李桂花明天就去找張老板問問價格。

“反正問問又不要錢，萬一真值錢呢？”

李桂花覺得王嬸說得有道理，決定試一試。

當天晚上，她把鳥蛋小心地收藏好。

還特意找了個盒子，在里面鋪上棉花。

六枚蛋就像寶貝一樣被保護著。

小偉晚上回家看到這些蛋，也覺得很稀奇。

“媽，這些蛋真好看，是什么鳥的？”

李桂花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明天我去問問張老板，看看值不值錢。”

小偉很支持母親的想法，如果能賣錢就太好了。

第四天一早，李桂花就抱著裝蛋的盒子去找張老板。

張老板的養殖場在村口，占地面積很大。

院子里養了幾百只雞鴨鵝，還有一些珍禽。

空氣中彌漫著特殊的味道，到處是家禽的叫聲。

張老板叫張建明，今年42歲，是村里有名的能人。

他十年前就開始搞養殖，現在生意做得很大。

不僅養普通的家禽，還養一些稀有品種。

經常有城里人開車來他這里買土雞土鴨。

張老板人很精明，眼光也毒辣，什么東西值錢一眼就能看出來。

李桂花走進養殖場的時候，張老板正在喂雞。

他穿著一件藍色的工作服，袖子卷得很高。

看到李桂花來了，他放下手中的飼料桶。

“李嬸，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張老板的語氣很客氣，臉上帶著商人特有的笑容。

李桂花有些緊張，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買賣。

“張老板，我有幾個野鳥蛋，想問問你收不收？”

張老板來了興趣，他最喜歡收購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拿來我看看。”

04

李桂花小心地打開盒子，露出了里面的六枚蛋。

張老板只是瞟了一眼，眼中就閃過一道精光。

他雖然表面平靜，但內心已經激動起來了。

這明顯是野生畫眉鳥的蛋，現在市場上非常搶手。

城里有很多人喜歡養畫眉鳥，但野生的很難買到。

如果是人工孵化的野生畫眉鳥，價格更是高得嚇人。

張老板強壓住內心的激動，故作平靜地拿起一枚蛋。

“這種野鳥蛋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普通的山鳥蛋。”

他裝作很隨意的樣子，把蛋拿在手里轉來轉去。

“我也就是圖個新鮮，家里小孩想嘗嘗野味。”

李桂花聽他這么說，心里有些失望。

本來還指望能賣個好價錢，看來是她想多了。

張老板察言觀色，看出了她的失望。

他心里暗自得意，這個農婦果然不識貨。

“不過看在鄰居的份上，我還是收了吧。”

他故作大方地說道：“一個蛋給你15塊錢，怎么樣？”

李桂花一聽這個價格，頓時來了精神。

15塊錢一枚，六枚就是90塊錢。

這對她來說可不是小數目，夠買好幾天的菜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

李桂花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張老板看到她這么高興，心里更加得意。

他知道這些蛋至少值十倍的價錢，但農婦不懂行情。

“李嬸，咱們都是鄰居，我也不占你便宜。”

他從兜里掏出一沓錢，數出九張十塊錢的紙幣。

“六枚蛋，90塊錢，你數數看對不對。”

李桂花接過錢，一張一張地數了兩遍。

確認無誤后，她連聲道謝。

“張老板，真是太感謝你了。”

張老板擺擺手，裝作很慷慨的樣子。

“客氣什么，咱們都是鄉里鄉親的。”

李桂花抱著空盒子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一路上她都在想著這90塊錢該怎么花。

首先要給兒子買些好吃的，犒勞犒勞他。

剩下的錢可以買些日用品，減輕一下家里的負擔。

雖然離學費還差很多，但至少是個好的開始。

回到家里，她把錢一張張攤在桌子上。

反復數了好幾遍，確認真的是90塊錢。

這筆意外之財來得正是時候，讓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下午小偉放學回來，看到桌上的錢有些意外。

“媽，這錢哪來的？”

李桂花得意地把賣鳥蛋的事說給兒子聽。

“媽今天發了筆小財，賣了六個鳥蛋。”

小偉聽了也很高興，夸母親運氣好。

“媽，你明天再去山里看看，說不定還能撿到。”

李桂花覺得兒子說得對，決定明天再去碰碰運氣。

如果能再撿到一些，說不定能湊夠學費了。

晚上她特意去鎮上買了小偉愛吃的肉包子。

還買了一些平時舍不得買的菜，準備好好做一頓。

一家人很久沒有這樣輕松地吃過飯了。

小偉看到母親臉上的笑容，也跟著高興起來。

“媽，這包子真香，好久沒吃過了。”

李桂花看著兒子狼吞虎咽的樣子，心里五味雜陳。

孩子正在長身體，卻經常吃不到好東西。

都是因為家里條件不好，虧待了兒子。

現在有了這90塊錢，至少能讓他吃幾頓好的。

晚上李桂花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這幾天來她第一次睡得這么踏實。

05

夢里她又回到了山上，撿到了更多的鳥蛋。

每個蛋都能賣15塊錢，很快就湊夠了兒子的學費。

第五天一早，李桂花又背著竹簍進山了。

這次她直接去了昨天發現鳥巢的地方。

可惜那里除了空巢什么都沒有。

她又在附近仔細搜尋了一圈，也沒有新的發現。

看來這種好運氣不是天天都有的。

李桂花有些失望，但也沒太在意。

畢竟90塊錢已經是意外收獲了，不能太貪心。

她繼續在山里撿柴火，準備拿到鎮上去賣。

第六天也是同樣的結果，除了柴火什么都沒撿到。

李桂花漸漸接受了現實，不再指望能撿到更多鳥蛋。

她把注意力轉移到賣柴火上，這個生意還是很穩定的。

鎮上確實有人收購山里的干柴，價格也還可以。

雖然辛苦一些，但至少是個靠譜的收入來源。

接下來的幾天，李桂花每天都進山撿柴。

身體雖然累，但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

至少找到了一個賺錢的門路，不用再為錢發愁了。

第七天下午，她去村口小賣部買東西。

老板娘正在和一個陌生男人聊天。

那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比較考究，像是城里來的。

李桂花在貨架前挑選兒子愛吃的零食。

耳朵卻不自覺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老劉，你這次收購了什么好貨？”老板娘好奇地問道。

被稱為老劉的男人喝了口茶，神秘地笑了笑。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這次收到寶貝了。”

他壓低聲音，像是怕被別人聽到。

“幾枚野生畫眉鳥蛋，可稀罕了。”

李桂花聽到“鳥蛋”這個詞，頓時豎起了耳朵。

老劉繼續說道：“張老板那里收來的，成色特別好。”

他邊說邊比劃著蛋的大小。

“淡綠色的蛋殼，上面還有褐色斑點，一看就是正宗的野生貨。”

李桂花聽到這個描述，心里猛地一跳。

這不就是她賣給張老板的那種蛋嗎？

接下來老劉的話讓她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一般，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