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存在虛構情節,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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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歲的陳棟梁考上了國防科大本是天大的喜事。
由于他是非軍籍,每年6500元學費卻成了壓垮家庭的稻草。
堂哥陳建民毅然撕掉中專錄取通知書,頂著烈日在工地搬磚供陳棟梁。
卻因腳手架坍塌永遠失去半截食指。
6萬元工傷賠償款竟被親爹全部賭輸!
當陳棟梁回鄉時,大伯卻堵在門口索要養老費,揚言要鬧得人盡皆知。
當人們圍觀準備看笑話的時候,陳棟梁穿上了筆直的軍裝。
直接用軍車接堂哥陳建民在住進了干休所。
大伯跪求陳棟梁帶他一起去干休所養老。
陳棟梁冷冷的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01
2000年7月的河南農村,蟬鳴聲像煮沸的水響個不停。
陳家的土坯房前圍了半村人,縣教育局的同志舉著大紅的國防科大錄取通知書。
嗓門兒亮得能穿透房梁:
“老陳家二小子考上軍校啦!”
母親攥著通知書邊角直抹淚,父親蹲在門檻上吧嗒旱煙。
煙灰簌簌落在補丁摞補丁的褲腿上。
他心里清楚,雖說軍校免學費,但陳棟梁是非軍籍。
每年6500塊的被學費像座山。
壓得這個年收入不過3000塊的莊稼人喘不過氣。
“爹,我不念了。”
說話的是19歲的堂哥,論輩分該叫他建民。
但在陳家的規矩里,親叔家的兒子一律喊哥。
這孩子從小虎頭虎腦,開春剛拿到縣中專的錄取通知書。
此刻卻從褲兜里掏出那張紙,刺啦一聲撕成兩半:
“俺腦子笨,讀中專也就混個技工,弟弟是能考大學的料子,別耽誤了他!”
母親急得直擺手:
“使不得!你爹走得早,你娘拉扯你不容易……”
話沒說完就被堂哥打斷:
“二嬸別操心,俺明兒就跟柱子叔去縣城工地。
搬磚一天能掙20塊,倆月就湊夠錢了。”
他說得輕松,可在場的人都知道,工地上的活兒哪是隨便干的?
那年月的農村娃,但凡有口飯吃,誰愿去碰鋼筋水泥?
父親吧嗒完最后一口旱煙,用鞋跟碾滅煙頭:
“苦了你了,娃。”
堂哥咧嘴一笑,露出虎牙:
“叔別這么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再說了,俺弟將來是要穿軍裝的人。
以后走到哪兒,俺都能胸脯挺得倍兒直。
俺弟可是國防科大的高材生!”
02
這話像顆石子投進湖面,圍觀的鄉親們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建民這孩子仗義”
“老陳家祖墳冒青煙了”……
只有陳棟梁站在人群邊緣,攥著通知書的手心全是汗。
他知道,堂哥從小就羨慕穿軍裝的人。
原本盼著讀中專后能進縣城國營廠。
如今卻把機會讓給了自己。
次日天不亮,堂哥就背著蛇皮袋跟著包工頭走了。
母親站在村口望了很久,直到塵土飛揚的拖拉機變成小黑點,才抹著淚往回走。
那半個月,家里每頓飯都多擺一副碗筷,母親總說:
“建民在工地累,指不定啥時候就回來吃飯了。”
可直到建軍報到處那天,堂哥也沒露面。
只托包工頭捎來個牛皮紙信封,里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500塊錢。
還有張鉛筆寫的紙條:
“弟,好好讀書,哥在工地頓頓吃紅燒肉。”
03
陳棟梁攥著那沓帶著汗味的鈔票。
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堂哥把自己的棉手套塞給他。
自己卻戴著露手指的單手套去放羊。
此刻看著紙條上歪歪扭扭的字,他喉嚨發緊。
突然意識到:這世上有些恩情,是要用血肉去換的。
縣教育局門口,包工頭拍著陳棟梁的肩膀笑:
“你哥在俺那兒踏實,過倆月就能湊夠錢,放心去報到吧!”
陳棟梁點點頭,看著對方手腕上沾的水泥漬。
突然想問句工地上安全不,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對于農村娃來說,能掙到錢,比啥都強。
汽車發動的聲響驚飛了樹上的麻雀。
陳棟梁隔著車窗看見父親蹲在墻角抽旱煙。
母親扶著門框抹淚,突然想起堂哥撕錄取通知書時,眼里閃過的那絲光亮。
04
軍校的生活緊張而規律,但陳棟梁總能在訓練間隙想起堂哥。
想起他撕錄取通知書時的決然,想起他捎來的紙條上那句“頓頓吃紅燒肉”。
直到入學后的第三個月,母親突然托人捎來口信:
“家里有事,趕緊回來。”
請假回到家時,堂屋的門虛掩著,屋里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推開門,只見母親坐在炕沿上,手里攥著一只帶血的勞保手套,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娘,咋了?”
陳棟梁心里一緊,話音未落,就看見堂哥從里屋出來。
右手纏著厚厚的紗布,指尖還滲著血。
“你哥他……”
母親剛開口就哽咽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堂哥卻像沒事人一樣笑了笑:
“弟,別擔心,就是搬磚時不小心擦破點皮,過兩天就好了。”
他想把手藏到背后,卻被陳棟梁一眼瞥見紗布邊緣露出的半截食指。
那顏色蒼白得可怕,根本不像是擦破點皮。
05
那天夜里,母親終究瞞不住,把真相說了出來:
堂哥去工地的第二十天,腳手架突然坍塌。
他為了護住工友,右手被預制板砸中,食指當場斷成兩截。
包工頭想私了,堂哥卻堅持走工傷認定:
“俺不要他的錢,按法律該賠多少就多少,俺弟還等著學費呢。”
最終賠了6萬塊,但堂哥怕陳棟梁分心,硬是讓家里人瞞著。
“他不讓說,說你剛進軍校,不能因為這事耽誤訓練。”
母親抹著淚,從柜子里拿出半瓶止痛藥。
“這是他從鎮上藥店買的,疼得受不了才吃一片。”
陳棟梁捏著藥瓶,瓶身上的布洛芬三個字模糊成一片。
他突然想起上個月寫信問堂哥手有沒有凍著。
堂哥在回信里說戴了厚手套,暖和著呢。
第二天一早,陳棟梁去了堂哥住的工棚。
說是工棚,不過是用石棉瓦搭的簡易房。
里面擺著十幾張上下鋪,霉味混著汗味撲面而來。
堂哥躺在床上,見他進來,慌忙用被子蓋住右手:
“弟,你咋來了?不是說軍校不讓隨便請假嗎?”
陳棟梁沒說話,伸手輕輕掀開被子。
紗布已經滲血,拆開后露出半截纏著醫用膠帶的手指,傷口周圍紅腫得發紫。
“疼不?”陳棟梁聲音發顫。
堂哥卻咧嘴一笑:
“不疼,真的,你看,還能活動呢。”
他試著彎曲手指,卻疼得臉色發白。
這時,工棚外傳來爭吵聲,陳棟梁掀開門簾一看。
只見大伯正堵著包工頭罵罵咧咧:
“6萬塊錢,你別想全落兜里!那是俺兒子的賣命錢,得分俺一半!”
06
包工頭梗著脖子反駁:
“賠償款是給你兒子的,跟你有啥關系?”
大伯眼一瞪:
“他是俺兒子,他的錢就是俺的錢!
再說了,他斷指了,以后娶媳婦都難。
不如拿這錢給俺小兒子蓋房,都是一家人,還分啥你陳棟梁?”
陳棟梁攥緊了拳頭。
他突然明白,為什么堂哥要把賠償款分成兩半。
一半縫在自己的褥子里,一半藏在米缸底下。
這個從小疼他、護他的堂哥,即便傷成這樣。
想的還是如何讓他安心讀書,如何不讓家里人起爭執。
“別跟他一般見識。”
不知何時,堂哥已經站在身后,用完好的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爹就那樣,喝點酒就犯渾。
等你畢業當上軍官,家里就沒人敢欺負咱了。”
他說得輕松,可陳棟梁分明看見。
他藏在背后的右手正微微發抖。
回軍校的路上,陳棟梁摸了摸貼身口袋里的那疊錢。
那是堂哥塞給他的3000塊。
說剩下的錢給娘看病。
他知道,堂哥的傷至少得休息三個月。
可工地上一天不干活就沒一天錢。
這3000塊,怕是他從營養費里摳出來的。
07
汽車顛簸著駛過鄉間土路,陳棟梁望著窗外飛掠而過的麥田。
想起堂哥床頭那本翻爛的《電工手冊》。
那是他原本打算讀中專時用的教材。
如今書角已經卷起,封面上落著一層薄薄的水泥灰。
就像堂哥被碾碎的夢想,無聲地埋進了塵土里。
軍校的四年,陳棟梁每月都會收到堂哥的信。
信里永遠是那句工地挺好的。
錢攢夠了,偶爾會提到:
學會了砌墻、考了電工證,卻從沒提過右手的傷。
陳棟梁知道,堂哥是怕他分心。
可每次摸到信封里夾著的皺巴巴的鈔票。
他心里就像壓著塊石頭。
那是堂哥用半只手掙來的血汗錢。
08
2001年春節,陳棟梁特意提前兩周返鄉,想給堂哥個驚喜。
臘月廿三過小年,鎮上的麻將館里擠滿了人。
推牌九的吆喝聲隔著兩條街都能聽見。
路過麻將館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撞進眼簾:
大伯臉紅脖子粗地拍著桌子,面前堆著小山似的籌碼。
手里攥著張泛黃的紙,正是堂哥的工傷賠償協議。
“再來一把!”
大伯的舌頭已經捋不直了,“老子今天非把本撈回來不可!”
陳棟梁湊近一看,只見協議上沾著油漬和煙灰。
甲方簽字處的陳建軍三個字被蹭得模糊不清,而乙方欄里的60000元赫然在目。
旁邊桌子的幾個莊稼漢交頭接耳:
“老陳家那老大真可憐,斷指換的錢,他爹一夜就輸光了。”
“可不是嘛,昨兒還見他瘸著腿在工地搬磚呢,親爹都不管他死活……”
陳棟梁只覺得血往頭上涌。
他沖過去一把奪過賠償協議,大伯醉眼蒙眬地抬頭:
“你、你咋回來了?”
“這錢是陳棟梁哥的救命錢!”
陳棟梁攥緊協議,指甲幾乎掐進紙里,
“你怎么敢拿去賭?”
大伯打了個酒嗝,伸手想搶回來:
“他是陳棟梁兒子,他的錢就是陳棟梁的錢!
再說了,他斷了根手指,還能活不成?你少管閑事!”
09
麻將館里頓時靜得能聽見針落地。
陳棟梁看著大伯通紅的眼睛,突然想起堂哥受傷后。
大伯連瓶止痛藥都沒給買過,卻把6萬塊錢全扔進了賭局。
他想起母親說過,堂哥受傷那晚,大伯還在村里的小賣部賒賬喝酒。
此刻眼前的這個人,哪里像個父親?分明是個被賭鬼附身的無賴。
“陳建軍!”
身后突然傳來堂哥的聲音。
他轉頭一看,堂哥正站在麻將館門口。
右手纏著新換的紗布,左肩上扛著一袋水泥,顯然是剛從工地回來。
“弟,別跟爹計較。”
堂哥放下水泥袋,額角還淌著汗。
“他喝多了,咱回家說。”
那天晚上,陳棟梁在堂哥的枕頭底下發現了一本賬本。
泛黃的紙頁上記著:
“2000年8月,給弟弟寄學費2000元”
“2000年10月,買止痛藥32元”
“2001年1月,給娘買藥150元”,
而剩余金額一欄,從60000 元一路跌到3827元。
陳棟梁攥著賬本去找堂哥,卻看見他正用左手給自己換藥。
牙齒咬著紗布一角,額角疼得直冒冷汗。
“別生氣了,弟。”
堂哥見他進來,趕緊把藥瓶藏到枕頭下。
“爹這輩子沒享過福,喝點酒賭點錢,由他去吧。
等你畢業當上官,咱們搬去縣城住,眼不見為凈。”
陳棟梁想說他不配當爹。
可看著堂哥殘損的手指,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個連止痛藥都舍不得多吃一片的人。
卻在替傷害他的人說話。
10
正月初二,奶奶突然病重。
堂哥跪在奶奶床前,用完好的左手給她喂水,大伯卻躲在偏房里摸牌。
奶奶臨終前,拉著堂哥的手直掉淚:
“是奶奶對不起你……”
話沒說完就咽了氣。
出殯那天,堂哥披麻戴孝跪在靈前。
眼淚一滴接一滴砸在青磚上。
而大伯收完鄉親們的禮金后,竟偷偷揣著錢溜出了門。
“他去鎮上賭場了!”
村支書氣沖沖地跑來說:
“咱們剛把老太太下葬,他就去賭錢了!”
陳棟梁猛地站起來,只見堂哥的后背劇烈顫抖。
卻咬著牙沒哭出聲。
母親抹著淚說:
“造孽啊,親娘剛咽氣,他就去賭錢……”
那天傍晚,派出所的警車開進了村。
陳棟梁隔著窗戶看見,大伯被兩名民警架著往車上走。
嘴里還罵罵咧咧:
“死老太婆活著也費糧食,賭輸的錢就當給她買紙扎了!”
堂哥跪在奶奶的墳前,直到天黑都沒動彈。
陳棟梁知道,有些傷,是永遠也好不了的。
比如堂哥殘損的手指,比如這個支離破碎的家。
11
2004年夏,陳棟梁從國防科大畢業。
被分配至中原某裝甲旅擔任排長。
授銜那天,他摸著肩章上的星星,第一個念頭竟是:
“哥,我終于能賺錢養你了。”
第一次休假回家時,已是深秋。
十四年了,這間房子似乎沒有什么變化,還是那樣地破舊。
我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房門。
"誰啊?"堂哥的聲音從屋里傳來。
"三叔,是我,棟梁。"陳棟梁的聲音有些顫抖。
屋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后房門被快速打開了。
堂哥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陳棟梁的心猛地收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