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飯桌上,滿桌的鮑魚海參,姑父李建國正在炫耀剛買的金表:
"兩萬八,瑞士原裝的。"
我看著小心翼翼地夾了一筷子青菜,表弟李磊一邊剝著龍蝦一邊打趣:
"表哥,聽說你還在投簡歷?我朋友公司招保安,要不要我介紹一下?"
可誰知,姑姑輕笑一聲:
"磊兒,別開玩笑。這默兒啊,做人要現實一點,高不成低不就可不行。"
飯后,當我終于鼓起勇氣說出父親生病需要十五萬手術費時,餐廳里突然安靜得只剩下空調的嗡嗡聲。
"十五萬?默兒,不是姑姑不想幫,可這錢也不是小數目啊..."
姑姑皺著眉頭,仿佛我說的是天文數字,李磊接話道:
"表哥,你現在連工作都沒有,拿什么還啊?"
最后,姑姑從LV包里掏出幾張紅鈔票放在桌上:"五百塊,你先拿著,多少是個心意。"
我看著那幾張皺巴巴的鈔票,一張一張撕碎,碎片像雪花一樣飄灑在大理石地面上。
"陳默!你瘋了?"
聽著姑姑的尖叫,我一字一句地說:
"我記住今天的一切。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風水輪流轉。"
十五年后的一個下午,我坐在總裁辦公室里審閱財務報表,手機突然響了。
屏幕上跳動著一個讓我心跳加速的號碼。
"喂?"
"默兒,是我,你姑姑..."電話那頭的聲音顫抖著,完全沒有了當年的高傲,"你...你現在還好嗎?..."
01
那天黃昏下,陳默站在鏡子前整理著自己唯一的一件白襯衫。
襯衫已經洗得發黃,領口處有些毛邊,但他還是認真地用手撫平每一個褶皺。
父親的病來得突然而兇猛,一夜之間就讓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醫生說需要十五萬的手術費,這個數字對陳默來說遙不可及。
"默兒,要不你去找找你姑姑?她家里有錢,說不定..."
母親坐在床邊,聲音輕得像羽毛。
陳默的手停在半空中。
姑姑陳慧娟,那個在家族聚會上總是穿金戴銀,說話時下巴微揚的女人。
她嫁給了房地產商李建國,住在城里最好的別墅區,開著進口轎車,兒子李磊在國外讀書。
而他們這一家三口,擠在老城區的兩居室里,連換個大一點的冰箱都要考慮好久。
"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母親的眼中閃爍著祈求的光芒。
陳默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自尊心和現實在胸口激烈碰撞,最終現實獲得了勝利。
為了父親,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去低頭求人。
翌日傍晚,陳默坐在通往姑姑家的公交車上。
車窗外的景色慢慢從擁擠的老城區變成寬敞的新城區,高樓大廈像鋼鐵森林般拔地而起。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反復練習著等會兒要說的話。
翡翠灣別墅區,每一棟房子都像是從童話書里搬出來的城堡。
陳默站在姑姑家門前,看著那扇雕花的大鐵門,心中五味雜陳。
按下門鈴,里面傳來悠揚的音樂聲。
很快,一個穿著圍裙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
"請問您找誰?"保姆的語氣客氣中帶著疏遠。
"我是陳默,陳慧娟的侄子。"
保姆的表情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走進去通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來開門:"太太讓您進來。"
走進屋內,陳默差點被眼前的景象晃花了眼。
水晶吊燈從高挑的天花板上垂下來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真皮沙發圍成一個半圓,中間放著玻璃茶幾。墻上掛著裝裱精美的畫作,角落里擺著高大的綠植。
"喲,默兒來了!"陳慧娟從樓梯上走下來,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每一步都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穿著一身香奈兒套裝,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鏈,整個人透著一股貴氣。
"姑姑好。"陳默微微欠身。
"快坐快坐,小李,去倒茶。"
陳慧娟指了指沙發,但她指的是角落里那個單獨的小沙發。
陳默坐下,感覺那個小沙發似乎比其他沙發矮了一些,他需要微微仰頭才能看清姑姑的表情。
很快,保姆端來了茶。
陳慧娟面前的是精美的景德鎮茶具,而陳默面前的是一個樸素的玻璃杯,里面泡著看起來很便宜的茶葉。
"默兒啊,好久不見,你變黑了不少。"陳慧娟端著茶杯,小口地抿著,"工作找到了嗎?"
"還在找。"陳默的聲音有些干澀。
"現在工作不好找啊,要求又高。不像我們磊兒,在國外學的都是最先進的東西,回來就有公司搶著要。"陳慧娟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對了,你爸媽身體怎么樣?"
"我爸...生病了。"陳默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就在這時,大門開了,李建國回來了。
他是個微胖的中年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手上戴著金表。
"喲,小默來了?"李建國的語氣聽起來很熱情,但眼神卻很快就移開了,"娟子,今天老王請吃飯,你準備一下。"
"知道了。"陳慧娟站起身,"默兒,你先坐著,我去換個衣服。"
陳默獨自坐在客廳里,環顧四周。
這里的一件裝飾品,可能都比他們家一個月的生活費要貴。
電視里正播放著財經新聞,主持人用標準的普通話講述著股市的漲跌。
過了半個小時,陳慧娟才重新出現,她換了一身更加華麗的晚禮服。
與此同時,一個年輕人也走了進來,正是她的兒子李磊。
李磊剛從國外回來度假,一身名牌裝扮,從頭到腳都散發著金錢的味道。
他看到陳默時,明顯愣了一下。
"媽,這是誰?"李磊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你表哥,陳默。"陳慧娟介紹道。
"哦。"李磊點點頭,然后直接走向冰箱,取出一瓶進口汽水,"媽,我的車呢?今晚要和朋友聚會。"
"在車庫里,鑰匙在玄關桌上。"
整個過程中,李磊都沒有正眼看過陳默一眼,仿佛他是空氣一般。
02
晚飯時間到了,陳慧娟讓保姆加了個座位。
餐桌很大,能坐十個人,但陳默被安排在最邊上的位置。
桌上的菜很豐盛,有鮑魚、海參、龍蝦,還有各種精致的小菜。
"默兒,多吃點,別客氣。"陳慧娟說著,但她夾給陳默的都是一些素菜。
李建國和李磊父子倆談論著生意上的事情,完全沒有考慮陳默是否聽得懂或者感興趣。
"爸,我看中了一輛瑪莎拉蒂,要不你給我買了吧?"李磊一邊吃著龍蝦,一邊說道。
"多少錢?"
"也不貴,兩百萬左右。"
陳默的手一抖,差點把筷子掉了。兩百萬,那是他們家幾十年都賺不到的錢。
"行,明天就去看車。"李建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飯后,陳慧娟讓保姆收拾餐具,她和李建國準備出去應酬。
李磊也要去和朋友聚會,整個房子很快就要只剩下陳默一個人了。
"姑姑,我有事想和您說。"陳默終于找到了機會。
"什么事?"陳慧娟停下了腳步,但手還在整理著包里的東西。
"我爸病了,需要手術,醫生說要十五萬..."陳默的聲音越來越小。
客廳里突然安靜下來,只有墻上的鐘在滴答滴答地走著。
李建國和李磊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十五萬?"陳慧娟皺起了眉頭,"默兒,不是姑姑不想幫你,可是這錢也不是小數目啊。"
"而且,你爸那個病,花這么多錢能保證治好嗎?"李建國接話道,"現在醫院最會騙錢了,說不定花了錢也白花。"
"就是,我朋友的爸爸也是這個病,花了二十多萬,最后還是..."李磊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陳默感覺血液在往頭上涌,太陽穴突突地跳。
"姑姑,我不是要您白給,我可以寫借條,以后一定還。"
"默兒啊,不是錢的問題。"陳慧娟嘆了口氣,"你看你現在連工作都沒有,拿什么還啊?萬一你還不起,我們也不好意思要,到時候傷了和氣多不好。"
"再說了,十五萬對我們家來說也不是小錢。"李建國補充道,"我們最近投資了幾個項目,現金流比較緊張。"
李磊在旁邊冷笑了一聲:"表哥,不是我說你,現在社會競爭這么激烈,你連工作都找不到,說明能力有問題。與其想著借錢,不如想想怎么提升自己。"
"磊兒說得對。"陳慧娟點頭道,"默兒,你要明白,錢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都是辛苦賺來的。你們家這些年一直過得比較...節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突然間要這么多錢,確實讓人為難。"
陳默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再說,你爸媽年紀也不小了,這樣的大手術,風險也很大。有時候,該放手就要放手,不能為了一點希望就傾家蕩產。"李建國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陳默心上。
"夠了!"陳默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推得發出刺耳的聲音。
客廳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陳慧娟看了看表,有些不耐煩地說:
"默兒,姑姑知道你心急,但這種事情急也沒用。這樣吧,姑姑給你一點,不多,就當是心意。"
她從包里掏出錢包,拿了幾張紅色的鈔票放在茶幾上。
"五百塊,你先拿著,多少是個心意。"
陳默看著茶幾上的錢,感覺那幾張紅色的紙片像是在嘲笑他。五百塊,連醫院的掛號費都不夠。
"姑姑,我不需要施舍。"陳默的聲音很低,但每個字都清清楚楚。
"什么施舍不施舍的,這是親情。"陳慧娟有些不高興了,"默兒,做人要知足,不能總想著天上掉餡餅。"
"就是,表哥,你這樣好高騖遠可不行。"李磊雙手抱胸,一副教育人的姿態,"像我,從小就知道要努力,所以現在才有今天的成就。你看看你,都二十五了,還要靠家里,也不覺得丟人。"
陳默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后彎腰拾起茶幾上的錢,一張一張地撕碎,碎片飄灑在昂貴的大理石地面上,像落花一樣凄美。
"陳默!你干什么?"陳慧娟尖叫起來。
"我記住今天的一切。"陳默一字一句地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
"站住!"李建國喊道,"你這是什么態度?我們好心幫你,你還..."
"幫我?"陳默回頭,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您說的對,錢確實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都是靠努力賺來的。我今天算是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
他拉開大門,秋風灌進豪華的客廳,吹得水晶吊燈輕輕搖擺。
"你給我滾出去!以后別再來了!"陳慧娟氣得渾身發抖。
"放心,我不會再來了。"陳默的聲音傳來,已經越來越遠,"但有一天,你們會主動來找我的。"
03
離開姑姑家后,陳默一個人在夜色中游蕩了很久。
城市的霓虹燈閃爍著,每一盞燈都像是在提醒他自己的渺小和無力。
最終,他還是回到了醫院。
父親躺在病床上,臉色蠟黃,呼吸微弱。母親坐在床邊,眼睛紅腫,顯然哭過了。
"默兒,怎么樣?"母親小心翼翼地問。
陳默搖了搖頭,然后握住父親的手。那只手很瘦,青筋暴起,像枯老的樹枝。
"爸,您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接下來的日子,陳默變得格外沉默,白天四處奔波,借錢、貸款、想盡一切辦法。晚上回來,就坐在電腦前研究各種創業項目。
父親的手術最終還是做了,錢是東拼西湊借來的,包括信用卡套現和網貸。
手術很成功,但這個家庭也因此背上了沉重的債務。
"默兒,要不你還是找個穩定的工作吧?"母親擔心地說。
"媽,相信我。"陳默的眼中有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不會讓您和爸爸再受這樣的委屈。"
他想起了那個夜晚,想起了姑姑家客廳里的輕蔑和嘲笑,想起了自己撕碎鈔票時的屈辱...
那些畫面像烙印一樣深深印在他的心里,成為了他前進的動力。
陳默開始了他的第一次創業嘗試。他用僅有的積蓄開了一家小網店,賣些雜貨。
但由于缺乏經驗和資金,網店很快就倒閉了,還虧損了不少錢。
第二次,他和朋友合伙開了一家小餐廳,結果遇上了經濟不景氣,餐廳開了不到半年就關門了。
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失敗都像一記重錘,敲打著他的心,但也鍛造著他的意志。
在最困難的時候,陳默甚至去工地搬過磚,去飯店刷過盤子,去寫字樓里做過清潔工。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會想起那個秋天的夜晚,想起自己在姑姑家門前立下的誓言。
轉機出現在2015年。那時候,移動互聯網剛剛興起,陳默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機會。
他用最后的一萬塊錢注冊了一家科技公司,開始開發一個生活服務類的APP。
最開始,只有他一個人,既當程序員,又當設計師,還要跑業務。
他租了一間地下室當辦公室,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以上。
餓了就吃泡面,困了就在椅子上打個盹。
慢慢地,APP開始有了用戶,有了收入。
陳默招來了第一個員工,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
公司開始正軌運營后,陳默的步伐越來越快。
他像一塊海綿,瘋狂地吸收著各種知識和經驗。商業模式、資本運作、團隊管理、市場營銷...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全能的戰士。
2017年,他的公司獲得了第一輪融資,五百萬人民幣。
2018年,第二輪融資,兩千萬。
2019年,第三輪融資,一個億。
陳默從那個在姑姑家角落里卑微求助的年輕人,變成了商業雜志封面上的創業明星。
他搬出了地下室,搬進了寫字樓,然后是更大的寫字樓,最后是自己的總部大廈。
2020年,公司成功上市。陳默持有60%的股份,身價突破十億。
那一天,當陳默站在交易所的鐘聲中,看著大屏幕上綠色的數字。
他想起了父親病床前的承諾,想起了母親眼中的淚水,想起了那個秋天夜晚的羞辱。
所有的痛苦和屈辱,都變成了今天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就在陳默沉浸在成功的喜悅中時,命運的轉盤開始了它神秘的轉動。
那是一個普通的周三下午,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陳默寬敞的總裁辦公室里。
他正在審閱下一季度的財務報表,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的號碼讓他愣了一下——那是一個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的號碼。
"喂?"陳默按下接聽鍵。
"默兒,是我,你姑姑。"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顫抖,完全沒有了當年的那種高傲和自信。
陳默握著手機,感覺時間仿佛停止了。
"姑姑?"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心中卻掀起了巨浪。
"默兒,你...你現在還好嗎?我聽說你成功了,在網上看到了你的新聞。"
此時,陳慧娟的聲音里有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還可以。"陳默簡短地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你爸媽身體怎么樣?"
"都很好,謝謝關心。"
電話里沉默了一會兒,陳默能聽到姑姑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默兒,其實...其實我打電話來是想...你姑父的公司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難,可能需要..."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乎聽不見了。
陳默突然笑出聲來,笑聲在辦公室里回蕩。
電話那頭,陳慧娟聽到笑聲后,明顯松了一口氣:
"默兒,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會記仇的..."
可誰知,話還沒到一半,陳默的笑聲戛然而止:
"姑姑,您知道嗎?五年前的那個秋天,您告訴我要知足,不能總想著天上掉餡餅。現在,您覺得天上會給您掉餡餅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窒息般的沉默...
掛斷電話后,陳默在辦公室里靜靜地坐了很久。窗外的城市在夕陽中閃閃發光,那些高樓大廈像鋼鐵巨人一樣矗立著,見證著這個時代的變遷。
他讓助理查一下李建國公司的情況。
04
很快,一份詳細的調查報告放在了他的桌上。
李建國的房地產公司確實遇到了嚴重的資金鏈問題,幾個項目爛尾,銀行貸款到期無法償還,正面臨破產的危險。陳慧娟已經賣掉了大部分首飾和奢侈品,連那套別墅也抵押給了銀行。李磊從國外回來后,發現家道中落,現在在一家小公司做普通員工。
看著這些冷冰冰的數字和事實,陳默心中五味雜陳。
那個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家庭,如今也落到了要向人求助的地步。
"陳總,有客人要見您。"助理敲門進來。
"誰?"
"是一位叫陳慧娟的女士,說是您的姑姑。"
陳默點了點頭:"請她到會議室等我。"
十分鐘后,陳默走進會議室,只是眼前的陳慧娟令他徹底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