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到底是誰？！"我盯著床上的女人，聲音在顫抖。

"建國，你聽我解釋..."她急忙想要解釋什么。

"解釋？你還想怎么解釋？"

我指著那些東西，整個人都快瘋了，"我們結婚三個月了，你告訴我這些都是假的？"

01

1990年7月15日，那天熱得要命。

"建國！你給我滾出去！"我爹在屋里吼得震天響。

我蹲在院子里，手里拿著那張高考成績單，上面的分數像是在嘲笑我：312分，連專科線都沒過。

"爹，我..."

"你什么你！養你這么大，連個大學都考不上，你還有臉回來？"

我爹從屋里沖出來，揚手就是一巴掌，"鄰居家的狗蛋都考上師范了，你呢？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媽在一旁抹眼淚："他爹，孩子已經夠難受的了，你別再罵了。"

"難受？難受有什么用？能當飯吃嗎？"

我爹氣得臉通紅，"李建國，你給我聽好了，從明天開始，你要么重新復讀，要么就滾出去自己謀生，別在家里丟人現眼！"

那一夜，我在院子里坐了整整一宿。看著滿天的星星，心里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

第二天一早，我背起行李就往縣城走。

"建國，你這是要去哪？"我媽追出來，眼睛都腫了。

"媽，我去縣城打工。等我賺到錢了，一定回來孝敬您二老。"

"孩子，外面不好混，要不你還是在家復讀一年吧..."

"不了，媽。我不是讀書的料。"我咬咬牙，頭也不回地走了。

02

縣城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我租了一間地下室，十五塊錢一個月，潮濕得厲害，一到下雨天就到處漏水。

"小伙子，想做什么買賣？"房東大爺是個好心人，看我可憐，主動給我出主意。

"大爺，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賺點錢。"

"這樣吧，我帶你去批發市場轉轉。現在擺地攤的人挺多，你要是能吃苦，應該能賺個生活費。"

跟著房東大爺，我第一次見識了批發市場的熱鬧。各種商品琳瑯滿目，叫賣聲此起彼伏。

"襪子好賣，成本低，利潤高。"大爺指著一個攤位說，"你看，一雙襪子進價八毛，能賣到兩塊五。"

我心動了，掏出身上僅有的二十塊錢，買了二十五雙襪子。

"小伙子，第一次做生意吧？"

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起來很精明，"我教你幾句口訣：臉皮要厚，嗓門要大，價格要活，態度要好。"

"謝謝大姐。"我老實地點頭。

"還有啊，"她壓低聲音，"遇到城管要跑得快。這一帶的城管隊副隊長王強最狠，專門收拾我們這些小攤販。"

聽到這話，我心里有些忐忑。

03

第一天擺攤，我選了個人流量大的路口。

早上七點，我就把攤子擺好了。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心里既緊張又興奮。

"賣襪子咧！兩塊五一雙，三雙五塊！"我學著別人的樣子吆喝。

可是喊了一上午，一雙都沒賣出去。

"小伙子，你這樣不行。"旁邊賣煎餅的大媽看不下去了，"你得熱情點，主動拉客人。"

"大媽，我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能當飯吃？你看看，"她指著遠處，"那個賣襪子的，一個上午賣了三十多雙。"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個攤主確實生意火爆，不停地有人過去買襪子。

"他怎么做到的？"

"人家會說話啊。你聽聽他怎么介紹的。"

我仔細聽了聽，那個攤主確實厲害：

"美女，您看看這雙絲襪，穿上顯腿型，您這腿這么好看，穿上肯定特別美！"

"大哥，這雙棉襪特結實，我媽穿了三年都沒破，您買回去給老人穿正合適！"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

下午的時候，我鼓起勇氣，開始主動跟路人搭話。

"大姐，您看看這襪子，質量特別好，兩塊五一雙！"我攔住一個中年婦女。

她停下來，拿起一雙襪子看了看："這襪子看著一般啊，別的地方兩塊錢就能買到。"

"大姐，您別看價格，得看質量。您摸摸這手感，多厚實！而且顏色也正，穿著不掉色。"

她猶豫了一下："便宜點行不行？兩塊錢一雙。"

"大姐，真的不能再便宜了。我這本來就是薄利多銷。這樣吧，您要是買三雙，我給您算六塊錢。"

"行吧，我要三雙。"

終于開張了！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04

就這樣，我開始了擺地攤的生活。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七點擺攤，晚上十點收攤。風吹日曬，但是看著一天天增加的收入，心里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一個月下來，我凈賺了一百二十塊錢。雖然不多，但對當時的我來說，已經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建國，你這孩子真是能吃苦。"

房東大爺看著我曬得黝黑的臉，心疼地說，"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個正經工作？我有個朋友在工廠里當主任。"

"謝謝大爺，我覺得擺攤挺好的。自由，而且收入還行。"

"也是，現在擺攤的人確實賺錢。不過你要小心點，聽說最近城管查得嚴。"

說到城管，我就想起那個王強。聽別的攤販說，他三十出頭，長得人高馬大，脾氣特別暴躁。專門喜歡為難我們這些小攤販。

"他老婆前段時間跟他離婚了。"賣水果的老張悄悄告訴我，"聽說是因為他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離婚了？"

"對啊，他老婆是個美人，人也挺好的。可惜嫁給了這么個混蛋。"

我當時只是隨便聽聽，沒想到后來會跟這件事扯上關系。

05

8月份的一個下午，太陽毒得厲害。

我正在整理襪子，突然聽到旁邊傳來爭吵聲。

"你這是干什么？我又沒占道經營！"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

我抬頭一看，愣住了。

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正和幾個城管爭論。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長發披肩，五官精致，氣質優雅。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眼睛，又大又亮，像會說話一樣。

"王美華，你別給臉不要臉！"其中一個城管兇神惡煞地說道，"你以為離了婚就沒人管你了？"

原來她就是王強的前妻！我心里一震。

"李隊長，我現在已經不是王強的妻子了，你們沒權利管我！"王美華據理力爭，"我就是在路邊賣點小東西，又沒有違法！"

"沒違法？你看看你這攤子擺的，都影響交通了！"

"我明明靠邊擺的，哪里影響交通了？"

看到這情況，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雖然我很怕城管，但是看到一個女人被欺負，還是忍不住站了出來。

"幾位大哥，"我硬著頭皮走過去，"這位大姐確實沒有占道，她的攤子就在人行道邊上。"

"關你什么事？"那個李隊長瞪著我，"你是哪根蔥？"

"我...我就是覺得不應該這樣為難人家。"我的聲音有些發抖，但還是堅持說道。

王美華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感激。

"算了，李隊長。"她收拾起攤子，"我走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李隊長得意地說，"王美華，你記住了，這一帶都是我們的地盤，你最好安分點！"

等城管走了，王美華長長地嘆了口氣。

"謝謝你。"她走到我面前，真誠地說道。

"不客氣，應該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您...您沒事吧？"

"沒事，習慣了。"她苦笑了一下，"自從離婚后，他們總是找茬。"

看到她委屈的樣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不...要不您到我那邊坐坐？"我指了指自己的攤位，"我那里有礦泉水。"

她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06

"你叫什么名字？"王美華坐在我的小馬扎上，接過我遞給她的礦泉水。

"李建國。您叫我建國就行。"

"建國，你多大了？"

"二十，剛滿。"

"這么年輕就出來擺攤？"她有些驚訝。

"高考沒考上，家里也供不起我復讀，就出來自己闖闖。"我老實地說。

"不容易啊。"她看著我，眼神里有些心疼，"像你這個年紀，本來應該在學校里讀書的。"

"沒事，我覺得擺攤也挺好的。"我咧嘴笑了，"雖然累點，但是能養活自己。"

"你家里人呢？"

"在農村。我爹媽都是農民，指望不上。"

王美華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我："建國，你覺得我剛才做得對嗎？"

"什么？"

"跟那些城管頂嘴。"

"當然對啊！"我毫不猶豫地說，"您又沒做錯什么，憑什么讓他們欺負？"

"可是..."她咬了咬嘴唇，"算了，不說這些了。"

我看得出來，她心里有很多委屈，但是不好意思跟我這個陌生人說。

"美華姐，要不這樣，"我鼓起勇氣說道，"以后您要是想擺攤，就到我這邊來。咱們挨著擺，有什么事也好有個照應。"

她看著我，眼神里有些感動："你不怕連累你嗎？"

"不怕！"我拍著胸脯說，"大不了一起跑！"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笑容像花兒一樣美。

"好，那就麻煩你了。"

從那天起，王美華就在我旁邊擺攤了。她賣的是一些小飾品和化妝品，都是女孩子喜歡的東西。

07

"建國，你這襪子質量真不錯。"王美華拿起一雙我的襪子仔細看了看。

"還行吧，我專門挑的好貨。"我有些得意，"雖然貴點，但是質量確實好。"

"我買十雙。"她掏出錢包。

"別，美華姐，咱們這么熟了，我怎么能收您錢？"我連忙擺手。

"那怎么行？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不能因為熟人就不收錢。"她堅持要給錢，"這樣吧，我按進價給你。"

"那也不行！您要是想要，我直接送給您。"

"建國，你聽我說，"她認真地看著我，"做人要有原則。生意就是生意，感情就是感情，不能混在一起。"

我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收了錢。

幾天后，我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堅持。

"建國，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跟王強離婚嗎？"那天晚上，我們收攤后一起吃夜宵，她突然問我。

"不知道。"我老實地搖頭。

"因為他總是想控制我。"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黯淡，"他覺得我是他的附屬品，什么都要聽他的。我想做點小生意，他不讓。我想學個手藝，他也不讓。他說女人就應該在家里相夫教子，不應該拋頭露面。"

"那太過分了！"我憤憤不平地說，"女人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事業？"

"對吧？"她看著我，眼睛里閃著光，"建國，你真是個好孩子。"

"美華姐，您別這么說，我沒什么文化，就是覺得人人平等。"

"不，你比很多有文化的人都明白事理。"她認真地說，"王強就是大學畢業的，但是他的思想封建得很。"

從那以后，我們的關系越來越近了。王美華經常跟我聊天，有時候還會給我買點好吃的。

08

"建國，你有女朋友嗎？"9月份的一個傍晚，王美華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沒有。"我臉紅了，"我這樣的，哪個女孩會看上？"

"胡說！"她有些生氣，"你人品好，又肯吃苦，哪里不好了？"

"可是我沒文化，也沒錢..."

"文化可以慢慢學，錢可以慢慢賺。但是人品這東西，是學不來的。"她看著我，"建國，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聽到她這么說，我心里暖洋洋的。

"美華姐，您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她苦笑了一下，"我都二十八了，還能有什么打算？就這樣過一天算一天吧。"

"您這么好，肯定會遇到對的人的。"

"希望吧。"她看著遠方，若有所思。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王美華這么好的女人，如果有哪個男人能娶到她，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然后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能不能...

不行不行，我連忙搖頭。我配不上她，她比我大八歲，又那么優秀，我一個擺地攤的，有什么資格？

但是這個想法一旦產生，就像種子一樣在我心里生根發芽，怎么也揮之不去。

09

國慶節前夕，出了一件事。

那天上午，王強突然帶著幾個城管來到我們的攤位前。

"王美華！"他大聲喊道，"你給我出來！"

王美華正在跟一個顧客介紹化妝品，聽到聲音后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王強，你要干什么？"她站起來，聲音有些發抖。

"我聽說你最近跟這個小子走得很近？"王強指著我，眼神兇狠，"你剛離婚就找男人，不嫌丟人嗎？"

"我和建國是朋友，這關你什么事？"王美華努力保持鎮定。

"朋友？"王強冷笑一聲，"三十歲的女人和二十歲的小子做朋友？鬼才信！"

"王強，你嘴巴放干凈點！"我實在聽不下去了，站起來說道。

"小子，這里沒你說話的份！"王強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管你是誰，但是你不能這樣侮辱人！"我雖然害怕，但還是挺直了腰板。

"侮辱？"王強哈哈大笑，"我侮辱誰了？她王美華本來就是個破鞋，離了婚還到處勾搭男人！"

"你混蛋！"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拳朝他打去。

但是我哪里是他的對手？王強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扭，我疼得叫出聲來。

"王強，你放開他！"王美華急了，"有什么事沖我來，別為難一個孩子！"

"為難？"王強松開我，獰笑著說，"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知道，得罪我王強是什么下場！"

說完，他一揮手，幾個城管立刻圍了上來，開始砸我們的攤子。

"你們不能這樣！"我想要阻止，但是被人一把推倒在地。

眼看著辛辛苦苦擺的攤子被砸得稀爛，我的心都要碎了。那些襪子撒了一地，有些還被踩得臟兮兮的。

"王強，你太過分了！"王美華眼淚都出來了，"我要去告你！"

"告我？"王強得意地笑了，"你去啊！看看有誰會相信你的話！"

說完，他帶著人揚長而去。

10

攤子被砸后，我和王美華都沒有心情繼續擺攤。

"建國，都是因為我連累了你。"王美華看著一地的狼藉，眼淚止不住地流。

"美華姐，您別這么說。"我蹲在地上收拾著散落的襪子，"這不怪您。"

"怎么不怪我？要不是王強看到我們在一起，他也不會來找麻煩。"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后悔。"我抬起頭看著她，認真地說，"美華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您被人欺負。"

她呆呆地看著我，眼神里有些東西我看不懂。

"建國..."她的聲音很輕，"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我愣了一下，心跳忽然加快了。

"因為...因為我..."我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因為什么？"她走到我面前，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鼓起所有的勇氣："因為我喜歡您！"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這是在干什么？我有什么資格喜歡她？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王美華并沒有生氣，也沒有嘲笑我。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眼神溫柔得像水一樣。

"建國，"她輕聲說道，"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嗎？"

"我知道。"我低下頭，"我比您小八歲，沒文化，沒錢，也沒本事。我配不上您。"

"不是這個意思。"她伸手輕撫我的臉頰，"我是說，你還年輕，前途無量。而我已經是離過婚的女人了。"

"我不在乎！"我抓住她的手，"美華姐，我是真心喜歡您的！"

她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建國，你這個傻孩子..."

11

從那天起，我們的關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王美華沒有明確拒絕我，但也沒有答應。她對我更加溫柔了，有時候會主動關心我的生活，給我買衣服，請我吃飯。

"建國，你這件衣服該換了。"她看著我身上洗得發白的T恤，皺了皺眉。

"還能穿呢，不用換。"我舍不得花錢買新衣服。

"走，我帶你去買。"她不由分說地拉著我往服裝店走。

"美華姐，太貴了，我穿這件就行。"看著標價牌上的數字，我直搖頭。

"不貴，才八十塊錢。"她已經跟營業員說要這件了。

"八十塊錢還不貴？我一天才賺十幾塊錢呢！"

"傻子，誰讓你出錢了？"她白了我一眼，"我買給你的。"

"那怎么行？我不能要您的錢。"

"就當是借給你的，以后有錢了再還。"她強行把衣服塞給我，"快去試試合不合身。"

試穿的時候，我在鏡子里看到自己，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以前總覺得自己土里土氣的，沒想到換件好衣服，人也變得不一樣了。

"怎么樣？帥不帥？"王美華站在試衣間外面問。

"還行吧。"我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叫還行？明明很帥好不好！"她推開簾子看了看，滿意地點頭，"就要這件了。"

付錢的時候，我心里五味雜陳。一方面感動于她的好，另一方面又覺得愧疚。我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讓女人給我買衣服？

"美華姐，"回去的路上，我鼓起勇氣說道，"您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建國，你覺得呢？"

"我...我不知道。"我的心跳得很快。

"那就不要想了。"她笑了笑，"只要記住，我是真心對你好就行了。"

12

十月底，王美華做了一個讓我震驚的決定。

"建國，我們結婚吧。"

那天傍晚，我們像往常一樣在路邊攤吃面條。她突然說出這句話，我差點被面條嗆到。

"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們結婚吧。"她很認真地看著我，"你愿意嗎？"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半天說不出話來。

"美華姐，您...您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她點點頭，"建國，這段時間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我覺得我們很合適。"

"可是..."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我們之間的差距..."

"什么差距？"

她打斷我，"年齡嗎？那不是問題。錢財嗎？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建國，我看重的是你的人品，你的真心。"

聽到她這么說，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美華姐，您真的愿意嫁給我？"

"我愿意。"她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建國，你愿意娶我嗎？"

"愿意！當然愿意！"我激動得站了起來，"美華姐，我發誓一定會對您好的！"

周圍的人都看著我們，有人開始鼓掌。王美華的臉紅了，但是眼睛里閃著幸福的光芒。

"那我們什么時候辦婚禮？"我迫不及待地問。

"不著急，先把證領了再說。"她想了想，"過幾天我們就去民政局。"

那一夜，我激動得整夜沒睡。我李建國，一個擺地攤的窮小子，竟然要娶到這么好的女人！

13

領證那天，王美華穿了一身紅色的連衣裙，美得像仙女一樣。

"建國，緊張嗎？"她看著我直發愣，笑著問道。

"緊張，特別緊張。"我老實地點頭，"我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傻瓜，這不是夢。"她伸手捏了捏我的臉，"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妻子了。"

聽到"妻子"這兩個字，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在民政局里，工作人員看著我們，有些疑問："你們確定要結婚？"

"確定。"王美華肯定地點頭。

"小伙子，你多大了？"工作人員問我。

"二十歲。"

"這位女士呢？"

"二十八歲。"王美華回答。

工作人員皺了皺眉："年齡差距有點大啊。小伙子，你考慮清楚了嗎？"

"考慮清楚了！"我大聲說道，"我愿意娶她！"

辦完手續，拿到結婚證的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美華，"我小心翼翼地叫她，"從今天起，您就是我老婆了。"

"嗯。"她點點頭，眼睛有些濕潤，"建國，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14

結婚后，我們搬到了一間稍微大一點的房子里。雖然還是租的，但是比原來的地下室好多了。

"建國，我們要不要辦個婚禮？"王美華問我。

"當然要辦！"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您是我老婆！"

"那好，我們就簡單辦一下。"她想了想，"就請雙方的親戚朋友吃頓飯。"

"您的親戚朋友...？"我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看不起我？"

"不會的。"她搖搖頭，"我的朋友都很好，他們會喜歡你的。"

但是讓我奇怪的是，王美華從來沒有帶我見過她的朋友，也很少提起她的過去。

"美華，您以前做什么工作？"我好奇地問。

"就是做點小買賣。"她含糊地回答，"沒什么好說的。"

"那您的朋友呢？我什么時候能見見？"

"過段時間吧，現在還不是時候。"她總是這樣搪塞我。

雖然心里有些疑問，但我也沒有多想。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不應該刨根問底。

15

婚禮定在十一月十五日。

"建國，你家里人來嗎？"王美華問我。

"我已經給他們寫信了，但是還沒有回音。"我有些擔心，"我爹媽可能不會來。"

"為什么？"

"他們覺得我沒出息，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更是丟人。"我苦笑了一下，"在他們眼里，我就是個敗家子。"

"建國，"王美華握住我的手，"不管他們來不來，我都會嫁給你。"

"美華，您不會后悔嗎？"我看著她，"嫁給我這樣的人。"

"不會。"她很堅定地說，"建國，你是個好人，我相信我們會幸福的。"

就在婚禮前三天，我突然收到了家里的來信。

"建國，你媽病了，很嚴重。如果你還認我們這個家，就趕緊回來吧。"信是我爹寫的，字里行間都透著焦急。

看到這封信，我整個人都慌了。

"美華，我媽病了，我得回去看看。"我拿著信，手都在抖。

"那你快回去吧。"王美華毫不猶豫地說，"婚禮可以推遲。"

"可是..."

"沒有可是，媽媽要緊。"她開始幫我收拾行李，"你回去好好照顧嬸嬸，婚禮的事情不用擔心。"

看到她這么善解人意，我更加確定自己娶對了人。

16

回到家后，我才知道我媽得的是胃癌，已經是晚期了。

"建國，你終于回來了。"我媽躺在床上，瘦得皮包骨頭，"媽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媽，您別說這種話。"我跪在床邊，眼淚止不住地流，"您會好起來的。"

"傻孩子，媽知道自己的情況。"她伸手撫摸我的臉，"建國，媽對不起你。之前說話太重了。"

"媽，是我不好，沒有出息。"

"不，你很好。"她微微笑了，"你能在外面闖蕩，還找到了媳婦，媽很欣慰。"

"媽，美華是個好女人，您會喜歡她的。"

"媽相信你的眼光。"她虛弱地說，"建國，你什么時候帶她回來讓媽看看？"

"等您身體好一點，我就帶她回來。"

我媽的病情比想象的還要嚴重。醫生說最多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我每天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王美華隔幾天就會給我寫信，詢問我媽的情況，還給我寄錢讓我給我媽買營養品。

"建國，你媳婦真好。"我媽看著王美華的信，很感動，"她沒嫌棄我們家窮。"

"是啊，美華心地善良。"

"那你更要好好對人家。"我媽握著我的手，"建國，答應媽，一定要對美華好。"

"我答應您。"

一個月后，我媽走了。走得很安詳，臨終前還在念叨著要見見王美華。

辦完喪事后，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縣城。

17

"美華！"一看到她，我就忍不住抱住了她。

"建國，辛苦了。"她輕拍我的后背，"阿姨她...？"

"走了。"我的聲音有些哽咽，"臨終前還說要見您一面。"

"都是我不好，沒能見阿姨最后一面。"王美華也哭了，"建國，節哀順變。"

那些天，王美華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她知道我心情不好，就陪我到處走走，帶我去看電影，給我做好吃的。

"建國，我們的婚禮..."她試探性地問。

"辦！一定要辦！"我堅定地說，"我媽臨終前還問我什么時候娶您過門。我不能讓她失望。"

"那好，我們就定在十二月八日。"她想了想，"就簡單辦一下。"

"為什么要簡單辦？我要風風光光地娶您！"

"建國，"她有些為難，"我的情況比較特殊，還是低調一點好。"

"什么情況？"我不解地問。

"就是...離過婚的女人，不適合大張旗鼓。"她找了個理由。

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我也沒有多想。畢竟她說得也有道理。

18

十二月八日，我們的婚禮如期舉行。

地點就在一家小飯店里，只請了十幾個人。我這邊來了幾個要好的攤友，王美華那邊只來了三四個朋友。

"美華，您的朋友真少啊。"我小聲問她。

"我不喜歡太熱鬧。"她笑了笑，"人少一點更溫馨。"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王美華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袍，美得像畫里走出來的人。所有人都夸我娶了個好媳婦。

"建國，你真有福氣！"擺攤的老張羨慕地說，"這么好的媳婦上哪找去？"

"就是就是，人家美華人美心善，你可得好好珍惜！"

聽到大家的夸贊，我心里美滋滋的，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晚上回到新房，王美華坐在床邊，顯得有些緊張。

"美華，您怎么了？"我關心地問。

"沒什么，就是有點緊張。"她低著頭，聲音很小。

"緊張什么？我們都是夫妻了。"

"建國，"她突然抬起頭看著我，眼神里有些復雜的情緒，"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么事？"

她伸手從枕頭下面掏出一個包，我還以為是什么新婚禮物呢。

"建國，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王美華的聲音在顫抖。

我好奇地看著她手里的包："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她打開包，里面的東西讓我完全愣住了。那不是什么首飾或者禮物，而是一疊照片和幾本證件。

"這是什么？"我伸手去拿那些照片。

"建國，你聽我解釋..."她想要阻止我，但已經來不及了。

我拿起第一張照片，上面的王美華穿著一身制服，站在一群陌生人中間。再看第二張，第三張...每一張照片都讓我越來越震驚。

"這些照片..."我的聲音開始發抖，"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美華的臉色變得慘白："建國，你聽我說..."

我又拿起那幾本證件，當看到其中一本的封面時，我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樣。

"你到底是誰？"我盯著床上的女人，聲音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