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578分！578分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我的聲音在客廳里回蕩，手里緊握著剛剛砸碎的鍵盤，碎片扎得手掌生疼。

女兒靜怡蹲在地上，抱著破碎的顯示器哭泣。

那臺用我兩個月工資買來的電腦，就這樣毀在了我的憤怒之中。

而這一切的起因，竟然是因為她偷偷把高考志愿全部改成了專科學校的護理專業。

我叫周建軍，今年四十六歲，在縣城的機械廠干了二十多年的技術工。

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就是我那個爭氣的女兒周靜怡。

從小到大，靜怡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為了供她讀書，我和妻子柳梅省吃儉用，就指望著她能考個好大學，將來有個好前程。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一個能上重點大學的孩子，為什么要自毀前程？

01

高考成績出來那天，我正在車間里檢修設備，突然接到班主任李老師的電話。

"周師傅，恭喜恭喜！靜怡考了578分，超出一本線35分呢！"李老師興奮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我當時手里還拿著扳手，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把工具掉在地上："李老師，你說什么？578分？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剛才成績系統開放，我第一時間就查了咱班學生的成績。靜怡這丫頭厲害啊，全班第二名，全校前十！"

我激動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連忙放下手頭的活兒："李老師，太謝謝您了！這孩子沒給您丟臉！"

"那可不，靜怡這成績，想上哪個某大學都行！你們可得好好選專業啊。"

掛了電話，我立馬給妻子柳梅打過去："梅子！好消息！靜怡考了578分！"

電話那頭傳來柳梅驚喜的尖叫聲："什么？578？我的天哪！我馬上回家做好吃的慶祝！"

整個下午，我都像踩在云端上。車間里的工友們聽說了消息，紛紛過來祝賀。

"老周，你這是燒了幾輩子高香啊！"老李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就是啊，578分，這可是咱們廠子頭一個能上重點某大學的孩子！"小王也湊過來。

我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卻謙虛著："哪里哪里，孩子爭氣，我和她媽也算沒白辛苦這么多年。"

下班后，我騎著電動車一路狂奔回家。還沒進門就聽到屋里傳來鄰居們的說話聲。

"靜怡真是太厲夫了！咱們整個小區就她一個能上重點某大學的！"

"周師傅兩口子這回可有面子了！"

"人家老周平時對孩子嚴格，這不就見成效了嘛！"

我推門進去，客廳里坐滿了鄰居，桌上擺著瓜子糖果，柳梅正紅著臉和大家聊著。

"爸回來了！"靜怡從房間里跑出來，臉上洋溢著笑容。

我一把抱住女兒："我的寶貝女兒！爸爸為你驕傲！"

鄰居王阿姨笑道："老周，你這女兒可真給你長臉！我家那小子要有靜怡一半爭氣就好了。"

"靜怡啊，想好報什么專業了嗎？"張叔叔問道。

靜怡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還沒想好呢，想聽聽爸爸媽媽的意見。"

"那肯定要選個好專業啊！"我興奮地說，"578分，什么某工業大學、某理工大學都能上！"

02

鄰居們走后，我立馬打開電腦，開始研究各個大學的招生信息。

"梅子，你過來看看！"我興奮地招呼妻子，"你看這個某科技大學，計算機專業全國排名前五！靜怡學這個將來肯定有前途！"

柳梅也湊過來看："還有這個某醫科大學，臨床醫學專業不錯，將來當醫生多體面啊！"

"媽，爸，你們別著急，填志愿還有幾天時間呢。"靜怡在旁邊說道，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這怎么能不著急呢？"我轉過身看著女兒，"這可是你一輩子的大事！選錯了專業，將來后悔都來不及！"

靜怡點點頭："我知道，爸。我會認真考慮的。"

接下來幾天，我簡直比上班還忙。白天在車間干活，腦子里想的都是女兒的專業問題。晚上回家就抱著電腦研究各種資料。

"老周，你看看這個某財經大學的金融專業，"柳梅拿著打印出來的資料說，"將來進銀行工作，鐵飯碗！"

"金融專業競爭太激烈了，"我搖搖頭，"我覺得還是工科好，比如電子信息工程、自動化這些，技術含量高，不容易被淘汰。"

靜怡坐在沙發上，抱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么，對我們的討論似乎并不太感興趣。

"靜怡，你過來，咱們一起商量商量。"我招手讓女兒過來。

"爸，我有點累，明天再說行嗎？"靜怡站起身準備回房間。

"怎么能明天再說呢？"我有些不高興了，"填志愿的時間就剩三天了！你這孩子怎么一點都不著急？"

"我不是不著急，我是...我是需要時間想想。"靜怡的聲音有些異樣。

柳梅拉拉我的衣服："算了，讓孩子休息吧。這幾天高考完了，她確實挺累的。"

"累什么累？"我站起來，聲音有些大，"人生大事面前，累算什么？你看隔壁老劉家的孩子，成績還沒靜怡好呢，人家全家都在研究專業呢！"

靜怡咬了咬嘴唇："爸，我真的需要自己想想。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

"什么叫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我打斷她的話，"你就是個高中生，懂什么社會？懂什么專業前景？聽爸爸的準沒錯！"

"建軍，你別這么大聲。"柳梅在旁邊勸道。

"我怎么不能大聲？"我越說越激動，"我辛辛苦苦供她讀書十八年，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現在機會擺在面前，她卻不當回事！"

靜怡眼圈紅了："爸，我不是不當回事，我是..."

"你是什么是？"我追問道。

"我是有自己的想法。"靜怡的聲音很小。

"什么想法？說出來聽聽！"

靜怡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我，最后低下頭："我...我想學護理。"

客廳里突然安靜下來，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我說...我想學護理專業。"靜怡重復了一遍。

我和柳梅對視一眼，都以為女兒在開玩笑。

"護理？"我哈哈大笑，"靜怡，你別逗了！578分學護理？那不是浪費嗎？"

"我沒有逗，爸。我是認真的。"靜怡抬起頭，眼神很堅定。

我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你...你是認真的？"

"嗯。"

03

"你瘋了嗎？"我的聲音開始顫抖，"578分！578分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爸，我知道分數不低，但是..."

"但是什么？"我打斷她，"你知道我和你媽為了供你讀書有多不容易嗎？我一個月工資才四千多，你媽教書一個月三千不到！我們省吃儉用，連新衣服都舍不得買，為的就是讓你有個好前程！"

柳梅也著急了："靜怡，護理專業專科就能學，你這分數太可惜了啊！"

"媽，護理專業也有本科的，而且..."

"而且什么？"我的火氣越來越大，"就算是本科護理，那也是伺候人的工作！你一個重點某大學的料，去學護理？你讓我怎么跟別人說？"

靜怡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你說話啊！"我拍了拍桌子，"給我一個理由！為什么非要學護理？"

"我...我覺得護理專業很有意義，能幫助別人..."

"幫助別人？"我冷笑一聲，"你先幫幫你自己吧！幫助別人有很多種方式，為什么一定要選這個？"

"建軍，你消消氣。"柳梅拉著我的胳膊，"咱們好好商量。"

"商量什么？"我甩開她的手，"這有什么好商量的？我明確告訴你，靜怡，護理專業絕對不行！"

靜怡眼淚掉下來了："爸，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我指著電腦屏幕，"你看看這些專業，計算機、金融、醫學、工程，哪個不比護理強一百倍？"

"可是我喜歡護理啊！"靜怡終于爆發了，"為什么我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

"喜歡？"我氣得發抖，"你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你懂什么叫喜歡？你知道護士一個月能賺多少錢嗎？你知道護士的社會地位有多低嗎？"

"爸，你這是偏見！"靜怡也大聲起來，"護士怎么了？護士也是救死扶傷的！"

"救死扶傷的是醫生，不是護士！"我反駁道，"護士就是打針發藥的，有什么技術含量？"

"你胡說！"靜怡哭著說，"護士的工作很專業，很重要！"

"重要個屁！"我徹底爆發了，"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是你爸，你就不能報護理專業！"

"建軍！"柳梅在旁邊喊道，"你說話注意點！"

"我注意什么？"我轉向妻子，"梅子，你也說說她！十八年的書白讀了嗎？好不容易考出這么好的成績，結果要去學護理？我們在鄰居面前還有什么臉？"

柳梅也有些生氣了："靜怡，你這想法確實有問題。咱們家條件不好，就指望你能有個好工作，改善家里的條件。你學護理，將來能有什么大出息？"

"媽，你怎么也..."靜怡不敢置信地看著母親。

"你媽說得對！"我接過話茬，"我們辛苦這么多年，不是為了讓你去當護士的！"

靜怡擦著眼淚："那你們到底想讓我學什么？"

"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學護理！"我斬釘截鐵地說。

"如果我堅持要學呢？"靜怡倔強地問。

"你敢！"我指著她，"你要是敢報護理專業，我就斷絕父女關系！"

"建軍！"柳梅趕緊拉住我，"你說什么呢？"

"我說的是真話！"我掙脫妻子的手，"我周建軍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生了這么個不爭氣的女兒！"

靜怡被我的話刺傷了，眼淚如雨下："爸，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我怎么不能這么說？"我心痛得要命，但嘴上不饒人，"你對得起我和你媽這么多年的辛苦嗎？"

靜怡捂著臉跑回了房間，重重地關上門。

04

第二天一早，我就請了假，決定和女兒好好談談。我想著，也許昨天我說話太重了，但原則問題絕對不能妥協。

柳梅正在廚房做早飯，我敲了敲靜怡的房門："靜怡，起床吃飯了。"

"我不餓。"里面傳來悶悶的聲音。

"不餓也要吃！"我推門進去，發現女兒蒙著被子躺在床上，"昨天是爸爸說話重了，但你也要理解爸爸的心情。"

靜怡坐起來，眼睛紅腫著："爸，我真的想好了，我就要學護理。"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倔？"我在床邊坐下，"爸爸昨天給你查了，某師范大學的教育學專業很不錯，將來當老師，穩定又體面。"

"我不想當老師。"

"那某理工大學的計算機專業呢？現在互聯網這么發達，學計算機將來賺錢多。"

"我對計算機不感興趣。"

"那你到底對什么感興趣？"我有些急了，"除了護理，你就沒別的興趣了？"

靜怡看著我，欲言又止。

"你說啊！爸爸可以考慮其他專業，就是不能選護理！"

"為什么不能選護理？"靜怡反問，"護理專業怎么了？"

"護理專業沒前途！"我站起來，"你看看咱們縣醫院的那些護士，一個月才掙多少錢？三千？四千？你學了四年本科，就為了拿這點工資？"

"錢不是最重要的。"

"錢不重要？"我冷笑，"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知道為了供你讀書，我和你媽有多辛苦嗎？你爸我一個月四千多的工資，除了家里開銷，剩不了幾個錢。你媽在學校教書，累死累活一個月三千塊。我們圖什么？不就是圖你將來能過得好一點嗎？"

靜怡低下頭不說話。

"你看看人家李工程師的兒子，去年考上某交通大學的土木工程專業，現在實習期一個月就能拿五千！還有王會計的女兒，學的金融，畢業就進了銀行，起步工資六千！"

"那都是別人家的孩子。"靜怡小聲說。

"對，那都是別人家的孩子！"我的聲音又大了，"可是你的分數比他們都高！你本來可以比他們更優秀的！"

這時，柳梅端著早飯進來了："你們父女倆又吵什么呢？趕緊吃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接過碗，心情沉重地說："梅子，你也勸勸她。護理專業真的不行。"

柳梅在床邊坐下，拉著女兒的手："靜怡，媽媽知道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但這件事真的很重要。你想想，咱們家什么條件？就指望你將來能有個好工作，改善一下家里的狀況。"

"媽..."靜怡的眼圈又紅了。

"你聽媽媽說完。"柳梅輕撫著女兒的頭發，"媽媽在學校教了這么多年書，見過太多家庭因為孩子的選擇而改變命運的例子。有些孩子選對了專業，畢業后找到好工作，不僅自己過得好，還能幫助家里。有些孩子一時沖動選錯了專業，最后后悔莫及。"

"可是媽，我真的覺得護理專業很好啊。"靜怡委屈地說。

"好在哪里？"我插話道，"你說說看，護理專業到底好在哪里？"

靜怡想了想，說："護理專業可以幫助病人，很有意義。而且現在老齡化社會，護理人才需求量很大..."

"需求量大不代表待遇好！"我打斷她，"你看看現在的護士，哪個不是累死累活的？白班夜班倒著上，一個月休息幾天？而且還要受氣，病人家屬動不動就找麻煩！"

"爸，你對護士有偏見。"

"我沒有偏見，我說的都是事實！"我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你去醫院看看，哪個護士不是一臉疲憊的樣子？"

"那醫生就不累嗎？"靜怡反問。

"醫生累是累，但人家有地位啊！"我理直氣壯地說，"醫生是救死扶傷的，受人尊敬。護士就是打個針、發個藥，有什么技術含量？"

"爸，你這樣說太不公平了！"靜怡激動起來，"護士的工作同樣很專業，很重要！"

"重要個屁！"我也激動了，"我告訴你，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別想報護理專業！"

"建軍，你別這么說。"柳梅在旁邊勸道。

"我怎么不能這么說？"我站起來，"我辛辛苦苦這么多年，就是為了看著她自毀前程？"

靜怡也站起來，眼里含著淚："爸，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選擇？"

"尊重？"我冷笑，"你十八歲，你懂什么？你的人生閱歷有我豐富嗎？你對社會的了解有我深嗎？"

"那你就永遠把我當小孩子？"

"你本來就是小孩子！"我指著她，"小孩子就要聽大人的話！"

"我已經成年了！"靜怡大聲說道。

"成年了又怎樣？你還是我的女兒！"我也大聲回應，"我有義務為你的未來負責！"

母女倆對峙著，誰也不讓步。柳梅在旁邊急得直掉眼淚："你們別吵了，有話好好說。"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靜怡，你是不是已經偷偷填志愿了？"

靜怡的臉色瞬間變了，支支吾吾地說："沒...沒有。"

"你說謊！"我一眼就看出她心虛了，"你是不是已經填了？"

"我..."靜怡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二話不說，沖到客廳打開電腦，輸入靜怡的準考證號和密碼。當我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志愿信息時，差點背過氣去。

"柳梅！你過來看看！"我大聲喊道。

柳梅和靜怡都跑過來，當她們看到屏幕上的內容時，都愣住了。

05

"某衛生職業學院，護理專業！"我的聲音在顫抖，"某醫學高等專科學校，護理專業！某職業技術學院，護理專業！"

我指著屏幕上的五個志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全部都是專科！全部都是護理！靜怡，你瘋了嗎？"

靜怡站在我身后，低著頭不說話。

"578分！578分報專科！"我的聲音越來越大，"你是要氣死我嗎？"

柳梅也被嚇到了："靜怡，你怎么能這樣做？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啊！"

"你什么時候填的？"我轉過身瞪著女兒，"我不是說了要和你一起商量嗎？"

"我...我昨天晚上填的。"靜怡小聲說道。

"昨天晚上？"我想起來了，"怪不得你昨天那么反常，原來你早就計劃好了！"

"爸，我..."

"你什么你？"我氣得渾身發抖，"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你這是在自毀前程啊！"

"我沒有自毀前程！"靜怡突然抬起頭，眼里有種我從未見過的堅定，"我是在選擇我的人生！"

"選擇？這叫選擇？"我冷笑，"這叫糟蹋！糟蹋你的分數，糟蹋你的前程，糟蹋我和你媽這么多年的心血！"

"建軍，你冷靜點。"柳梅拉著我的胳膊，"事情還沒到最后期限，可以改的。"

"對！必須改！"我指著電腦屏幕，"現在就改！立刻改！"

"我不改。"靜怡倔強地說。

"你說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不改。"靜怡一字一句地重復。

"你敢！"我的火氣瞬間爆發，"你敢不改試試？"

"我就不改！"靜怡也爆發了，"這是我的人生，我有權利選擇！"

"你的人生？"我氣得笑出聲來，"你花我的錢讀書，穿我買的衣服，吃我做的飯，你還說這是你的人生？"

"那我可以不花你的錢！"靜怡大聲說道，"我可以自己打工賺錢！"

"打工？"我冷笑，"你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你能打什么工？你能賺多少錢？"

"總比浪費我的高分去學我不喜歡的專業強！"

"不喜歡？"我指著她的鼻子，"我告訴你，工作不是用來喜歡的，是用來養家糊口的！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嗎？"

"那你的意思是，我必須按照你的想法生活？"靜怡的眼淚又流下來了。

"沒錯！"我毫不猶豫地回答，"至少在你能獨立生活之前，你必須聽我的！"

"我寧可不上大學！"靜怡激動地說。

"你說什么？"我覺得自己的血壓都要爆了。

"我說，我寧可不上大學，也不會按照你的意思去選專業！"

"好！好得很！"我氣得直拍桌子，"你不上大學是吧？行！那你現在就滾出這個家！"

"建軍！"柳梅嚇壞了，"你說什么呢？"

"我說的是氣話嗎？"我瞪著妻子，"她既然這么有骨氣，那就自己去闖世界啊！別在家里啃老！"

靜怡被我的話刺痛了，眼淚如雨下："爸，你真的這么恨我嗎？"

"我不是恨你，我是恨鐵不成鋼！"我的聲音也哽咽了，"你知道我為了供你讀書，這些年受了多少苦嗎？"

"我知道！"靜怡哭著說，"我都知道！但是爸，我真的有自己的想法！"

"什么想法？說出來讓我聽聽！"我逼問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你非要學護理？"

靜怡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我，最后搖搖頭："我不能說。"

"不能說？"我更加憤怒了，"連理由都不敢說，你還有什么臉堅持？"

"我有苦衷！"靜怡大聲說道。

"苦衷？什么苦衷？"我追問，"你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能有什么苦衷？"

靜怡不說話了，只是一個勁地哭。

我看著女兒的樣子，心里也很痛苦，但是原則問題絕對不能妥協。我走到電腦前，開始操作："既然你不改，我來改！"

"爸！你不能這樣！"靜怡沖過來想阻止我。

"我怎么不能？"我擋開她，"這個密碼還是我幫你設置的呢！"

"那是我的賬號！"靜怡著急地說。

"你還是我的女兒呢！"我頭也不回地說。

我打開志愿修改頁面，開始刪除那些專科學校："某科技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某師范大學，漢語言文學！"

"爸！你住手！"靜怡在我身后哭喊。

"我不會住手的！"我繼續操作，"我絕對不能看著你毀掉自己的前程！"

就在我準備保存修改時，靜怡突然用力推了我一下。我沒有防備，身體向前傾斜，手肘撞到了鍵盤。

"你干什么？"我惱羞成怒，"你還敢推我？"

"我不許你改我的志愿！"靜怡站在電腦前，張開雙臂護著屏幕。

"你給我讓開！"我去拉她的胳膊。

"我不讓！"靜怡死死抱著顯示器。

"你這個逆女！"我徹底失去理智了，"我今天就要讓你看看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我用力拉扯靜怡，想把她從電腦前拽開。靜怡拼命反抗，不肯讓開。在我們的爭奪中，鍵盤被撞到了地上，鼠標線也被扯斷了。

"你們別打了！"柳梅在旁邊哭著勸阻，"有話好好說！"

"她不聽話！"我氣喘吁吁地說，"我必須讓她知道厲害！"

"我就是不聽話！"靜怡也氣喘吁吁，"我的人生我做主！"

看著女兒倔強的樣子，我心中的怒火徹底爆發了。這么多年的辛苦，這么多年的期望，就這樣被她輕易地踐踏了。我看著那臺用我兩個月工資買來的電腦，突然有了一個沖動。

"好！既然你這么有主見，那就別用我買的電腦！"我抓起鍵盤，高高舉起。

"爸！不要！"靜怡和柳梅同時喊道。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我用盡全力把鍵盤砸向了顯示器。

"砰！"

顯示器屏幕瞬間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紋，然后黑屏了。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只有靜怡的哭聲。

我看著碎裂的屏幕，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空虛感。

"你瘋了嗎？"柳梅指著我，"那是五千多塊錢買的！"

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靜怡。

女兒蹲在地上，抱著破碎的顯示器哭泣，那樣子讓我心如刀割。

"靜怡..."我想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就在我準備離開女兒房間時，靜怡突然站起來。

顫抖著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對折的文件。

遞到我面前："爸，你看看這個再說話。"

我接過那份文件，看到上面的幾個大字時，整個人都僵住了，手開始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