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母，你們家明明真是有福氣啊！"

李阿姨端著酒杯，滿臉羨慕地看著抱著雙胞胎的王翠花。

"哪里哪里，都是孩子爭氣。"王翠花笑得合不攏嘴，"

一男一女湊個好字，老天爺開眼啊！"

"當初你堅持讓明明離婚真是英明！"張大爺豎起大拇指。

"那個林雪就是不能生，換了小王立馬就懷上雙胞胎！"

"就是就是！"王翠花越說越得意。

"我就說嘛，女人不能生孩子要來干什么？我們張家可不能斷子絕孫！"

滿月宴上賓客滿堂，紅紅火火。王麗抱著女兒，張明摟著兒子，一家人其樂融融。

"媽，您當初的眼光真準。"張明對著母親感激地說。

"那是，媽還能害你不成？"王翠花意氣風發。

"小王多好的姑娘，年輕能干，一下子就給我們家生了龍鳳胎！"

01

2018年春天，林雪和張明舉辦了婚禮。那時的王翠花對這個兒媳婦還是很滿意的。

"雪丫頭，以后你就是我們家的人了。"王翠花拉著林雪的手，"媽沒別的要求，就盼著早點抱孫子。"

"媽，我們會努力的。"林雪臉紅著點點頭。

"好好好，年輕人要多努力。"王翠花笑瞇瞇地說，"咱家就明明一個獨苗，可得傳宗接代。"

新婚第一年，小兩口生活得很甜蜜。

林雪在附近的小學當老師，張明在政府部門上班，收入穩定。

王翠花隔三差五就來看他們，還會帶些好吃的。

"媽，您別總是跑，家里有什么我們會買的。"林雪每次都很貼心。

"買什么買，媽做的你愛吃。"王翠花很享受兒媳婦的孝順，"對了，你們結婚一年了，怎么還沒動靜？"

林雪和張明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

"媽，這種事急不來。"張明為妻子解圍。

"怎么急不來？你們是不是不努力？"王翠花開始著急，"我跟你爸結婚半年就懷上你了。"

從那以后，王翠花開始頻繁地詢問林雪的生理期，還買各種補品讓她吃。

結婚第二年，林雪依然沒有懷孕。王翠花的態度開始微妙地發生變化。

"雪丫頭，你是不是身體有什么問題？"王翠花試探地問。

"媽，我身體很好，每年體檢都正常。"林雪有些委屈。

"那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王翠花皺起眉頭，"不行咱去醫院看看。"

林雪和張明被婆婆拉著跑了好幾家醫院，各種檢查做了個遍。最后醫生的結論讓王翠花很不滿意。

"大夫，我兒媳婦到底能不能生孩子？"王翠花著急地問。

"從檢查結果來看，女方各項指標都正常。"醫生耐心地解釋，"建議男方也做個全面檢查。"

"男方？"王翠花瞪大眼睛，"我兒子能有什么問題？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沒有不能生的！"

"媽，要不我也查查吧。"張明試探地說。

"查什么查！"王翠花一把攔住兒子，"男人身體好著呢，肯定是她有問題！"

從醫院回來后，王翠花對林雪的態度明顯冷淡了很多。

02

2020年，結婚兩年還沒有孩子的林雪在家里的地位急劇下降。

"雪兒，你看看人家小李媳婦，結婚一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王翠花開始了日常的嘮叨，"你倒好，兩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媽，醫生說了我身體沒問題..."林雪想要解釋。

"沒問題？沒問題怎么不懷孕？"王翠花的語氣越來越尖銳，"我看你就是有問題！"

張明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媽，您別這樣說雪兒。"

"我怎么說了？難道我說錯了嗎？"王翠花理直氣壯，"兩年不懷孕還不說明問題？"

晚上，林雪委屈地對張明說："明哥，要不我們再去醫院檢查一次吧。"

"查了這么多次，還要查什么？"張明有些不耐煩，"媽也是著急，你別往心里去。"

"可是醫生建議你也檢查一下..."

"我檢查什么？我身體好著呢！"張明的態度和他母親如出一轍。

王翠花開始在外面打聽各種偏方，逼著林雪嘗試。什么中藥調理、針灸按摩、拜佛求子，折騰得林雪苦不堪言。

"媽，這些偏方都沒有科學依據。"林雪實在受不了了。

"什么科學不科學的？老祖宗傳下來的能有錯？"王翠花不聽解釋，"你就是不配合，怪不得懷不上！"

那段時間，王翠花還暗中打聽起了別的事情。

"翠花啊，你們家明明現在多大了？"鄰居張阿姨主動搭話。

"32了，不小了。"王翠花嘆了口氣。

"那林雪呢？"

"29，也不年輕了。"王翠花話里有話，"關鍵是不爭氣，結婚這么久了一個孩子都沒有。"

"那可怎么辦啊？"張阿姨故意問。

"還能怎么辦？實在不行就...換一個唄。"王翠花小聲說道。

張阿姨心領神會："你這話可別讓明明聽到。"

"聽到怎么了？難道我說錯了？女人不能生孩子還要來干什么？"王翠花的聲音很堅決。

03

2020年下半年，王翠花開始了她的秘密計劃。

"翠花，我給你介紹個姑娘。"媒人劉大媽神秘兮兮地說，"26歲，模樣俊，身體好，關鍵是能生養。"

"真的？"王翠花眼睛一亮，"什么條件？"

"家里條件一般，就是普通工人家庭。"劉大媽說，"但是人品好，沒談過對象，干干凈凈的。"

"那敢情好！"王翠花很滿意，"能不能見見？"

幾天后，王翠花以買菜為名，在菜市場"偶遇"了王麗。

"阿姨，您買白菜嗎？"王麗主動搭話，長得確實水靈。

"買買，你這白菜新鮮嗎？"王翠花仔細打量著這個女孩。

"剛從地里拔的，可新鮮了。"王麗笑得很甜，"您看著面善，是不是住在前面小區？"

"對對，你眼力真好。"王翠花越看越滿意，"小姑娘幾歲了？"

"26，還沒結婚呢。"王麗大方地說。

兩人聊得投機，王翠花當場就決定了。回家后，她開始向兒子"介紹"這個女孩。

"明明，媽今天遇到個好姑娘。"王翠花試探地說。

"媽，我有媳婦了。"張明皺眉。

"什么媳婦？不能生孩子的算什么媳婦？"王翠花提高了音量，"媽給你介紹的這個，年輕漂亮，肯定能生。"

"媽！您說什么呢！"張明有些生氣。

"我說的都是實話！"王翠花理直氣壯，"你看看人家，結婚兩年了連個蛋都下不了，要她有什么用？"

正在廚房做飯的林雪聽到這話，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那天晚上，夫妻倆發生了結婚以來最激烈的爭吵。

"明哥，你媽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林雪哭著說，"她竟然要給你介紹別的女人！"

"她就是說說，你別當真。"張明心虛地安慰。

"說說？她都把人帶到家門口了！"林雪很憤怒，"張明，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我當然站在你這邊，你是我老婆。"張明表態，但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那你去跟你媽說清楚，讓她別再胡鬧！"

"好好好，我說，我一定說。"張明連連點頭。

但是第二天，張明并沒有和母親攤牌，而是選擇了逃避。

王翠花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她多次安排王麗和張明"偶遇"，漸漸地兩人熟悉起來。

"明明，你覺得小王這姑娘怎么樣？"王翠花直接問兒子。

"還行吧，人挺好的。"張明不敢多說。

"就是還行？"王翠花有些著急，"人家又年輕又漂亮，還能生孩子，哪點不好？"

"媽，我已經結婚了。"張明提醒母親。

"結婚又怎么樣？不能生孩子的婚姻有什么意義？"王翠花越說越激動，"明明，媽不是害你，這是為了咱們張家好！"

04

2021年春節前，家庭矛盾徹底爆發。

"林雪，我跟你攤牌吧。"王翠花再也不裝了，"你要是再生不出孩子，就主動離婚，給明明讓路。"

"媽，您這話太過分了！"林雪被氣哭了，"我哪里對不起這個家？"

"對不起這個家？"王翠花冷笑，"你結婚三年，我們張家連個孫子的影子都沒見著，你說你對得起誰？"

"醫生說了我身體沒問題！要檢查就一起檢查！"林雪據理力爭。

"還檢查？檢查了這么多次，問題不就在你身上嗎？"王翠花不講道理，"我告訴你，王麗那姑娘明明都認識了，人家愿意嫁過來。"

"什么？"林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媽，您這是在逼我們離婚？"張明終于開口了。

"我是在救你！"王翠花理直氣壯，"你要是不離婚，這輩子都別想有孩子！媽老了，等不起了！"

"憑什么說我不能生？"林雪徹底崩潰了，"憑什么？"

"就憑你三年沒懷孕！"王翠花一錘定音，"我給你半年時間，要么懷孕，要么離婚！"

那個春節過得異常冷清。王翠花搬回了自己家，斷絕了對小兩口的一切經濟支持，連房子的鑰匙都收了回去。

"明明，你好好想想。"王翠花對兒子下了最后通牒，"要么要媳婦，要么要媽，你自己選。"

"媽，您別逼我。"張明痛苦地說。

"我不逼你，誰逼你？"王翠花眼圈紅了，"媽養你這么大，就是為了讓張家有后。你要是不聽話，媽這輩子也不用活了！"

面對母親的情感勒索，張明徹底亂了陣腳。

"雪兒，要不...要不我們真的去醫院再檢查一遍？"張明試探地對妻子說。

"檢查什么？檢查我還是檢查你？"林雪的眼神充滿失望，"張明，你到底信不信我？"

"我信你，但是..."張明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但是你更信你媽？"林雪的心徹底涼了，"張明，你是不是也覺得是我的問題？"

"我沒有這樣想..."張明想要解釋。

"你有！你就是這樣想的！"林雪哭著指責，"要不然你為什么不去檢查？為什么不跟你媽據理力爭？"

爭吵持續了整個春節假期，兩人的感情也徹底破裂了。

春節過后，王翠花加大了施壓力度。她甚至直接把王麗帶到了家里。

"雪兒在家嗎？"王翠花帶著王麗敲門。

林雪開門看到這一幕，瞬間明白了一切。

"阿姨好。"王麗很有禮貌地打招呼，但眼神中帶著挑釁。

"你好。"林雪冷冷地回應。

"小王是來看看房子的。"王翠花故意說，"以后說不定就是一家人了。"

林雪氣得渾身發抖，關上門再也不理她們。

05

2021年4月，經過幾個月的拉鋸戰，林雪終于選擇了妥協。

"張明，我們離婚吧。"林雪平靜地說。

"雪兒，你..."張明很意外。

"我想清楚了，這個家容不下我。"林雪眼神中已經沒有了眷戀，"與其這樣痛苦下去，不如一拍兩散。"

"你真的決定了？"張明問。

"決定了。"林雪點點頭，"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自由。"

離婚手續辦得很順利。林雪凈身出戶，搬回了娘家。

"雪丫頭，你受委屈了。"林雪的母親心疼女兒，"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嫁過去。"

"媽，別說了，都過去了。"林雪強裝堅強，"我還年輕，重新開始就是了。"

張明離婚后很快就和王麗開始交往。王翠花對這個未來兒媳婦滿意得不得了。

"小王啊，以后這就是你的家了。"王翠花拉著王麗的手，"媽保證對你好。"

"謝謝阿姨，我會孝順您的。"王麗很會說話。

"好好，你比那個林雪強多了。"王翠花越看越滿意，"年輕就是好，肯定能給我們家生個大胖孫子。"

2021年10月，張明和王麗舉辦了婚禮。王翠花終于如愿以償。

"媽，您看我沒說錯吧？"張明在婚禮上對母親說，"王麗確實是個好姑娘。"

"那當然，媽的眼光還能錯？"王翠花得意洋洋，"小王比林雪強一百倍！"

新婚生活很甜蜜，王麗表現得很賢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

"阿姨，這是我給您買的補品。"王麗經常給婆婆買禮物。

"小王真懂事，比林雪那丫頭好多了。"王翠花逢人就夸新媳婦，"人家三天兩頭往家跑，多孝順。"

2022年1月，王麗懷孕的消息傳來，全家人都欣喜若狂。

"真的？真的懷上了？"王翠花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

"真的，阿姨，我們去醫院檢查過了。"王麗羞澀地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王翠花高興得手舞足蹈，"我終于要當奶奶了！"

懷孕期間，王翠花對王麗照顧得無微不至。什么活都不讓她干，各種營養品買個不停。

"小王，你想吃什么就說，媽給你買。"王翠花比對待親閨女還好。

"阿姨，您對我太好了。"王麗感動地說，"我一定給您生個大胖孫子。"

"男孩女孩都好，健康就行。"王翠花嘴上這么說，心里還是希望是男孩。

2022年9月，王麗順利產下了雙胞胎，一男一女。

"龍鳳胎！是龍鳳胎！"護士報喜的聲音讓王翠花激動得差點暈過去。

"真的嗎？一男一女？"王翠花不敢相信這個好消息。

"千真萬確，母子平安。"

王翠花高興得逢人就說："我們家小王真爭氣，一下子生了兩個！"

滿月宴辦得特別盛大，王翠花請了所有的親朋好友。

"翠花啊，你這次真是選對人了！"鄰居們紛紛夸贊。

"那當然，我的眼光還能錯？"王翠花得意洋洋，"你們看看這兩個寶貝，多水靈！"

抱著龍鳳胎的王翠花成了全場的焦點，她覺得自己的人生達到了巔峰。

半年后的一個周末，張明在整理房間時無意中聽到了妻子在陽臺上打電話。

"你別擔心，他什么都不知道。"王麗壓低聲音說話。

張明覺得奇怪，悄悄走到陽臺門口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