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這套房子的鑰匙您收下。"李峰把一串金光閃閃的鑰匙推向李富貴。

"小峰，這...這是什么意思？"李富貴的手在顫抖。

"這是給二叔買的房子，一百二十萬。"李峰的聲音很平靜。

"給...給老二買的？"李富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給二叔買的。"李峰點點頭，"當年他撿廢品供我讀書，現在我報恩。"

"那我呢？我是你大伯啊！"李富貴的聲音提高了。

"您？"李峰冷笑，"您當年可是開著小汽車不借錢的人。"

"小峰，當年我..."李富貴想要解釋。

"別解釋了。"李峰打斷他，"今天我請客，就是想當著全家人的面說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二叔李貧生緊張地問。

"關于當年的事情。"李峰的眼神變得銳利，"有些真相，是時候說出來了。"

01

1999年夏天，18歲的李峰拿著清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媽，8000塊學費，咱家哪來這么多錢？"李峰看著母親王桂花愁苦的臉。

"兒子，別擔心，媽想辦法。"王桂花強擠出一個笑容，"你是咱村第一個考上清華的，無論如何都要去。"

李峰家在華北某貧困縣的小山村，父親三年前因病去世，留下一屁股債。母親體弱多病，靠幾畝薄田勉強度日。

"媽，要不我復讀一年，明年再考？"李峰試探地說。

"胡說！"王桂花瞪了兒子一眼，"清華是什么地方？你以為想考就能考上？"

村支書李大山聽說李峰考上清華，專門跑來祝賀。

"桂花，峰子真爭氣！"李大山高興地說，"咱村祖祖輩輩沒出過大學生，更別說清華！"

"大山叔，就是學費..."王桂花欲言又止。

"學費？多少錢？"李大山問。

"8000。"王桂花小聲說。

"8000？"李大山倒吸一口涼氣，"這可不是小數目。"

在1999年，8000元對一個農村家庭來說確實是天文數字。李峰家全年收入也就兩三千元。

"桂花，你不是有兩個兄弟嗎？找他們借借。"李大山建議。

"我正準備去呢。"王桂花點點頭。

李峰的大伯李富貴和二叔李貧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大伯在縣城做生意，家境殷實；二叔在農村種地，日子清苦。

第二天一早，王桂花帶著李峰來到縣城大伯家。

大伯家住在縣城最好的小區，三室兩廳，裝修豪華。門口停著一輛紅色桑塔納，在當時算是相當體面的車子。

"嫂子，峰子，你們怎么來了？"大伯媽張美麗開門，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弟妹，峰子考上清華了！"王桂花高興地說。

"是嗎？那恭喜了。"張美麗的笑容更加僵硬，"快進來坐。"

客廳里，大伯李富貴正在看電視。聽到動靜，他回過頭來。

"哥，峰子考上清華了！"王桂花激動地說。

"是嗎？"李富貴站起身，"不錯，不錯，咱老李家出人才了。"

"哥，我這次來是想..."王桂花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李富貴打斷她，"是不是缺學費？"

"是的，差8000塊。"王桂花點頭。

李富貴的臉色瞬間變了："8000？這么多？"

"哥，你看能不能..."王桂花小心翼翼地說。

"嫂子，不是我不想幫。"李富貴為難地說，"最近生意不好做，資金都壓在貨上了。"

"那...那先借個三五千也行。"王桂花退而求其次。

"這個..."李富貴看了看妻子，"美麗，你看..."

"咱家現在確實沒有閑錢。"張美麗接過話頭，"孩子要上學，老人要看病，開銷很大。"

李峰聽著大伯一家的推脫，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看到茶幾上放著一疊鈔票，少說也有幾千塊。

"大伯，那我們先走了。"李峰站起身。

"別急著走。"李富貴說，"這樣吧，我幫你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朋友借點。"

"那就麻煩哥了。"王桂花感激地說。

離開大伯家，母子倆都很沉默。

"媽，大伯是不想借。"李峰說。

"別這樣說你大伯。"王桂花雖然心里也明白，但還是為丈夫的兄弟辯護，"他確實有難處。"

"那現在怎么辦？"李峰問。

"去找你二叔。"王桂花做出決定。

02

二叔李貧生住在離李峰家不遠的另一個村子。他家的房子還是十幾年前蓋的土坯房，墻皮斑駁，屋頂漏雨。

"桂花嫂子，峰子！"二叔正在院子里修理一輛破舊的自行車，看到他們很驚喜。

"二叔！"李峰親熱地叫了一聲。

"快進屋，快進屋！"二叔放下手里的活，"淑芳，快燒水泡茶！"

二嬸陳淑芳從屋里跑出來，身上的圍裙還沾著泥土。

"嫂子，峰子怎么來了？"二嬸高興地說。

"峰子考上清華了！"王桂花宣布這個好消息。

"什么？清華？"二叔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真的，錄取通知書都來了。"李峰從書包里掏出錄取通知書。

二叔接過通知書，仔細看了半天："清華大學...計算機系...這是真的！"

"老頭子，這是咱家的大喜事啊！"二嬸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

"是啊，是啊！"二叔高興得手舞足蹈，"峰子，你真爭氣！真給咱老李家長臉！"

看到二叔一家真心為自己高興，李峰心里很溫暖。

"二叔，我來是想..."王桂花開口說。

"我知道，學費的事對吧？"二叔點頭，"需要多少錢？"

"8000。"王桂花說。

"8000..."二叔皺了皺眉頭，"這確實不少。"

"二叔，要是有困難就算了。"李峰趕緊說。

"什么話！"二叔瞪了李峰一眼，"你考上清華，是咱整個家族的光榮！就是砸鍋賣鐵，也要讓你上學！"

"老頭子，咱家哪有8000塊？"二嬸擔心地說。

"沒有就想辦法！"二叔斬釘截鐵地說，"賣糧食，賣雞鴨，賣能賣的一切！"

"二叔..."李峰眼圈紅了。

"別二叔二叔的。"二叔拍拍李峰的肩膀，"你是咱家的希望，無論如何不能耽誤。"

當天晚上，二叔召集了全家人開會。

"淑芳，咱家現在有多少現錢？"二叔問妻子。

"也就一千多塊。"二嬸算了算，"還是準備過年用的。"

"過年的錢先拿出來。"二叔說，"還差六千多，咱們想辦法。"

"爸，要不把那頭豬賣了？"二叔的兒子李強建議。

"賣！"二叔點頭，"還有那二十只雞，也賣了！"

"老頭子，雞賣了，明年的蛋錢怎么辦？"二嬸心疼。

"顧不了那么多了！"二叔揮手，"峰子的學費要緊！"

"二叔，要不我不去了。"李峰實在不忍心。

"胡說！"二叔嚴厲地說，"這種話以后不許再說！你是我們家的驕傲，必須去清華！"

接下來的幾天，二叔一家開始變賣家產。

豬賣了，得了800塊。

雞賣了，得了400塊。

存糧賣了一大半，得了1200塊。

但這些加起來還不到3000塊，距離8000還差一大截。

"老頭子，還差5000多，這可怎么辦？"二嬸愁得睡不著覺。

"借！"二叔說，"我去借！"

二叔開始四處借錢。村里的親戚朋友，能開口的都開口了。

"老李，不是我不想借，實在是沒有啊。"

"貧生，咱家也緊張，真幫不了。"

"借錢？這年頭誰家有閑錢？"

碰了一鼻子灰，二叔并沒有放棄。

"不行我就去撿廢品！"二叔對妻子說。

"撿廢品？"二嬸不理解。

"對，撿廢品賣錢！"二叔說，"我聽說城里那些收廢品的能掙不少錢。"

從那天開始，二叔每天凌晨4點就起床，騎著破自行車到縣城的各個小區收集廢品。

紙箱、易拉罐、塑料瓶、廢鐵...只要能賣錢的，他都要。

"師傅，您這廢紙箱賣不賣？"二叔挨家挨戶地問。

"賣，但價錢低，您要嗎？"

"要！多少錢？"

"一毛錢一斤。"

"行！"

二叔每天能收到幾十斤廢品，賣給廢品收購站，一天能掙十幾塊錢。

看到二叔這么辛苦，李峰心里很難受。

"二叔，我幫您一起收廢品。"李峰說。

"不行！"二叔堅決反對，"你是要上清華的人，怎么能干這種活？"

"可是..."李峰想說什么。

"沒有可是！"二叔打斷他，"你的任務就是好好準備上學，其他事情我來操心。"

03

大伯李富貴聽說二叔在為李峰的學費撿廢品，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頭子，你看老二為了峰子的學費，連廢品都撿。"張美麗對丈夫說。

"我知道。"李富貴有些不自在。

"咱們是不是也應該幫幫忙？"張美麗試探地問。

"幫什么忙？"李富貴反問，"我們自己也不容易。"

"可是老二那么拼命..."張美麗還想說什么。

"那是他愿意！"李富貴打斷妻子，"又沒人逼他！"

實際上，李富貴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他確實有錢幫助侄子；

另一方面，他擔心借出去的錢收不回來。

"萬一這孩子將來沒出息，8000塊就打水漂了。"李富貴對妻子說出心里話。

"那怎么可能？人家考上清華呢！"張美麗說。

"考上清華又怎樣？"李富貴不以為然，"現在大學生遍地都是，找工作都難。"

"那也比農村強啊。"張美麗說。

"那可不一定。"李富貴搖頭，"我看還不如讓他學個手藝，踏踏實實掙錢。"

張美麗聽了丈夫的話，也不敢再提幫忙的事。

與此同時，村里人對二叔的做法議論紛紛。

"老李瘋了，為了一個侄子這么拼命。"

"是啊，又不是自己的兒子，至于嗎？"

"那可是清華大學，出來肯定有出息。"

"有出息又怎樣？人家還能記得你這個叔叔？"

面對這些議論，二叔從不辯解。

"老頭子，村里人都說你傻。"二嬸告訴丈夫。

"讓他們說去！"二叔不在乎，"我就是要幫峰子上學！"

"為什么對一個侄子這么好？"二嬸不理解。

"因為這孩子有出息！"二叔說，"他是咱們家的希望！"

經過兩個月的努力，二叔終于湊齊了8000元學費。

那天，二叔把一沓皺巴巴的鈔票遞給李峰。

"峰子，錢夠了，你可以去上學了。"二叔笑得很開心。

看著這些錢，李峰知道每一張都浸透了二叔的汗水。

"二叔，這錢我一定還給您。"李峰哽咽地說。

"還什么還？"二叔擺手，"你好好讀書，將來有出息了，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二叔..."李峰眼淚掉了下來。

"男子漢，哭什么？"二叔拍拍李峰的肩膀，"去清華讀書，為咱們爭光！"

臨走前，二叔又塞給李峰500塊錢。

"這是生活費，省著點花。"二叔說。

"二叔，您給得太多了。"李峰推辭。

"不多，北京物價高，這點錢不夠花幾個月的。"二叔說，"以后每個月我都給你寄生活費。"

"您哪來那么多錢？"李峰擔心地問。

"我繼續撿廢品。"二叔笑著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聽到這話，李峰再也控制不住眼淚。

04

1999年9月，李峰帶著二叔辛苦攢下的學費和全村人的期望，踏進了清華大學的校門。

初入校園，李峰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高大的建筑，濃厚的學術氛圍，來自全國各地的優秀學子。

"你就是那個農村來的學生？"室友張志強好奇地問。

"是的。"李峰有些不好意思。

"不容易啊，農村能考上清華。"另一個室友王磊說，"你家里條件怎么樣？"

"不太好。"李峰老實回答。

"那學費怎么辦？"張志強問。

"我叔叔幫我籌的。"李峰說。

"你叔叔很有錢？"王磊以為李峰有個富裕的叔叔。

"不是，他撿廢品攢的錢。"李峰說。

室友們聽了都很震驚，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叔叔。

在清華的第一個月，李峰過得很艱苦。同學們大多家境不錯，而他只能省吃儉用。

"峰子，一起去吃飯吧。"張志強邀請。

"你們去吧，我不餓。"李峰推辭。

實際上，李峰是舍不得花錢。食堂最便宜的菜也要兩三塊錢，而他每天的生活費只有五塊錢。

很快，李峰收到了二叔的第一封信，里面夾著200塊錢。

"峰子，在北京要吃好點，別餓著。天冷了要多穿衣服。我這邊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

看著這封樸實的信，李峰眼淚又掉了下來。

為了減輕二叔的負擔，李峰開始做兼職。發傳單，做家教，當服務員，只要能掙錢的活他都干。

"李峰，你這么辛苦干什么？"同學們不理解。

"掙生活費。"李峰說。

"你家不是給你錢嗎？"張志強問。

"我想自立。"李峰沒有說實話。

實際上，李峰知道二叔為了給他寄生活費，還在堅持撿廢品。每次想到這里，他就更加努力地學習和工作。

大二時，李峰的成績全系第一，獲得了國家獎學金。

那天，他激動地給二叔打電話。

"二叔，我得獎學金了！8000塊！"李峰高興地說。

"真的？太好了！"二叔也很激動，"我就知道我們峰子有出息！"

"二叔，有了獎學金，您就不用再給我寄錢了。"李峰說。

"不行，獎學金是獎學金，生活費是生活費。"二叔堅持，"你要把身體養好，才能好好學習。"

"二叔..."李峰想說什么。

"別說了，就這么定了。"二叔不容商量。

掛了電話，李峰在宿舍里默默流淚。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報答二叔的恩情。

05

大學四年，李峰都是系里的優等生。不僅成績優異，還參加了很多科研項目。

2003年，李峰以優異成績從清華畢業，被北京一家知名互聯網公司錄用。

畢業那天，二叔專門趕到北京參加畢業典禮。

"二叔，您怎么來了？"李峰驚喜地問。

"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來？"二叔笑著說，"我的侄子從清華畢業了！"

看到二叔為了參加自己的畢業典禮，特意買了新衣服，李峰心里很感動。

"二叔，謝謝您這些年的支持。"李峰鄭重地說。

"謝什么？看到你有出息，我比什么都高興。"二叔拍拍李峰的肩膀。

畢業后，李峰在公司里工作很努力，很快就嶄露頭角。

同時，他每個月都給二叔寄錢。

"二叔，這是我的工資，您收著。"李峰給二叔寄了2000塊錢。

"峰子，你剛工作，自己要花錢，我不要。"二叔想退回來。

"您必須收下。"李峰堅持，"這些年您為我付出太多了。"

"那我就收著，給你攢著，將來結婚用。"二叔說。

工作三年后，李峰有了一些積蓄，決定創業。

"二叔，我想辭職創業。"李峰告訴二叔自己的想法。

"創業？風險大嗎？"二叔擔心地問。

"有風險，但我有信心。"李峰說，"我想開一家軟件公司。"

"那你就去干！"二叔支持，"年輕人應該有沖勁！"

有了二叔的支持，李峰更加堅定了創業的決心。

2006年，李峰成立了自己的軟件公司。起初很困難，幾乎沒有收入。

"峰子，公司怎么樣？"二叔關心地問。

"還在起步階段。"李峰不想讓二叔擔心。

"需要資金的話跟我說，我還有些積蓄。"二叔說。

"二叔，您的積蓄留著養老，我自己能解決。"李峰婉拒了。

經過三年的努力，李峰的公司終于步入正軌，并且發展很快。

2009年，公司成功上市，李峰一夜之間成了億萬富翁。

那天，李峰第一個打電話給二叔。

"二叔，我成功了！公司上市了！"李峰激動地說。

"真的？太好了！"二叔也很激動，"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成功！"

"二叔，我想接您到北京來享福。"李峰說。

"不用，我在農村習慣了。"二叔拒絕，"你在北京好好發展。"

"那我給您買套房子，在縣城里。"李峰說。

"買房子？太破費了。"二叔推辭。

"不破費，這是我應該做的。"李峰堅持。

成功后的李峰，第一件事就是要報答二叔的恩情。

與此同時，大伯李富貴聽說李峰發財了，開始后悔當年的決定。

"當初我要是借給他8000塊錢就好了。"李富貴懊惱地說。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張美麗也后悔。

"我得想辦法修復和峰子的關系。"李富貴盤算著。

很快，大伯一家就聽說李峰要給二叔買房子的消息。

"什么？買房子？多少錢？"李富貴急切地問。

"聽說一百多萬。"

"一百多萬？"李富貴震驚了，"這小子這么有錢？"

"早知道他能這么成功，當初借給他錢多好。"張美麗懊悔不已。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李富貴嘆氣。

但是，李富貴并沒有放棄。他決定主動聯系李峰，想要重新建立關系。

2009年國慶節，李峰回鄉祭祖，同時正式給二叔買房子。他特意在縣城最好的酒店訂了包間，邀請全家人聚餐。

包間里，李峰、二叔一家、大伯一家，還有幾個長輩都到了。

"各位叔叔伯伯，今天把大家請來，是想宣布一件事。"李峰站起身說。

"什么事？"大伯李富貴急切地問。

"我給二叔在縣城買了套房子。"李峰直截了當地說。

"真的？"二叔李貧生激動得站了起來。

"真的，明天就去過戶。"李峰從包里拿出房產證，"一百二十萬，全款。"

聽到這個數字，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峰子，這...這太貴重了。"二叔顫抖著接過房產證。

"不貴重，這是您應得的。"李峰認真地說，"當年您撿廢品供我讀書，現在我報恩。"

大伯李富貴看到這一幕，心里五味雜陳："峰子，你現在這么有錢了？"

"還行。"李峰淡淡地說。

"那...那我是你大伯，你看..."李富貴試探地說。

"大伯，您想說什么？"李峰看著他。

"我們也是一家人啊。"李富貴訕笑著說。

"一家人？"李峰冷笑，"大伯，您還記得當年的事嗎？"

"當年？什么當年？"李富貴裝糊涂。

"當年我考上清華，找您借學費的事。"李峰提醒他。

"哦，那個..."李富貴尷尬地笑了笑，"當時我確實有難處。"

"難處？"李峰的聲音提高了，"您當時開著小汽車，家里放著幾千塊現金，這叫有難處？"

"峰子，當年的事情很復雜..."李富貴想要解釋。

"復雜什么？"李峰打斷他，"說白了，就是不想借錢給窮親戚，怕收不回來！"

"峰子，你怎么能這樣說話？"張美麗不滿地說。

"我說錯了嗎？"李峰看著大伯媽，"當年我和我媽去您家，您是怎么說的？"

"我..."張美麗說不出話來。

"您說家里沒有閑錢，孩子要上學，老人要看病。"李峰一字一句地說，"但我看到您家茶幾上放著好幾千塊錢。"

現場的氣氛變得非常尷尬，所有人都看著大伯一家。

"峰子，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二叔李貧生想要打圓場。

"不，二叔，有些事必須說清楚。"李峰搖頭，"我今天請大家來，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感謝您，同時也要說清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大伯李富貴緊張地問。

李峰深深地看了大伯一眼："關于當年您不借錢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李富貴的臉色變得煞白。

"對，真正原因。"李峰點頭，"不是沒錢，而是..."

"是什么？"二叔好奇地問。

李峰正要開口，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大伯恐懼的眼神。

"而是什么？峰子，你快說啊！"在場的長輩都催促著。

李峰緩緩開口："而是大伯當年對村里人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