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一九九六年的秋天，我劉軍強(qiáng)拖著殘廢的右臂回到了生我養(yǎng)我的小山村。

三年的邊防生涯在一聲爆炸中支離破碎，那條曾經(jīng)能扛起一百斤麻袋的胳膊如今連筷子都拿不穩(wěn)。

從全村的驕傲到人人同情的對象，從未婚妻眼中的英雄到她避之不及的累贅，這樣的落差足以擊垮任何一個男人。

王秀英的退婚書還攥在我的左手里，紙張都被汗水浸濕了，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得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

我以為這輩子就完了，一個廢了胳膊的殘疾兵，還有什么資格談?wù)搻矍楹臀磥恚?/strong>

可就在那個讓我絕望到想要跳河的黃昏，當(dāng)全村人都在看我笑話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后炸響：

"我嫁你！"

我回過頭去，夕陽把那個奔跑而來的身影鍍上了金色的光芒。

林小雨，那個我只遠(yuǎn)遠(yuǎn)見過幾次的隔壁村花，正對著所有人大聲喊著這三個字。

那一刻，我以為自己在做夢。

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為什么要嫁給我這個廢人？

我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簡單的表白背后，竟然隱藏著一個天大秘密...

01

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要死了。

炸彈爆炸的轟鳴聲還在耳邊回響，我感覺右臂傳來鉆心的疼痛，鮮血染紅了身下的戈壁灘。小王被我推開了，他安全了，可我的胳膊...

"班長！班長！"小王的哭喊聲讓我重新清醒過來。

我是劉軍強(qiáng)，某邊防部隊三班班長，1996年的春天，我24歲，正是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誰能想到，一次普通的巡邏任務(wù)，會徹底改變我的人生軌跡。

那些偷渡分子在國境線上埋設(shè)了地雷，我們的任務(wù)就是清除這些威脅。當(dāng)時小王走在前面，我突然發(fā)現(xiàn)他腳下有異樣的金屬反光。

"小王，別動！"我一聲大喝，整個人撲了過去。

爆炸就在那一瞬間發(fā)生了。

在軍區(qū)醫(yī)院的病床上躺了三個月，我的右臂保住了，但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知覺。醫(yī)生說得很直白："以后這條胳膊基本廢了，日常生活沒問題，但重活是干不了了。"

老班長張建國在病床前守了我很多天。他是個40多歲的老兵，臉上總是刻著嚴(yán)肅的線條，但對我們這些兵卻比親兄弟還好。

臨終前，老班長握著我的左手，聲音虛弱卻異常認(rèn)真："軍強(qiáng)，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班長，您別說話了，醫(yī)生說要好好休息。"我紅著眼眶說。

"聽我說完。"老班長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你回家后，記住去找一個人...隔壁村的林小雨...她會告訴你一切的..."

"班長，您說什么呢？我不認(rèn)識什么林小雨啊。"

但老班長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我至今還記得那天的陽光有多刺眼，老班長的話像謎語一樣在我心里縈繞不散。林小雨，這個名字我確實聽說過，據(jù)說是我們隔壁村的村花，長得很漂亮，但我從來沒有和她說過話。

老班長為什么要讓我找她？她又能告訴我什么？

帶著一肚子疑問和殘疾證，我踏上了回家的路。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等待我的不僅僅是家人的心疼，還有命運(yùn)最殘酷也最溫柔的安排。

火車轟隆隆地向前行駛，我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田野，右臂傳來的陣陣麻木感提醒著我，我再也不是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邊防戰(zhàn)士了。

我是一個殘疾人。

可那時的我做夢也想不到，就是這份殘疾，竟然會成為我人生最大的轉(zhuǎn)折點(diǎn)...

02

"軍強(qiáng)回來了！軍強(qiáng)回來了！"

村里的大喇叭響了一整天，全村人都知道劉家的兒子退伍回來了。可當(dāng)我真正踏進(jìn)村口的那一刻，迎接我的卻是各種復(fù)雜的眼神。

有同情的，有可惜的，也有幸災(zāi)樂禍的。

"哎呀，這胳膊是真的不行了啊。"

"可惜了，這么好的小伙子。"

"聽說還有殘疾證呢，每個月能拿補(bǔ)助。"

村里人的議論聲不大，但我都聽得清清楚楚。三年前我參軍時的風(fēng)光和現(xiàn)在的狼狽形成了鮮明對比。那時候全村人都說劉家出了個有出息的，現(xiàn)在卻變成了可憐的殘疾人。

父親劉大山是個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看到我的樣子，嘴唇抖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母親更是當(dāng)場就哭了，一邊哭一邊絮叨："我的兒啊，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胳膊雖然不太靈便，但人沒事。"我強(qiáng)裝輕松地說道。

可心里的苦，又有誰能懂呢？

晚上，我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發(fā)呆。月光很亮，照在我那條有些萎縮的右臂上，顯得格外刺眼。就在這時，我注意到院墻外有個身影一閃而過。

是個女孩子，身材苗條，在月光下顯得特別美。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我認(rèn)出了她——林小雨，隔壁村的村花。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家附近？

更奇怪的是，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很特別，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憐，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情感。

"軍強(qiáng)，你看見什么了？"父親不知什么時候走了出來。

"沒什么，可能是鄰居家的貓。"我隨口敷衍道。

父親在我身邊坐下，遞給我一支煙。"軍強(qiáng)，有些事...爸想跟你說。"

"什么事，爸？"

父親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搖了搖頭："算了，等過幾天再說吧。你剛回來，好好休息休息。"

我總覺得父親有話要對我說，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每個人都在隱瞞著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我卻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

第二天一早，村里又開始熱鬧起來。因為王秀英來了。

王秀英是我的未婚妻，兩家從小就定下的娃娃親。她比我小兩歲，長得還算標(biāo)致，性格有些強(qiáng)勢，但人很精明。我參軍這三年，她一直在鎮(zhèn)上的服裝廠上班，我們通過幾次信，感情還算不錯。

現(xiàn)在我回來了，按理說應(yīng)該很快就能結(jié)婚了。

可當(dāng)王秀英看到我的右臂時，臉色明顯變了。

"軍強(qiáng)，你這胳膊...真的就這樣了？"她皺著眉頭問道。

"醫(yī)生說基本沒法治了，但生活能自理。"我如實回答。

王秀英沉默了很久，最后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我們慢慢來。"

但我從她眼中看到了失望，甚至是嫌棄。

那一刻，我心里開始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可我萬萬沒想到，真正的打擊還在后面等著我...

村口的那棵老槐樹下，林小雨又出現(xiàn)了。她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我們，眼中的神情更加復(fù)雜了。

這一次，她沒有躲開，而是對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個點(diǎn)頭，像是在說"你好"，也像是在說"我等你"。

03

"我要退婚！"

王秀英的聲音在村子里回蕩，就像一顆炸彈在我頭頂爆炸。

這是我退伍回家的第五天，王秀英的父親王富貴帶著她來到我家，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提出了退婚。

"王叔，這是為什么？"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努力保持著最后的體面。

王富貴是個勢利眼，平時見人低三分，但這會兒卻挺直了腰板："軍強(qiáng)啊，不是叔看不起你，實在是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家秀英還年輕，不能跟著你受一輩子苦啊。"

"我有殘疾證，每個月還有補(bǔ)助，而且我還能干活..."我試圖爭取。

"干什么活？你那胳膊還能干重活？"王秀英第一次這么刻薄地對我說話，"我要的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不是一個殘疾人！"

這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

村里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各種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王家也太現(xiàn)實了吧。"

"人家軍強(qiáng)是為國致殘，怎么能這樣對待英雄呢？"

"話也不能這么說，女孩子也要為自己的將來考慮啊。"

"這秀英平時看著挺好的，沒想到這么現(xiàn)實。"

但也有人站在王秀英一邊："人家姑娘說得也沒錯，誰愿意嫁給殘疾人啊？"

我的自尊心被踐踏得體無完膚。三年前，王秀英還在我面前說要等我回來結(jié)婚，現(xiàn)在卻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如此羞辱我。

"好，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們就退婚吧。"我強(qiáng)忍著憤怒和屈辱說道。

"這就對了，好聚好散嘛。"王富貴一臉得意，仿佛這是他的勝利。

母親在一旁哭得稀里嘩啦，父親的臉色鐵青，但也說不出什么來。畢竟，人家女孩不愿意，也不能強(qiáng)求不是？

就在這一片嘈雜和羞辱中，突然有人大聲喊道："我嫁你！"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

循聲望去，只見林小雨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在陽光下美得像個天使。她的臉上帶著堅定的神情，眼中燃燒著我從未見過的光芒。

"你說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小雨走到我面前，大聲地對所有人說："我說，我嫁給劉軍強(qiáng)！"

全村人都震驚了。

"小雨，你瘋了嗎？"有人喊道。

"你們家里人知道嗎？"

"你才20歲，為什么要嫁給一個殘疾人？"

面對所有人的質(zhì)疑，林小雨沒有退縮。她看著我，眼神前所未有的溫柔："劉軍強(qiáng)是英雄，他為了保護(hù)戰(zhàn)友才受的傷。這樣的男人，值得任何女人托付終身。"

王秀英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林小雨，你少在這里裝好人！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林小雨反擊道。

我站在那里，感覺整個世界都顛倒了。半小時前，我還是被拋棄的殘疾人，現(xiàn)在卻有一個美麗的姑娘主動要嫁給我。

這一切是真的嗎？

林小雨走到我面前，輕輕握住我的左手："劉軍強(qiáng)，你愿意娶我嗎？"

我看著她清澈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理智告訴我，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小雨，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們之前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林小雨微微一笑："有些話，不需要說出來，心里明白就夠了。"

這句話更加深了我心中的疑惑。她到底想要表達(dá)什么？

而就在這時，我想起了老班長臨終前的話：找到林小雨，她會告訴你一切...

難道，這一切都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聯(lián)系？

王秀英氣得臉色發(fā)白，拉著父親就要走："走，我們走！讓他們?nèi)ミ^他們的好日子吧！"

看著王秀英離去的背影，我心中五味雜陳。但更多的，是對眼前這個美麗姑娘的好奇和感激。

林小雨，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

04

"林小雨，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我拉著她的手，走到村邊的小河旁。夕陽西下，把她的臉照得紅撲撲的，美得像畫一樣。

"我想得很清楚。"她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可是你才20歲，而我...我是個殘疾人。你這樣做，值得嗎？"我內(nèi)心掙扎著。

林小雨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看著我："劉軍強(qiáng)，你知道什么叫英雄嗎？"

"英雄？"我苦笑一聲，"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算什么英雄？"

"在我心里，你就是英雄。"她的眼神異常認(rèn)真，"一個為了救戰(zhàn)友而不惜犧牲自己的人，一個為了保衛(wèi)國家而負(fù)傷的軍人，這樣的人不是英雄，那什么才是英雄？"

我被她的話深深觸動了。自從受傷以來，我一直沉浸在自怨自艾中，覺得自己是個廢人，是個累贅。但林小雨的話讓我重新審視了自己。

"可是小雨，婚姻不是兒戲。我不能讓你因為一時的沖動而毀了自己的一生。"

林小雨輕笑了一聲："一時沖動？劉軍強(qiáng)，你知道我暗戀你多長時間了嗎？"

"什么？"我震驚地看著她。

"從你15歲那年開始，我就喜歡你了。"林小雨的臉紅了，但依然堅持說下去，"那時候你在鎮(zhèn)上讀書，每次回家都要經(jīng)過我們村。我總是偷偷地看著你，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孩子。"

我完全呆住了。我從來不知道有這樣一個美麗的姑娘默默關(guān)注著我。

"后來你參軍了，我每天都在想你在部隊里過得怎么樣。聽說你受傷的消息，我哭了整整一夜。"林小雨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劉軍強(qiáng)，你以為我是隨便說說的嗎？我是真心要嫁給你的。"

我感覺心臟砰砰直跳。這個美麗善良的姑娘，竟然暗戀我這么多年。

"可是小雨，我現(xiàn)在..."

"你現(xiàn)在怎么了？你還是那個善良勇敢的劉軍強(qiáng)啊。"她打斷了我的話，"一條胳膊不靈便算什么？你還有一顆善良的心，還有保家衛(wèi)國的榮譽(yù)，這些都是王秀英那種女人永遠(yuǎn)不會懂的。"

我看著她認(rèn)真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陣暖流。從小到大，除了父母，還從來沒有人這樣肯定過我，特別是在我最低落的時候。

"小雨，你真的不后悔嗎？"

"我唯一后悔的是沒有早點(diǎn)告訴你我的心意。"她握住我的左手，"劉軍強(qiáng)，你愿意給我一個機(jī)會，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嗎？"

面對這樣真誠美好的愛情，我還有什么理由拒絕呢？

"我愿意。"我緊緊握住她的手，"林小雨，謝謝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

她笑了，笑得像朵花一樣美麗："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明天我就讓我爸去你家提親。"

看著她開心的樣子，我心中充滿了幸福。但同時，一個疑問始終揮之不去：她真的只是因為暗戀我才這樣做的嗎？

老班長的話還在我耳邊回響：找到林小雨，她會告訴你一切...

林小雨，你還有什么沒有告訴我的呢？

夜色漸深，我們手牽手走在回村的路上。村里的燈火點(diǎn)點(diǎn)，顯得格外溫馨。

"小雨，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么問題？"

"你認(rèn)識我們部隊的張建國班長嗎？"

林小雨的腳步突然停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不認(rèn)識啊，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

但我注意到，她剛才那一瞬間的停頓。直覺告訴我，事情遠(yuǎn)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林小雨，你到底還隱瞞著什么？

05

"小雨，你真的決定要嫁給那個殘疾人？"

第二天一早，我就聽到隔壁村傳來的爭吵聲。那是林小雨的父親林大海在發(fā)脾氣。

我心里忐忑不安，生怕林小雨會因為家里的阻撓而改變主意。畢竟，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像做夢一樣，我至今還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中午的時候，林大海真的來了。

他是個憨厚的中年人，臉上常年帶著笑容，在村里的人緣很好。但今天，他的表情卻很復(fù)雜。

"大山哥，我來是為了兩個孩子的事情。"林大海坐在我家的炕頭上，欲言又止。

父親給他倒了一碗茶："老弟，你說吧，我聽著呢。"

"小雨這孩子，從小就有主見。昨天她回來就跟我說，要嫁給軍強(qiáng)。"林大海看了我一眼，"老實說，我覺得軍強(qiáng)是個好孩子，人品沒得說，但是..."

"但是什么？"我緊張地問道。

"我擔(dān)心小雨是一時沖動。畢竟她才20歲，還不懂事。"

就在這時，林小雨推門進(jìn)來了。她換了一身素凈的衣服，看起來更加端莊美麗。

"爸，我都跟您說了，我不是沖動。"她走到我身邊坐下，"我是真心喜歡軍強(qiáng)哥的。"

聽她叫我"軍強(qiáng)哥"，我心里暖暖的。

林大海嘆了口氣："小雨，你真的想好了？軍強(qiáng)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以后的日子會很辛苦的。"

"爸，什么叫'這個樣子'？"林小雨有些不高興了，"軍強(qiáng)哥是為國負(fù)傷的英雄，我嫁給他是我的榮幸。"

我被她的話深深感動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還有人會這樣維護(hù)我。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我也不攔著了。"林大海最終妥協(xié)了，"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訂婚可以，但是要等到明年春天再結(jié)婚。這一年里，你們好好相處，如果真的合適，我就把小雨嫁給你。"

我覺得這個條件很合理："林叔，我同意。"

林小雨卻有些著急："爸，為什么要等這么久？"

"一年時間不長，正好讓你們互相了解。"林大海說得很堅決。

就這樣，我和林小雨的婚事就定下了。雖然還要等一年，但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晚上，林小雨又來找我了。我們坐在村邊的小河旁，聽著蟲鳴聲聊天。

"軍強(qiáng)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她突然問道。

"怎么說？"

"我們之前確實沒怎么說過話，現(xiàn)在卻要結(jié)婚了。"她低著頭，"你會不會覺得我太主動了？"

我握住她的手："小雨，我只覺得自己很幸運(yùn)。能遇到你這樣好的姑娘，是我?guī)纵呑有迊淼母狻?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有說不出的復(fù)雜情感："軍強(qiáng)哥，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你會怪我嗎？"

"什么真相？"我心中一驚。

"就是...就是關(guān)于我們之間的一些事情。"她的聲音很小，"有些事情，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我越來越確定，林小雨身上有秘密。

"小雨，不管什么真相，我都不會怪你的。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姑娘。"

她眼中閃爍著淚光："謝謝你，軍強(qiáng)哥。"

那一刻，月光灑在她的臉上，美得讓我心疼。我有種預(yù)感，她承受的壓力和痛苦，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小雨，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說。我們馬上就要是夫妻了，不應(yīng)該有秘密。"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搖了搖頭："再等等吧，等時機(jī)成熟了，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雖然她沒有說透，但我能感覺到，在她心里有一個很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可能與我的過去有關(guān)。

老班長的話再次在我耳邊響起：找到林小雨，她會告訴你一切...

看來，這個"一切"比我想象的要復(fù)雜得多。

06

"聽說林小雨要嫁給那個殘疾兵？真是瞎了眼了！"

"就是啊，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想的？"

"我看她是圖什么好處吧，殘疾軍人每個月有補(bǔ)助呢。"

自從我和林小雨的婚事定下來后，村里的閑話就沒斷過。特別是王秀英，每次見到熟人就要說幾句酸話。

更讓我生氣的是，有些人竟然說林小雨是為了錢才嫁給我的。

"這些人真是夠了！"我在家里憤憤不平。

母親勸我："軍強(qiáng)，別理他們。清者自清，咱們行得正坐得直，怕什么閑話？"

但是第二天，事情變得更嚴(yán)重了。

我正在村口修自行車，突然聽到一陣爭吵聲。循聲望去，只見王秀英正和幾個婦女圍著林小雨，不知道在說什么。

"林小雨，你少裝清純了！誰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盤？"王秀英的聲音尖銳刺耳。

"我打什么算盤？"林小雨臉色有些蒼白，但依然保持著冷靜。

"還裝！殘疾軍人每個月有幾十塊錢補(bǔ)助，還有各種優(yōu)待，你是看中這個了吧？"

"王秀英，你不要太過分了！"林小雨終于忍不住了。

"我過分？我說的不是實話嗎？一個好好的姑娘，干嘛要嫁給殘疾人？除了圖錢還能圖什么？"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丟下手里的扳手就沖了過去。

"王秀英，你給我閉嘴！"我憤怒地吼道。

看到我來了，圍觀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

"劉軍強(qiáng)，你來得正好。"王秀英絲毫不示弱，"我就問你，她圖你什么？圖你長得帥還是圖你有錢？"

"她圖我是個男人，不像某些人只看外表！"我毫不客氣地反擊。

"你..."王秀英氣得臉色發(fā)白。

"小雨沒有圖我什么，是我配不上她。"我握住林小雨的手，"她愿意嫁給我，是我的福氣。誰要是再說她的壞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我拉著林小雨就走。

走到?jīng)]人的地方，我才發(fā)現(xiàn)林小雨在哭。

"小雨，別理她們，都是些長舌婦。"我心疼地給她擦眼淚。

"軍強(qiáng)哥，我不是因為她們的話傷心。"林小雨抽泣著說，"我是覺得對不起你。因為我的緣故，讓你也跟著受委屈。"

"傻瓜，我們是一家人，還說什么對不起？"我抱住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們一起面對。"

但是這件事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

當(dāng)天晚上，我聽到父母在房間里小聲討論。

"老頭子，我總覺得這事有蹊蹺。"母親壓低聲音說。

"什么蹊蹺？"

"林家突然同意這門親事，還有小雨那孩子，總感覺她有什么心事。"

父親沉默了一會兒："算了，別瞎想了。能有個好姑娘愿意嫁給軍強(qiáng)，已經(jīng)是燒高香了。"

"話是這么說，但我總覺得..."

我沒有繼續(xù)聽下去，但心里的疑惑更深了。連母親都覺得有問題，看來事情真的不簡單。

就在這時，院子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我悄悄走到窗邊一看，只見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正在和父親說話。

那個人穿著中山裝，看起來像是城里的干部。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我只聽到幾個詞："...當(dāng)年的事...小雨...不能讓他知道..."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當(dāng)年的事？什么當(dāng)年的事？

等那人走了，我忍不住問父親："爸，剛才那人是誰？"

父親明顯一驚："沒...沒什么人，可能是走錯門了。"

他在撒謊！我能從他閃爍的眼神中看出來。

這一夜，我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

林小雨的秘密，父親的隱瞞，神秘來客的拜訪，還有老班長臨終前的話...所有這些都指向一個事實：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秘密正在等待著被揭開。

而這個秘密，很可能與我的身世有關(guān)。

07

"爸，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第二天一早，我就忍不住詢問父親。昨晚的神秘來客讓我一夜沒睡好。

父親正在院子里喂雞，聽到我的話，手里的米灑了一地。

"軍強(qiáng)，你說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瞞你？"他避開我的目光。

"昨天晚上那個人是誰？你們在說什么？"我追問道。

父親沉默了很久，最后坐在院子里的石頭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軍強(qiáng)，有些事...本來我想帶進(jìn)棺材里的，但現(xiàn)在看來，不說不行了。"

我心中一緊："什么事，爸？"

"你還記得十年前那個暴雨夜嗎？"父親的聲音有些顫抖。

"十年前？"我努力回憶，"您是說1986年那場大洪水？"

"對，就是那年。"父親點(diǎn)點(diǎn)頭，"那天晚上，我在河邊救了一個人。"

我隱約記得那件事。那年我才14歲，村里發(fā)了大水，父親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一個落水的人。后來那個人好像是外地的，傷勢很重，在我們家養(yǎng)了一個月才離開。

"我記得，您救的那個人好像姓林。"我突然想起來。

"對，他就是林大海的哥哥——林大江。"父親說道，"他是從城里來的，在縣里工作。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及時發(fā)現(xiàn)，他就沒命了。"

"這和現(xiàn)在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不明白。

父親看著我，眼中滿是復(fù)雜的情感："軍強(qiáng)，林大江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一直想要報答我們家。這些年來，他暗中幫助過我們很多次。"

"比如呢？"

"比如你參軍的時候，本來按你的條件是進(jìn)不了邊防部隊的，是他托關(guān)系幫的忙。"父親說道，"還有你受傷后的醫(yī)療費(fèi)，表面上是部隊出的，實際上有一部分是他悄悄補(bǔ)貼的。"

我震驚了。原來我的軍旅生涯背后，還有這樣的故事。

"那林小雨..."

"小雨從小就知道這件事。她聽她大伯說過，我們劉家是他們的恩人。"父親說到這里，聲音更加沉重，"軍強(qiáng)，小雨之所以要嫁給你，很大程度上是為了報恩。"

這句話像晴天霹靂一樣擊中了我。

"您是說，她并不是真心喜歡我？"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不，我覺得她是真心的。"父親連忙解釋，"但是這份真心里面，有多少是愛情，有多少是感恩，連她自己可能都分不清楚。"

我頹然坐在地上。原來，我以為的美好愛情，竟然有這樣復(fù)雜的背景。

"那為什么現(xiàn)在要告訴我？"我苦澀地問道。

"因為昨天晚上來的那個人，就是林大江。"父親說道，"他擔(dān)心你們的婚事有什么變故，特意來和我商量。他說，如果你知道了真相，會不會覺得小雨是在欺騙你。"

我沉默了很久。原來，那么多人都知道真相，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爸，您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辦？"

父親拍拍我的肩膀："軍強(qiáng)，不管小雨最開始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我能看出來，她現(xiàn)在是真心對你好的。這一個月來，她每天都來照顧你，那種關(guān)懷是裝不出來的。"

"可是..."

"沒有可是。"父親打斷了我，"軍強(qiáng)，你要明白，婚姻從來不是簡單的事情。就算是王秀英，她當(dāng)初答應(yīng)嫁給你，不也是因為覺得你有前途嗎？感情這種東西，都是在相處中慢慢培養(yǎng)出來的。"

我理解父親的意思，但心里還是很復(fù)雜。

就在這時，林小雨來了。她手里提著一籃子雞蛋，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軍強(qiáng)哥，我來看你了。"

看著她真誠的笑容，我心中涌起一陣暖流。不管她最初是出于什么原因，但現(xiàn)在她對我的好是真實的。

"小雨，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她走到我面前，有些緊張："什么話？"

"你大伯是不是叫林大江？"

聽到這個名字，林小雨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你知道了？"她的聲音很小。

"知道了。"我點(diǎn)點(diǎn)頭，"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

林小雨低下頭，過了很久才說："對不起，軍強(qiáng)哥，我騙了你。"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因為什么要嫁給我？是報恩，還是..."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接下來林小雨說的話，卻徹底顛覆了我的認(rèn)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