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張班長,八點半準時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李連長的語氣透著一股嚴肅勁兒。
我心里有些緊張,剛探親歸隊第二天就被約談,這事兒透著古怪。
當時我還不知道,這次談話,會把我的人生徹底打亂。
01、
83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晚,北方的寒氣還沒完全散去。
我叫張建國,在部隊服役第六個年頭,剛被提拔為班長半年多。
好不容易申請到10天探親假,心情別提多輕松了。
"老張,這趟回家記得給哥幾個帶點好吃的啊。"班里的小王拍著我的后背嘿嘿笑道。
"行,肯定不會忘了你們這群饞貓。"我邊整理行囊邊應道。
我們家在偏遠的山區,得先坐火車到縣城,再轉大巴才能到鎮上。
提著簡單的帆布包,我踏上了回家的火車。
車廂里人挺多,各種方言混雜在一起,熱鬧得很。
我找了個靠窗的座位,準備欣賞一路的春景。
乘務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笑容很甜美。
"同志,需要開水嗎?"乘務員主動問道。
"謝謝,暫時不用。"我禮貌地回應。
火車剛開出車站沒多久,在一個小站停了下來。
這時上來一個女兵,穿著筆直的綠軍裝,干凈利索。
她身材嬌小,面容精致,看起來大概十九二十歲的樣子。
女兵環顧了一下車廂,最后在我斜對面坐了下來。
我點頭示意,算是軍人之間的禮貌問候。
她也輕微地點了點頭,但眼神有些閃躲,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同志,也是回家探親吧?"我試著搭話。
她抬起頭,仔細打量了我一眼,然后輕聲說:"算是吧,回去處理點事情。"
聲音很輕柔,帶著明顯的江南口音,說話的腔調很有教養。
"你是哪個部隊的?"我繼續詢問。
她遲疑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某個連隊的,比較遠,你可能不知道。"
這回答明顯在回避,我也就沒有深究。
"我是一名裝甲兵,現在是班長。"我主動介紹自己。
"班長,那一定管理著不少戰士吧。"她的話里帶著一絲敬意。
從她的言談舉止非常大方,說話的時候,她時不時會下意識地摸摸手腕,那里有個很精致的手表。
這在那個年代,可不是普通人家庭能負擔得起的,估計她家境不錯。
我見她不太想聊天,就沒再說話。
火車在午后抵達了縣城車站,我很快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收拾好東西準備轉乘大巴車回家。
巧合的是,我又在候車室遇到了那個女兵。
"真巧,你也在這里轉車?"我有些意外。
"嗯,要去山區那邊。"她的回答依然很模糊。
"我也是去山區,說不定同一趟大巴呢。"我笑著說道。
果然,我們上了同一輛開往山區的大巴車。
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大家都叫他老趙師傅,看起來經驗很豐富。
"各位乘客,這趟山路比較顛簸,大家坐好,不要在車廂走動。"老趙師傅提醒道。
車里總共十幾個乘客,有回家的農民工,有走親戚的婦女,還有幾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
女兵選擇坐在我右前方的位置,依然保持著那種神秘的距離感。
"看起來要下雨了。"我看著窗外越來越陰沉的天空。
她也望向窗外,輕聲說道:"春雨貴如油,對莊稼是好事。"
這話說得很文雅,完全不像普通農家出身的女兵會說的,我不禁對她有了一絲好奇。
大巴車緩緩駛入山區,道路開始變得崎嶇不平。
02、
路上,天空陰沉得很,開始飄起細雨,很快就變成了瓢潑大雨。
雨點敲打著車窗,發出密集的噼啪聲。
"這雨下得真大,路面會不會很滑?"一個乘客擔心地問司機老趙。
"放心,我在這條路上跑了十幾年,什么天氣都經歷過。"老趙師傅自信地回應。
但是雨勢越來越猛,路面積水嚴重,能見度也急劇下降。
老趙師傅開得很小心,車速明顯慢了下來。
我注意到女兵顯得有些緊張,雙手緊緊抓著前排座椅的靠背。
"沒事的,師傅技術很好。"我安慰她。
"謝謝,我只是...只是有點擔心家里的情況。"她勉強笑了笑。
"家里出什么事了嗎?"我關切地問。
"沒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有些急事需要處理。"她的回答依然很模糊。
就在這時,前面一個乘客突然大喊:"司機,前面有水坑!"
我們都往前看去,只見前方路面有一大片積水,看不清深淺。
老趙師傅踩著剎車,但雨天路滑,剎車也比較急,車子開始失控地滑向一邊。
"大家抓緊了!"老趙師傅大喊,開始猛地轉動方向盤。
車子劇烈搖擺,完全失去了控制。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感覺車子正向路邊的斜坡滑去。
車廂里瞬間炸開了鍋:
"救命啊!"
"完了完了!"
"媽呀,這下死定了!"
女兵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她轉過頭看著我,眼中滿是恐懼。
我本能地想要保護她,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大家低頭護住腦袋!"我大聲喊道。
伴隨著巨大的撞擊聲和玻璃碎掉的刺耳聲響,大巴車側翻了。
天旋地轉中,我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和劇痛。
玻璃破碎聲、金屬摩擦聲、乘客的慘叫聲混在一起,整個世界都在顛倒。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終于安靜下來。
我努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座椅壓著,全身都在疼。
車廂已經徹底變了形,到處都是破碎的玻璃和變形的金屬。
"有人受傷嗎?大家還好嗎?"我用力喊道。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很疼!"一個乘客痛苦地呻吟著。
我掙扎著爬起來,感覺左肩膀火辣辣地疼,應該是剛才撞傷了。
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女兵。
轉頭尋找,發現她趴在車廂一角,一動不動。
更讓我揪心的是,她的身下壓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原來在車子側翻的瞬間,她用身體護住了這個孩子。
"喂,醒醒!你怎么樣?"我大聲呼喚她。
沒有回應。
我的心瞬間緊張起來,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艱難地爬過去。
女兵的后背被車窗碎玻璃劃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鮮血正在往外滲。
她昏迷了,但還有微弱的呼吸。
她身下的小男孩哭著說:"阿姨,阿姨,你醒醒啊!"
我檢查了一下小男孩,除了受到驚嚇,身體沒有大礙。
"小朋友別怕,阿姨只是暫時昏迷了,我們來救她。"我安慰著孩子。
女兵的傷勢很嚴重,后背和腰部都有撞擊傷,還在不斷流血。
我趕緊脫下自己的襯衣,給她進行初步的止血包扎,然后讓乘客趕緊都爬到車外面去。我也背著女兵走出車外。
03、
"司機師傅還好嗎?"我大聲詢問。
老趙師傅從駕駛室爬出來,額頭磕破了,但意識清醒。
"我沒大事,就是車子徹底報廢了。"老趙師傅看著變形的車廂直搖頭。
其他乘客大多只是皮外傷,但女兵的情況最嚴重。
她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如紙,急需送醫院治療。
"最近的醫院在哪里?"我著急地問老趙師傅。
"縣城的人民醫院,但是從這里走著過去要兩個小時。"老趙師傅皺著眉頭。
"兩個小時?她等不了那么久!"我看著昏迷的女兵。
老趙師傅看了看她的傷勢,表情很嚴肅:"那怎么辦?最近的就是人民醫院了。"
我環視了一圈,開始安排。
"大家先找一個安全的能避雨的地方休息,等待救援。老趙師傅,你去路邊試試看能不能攔到過路的車,我先背著她往醫院走,等你攔到車就去接我們。"我妥善的把所有人都安排好。
"行,我試試看能不能攔到過路車。"老趙師傅說著就跑到路邊。
雨還在下,但小了很多。
我背起女兵開始往醫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我時不時用手檢查她的呼吸。
"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我不斷的鼓勵她。
大約走了二十分鐘,終于有一輛貨車趕了過來,是老趙叫來的司機。
司機是個好心人,聽說有人受重傷,立即同意送我們去醫院。
到了縣城人民醫院,我背著她沖進急診科。
"醫生!醫生!這里有重傷患者!"我大喊。
值班醫生立即安排了搶救,女兵被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門口的紅燈亮了起來,我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護士走過來。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護士問道。
"我...我是救她的人。我們不認識。"我如實回答。
"那她的家屬呢?聯系上了嗎?"護士繼續詢問。
"還沒有,她昏迷了,我們找不到她的聯系方式。"我有些無奈。
護士點點頭:"那你先去辦理住院手續,需要交押金。"
我掏出身上所有的錢,一共三百多塊,這是我幾個月的津貼。
"夠了嗎?"我問道。
"押金是夠了,趕緊想辦法聯系家屬吧。"王阿姨說道。
手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我在門口一直等著。
終于,醫生從手術室出來。
"手術很成功,病人暫時脫離了危險,暫時沒什么大礙,但還需要觀察。"醫生說道。
我長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女兵被推進了病房,我主動要求留下照顧她。
"你也受了傷,應該好好休息。"護士看著我包著紗布的左肩膀說道。
"我的傷不重,她一個人我不放心。"我堅持道。
第一天晚上,女兵一直昏迷不醒。
我守在床邊,每隔一段時間就查看她的情況。
給她調整被子,用毛巾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深夜時,她開始發起了低燒。
我趕緊叫來值班護士,給她物理降溫。
"她可能是傷口感染引起的發燒,需要密切觀察。"護士說道。
一整夜,我幾乎沒有合眼。
一會兒給她測體溫,一會兒調整輸液速度,一會兒更換濕毛巾。
04、
第二天上午,她的燒退了,但還是沒有醒來。
護士來查房時,看到我紅著眼眶守在床邊。
"小伙子,你這一夜都沒睡吧?這樣可不行啊,你也需要休息。"護士問我。
"睡了一會兒,不礙事。"我揉揉眼睛說道。
"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王阿姨勸道。
"我不累,真的不累。我先等她醒過來。"我堅持道。
護士搖搖頭,被我的執著打動了。
中午時分,女兵終于睜開了眼睛。
看到陌生的環境,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然后看到我,眼中的慌亂變成了驚訝,最后是深深的感激。
"你...你還在這里?"她虛弱地問道。
"嗯,你醒了就好。感覺怎么樣?"我關心地問。
她試著動了動身體,皺起了眉頭。
"后背很疼,但是能動。頭也有點暈。"她輕聲說道。
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氣,看來沒有傷到要害。
"你昨晚發燒,嚇壞我了。"我說道。
她看著我,眼中涌起了淚水。
"是你救了我?還有那個小男孩呢?"她急切地問。
"小男孩沒事,已經被家人接走了。"我回答。
聽到這個消息,她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她哽咽著說不出話。
"別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沒什么事,很快就會好的。"我安慰她。
見她還是很虛弱,我就讓她繼續睡一會兒。
下午時,她的精神好了一些,我們開始聊天。
但每當我問起她的個人情況時,她總是避重就輕。
"你家里人知道你出事了嗎?"我關心地問。
"還不知道,這次出來本來就是臨時的安排。"她回答得很模糊。
"要不要我幫你聯系家人?"我主動提出。
"暫時不用,我...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她的回答有些不自然。
我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但心里還是覺得她身上有很多謎團。
她說話的語調很優雅,用詞也很講究。
有時候流露出的氣質,不太像普通家庭出身。
比如她喝水時小口抿著,吃東西時細嚼慢咽,舉止很優雅。
我心里好奇,但沒有表現出來。
"你在部隊里具體做什么工作?"我試探性地問。
"就是...就是一些文職工作,比較普通。"她回答得含糊不清。
我們的對話總是這樣,她似乎有意在保持距離。
但從她的眼神中,我能看出她對我的感激是真誠的,但對自己的身份卻三緘其口。
第三天上午,女兵的傷勢穩定了很多,可以下床慢慢走動。
醫生說再觀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你為我花了這么多錢,我...我該怎么還你?"她有些不安地說。
"不用還,你好好恢復就行。"我擺擺手。
"可是這對你來說也不是小數目。"她堅持道。
"軍人互助,應該的。"我說道。
下午,她堅持要下樓走走。
我攙扶著她,慢慢走到醫院的小花園。
春天的陽光很溫暖,她的臉色也好了很多。
"你什么時候歸隊?"她突然問道。
"很快了,回家再待四五天,我一共是十天的探親假。"我回答。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
"那我們...可能就要分別了。"她輕聲說道。
"以后有機會還會見面的。"我安慰道。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
"這是我的通訊地址,有空的話...可以寫信。"她說道。
我接過紙條,點點頭:"好的,我會的。"
看著紙條上娟秀的字跡,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當天晚上,我在醫院度過了最后一夜。
女兵已經恢復了很多,我也該回家了。
"張建國,真的謝謝你。"她認真地說道。
"不用客氣,保重身體。"我回答。
她看著我,眼中有話想說,但最終什么都沒說。
我也有很多話想問,但覺得時機不合適。
臨別時,她再次握著我的手說:"張建國,這份恩情我永遠不會忘記。"
"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我說道。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心里有種莫名的不舍。
這幾天的經歷,讓我對這個神秘的女兵產生了很深的印象。
不僅僅是因為救了她,更是因為她身上那種特別的氣質。
05、
回到部隊后,戰友們都關心地詢問我探親的情況。
聽說我救人的事,大家都紛紛點贊。
"張班長,這次真是英雄救美啊。"班里的小王開玩笑道。
我笑著搖頭:"什么英雄救美,就是做了該做的事。"
"班長,那個女兵長得怎么樣?有沒有留聯系方式?"小李好奇地問。
我想起那張紙條,但沒有詳細說。
"軍人互助是應該的,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我說道。
戰友們的關心讓我很溫暖,部隊這個大家庭真的很好。
晚上躺在床上,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女兵。
不知道她現在恢復得怎么樣了,有沒有什么后遺癥。
想著想著,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晨,我剛起床洗漱,通訊員就跑過來了。
"張班長,連長讓你上午八點半到辦公室報到。"通訊員說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剛歸隊第2天就被約談,總覺得不太尋常。
"說了什么事嗎?"我問通訊員。
"沒說具體的,就是讓你準時過去。"通訊員回答。
吃早飯時,我食不知味,心里七上八下的。
班里的戰友們也看出了我的異常。
"班長,你怎么了?臉色不太好看。"小王關心地問。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沒事。"我勉強笑了笑。
"是不是連長找你有什么重要事情?"小李猜測道。
"不知道,一會兒去了就清楚了。"我說道。
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各種可能性在腦海里閃過:
會不會是救人的過程中出了什么紕漏?
會不會是那個女兵的身份有問題?
會不會是她的家屬對我有什么意見?
腦子里越想越亂。
時間過得特別慢,每一分鐘都像一個小時。
終于到了八點半,我整理好軍裝,深吸一口氣。
走向連長辦公室的路上,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到了門口,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敲門。
"請進。"里面傳來李連長熟悉的聲音。
我推門而入,嘴里正準備說"報告連長"。
但是,看到辦公室里的情景,我瞬間愣住、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