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01
蘇城初夏,陽光透過梧桐葉灑在古舊的街道上,平添幾分暖意。
然而,對于王淑芬來說,這個下午卻讓她心頭縈繞起一絲揮之不去的寒意。
“王阿姨,您這金磚……我們看著有點拿不準啊。”市中心一家名為“老鳳祥和”金店的年輕店員小李,戴著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捧著王淑芬遞過來的一塊金磚,眉頭微微蹙著。
他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又放在電子秤上稱了稱,克數倒是沒什么問題。
王淑芬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她急需一筆錢給老伴治病,這金磚是她當年在“大華銀行”買的,想著銀行的東西總歸是最穩妥的。
“小李,怎么了?這可是大銀行出來的,千足金,證書發票都在呢!”她說著,連忙從包里拿出那些憑證。
小李接過證書看了看,又對比了一下金磚上的鋼印編號,遲疑地說:
“證書和編號是對得上,按理說銀行的金條不該有問題。只是……王阿姨,您這金磚的顏色,感覺比我們店里常見的千足金要亮一些,而且這壓花的邊緣……似乎也太規整了點,少了幾分自然的質感。當然,這也可能是我經驗少,看走了眼。”
他把金磚還給王淑芬,帶著歉意笑了笑:
“阿姨,實不相瞞,這么大額的金條,又是銀行封裝的,我們小店一般也不敢直接敲壞檢驗。如果您想兌現,我們得送到專業的檢測中心化驗才行,那需要幾天時間。或者……您最好還是先去銀行問問看?”
幾句話說得王淑芬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本來指望著趕緊把金條變現,給老伴湊手術費,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周折。
被小李這么一說,她再看手里的金磚,似乎也覺得那金燦燦的顏色有些過于晃眼,心中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銀行買的東西,怎么會讓人拿不準呢?
她攥緊了那塊沉甸甸的金磚,一絲不安的陰云悄然籠罩了心頭。
02
王淑芬今年五十二歲,是土生土長的江蘇人。
她大半輩子都在一家國營紡織廠當女工,每天重復著枯燥的勞作,一雙手因為常年和紗線打交道,指關節都有些變形。
丈夫老陳是個普通的公交車司機,為人老實本分,夫妻倆勤勤懇懇,省吃儉用,好不容易把兒子陳曉軍拉扯大,還供他讀完了大學。
曉軍是個爭氣的孩子,畢業后在市里找了份不錯的工作,也談了個溫柔賢惠的女朋友,眼看著就要到談婚論嫁的年紀。
王淑芬和老陳看在眼里,喜在心頭,唯一的念想就是給兒子在城里買套像樣點的婚房。
可如今的房價,對他們這樣的普通工薪家庭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三年前,王淑芬工作的紡織廠效益下滑,進行改制,她拿了一筆遣散費。
加上夫妻倆半輩子的積蓄,零零總總湊了一百二十多萬。
這筆錢,是他們預備給兒子買房的全部希望。
那時候,恰逢金價平穩,電視里的專家都說黃金是硬通貨,保值。
王淑芬尋思著,錢放在銀行里利息不高,買股票基金她又不懂,怕虧本。
隔壁的李大媽說她兒子就在市里最大的“大華銀行”買了金條,說是銀行的金條最保險,絕對錯不了。
王淑芬動了心。
她和老陳商量了好幾天,最后決定,把這筆養老錢、兒子的買房錢,全部用來買金條。
她還記得那天去大華銀行總行營業部的情景。
大廳富麗堂皇,穿著筆挺制服的工作人員個個笑容可掬。
接待她的是一位叫馬東梁的客戶經理,三十歲出頭,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說話也特別中聽。
馬經理熱情地向她推薦了銀行的實物黃金產品,反復強調銀行的信譽和黃金的純度,說是:
“千足金,假一罰十,帶銀行的專業認證證書。”
王淑芬當時看著那些封裝在精致盒子里的金燦燦的金條,每一根都沉甸甸的,上面還刻著銀行的標志和克數,心里踏實極了。
她毫不猶豫地將一百二十萬全部買了十根一百克的金條,還小心翼翼地把銀行開具的發票和黃金鑒定證書鎖進了家里的保險柜最深處,覺得這下萬無一失了。
03
天有不測風云。
半個月前,一向身體硬朗的老陳在一次例行體檢中,查出了心臟血管堵塞,需要立刻進行搭橋手術。
醫生說手術越快越好,費用大概在十五萬左右。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像一塊巨石壓在了王淑芬心上。
家里的活期存款不多,大部分錢都買了金條。
王淑芬第一個念頭就是把金條賣掉一部分,先給老陳治病。
兒子曉軍也剛工作沒幾年,積蓄有限,兒媳婦那邊雖然通情達理,但王淑芬也不想給孩子們添太多負擔。
她安慰著病床上的老陳,說:
“你安心養病,錢的事情不用愁,我們有金條呢。”
她找出當年購買金條的發票和證書,心里盤算著,如今金價比三年前漲了不少,賣掉兩根應該就足夠手術費和后續的康復費用了。
于是,就發生了金店的那一幕。
從金店出來的時候,王淑芬失魂落魄,手里緊緊攥著那塊被驗出是“包金”的金磚,仿佛那不是黃金,而是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她心口都在滴血。
她不相信,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那可是大華銀行,全市最大、最有信譽的銀行啊!
怎么可能會賣假金條?
一定是那個孫師傅看走了眼,或者他的技術不行。
王淑芬心里抱著最后一絲僥幸。
她決定,明天就去大華銀行,當面問個清楚!
她要帶著所有的金條和證書,讓銀行給個說法。
她相信,銀行一定會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還她一個公道。
夜里,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老陳的醫藥費,兒子的婚房,未來的生活,一樁樁一件件都壓得她喘不過氣。
窗外的月光慘白,照在她布滿愁容的臉上。
04
第二天一早,王淑芬帶著滿心的憤懣和最后一絲希望,和兒子陳曉軍一起,捧著那個裝著全部十根金條和相關票證的沉甸甸的盒子,走進了大華銀行總行營業部。
銀行大廳依舊人來人往,三年前的富麗堂皇絲毫未減。
王淑芬的心情卻與當年截然不同。
她找到了大堂經理,要求見當年辦理業務的馬東梁,或者能處理此事的負責人。
然而,接待她的銀行工作人員在聽完她的陳述,又查看了她帶來的金條和證書后,臉上職業性的微笑漸漸收斂,換上了一種公事公辦的冷淡。
她們先是表示馬東梁早已離職,去向不明。
隨后,一位自稱是營業部副主任的女士,姓劉,在反復檢查了金條的外觀和證書后,十分篤定地告訴王淑芬:
“王女士,我們銀行出售的黃金都是經過嚴格檢驗的,絕對不可能有假。您這些金條的封裝完好,證書也齊全,我們不認為有任何問題。”
當王淑芬提到金店師傅熔化后發現內部顏色不對時,劉副主任的眉頭微微一挑,語氣變得有些強硬:
“外面金店的檢驗方法是否專業,我們無法評判。黃金一旦離開銀行柜臺,其真偽就很難再由銀行來單方面確認。我們有嚴格的規定,售出的黃金概不退換。如果您對金條的純度有異議,我們建議您去國家權威的珠寶玉石質量監督檢驗中心進行鑒定。”
陳曉軍在一旁忍不住插話:
“劉主任,我媽這些金條一直鎖在保險柜里,根本沒有動過,怎么會出問題?而且這封裝盒看起來也很普通,萬一……”
劉副主任打斷他:
“先生,請注意您的言辭。我們銀行的信譽是有口皆碑的。如果您堅持認為我們的黃金有問題,那就請您出具權威機構的鑒定報告。否則,我們無法受理。”
她的態度堅決,言語間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意味,甚至隱隱暗示是王淑芬自己在保管過程中出了問題,或是無理取鬧。
王淑芬氣得渾身發抖,她據理力爭,卻只換來對方一遍遍程式化的回復。
銀行方面“死不認賬”,堅稱自己的黃金沒有問題,將皮球踢給了“權威鑒定機構”。
可做一次那樣的鑒定,不僅費用不菲,時間也很漫長,老陳的病等不及啊!
母子倆在銀行耗了整整一個上午,身心俱疲,卻毫無進展。
王淑芬幾乎要絕望了。
她看著那些曾經帶給她無限安全感的金條,如今卻像是一塊塊沉重的石頭,堵在她的心口。
當天晚上,就在王淑芬愁得晚飯都吃不下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歸屬地顯示是本地。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刻意壓低、經過處理有些沙啞的男人聲音:
“是王淑芬嗎?關于你那些金條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內幕。如果你想拿回你的錢,明天中午十二點,到人民公園東門的那個廢棄報刊亭來。一個人來,不要報警,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你什么都得不到。”
說完,不等王淑芬回應,電話就掛斷了。
王淑芬握著手機,手心全是冷汗。
這個電話,是陷阱,還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05
神秘的電話讓王淑芬一夜未眠。
她一會兒覺得是騙子,想趁火打劫;一會兒又覺得,這會不會是銀行內部良心未泯的人,想暗中幫助她?
丈夫老陳的病情不能再拖,銀行那邊的態度又如此強硬,她仿佛被逼到了懸崖邊上。
陳曉軍知道了這件事,堅決反對母親單獨赴約:
“媽,這太危險了!萬一對方是壞人怎么辦?我們還是報警吧,或者找記者曝光他們!”
王淑芬何嘗不知道其中的風險。
但報警,證據呢?
僅憑一個電話,警察也難以立案。
找記者?
在沒有確鑿證據前,哪家媒體敢輕易報道這種牽扯到大銀行的事情?
萬一打草驚蛇,那個打電話的人可能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她反復掂量著電話里那句“我知道一些內幕”和“如果你想拿回你的錢”。
這句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她無法輕易放棄這唯一的線索。
“曉軍,媽知道你擔心。但我們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王淑芬眼中布滿血絲,聲音卻異常堅定,“你爸的病不能等。這個電話,不管真假,媽都得去試一試。你放心,我會小心的。你明天……你明天就遠遠地跟著我,如果看到情況不對,你再想辦法。”
陳曉軍拗不過母親,只能無奈答應,心中充滿了焦慮。
第二天中午,王淑芬按照約定時間,獨自一人來到了人民公園東門。
初夏的公園里游人不少,但東門相對偏僻,那個指定的廢棄報刊亭更是孤零零地立在一個角落,周圍長滿了雜草。
王淑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緊了緊挎包的帶子,里面只放了手機和少量現金。
她等了大約十分鐘,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穿著寬松外套的男人才從報刊亭后面慢慢走了出來。
他刻意低著頭,讓人看不清面容。
“東西帶來了嗎?”男人聲音沙啞,正是電話里的那個聲音。
王淑芬警惕地問:
“什么東西?你又是誰?你怎么知道我的金條有問題?”
男人發出一聲低沉的笑,像是嘲諷,又像是無奈: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大華銀行的馬東梁是什么人,也知道你們這些客戶經理口中的‘銀行專供金’是怎么回事。”
他頓了頓,抬眼迅速掃了王淑芬一眼,那眼神銳利而復雜:
“銀行是不會承認的,走正常程序,你斗不過他們。他們有一萬種方法把責任推卸干凈。”
王淑芬的心一緊: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男人壓低聲音:
“那些金條,空有其表。想讓他們認賬,想讓所有人都看清真相,只有一個辦法——當眾融化它!找公證人,找媒體,或者干脆找個懂行又信得過的老師傅,把那玩意兒燒開,讓所有人都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他沒有提出要錢,也沒有進一步的威脅,只是給出了這個近乎瘋狂的建議。
“記住,一定要有人見證,越多越好。不然,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也拿他們沒辦法。”
說完,男人不等王淑芬再問,便迅速轉身,混入稀疏的人流,消失不見了。
王淑芬站在原地,男人的話像重錘一樣敲打著她的心。
當眾融化金條?
這簡直是破釜沉舟,把事情徹底鬧大。
但不知為何,她隱隱覺得,這個看似瘋狂的建議,或許真的是唯一的出路。
她想起了金店孫師傅熔化金磚一角時,那顯露出來的異樣顏色。
如果,如果所有的金條都是那樣……
06
王淑芬回到家,將神秘男人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兒子陳曉軍。
陳曉軍聽完,也是震驚不已,但細細想來,這確實是目前困局中最有沖擊力的一招。
如果金條真的有問題,那么在眾人面前暴露出來,銀行將無法再抵賴。
母子倆商量了許久,最終下定了決心。
他們沒有選擇報警,也沒有聲張去找媒體,而是決定先依靠自己的力量來驗證。
他們找到了王淑芬父親生前的一位老友,一位退休多年的首飾廠老師傅,姓秦,手藝精湛,為人正直。
秦師傅聽聞王淑芬的遭遇,又看了看那些金條,沉默了片刻,答應幫忙。
三天后,在一個租來的小作坊里,一切準備就緒。
除了王淑芬母子和秦師傅,他們還請來了兩位在社區里德高望重的老街坊作為見證人,一位是退休的張校長,一位是居委會的李主任。
小小的作坊里,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
十根金條整齊地擺放在桌上,每一根都和王淑芬記憶中一樣,金光閃閃,鐫刻著銀行的徽記和“AU999.9”的字樣。
秦師傅拿起了其中一根,掂了掂,又用高倍放大鏡仔細觀察了表面,眉頭微微皺起,但沒有多說什么。
他熟練地架起了坩堝,點燃了高溫噴槍。
藍色的火焰呼嘯著,舔舐著坩堝底部,很快便將其燒得通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塊即將被放入坩堝的金條上。
王淑芬緊緊攥著拳頭,手心里全是汗,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跳動,幾乎要蹦出來。
她既渴望知道真相,又害怕面對可能殘酷的結果。
秦師傅用長柄鐵鉗夾起一根金條,穩穩地放入了燒得滾燙的坩堝中。
金條接觸到熾熱的坩堝,表面開始微微泛紅,然后逐漸變得暗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作坊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噴槍的呼嘯聲和眾人緊張的呼吸聲。
隨著溫度的不斷升高,金條的邊緣開始慢慢熔化,金色的液體緩緩出現,但似乎比正常的黃金熔液要顯得粘稠一些。
王淑芬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坩堝。
突然,秦師傅“嗯?”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
只見坩堝內,隨著表層金色液體的進一步融化和流淌,金條的中心部位,那些尚未完全融化的部分,開始顯露出來。
王淑芬的眼睛猛地睜大了,瞳孔因驚駭而急劇收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變得和墻壁一樣煞白。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沒有讓驚叫聲脫口而出,身體微微顫抖著,指著坩堝,用低不可聞、卻充滿了極致震驚和恐懼的聲音,喃喃自語:
“天啊……這……這怎么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