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01
傍晚的霞光給老城區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色。
放學回家的高三女生夏婉清騎著自行車,拐進了通往自家小區的那條略顯陳舊的巷子。
就在離家不遠的一個水果攤旁,她看到一個頭發稀疏、身形佝僂的老漢顫巍巍地伸長胳膊去夠擺在攤位高處的一串香蕉,不料腳下一個踉蹌,眼看就要往后摔倒。
“老爺爺,小心!”
夏婉清心里一緊,急忙剎住車,把自行車往旁邊一靠,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過去,及時從后面扶住了老漢的胳膊。
老漢郭茂林被扶住后,驚魂未定地喘了幾口粗氣。
一屁股坐在了路邊的水泥臺階上,手捂著胸口,臉色有些發白。
“老爺爺,您沒事吧?”
“要不要給您家里人打個電話?”
夏婉清關切地問道,從書包里拿出自己的水壺,擰開遞了過去,“您喝口水緩緩。”
郭茂林擺了擺手,沒有接水,反而抬起頭,一雙渾濁的眼睛打量著夏婉清,慢悠悠地開了口:
“小姑娘,是你……是你剛才撞到我了吧?”
“哎喲,我的腰……我的腿……怕是讓你給撞壞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痛苦地呻吟起來,原本只是有些發白的臉,此刻更是皺成了一團。
夏婉清頓時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爺爺,您說什么呢?”
“我沒有撞您啊!”
“我是看您快摔倒了,才過來扶您的。”
她急忙解釋,一顆心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指責而怦怦直跳。
“不是你撞的是誰撞的?”
“我這好端端地買水果,就是你這丫頭騎著車子從我身邊沖過去,把我給別倒了!”
“我這么大歲數了,可經不起這么一撞啊!”
郭茂林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篤定,他指了指夏婉清停在不遠處的自行車,“你看,你那車子不就在那兒嗎?”
水果攤老板是個中年婦女,剛才只顧著招呼別的顧客,并沒有看清事情的經過,此刻聽到郭茂林的哭訴,又看看一臉焦急無措的夏婉清,便有些狐疑地說道:
“小姑娘,要不還是先看看老人家傷得怎么樣吧?”
“這萬一真有個好歹……”
周圍也漸漸圍攏了一些看熱鬧的人,對著夏婉清指指點點。
夏婉清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發燒,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她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平日里連跟人紅臉都很少,哪里遇到過這種陣仗。
她想大聲辯解,可看著郭茂林那痛苦不堪的表情和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一時間竟是百口莫辯。
“我真的沒有……我沒有撞您……”
夏婉清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無助。
郭茂林卻不依不饒,捂著腰一個勁兒地喊疼,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醫藥費、營養費什么的。
夏婉清被這陣勢嚇壞了,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心里充滿了恐懼和迷茫。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次好心的幫助,竟然會招來這樣的橫禍。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瞬間將她籠罩。
02
夏婉清出生在一個普通的雙職工家庭。
父親夏東海在一家國營工廠當了二十多年的會計,為人正直,脾氣溫和,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讀報。
母親林秀蓮是一家超市的收銀員,勤勞樸實,精打細算,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
夏婉清是夫妻倆唯一的女兒,自小就是他們的掌上明珠。
這孩子不僅長得清秀可人,性格也文靜懂事,學習成績更是從小到大都名列前茅。
在鄰居和老師眼中,夏婉清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
夏東海和林秀蓮提起女兒,臉上總是洋溢著自豪的笑容。
他們把所有的愛和期望都傾注在了夏婉清身上,省吃儉用,就盼著女兒能考上一所好大學,將來有個好前程,過上比他們更舒心的日子。
夏婉清也深知父母的不易和期望,學習上從不敢有絲毫懈怠。
她的目標是南方的一所重點師范大學,她想成為一名受人尊敬的教師。
再過一個多月,就是決定她命運的高考了。
為了這一天,她已經寒窗苦讀了十余載,付出了無數的汗水和努力。
班主任老師也對她寄予厚望,認為以她的成績,只要穩定發揮,考取理想的大學不成問題。
除了學習成績優異,夏婉清還是個心地善良、樂于助人的姑娘。
在學校里,同學有困難,她總是熱心幫忙。
在公交車上,她會主動給老人和孕婦讓座。
小區里誰家需要幫助,只要她知道了,也從不推辭。
母親林秀蓮常常教導她:
“婉清,咱們做人要心存善念,能幫別人的時候就幫一把,多個朋友多條路,與人為善總沒錯的。”
夏婉清一直把母親的話記在心里,也身體力行地去做。
出事那天,她剛剛參加完學校組織的最后一次高考模擬考,心情還算輕松。
想著父母工作辛苦,就想早點回家,幫母親做做晚飯。
誰曾想,就在這條走了千百遍的回家路上,一次小小的善舉,卻會讓她的人生軌跡發生驚天逆轉,將她和她的家庭都推向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
命運的惡意,有時就是這么猝不及防。
03
郭茂林被夏婉清和聞訊趕來的水果攤老板等人送到了附近的社區醫院。
經過一番檢查,醫生說郭茂林右側第三根肋骨有輕微骨裂,雖然不算特別嚴重,但考慮到老人年紀大了,恢復起來會比較慢,需要靜養,并且建議住院觀察幾天。
檢查結果一出來,郭茂林的兒子郭大明和兒媳王彩霞就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醫院。
郭大明是個三十多歲的壯漢,在附近的市場里擺攤賣肉,生得五大三粗,說話嗓門也大。
王彩霞則是個典型的市井婦人,描眉畫眼,嘴巴像抹了蜜一樣甜,但眼神里卻透著一股精明和刻薄。
他們一到醫院,不由分說,就認定是夏婉清撞傷了郭茂林,一口咬定夏婉清必須承擔全部責任,包括醫藥費、護理費、營養費,以及一大筆精神損失費。
“我爸都快七十的人了,被你這丫頭片子一撞,這筋骨還能好嗎?”
“以后要是落下什么病根,誰負責?”
“我告訴你們,這事兒沒個十五萬,休想了結!”
郭大明瞪著眼睛,唾沫橫飛地對著夏婉清和匆匆從單位趕來的夏東海、林秀蓮夫婦吼道。
十五萬!
這個數字像晴天霹靂一樣,狠狠劈在了夏家人的頭頂。
夏東海和林秀蓮一個月的工資加起來也不過七八千塊,除去日常開銷和房貸,以及夏婉清的各種學習費用,根本存不下多少錢。
十五萬對他們這個普通的工薪家庭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就算把家底掏空,也遠遠不夠。
“我們沒有撞人!”
“是老人家自己沒站穩,我女兒好心去扶,怎么就成了我們撞的了?”
林秀蓮又急又氣,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她試圖向對方解釋,聲音都帶著顫抖。
“自己沒站穩?”
“真是笑死人了!”
“我爸身體硬朗得很,每天早上還去公園打拳呢,怎么可能自己摔倒?”
“我看就是你們家這丫頭騎車不看路,冒冒失失的,撞了人還想賴賬!”
王彩霞雙手抱在胸前,陰陽怪氣地說道,“現在人證物證都在,你們還想狡辯?”
所謂的人證,就是郭茂林本人,他一口咬定是夏婉清撞的。
至于物證,更是無稽之談,不過是夏婉清停在旁邊的自行車罷了。
夏東海是個老實本分的知識分子,平日里待人謙和,很少與人爭執。
此刻面對郭大明和王彩霞的蠻不講理和咄咄逼人,他氣得臉色發白,嘴唇哆嗦,卻也只能反復強調:
“我們真的沒有撞人,你們要講道理,不能這樣血口噴人啊!”
“講道理?”
“我爸現在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就是最大的道理!”
“要么賠錢,要么我們就報警,讓你女兒去警察局說清楚!”
“她這馬上就要高考了吧?”
“要是鬧大了,我看她還怎么考試,怎么上大學!”
郭大明惡狠狠地威脅道,言語中充滿了有恃無恐。
高考,這兩個字像一把利劍,深深刺痛了夏婉清的心。
如果真的因為這件事影響了高考,甚至留下什么不好的記錄,那她這十多年的寒窗苦讀豈不都白費了?
她看著父母愁苦無助的面容,聽著郭大明夫婦不堪入耳的辱罵和威脅,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胸口悶得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來。
天空仿佛一下子暗了下來,烏云密布,壓得人透不過氣。
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卻要招來這樣的橫禍。
04
接下來的日子,對夏婉清一家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郭大明和王彩霞夫婦倆,隔三差五就跑到夏婉清家里或者夏東海的單位去鬧事,要么堵在門口破口大罵,要么就賴在地上撒潑打滾,把街坊鄰居和同事都吸引過來圍觀,添油加醋地宣揚夏婉清撞傷老人不負責任的惡行。
夏東海工作的工廠是老國企,最重名聲。
被郭大明他們這么一鬧,單位領導也找夏東海談話,雖然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的意思也是希望他能盡快把事情私了,不要影響單位的形象。
夏東海有苦難言,只能默默忍受著同事們異樣的目光。
林秀蓮工作的超市也受到了波及。
王彩霞甚至跑到超市里,對著顧客大喊大叫,說林秀蓮縱容女兒行兇,攪得超市不得安寧。
超市經理為了息事寧人,也勸林秀蓮先請幾天假,避避風頭。
夏婉清更是成了眾矢之的。
學校里不知道是誰把這件事情傳了出去,一時間流言蜚語四起。
有些同學開始對她指指點點,甚至有些平時關系不錯的同學也漸漸疏遠了她。
她走在校園里,總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背后盯著她,讓她如芒在背。
夏東海也想過報警,尋求警方的幫助。
民警也確實出面調解了幾次,但郭茂林一口咬定是夏婉清撞的,郭大明又在一旁哭窮賣慘,說家里為了給老人治病已經傾家蕩產,再加上沒有直接的監控錄像證明夏婉清的清白,調解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警方也表示,這種民事糾紛,如果沒有確鑿證據,他們也很難處理,建議雙方協商解決,或者通過法律途徑。
打官司?
夏家哪里有那個時間和精力?
且不說請律師要花多少錢,單是這來來回回的折騰,就足以把人拖垮。
更重要的是,高考只剩下不到一個月了,夏婉清的狀態已經受到了嚴重影響,根本無法安心復習。
“爸,媽,要不……我們就賠他們點錢吧?”
一天晚上,夏婉清看著父母日漸憔悴的面容和頭上悄悄冒出的白發,聲音沙啞地開口。
她實在不忍心再看到父母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如此煎熬和受辱。
“不行!”
夏東海斷然拒絕,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嚴厲的口氣對女兒說話,“我們沒做錯事,憑什么要向他們低頭?”
“這錢我們不能出,這個黑鍋我們更不能背!”
“婉清,你放心,爸媽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他雙眼布滿血絲,拳頭因為憤怒而緊緊地握著。
“可是爸,高考就快到了,我怕……我真的怕……”
夏婉清低下了頭,聲音里充滿了無力和絕望。
她怕的不是賠錢,而是怕這件事會徹底毀了她的未來,毀了父母多年的期盼。
這些天,她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郭茂林那張看似老實巴交卻又透著狡黠的臉,還有郭大明夫婦那副貪婪丑惡的嘴臉。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了郭大明和王彩霞的叫罵聲:
“夏東海,林秀蓮,你們給老子滾出來!”
“今天不把錢拿出來,我們就天天到你女兒學校門口去鬧,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個什么東西!”
夏東海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就要沖出去。
夏婉清和林秀蓮急忙拉住了他。
一家三口在昏暗的燈光下,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屈辱、憤怒和無助。
夏婉清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仿佛墜入了無底的冰窟。
她開始懷疑,這個世界到底還有沒有公理和正義可言。
05
高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夏婉清的心理壓力也達到了頂點。
她試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復習中,但腦海中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郭家人的丑惡嘴臉和同學鄰居們異樣的目光。
她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即使勉強睡著,也會被各種噩夢驚醒。
白天上課時,她精神恍惚,注意力難以集中,成績也因此一落千丈。
班主任老師找她談過幾次話,鼓勵她放下包袱,專心備考。
夏婉清嘴上答應著,心里卻充滿了苦澀。
她知道老師是為她好,可有些事情,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這件事就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夏東海和林秀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們四處奔波,希望能找到目擊證人,或者搜集到其他有利的證據,來證明女兒的清白。
然而,事發時是傍晚,巷子里光線本就不好,加上監控攝像頭的死角,他們一無所獲。
郭茂林一家更是變本加厲,不僅在小區里散播謠言,甚至還找到了夏婉清的學校,要求學校開除夏婉清。
學校方面頂住了壓力,沒有對夏婉清做出任何處理,但這件事情還是在學校里傳得沸沸揚揚。
夏婉清成了同學們議論的焦點,有些同學開始疏遠她,甚至在背后對她指指點點。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
高考前一周,學校組織了最后一次模擬考試。
夏婉清因為巨大的心理壓力和連續多日的失眠,在考場上發揮嚴重失常,成績掉到了班級中下游。
這個結果對她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她拿著成績單,雙手不住地顫抖,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躲在教學樓頂樓的雜物間里,失聲痛哭。
十多年的努力,難道就要這樣付諸東流了嗎?
那天晚上,夏婉清回到家,看到父母還在為她的事情唉聲嘆氣。
林秀蓮的嘴角因為著急上火,已經起了好幾個燎泡,夏東海則是一根接一根地抽著悶煙,不時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家里那臺老舊的電視機開著,播放著一部喜劇片,但那歡樂的聲音在此刻的夏家,卻顯得格外刺耳和不合時宜。
夏婉清默默地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她看著書桌上堆積如山的復習資料和參考書,只覺得一陣陣的眩暈和惡心。
這些曾經承載著她夢想和希望的東西,現在看來,是那樣的蒼白和可笑。
她緩緩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看著外面霓虹閃爍的城市夜景,心中一片冰涼。
明天,就是高考的日子了。
可是,她的未來在哪里?
她的希望又在哪里?
她感到一種徹骨的寒冷和無邊的絕望,仿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
她從抽屜里拿出日記本,顫抖著手,寫下了最后一篇日記。
06
高考當天清晨,夏東海和林秀蓮像往常一樣,早早起床準備早餐,希望能給女兒加油打氣。
然而,當林秀蓮敲開夏婉清的房門時,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房間里空無一人,窗戶大開著,窗臺上放著一本攤開的日記本,旁邊還壓著一張小小的紙條。
林秀蓮只覺得眼前一黑,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
她踉踉蹌蹌地撲到窗邊,向下望去,小區樓下的水泥地上,圍著一圈人,隱約能看到一抹熟悉的藍色身影。
“不——!婉清——!”
林秀蓮發出一聲凄厲到極致的慘叫,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夏東海聽到妻子的哭喊,也從廚房里沖了出來,當他看到窗臺上的日記和紙條,以及妻子絕望的表情時,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一般,僵立當場。
夏婉清走了,在高考開始前的幾個小時,她選擇用這種慘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也結束了那無休止的屈辱和折磨。
紙條上只有寥寥幾行字:
“爸,媽,對不起,女兒不孝,不能為你們養老送終了。”
“我真的沒有撞人,我是被冤枉的。”
“我累了,太累了……”
“如果有來生,希望能做個快樂的普通人。”
夏婉清的葬禮辦得異常冷清。
昔日活潑開朗的女孩,如今卻化作一捧冰冷的骨灰。
林秀蓮哭得死去活來,幾次昏厥過去。
夏東海則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像,默默地處理著女兒的后事,眼神空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那雙曾經溫和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和深不見底的哀痛。
郭茂林一家,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甚至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他們似乎覺得,夏婉清的死,反而證明了他們當初的清白,是夏婉清做賊心虛,才選擇了自殺。
這種冷漠和無恥,讓所有知情的人都感到齒冷。
葬禮結束后的幾天,夏東海把自己關在女兒的房間里,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著女兒的遺物。
每一件物品,都承載著女兒的音容笑貌,也像一把把尖刀,反復切割著他的心臟。
他拿起女兒最后留下的那本日記,顫抖著手,一頁一頁地翻看著。
日記里記錄了女兒從被訛詐到絕望的全過程,字里行間充滿了委屈、無助和對這個世界深深的失望。
當他翻到最后一頁,也就是夏婉清跳樓前寫下的那段話時,目光突然被日記本夾層里露出的一角奇異的、不屬于日記本本身的紙片吸引住了。
那似乎是一張折疊起來的、質地有些特殊的薄紙。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張紙片抽了出來,慢慢展開。
就在看清紙片上內容的瞬間,夏東海的身體猛地一震,臉上的血色在剎那間褪得一干二凈,瞳孔急劇收縮成了兩個危險的針尖。
他拿著紙片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指節因為用力而捏得發白。
他死死地盯著那張紙,嘴唇哆嗦著,喉嚨里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嗬嗬聲,仿佛要窒息一般。
過了許久,他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低沉得幾乎聽不見的、充滿了極致震驚與憤怒的囈語: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