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01
安風市動物園的獸用手術(shù)室里,空氣仿佛凝固了。
慘白的燈光毫無保留地傾瀉在冰冷的不銹鋼手術(shù)臺上。
臺上,一頭斑斕猛虎龐大的身軀占據(jù)了所有人的視線。
它就是園內(nèi)的明星,成年雄性東北虎,“嘯天”。
此刻,嘯天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威風凜凜。
它側(cè)臥著,腹部高高鼓起。
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中如同破舊的風箱。
每一次起伏都牽動著在場每個人的神經(jīng)。
麻醉師剛剛完成了劑量調(diào)整。
一旁的心電監(jiān)護儀上,曲線極不規(guī)律地跳動著。
發(fā)出“滴滴”的警告音,像是對即將發(fā)生的一切預感到了不安。
經(jīng)驗豐富的獸醫(yī)院長老劉,劉振邦,眉頭緊鎖。
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
他反復檢查著手術(shù)器械。
每一件都锃亮反光,卻映不出他此刻沉重如鐵的心緒。
手術(shù)室的角落里,站著動物園園長馬國強和市刑偵支隊的趙鐵山隊長。
馬園長雙手交握,臉色憔悴。
嘴唇翕動了幾下,終究沒說出話來。
趙鐵山則目光如炬,銳利地掃視著手術(shù)臺。
以及老虎那異常膨脹的腹部。
他身邊的年輕警員小張則緊張地握著筆記本。
筆尖懸在紙上,不知從何記起。
一周了,整整一周,飼養(yǎng)員林婉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她負責照料嘯天長達八年,從未有過無故缺勤。
而現(xiàn)在,她最心愛的老虎,卻成了這場詭異失蹤案中,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焦點。
嘯天的反常是從三天前開始的。
拒食,煩躁,直至今日生命垂危。
不得不進行這場風險極高的剖腹探查手術(shù)。
一種無形的壓抑籠罩著所有人。
每個人的心頭都盤旋著一個不敢深究的疑問。
林婉的失蹤,和嘯天此刻的狀況,究竟隱藏著怎樣的聯(lián)系?
而嘯天的腹中,又到底藏匿了什么,才讓這頭百獸之王陷入如此境地?
燈光下,劉獸醫(yī)舉起了明晃晃的手術(shù)刀。
所有人的呼吸都幾乎停滯了。
02
林婉,三十二歲,是安風市動物園里資歷頗深的動物飼養(yǎng)員。
她從小就喜歡動物。
大學讀的也是動物科學專業(yè)。
畢業(yè)后便一頭扎進了動物園,一干就是十年。
其中八年,她都全身心投入在東北虎嘯天的照料上。
嘯天剛到動物園時,還是一頭半大的小虎,敏感而警惕。
是林婉用超乎尋常的耐心和溫柔,一點點贏得了嘯天的信任。
她每天清晨第一個來看它。
輕聲細語地跟它說話。
為它準備最新鮮的食物。
打掃虎舍的每一個角落。
同事們常開玩笑說,林婉待嘯天比待親兒子還親。
林婉只是靦腆地笑笑。
眼神里卻滿是慈愛。
她熟悉嘯天每一個細微的習慣。
嘯天也只認她。
只要林婉一靠近,那平日里威懾四方的猛虎,便會溫順地發(fā)出低低的呼嚕聲。
然而,一周前的那個周一,林婉沒有像往常一樣出現(xiàn)在動物園。
起初,大家以為她只是睡過頭或者路上堵車耽擱了。
可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林婉的電話也始終無人接聽。
園長馬國強這才覺得不對勁。
趕緊聯(lián)系了林婉的家人。
最先趕到的是林婉的姐姐林芳,一個風風火火的中學教師。
林芳說,前一天晚上還和妹妹通過電話,一切正常,林婉還說明天要早起給嘯天準備特制的營養(yǎng)餐。
她不相信一向嚴謹自律的妹妹會無故失蹤。
警方隨即介入調(diào)查。
林婉的單身公寓里井井有條。
沒有任何搏斗或強行闖入的痕跡。
錢包、身份證、手機都留在了家里。
仿佛她只是臨時出去散個步,馬上就會回來。
小區(qū)門口的監(jiān)控顯示,林婉在周日傍晚六點左右穿著運動服獨自一人出了小區(qū)。
看方向是往附近的濱河公園去了。
那是她平時夜跑的習慣路線。
但公園沿途的幾個監(jiān)控探頭,有的年久失修,有的角度不佳,都沒能再捕捉到她的身影。
一個大活人,就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傍晚,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唯一的反常,或許就是嘯天這幾天的躁動不安。
仿佛預感到了什么。
03
林芳紅著眼圈,坐在趙鐵山的對面,聲音沙啞地回憶著妹妹失蹤前的點點滴滴。
“趙警官,我妹妹她……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走了,什么都不帶,連個招呼都不打?!?/p>
她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沓照片。
大多是林婉和嘯天的合影。
照片上的林婉笑得燦爛,眼神清澈。
“她把嘯天看得比自己命都重要,怎么可能丟下它不管?”
趙鐵山耐心地聽著,不時在本子上記錄幾筆。
“林女士,您妹妹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比如情緒上的,或者交往上的人?”
林芳努力回想:“情緒……倒是沒太覺得,她平時話不多,但工作起來很認真。對了,大概半個月前,她跟我提過一次,說園里新來的一個年輕飼養(yǎng)員王浩,因為操作不當差點傷到小熊貓,她當時批評得挺嚴厲,兩人好像有點不愉快。”
趙鐵山記下了這個名字。
“除了工作上的,生活上呢?”小張在一旁補充問道。
“生活上……”林芳頓了頓,有些猶豫,“小婉她一向節(jié)儉,沒什么特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看書,養(yǎng)養(yǎng)花。不過,大概一個月前,她跟我借過兩萬塊錢,說是急用。我問她干什么,她也沒細說,就說很快會還我。錢上周倒是還了,說是單位發(fā)了筆獎金。但我總覺得,她那陣子好像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問她也不說?!?/p>
林芳嘆了口氣,“我這妹妹,什么事都喜歡自己扛著?!?/p>
趙鐵山敏銳地捕捉到了“錢”這個字眼。
“她平時花銷大嗎?有沒有什么債務(wù),或者跟什么人有金錢往來?”
“應該沒有吧,”林芳不太確定,“她工資不算高,但一個人過也夠用了。沒聽說她欠別人錢。至于金錢往來……她圈子很單純,除了同事,就是我們這些家人了。”
談話間,動物園的馬園長面色凝重地走了進來。
對趙鐵山說:“趙隊,嘯天那邊……情況不太好,劉獸醫(yī)說可能要立刻手術(shù)。它這幾天不吃不喝,精神萎靡到了極點,今天早上開始,腹部就明顯脹起來了?!?/p>
趙鐵山點了點頭,結(jié)束了與林芳的談話。
起身道:“我們過去看看。說不定,嘯天能給我們一些意想不到的線索?!?/p>
他心里清楚,一個失蹤案,如果和一只性情大變的猛虎聯(lián)系起來,事情恐怕就沒那么簡單了。
林婉借錢又迅速還清,以及與同事王浩的摩擦,這些線索雖然存在,但似乎都還不足以構(gòu)成她離奇失蹤的核心原因。
04
趙鐵山立刻指示小張去調(diào)查林婉的財務(wù)狀況。
特別是那筆兩萬元的借款和還款來源。
同時,他也派人側(cè)面了解了一下飼養(yǎng)員王浩的情況。
王浩在接受詢問時,承認與林婉因為工作理念不同,確實有過幾次爭執(zhí)。
但他堅稱自己不可能因此做出任何傷害林婉的事情。
他的不在場證明也很快得到了同事的證實。
林婉失蹤當晚,他正在和幾個朋友在外地聚餐,第二天一早才返回安風市。
這條因工作矛盾引發(fā)的猜疑線索,似乎走進了死胡同。
調(diào)查結(jié)果也很快反饋回來。
林婉借的兩萬塊錢,是通過銀行轉(zhuǎn)賬給了一個陌生賬戶。
而那筆所謂的“獎金”,則是從另一個她自己的定期儲蓄賬戶里取出來的。
那筆定期儲蓄是她幾年來省吃儉用攢下的。
顯然,她并沒有真正意義上“還清”那筆借款。
而是用自己的積蓄填上了窟窿。
至于她為什么這么做,借錢的用途是什么,目前還是一團迷霧。
但至少,因為欠債而遭遇不測或躲藏起來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
就在案件調(diào)查似乎陷入僵局,所有人都一籌莫展之際,動物園那邊傳來了緊急消息。
嘯天病危!
那頭平日里威風八面的東北虎,此刻蜷縮在虎舍的角落。
發(fā)出痛苦的低吼,對送來的食物和水都視而不見。
腹部肉眼可見地膨脹起來。
呼吸也變得異常急促。
劉獸醫(yī)和幾個助手圍著它團團轉(zhuǎn)。
初步檢查懷疑是腸梗阻或者急性胃擴張。
但具體的病因無法立刻確定。
林婉失蹤的陰影尚未散去。
她最牽掛的嘯天又性命垂危。
這讓動物園內(nèi)的氣氛愈發(fā)壓抑。
馬園長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畢竟,嘯天不僅僅是動物園的明星,更是一條珍貴的生命。
趙鐵山接到消息,立刻帶人趕回動物園。
看著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嘯天,他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大膽的念頭。
林婉的失蹤,會不會和嘯天的這場突如其來的重病有所關(guān)聯(lián)?
嘯天的腹中,會不會……
他不敢再想下去。
但這個念頭一旦產(chǎn)生,便如藤蔓般纏繞住他的思緒。
他立刻要求獸醫(yī)團隊盡全力搶救嘯天。
同時,對虎舍內(nèi)外再次進行更為細致的勘查。
新的調(diào)查方向——嘯天的異常病癥本身,或者導致它病癥的原因,可能隱藏著解開林婉失蹤之謎的關(guān)鍵——開始在他心中形成。
05
嘯天的病情發(fā)展極快。
短短一天之內(nèi),就從精神萎靡發(fā)展到了生命體征不穩(wěn)。
劉振邦獸醫(yī)帶著團隊嘗試了各種保守治療方法。
但效果甚微。
嘯天的腹部越來越脹,像一個被過度充氣的皮球。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心裂肺的痛苦。
它金色的眼睛里,往日的光彩已經(jīng)褪去。
只剩下渾濁和哀求。
林芳聞訊趕來,隔著獸舍的鐵欄桿看著痛苦不堪的嘯天。
眼淚止不住地流。
“嘯天,嘯天你挺住啊……小婉她還沒回來呢,你不能有事啊……”
她的哭聲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心酸。
馬園長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一方面是珍稀動物的生命安危。
另一方面是林婉失蹤案帶來的社會輿論。
如果嘯天真的在此時死去,動物園的管理責任定然難辭其咎。
他多次找劉獸醫(yī)商議,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老劉,無論如何,想想辦法,一定要救活嘯天!需要什么,園里全力支持!”
劉振邦臉色凝重,他深知情況的棘手。
經(jīng)過反復會診和檢查,他提出了一個風險極高的方案:“馬園長,目前來看,嘯天腹內(nèi)的情況非常復雜,很可能是嚴重的消化道梗阻,甚至不排除有異物。保守治療已經(jīng)沒有意義,唯一的辦法,就是進行剖腹探查手術(shù)。但是……嘯天目前的身體狀況非常虛弱,手術(shù)的麻醉風險和術(shù)后感染風險都極高,成功率,我不敢保證。”
這個提議讓馬園長陷入了兩難。
做手術(shù),一線生機,但失敗的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不做手術(shù),嘯天幾乎是必死無疑。
趙鐵山在一旁聽著,眼神閃爍。
他找到馬園長,低聲說道:“馬園長,我理解您的顧慮。但從我們警方的角度看,如果嘯天的病真的和林婉的失蹤有關(guān),那么它的腹中之物,可能就是破案的關(guān)鍵。我建議,還是做手術(shù),我們警方會全程在場?!?/p>
趙鐵山的話,無疑給馬園長增添了一份進行手術(shù)的決心。
但也讓他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
如果嘯天腹中真的有什么與案件相關(guān)的駭人東西,那對動物園來說,無疑又是一場巨大的風暴。
他最終咬了咬牙:“好!老劉,準備手術(shù)!一切后果我來承擔!”
手術(shù)的決定一下,整個動物園的氣氛都緊張到了極點。
獸醫(yī)團隊開始緊急準備手術(shù)器械和藥品。
麻醉師反復演算著麻醉劑量。
林芳雙手合十,不住地祈禱。
趙鐵山則指示小張,密切關(guān)注手術(shù)室的一切動向。
任何細微的發(fā)現(xiàn)都不能放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即將被推上手術(shù)臺的嘯天身上。
那鼓脹的腹部,像一個潘多拉魔盒。
無人知曉打開后會釋放出什么。
支持新嫌疑方向的證據(jù),似乎正在一步步累積。
將所有人的希望和恐懼都推向了手術(shù)臺。
06
手術(shù)前,警方對嘯天的虎舍進行了最后一次徹底搜查。
每一個角落,每一寸地面,甚至連喂食的盆底和飲水槽的過濾網(wǎng)都仔細檢查了一遍。
然而,結(jié)果依舊令人失望。
除了幾根脫落的虎毛和一些日?;顒拥暮圹E外,沒有任何與林婉相關(guān)的物品。
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血跡或搏斗痕跡。
虎舍的鐵門和圍欄完好無損。
不存在被外力破壞的可能。
這似乎進一步否定了“嘯天在虎舍內(nèi)遭遇不測并吞食了相關(guān)證據(jù)”這一最初的簡單推測。
綜合嘯天病發(fā)的時間點和林婉失蹤的時間點來看,兩者之間雖然有先后。
但缺乏直接的邏輯鏈條證明嘯天的病是林婉失蹤的直接原因或結(jié)果。
或許,嘯天的病,真的只是一場不幸的巧合?
調(diào)查方向的確定性,在眾人心中悄然打上了一個問號。
難道,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手術(shù)室的門緩緩關(guān)上,將一切喧囂隔絕在外。
嘯天被小心翼翼地抬上了手術(shù)臺。
固定好四肢,連接上各種監(jiān)護儀器。
劉振邦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略微顫抖的手。
他看了一眼趙鐵山,對方的眼神堅定而專注,給了他一絲力量。
麻醉劑緩緩注入,嘯天粗重的喘息逐漸平緩。
最終陷入了沉睡。
“血壓平穩(wěn),心率正常,可以開始?!甭樽韼熭p聲說道。
劉振邦點了點頭,接過助手遞來的消毒紗布。
仔細擦拭著嘯天腹部剃過毛的皮膚。
那片皮膚因為內(nèi)部的膨脹而繃得緊緊的,顏色也有些異常。
他拿起手術(shù)刀,刀鋒在無影燈下閃過一道寒光。
室內(nèi)靜得可怕,只有儀器規(guī)律的滴滴聲和眾人壓抑的呼吸聲。
他屏住呼吸,找準位置,手腕微微用力。
鋒利的刀尖刺破了堅韌的虎皮。
就在刀刃劃開皮膚,進入皮下組織,觸及到那鼓脹的腹腔壁時,劉振邦的動作猛地一滯。
他的瞳孔在瞬間收縮。
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額角的汗珠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滴在無菌布上。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極致恐怖或難以置信的東西。
握著手術(shù)刀的手僵在了半空。
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著。
“這……不可能……”
他喉嚨里擠出一句幾乎聽不見的、帶著無盡驚駭?shù)牡驼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