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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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這是怎么回事?”林帆望著滿地的玻璃碎片,早餐店里彌漫著一股焦糊味。
“攤上事兒了。”大伯低著頭收拾著翻倒的桌椅,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沉重。
街坊鄰居們站在門外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敢進來幫忙。劉姨拉了拉林帆的袖子,壓低聲音說:“讓你大伯忍忍吧,這次來的人不一樣。”
林帆皺起眉頭。他離開老家十多年了,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01
三月的江南還帶著料峭春寒,林帆駕車從省城回到老家。調任的手續還沒完全辦完,他想趁著這個空檔回來看看大伯。
老城區依然是那副模樣,青磚黛瓦間夾雜著幾棟新蓋的小樓。街道兩旁的梧桐剛剛抽出嫩芽,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桂花香。林帆把車停在巷口,步行走向大伯的早餐店。
這家店開了三十多年,林帆小時候經常來吃大伯做的小籠包和豆漿。店面不大,但生意一直很好,周圍的街坊都是老主顧。
走到店門口,林帆愣住了。
玻璃門上貼著幾張膠帶,像是剛修補過的。店里的桌椅擺放得有些凌亂,地上還有幾灘沒有清理干凈的污漬。最奇怪的是,平時熱鬧的早餐店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客人,他們匆匆吃完就離開了,連話都不多說。
“大伯。”林帆推門而入。
林大伯正在擦拭油鍋,聽到聲音抬起頭來。他的臉色比上次見面時憔悴了不少,眼角的皺紋也更深了。
“小帆回來了。”大伯放下手中的抹布,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坐,我給你下碗面。”
林帆在熟悉的位置坐下,環顧四周。“大伯,店里怎么這么安靜?”
“最近生意不太好。”大伯轉身去準備面條,背影顯得有些佝僂。
這時,劉姨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是住在附近的老鄰居,平時喜歡在各家店里串門聊天。
“哎呀,小帆回來了。”劉姨在林帆對面坐下,聲音壓得很低。“你大伯這些天過得不容易啊。”
“出什么事了?”林帆問。
劉姨左右看了看,湊近了些。“有人想要你大伯把店轉讓出去。”
“轉讓?”林帆愣了一下。“為什么?”
“說是這一片要重新規劃,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劉姨嘆了口氣。“前幾天還有人來鬧事,把店里砸了。”
林帆這才明白門上的膠帶和地上的污漬是怎么回事。他看向正在下面的大伯,后者的肩膀微微顫抖著。
“報警了嗎?”
“報了。”劉姨搖搖頭。“來了一個警察問了幾句就走了,說是沒有證據。”
大伯端著面條走過來,放在林帆面前。“吃吧,趁熱。”
林帆拿起筷子,面條的味道還是記憶中的那樣,但他現在沒有心情品嘗。
“大伯,到底是什么人?”
大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坐在林帆對面。“一個叫阿黑的混混,還有幾個小弟。他們說有人要收購這一片的店鋪,勸我早點轉讓。”
“勸?”
“開始是勸,后來就不是了。”大伯的聲音很平靜,但林帆能聽出其中的憤怒。“他們說,誰來都不好使。”
劉姨在一旁插話:“小帆,你勸勸你大伯吧。現在不比以前了,這些人有靠山。”
林帆放下筷子。“什么靠山?”
“誰知道呢。”劉姨擺擺手。“反正是惹不起的人。”
大伯突然站起身。“我去準備明天的食材。”他走向后廚,背影顯得異常堅定。
林帆看著大伯的背影,想起小時候的種種。那時的大伯總是笑呵呵的,對每個客人都很熱情。他做的早餐在這一帶小有名氣,很多人專門跑來吃。
“劉姨,這個阿黑是什么來頭?”
“聽說是從外地來的,在這一帶收保護費。”劉姨壓低聲音。“好幾家店都被他們收了,不給錢就砸店。”
“那為什么不聯合起來報警?”
劉姨苦笑。“報警有用嗎?上次王師傅的修車鋪被砸,報警后第二天就被砸得更狠。”
林帆皺起眉頭。他在省城工作多年,見識過各種復雜的情況,但沒想到老家也變成了這樣。
“大伯為什么不搬?”
“這是他的根。”劉姨嘆氣。“再說,搬到哪里去?這一片都是他們的地盤。”
林帆默默地吃完面條。臨走時,他從錢包里拿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
“不用給這么多。”大伯從后廚出來。
“這些年一直沒有回來看您,這點錢算是孝敬費。”林帆握住大伯的手。“大伯,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
大伯拍拍林帆的肩膀。“你工作忙,不要為這些事分心。”
走出早餐店,林帆回頭看了一眼。夕陽西下,老店的招牌在暮色中顯得格外落寞。
02
第二天一早,林帆又來到了大伯的店里。這次他要在老家待幾天,準備好好了解一下情況。
店里的生意比昨天好了一些,幾個老主顧在慢慢地吃著早餐。大伯的精神狀態也不錯,在灶臺前忙碌著。
“小帆,今天吃什么?”大伯問。
“老樣子,小籠包加豆漿。”林帆在角落的位置坐下,這里可以看到整個店面。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喧嘩聲。幾個年輕人推門而入,為首的一個戴著金鏈子,紋身從衣領處露出來。
“林師傅,生意還不錯嘛。”那人掃視了一圈店面,目光最后落在林帆身上。
店里的客人紛紛停下手中的筷子,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大伯從灶臺后走出來,臉色嚴肅。“阿黑,你又來干什么?”
“我來看看老朋友。”阿黑笑了笑,但笑容里沒有絲毫善意。“怎么,不歡迎我?”
“這里不歡迎你。”大伯擋在灶臺前。
阿黑的幾個小弟分散開來,有意無意地堵住了門口。店里的客人開始感到不安,有的已經起身準備離開。
“別急著走啊。”阿黑對那些客人說。“我們只是來聊聊天。”
林帆觀察著這幾個人的舉動。阿黑大概二十八九歲,身材不高但很結實,說話時眼神飄忽不定。他的幾個小弟看起來更年輕,但個個都有一股痞氣。
“林師傅,我上次說的話你考慮得怎么樣了?”阿黑走到柜臺前,用手指敲著臺面。
“我說過了,店不轉讓。”大伯的聲音很堅定。
“那可就不好辦了。”阿黑搖搖頭。“你知道的,這一片馬上就要重新開發了。到時候你就算想留也留不住。”
“重新開發也有補償,輪不到你來操心。”
阿黑突然笑了。“林師傅,你真的以為會有補償嗎?”
他走到一張桌子前,突然用力一掀。桌子翻倒在地,上面的碗筷摔得粉碎。
“你干什么?”大伯沖上前去。
“別激動。”阿黑擺擺手。“手滑了。”
林帆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身,走到阿黑面前。“你們這是故意找茬。”
阿黑打量著林帆。“你是誰?”
“我是林師傅的侄子。”
“侄子?”阿黑的表情變得有趣起來。“看起來像個當官的。”
“我是公務員。”林帆沒有回避。
“公務員?”阿黑哈哈大笑。“那更好了。你來告訴你大伯,識時務者為俊杰。”
“我告訴你,這種事情不會有好結果。”林帆盯著阿黑。
阿黑的笑容漸漸消失。“小伙子,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我知道這是我大伯的店。”
“錯了。”阿黑慢慢走近林帆。“這是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上,我說了算。”
“那我就報警。”林帆拿出手機。
“報警?”阿黑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你報啊。我告訴你,誰來都不好使。”
他說這話時,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就在這時,大伯攔在了林帆面前。“小帆,你別管這事。”
“大伯...”
“我說了,你別管。”大伯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態度很堅決。
阿黑看著這一幕,滿意地點點頭。“林師傅,你侄子很有正義感,但正義感在這里不值錢。”
他揮揮手,幾個小弟開始往門口走。
“林師傅,我再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后,我希望聽到好消息。”阿黑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記住,誰來都不好使。”
等他們走后,店里的客人也紛紛離開了。只剩下林帆和大伯兩人。
“大伯,為什么要攔著我?”
大伯開始收拾地上的碎片。“這不是講理的地方。”
“什么意思?”
“你是公務員,應該知道有些事情很復雜。”大伯沒有抬頭。“這個阿黑背后有人。”
林帆蹲下來幫忙收拾。“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誰,但肯定不是一般人。”大伯的手有些發抖。“不然警察來了也不會這么草草了事。”
林帆想到昨天劉姨說的話。看來這個阿黑確實有些背景。
“大伯,要不然我們先避避風頭?”
“避到哪里去?”大伯苦笑。“這是我唯一的生計。”
林帆看著大伯的背影,感到一陣無力。他想起小時候的大伯,總是高高大大的,什么事情都能解決。但現在的大伯看起來那么脆弱,那么無助。
“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林帆說。
大伯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林帆。“小帆,你還年輕,前途一片光明。不要為了這些事情耽誤了自己。”
“大伯,這不是耽誤,這是我應該做的。”
大伯搖搖頭,繼續收拾殘局。
03
當天下午,林帆來到了當地的派出所。
派出所就在離早餐店不遠的地方,是一座兩層的小樓。門口停著一輛警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林帆走進大廳,一個中年警察正在值班。
“同志,我要報案。”
那個警察抬起頭來,打量著林帆。“什么事?”
“有人在我大伯的店里尋釁滋事。”林帆說明了情況。
“尋釁滋事?”那個警察拿出一個本子。“什么時候的事?”
“今天上午。”
“有證據嗎?”
“有目擊者。”
“目擊者?”那個警察看了林帆一眼。“愿意出來作證嗎?”
林帆想了想,那些客人都是街坊鄰居,他們會愿意出來作證嗎?
“我需要先問問他們。”
“那你問完了再來。”那個警察合上本子。“沒有證據我們也沒辦法。”
“可是那個人明說了要再來鬧事。”
“那等他來了你再報警。”
林帆有些無奈。“同志,難道不能提前預防嗎?”
那個警察站起身。“小伙子,你是外地人吧?”
“我是本地人,只是在外地工作。”
“那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那個警察走到林帆面前。“你說的那個阿黑,我們也接到過關于他的報案。但是每次都沒有足夠的證據。”
“為什么?”
“因為沒有人愿意出來作證。”那個警察嘆了口氣。“大家都怕報復。”
林帆明白了。這就是為什么阿黑能夠如此囂張的原因。
“那你們就不管了?”
“不是不管,是確實沒有辦法。”那個警察回到座位上。“除非抓現行,否則很難處理。”
林帆失望地離開了派出所。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劉姨。
“小帆,你去派出所了?”
“嗯,想報個案。”
“有用嗎?”
“沒用。”林帆搖搖頭。
“我就說嘛。”劉姨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后說:“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因為那個趙隊長和阿黑認識。”
“趙隊長?”
“就是派出所的隊長。”劉姨壓低聲音。“有人見過他們在一起吃飯。”
林帆愣了一下。如果是這樣,那就解釋得通了。
“這事有多少人知道?”
“知道的人不少,但沒人敢說。”劉姨搖搖頭。“現在這個世道,普通老百姓哪里斗得過他們。”
林帆想到了省城的情況。雖然那里也有各種復雜的關系,但至少表面上還是按規則辦事的。沒想到在這個小城里,規則已經完全被打破了。
“劉姨,你覺得我大伯應該怎么辦?”
“忍著吧。”劉姨嘆氣。“除了忍著還能怎么辦?”
“難道就這樣算了?”
“不算了又能怎么樣?”劉姨看著林帆。“小帆,你是好心,但這事不是你能管的。”
林帆沒有說話。他想起大伯剛才說的話:“這不是講理的地方。”
但是,總不能就這樣放棄吧?
晚上,林帆和大伯在店里吃飯。店早就關門了,只有他們兩個人。
“小帆,明天你就回省城吧。”大伯說。
“為什么?”
“這里的事情你管不了。”大伯夾了一口菜。“我也不想你卷進來。”
“大伯,如果我不管,你打算怎么辦?”
大伯沉默了很久。“該來的總會來。”
“什么意思?”
“三天后,如果我還不搬走,他們肯定會來鬧事。”大伯的聲音很平靜。
“那你搬嗎?”
“不搬。”
“為什么?”
“因為這是我的地方。”大伯看著林帆。“小時候你爺爺就在這里擺攤,后來我接手了。三十多年了,我不能就這樣放棄。”
林帆明白了大伯的堅持。這不僅僅是一個早餐店,這是一個家族的根。
“那我陪你一起面對。”
“不行。”大伯搖頭。“你有自己的前途。”
“大伯,我已經決定了。”林帆握住大伯的手。“我們是一家人。”
大伯的眼中閃過一絲淚光。
04
第三天早上,大伯照常開門營業。
林帆幫著大伯準備早餐,兩人都沒有說話,但都知道今天會發生什么。
客人比平時少了很多,來的也都是匆匆吃完就走。顯然,消息已經傳開了。
上午十點左右,店里只剩下了一個老主顧。他是附近的一個退休工人,每天都來這里吃早餐。
“林師傅,今天的包子特別香。”老工人說。
“謝謝。”大伯勉強笑了笑。
“聽說有人要收你的店?”
大伯點點頭。
“那你打算怎么辦?”
“不知道。”
老工人嘆了口氣。“現在這個世道,老實人不好過啊。”
正說著,門口傳來了汽車的聲音。
林帆透過玻璃門看到,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停在了門口。
“來了。”他對大伯說。
大伯放下手中的活,走到柜臺后面。
阿黑推門而入,這次他帶了更多的人。
“林師傅,三天時間到了。”阿黑環顧四周。“考慮得怎么樣?”
“我說過了,不搬。”大伯的聲音很堅定。
“是嗎?”阿黑笑了。“那我只能用別的方法了。”
他揮揮手,幾個小弟開始砸店里的東西。
桌椅被掀翻,餐具被摔碎,墻上的照片被撕下來。
“住手!”林帆沖上去。
一個小弟一拳打在林帆的肚子上,林帆痛得蹲了下去。
“小帆!”大伯沖過來扶住林帆。
“林師傅,現在考慮還來得及。”阿黑看著這一幕。
“我說了,不搬。”大伯扶著林帆站起來。
“那就別怪我了。”阿黑從身后拿出一根鐵棍。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