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這個月的零花錢。"段志遠把銀行卡放在我面前,聲音有些干澀,"八萬,夠嗎?"
我接過那張熟悉的黑卡,這已經是第五年了。從媽媽嫁給他開始,每月八萬從未間斷過,比我那些同學的親爸還要大方得多。
"夠了夠了,謝謝爸。"我隨口說道,剛要起身離開。
段志遠突然愣住了,那雙深邃的眼睛死死盯著我看了很久,久到讓我渾身不自在。媽媽去世后,他就經常這樣發呆,像是在看什么珍貴的東西。
"晚晚,"他的聲音開始顫抖,雙手緊握成拳,"有些事情...我覺得是時候告訴你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連忙擺手:"別別別,什么事情不急的,我先去逛街了!"
話音剛落,我就像逃命一樣沖出了客廳。身后傳來段志遠的一聲長嘆,那聲音里藏著我聽不懂的復雜情緒。
01
一口氣跑到樓下,我才停下來大口喘氣。
說實話,媽媽走了這半年,段志遠變得越來越奇怪。我真怕他突然說要再婚,或者不想再養我這個拖油瓶什么的。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畢竟他對我好得沒話說,但人心難測不是嗎?
"蘇小姐,您怎么臉色這么難看?"司機老李關切地問道。
"沒事沒事,去銀泰百貨。"我鉆進車里,故意不去想剛才的事。
購物一直是我緩解壓力的最佳方式。一下午時間,我在銀泰百貨揮霍了十幾萬,買了一堆根本用不著的奢侈品。
"蘇小姐又來了!"導購小姐梅子眼睛都亮了,笑得比花還燦爛,"今天看中什么寶貝了?"
我懶洋洋地指了指櫥窗:"那幾個包都包起來,還有那套蒂芙尼的首飾。"
"好嘞好嘞!一共十五萬八,您還是刷黑卡嗎?"梅子熟練地開始包裝。
"刷吧。"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這點錢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么。
旁邊排隊的兩個年輕女生瞪大了眼睛,其中一個壓低聲音說:"我去,十五萬就這么刷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就是那個有錢繼父的女兒吧?"另一個女生羨慕得不行,"我聽說她繼父對她比對親女兒都好,簡直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繼女了。"
"羨慕死了,我爸一個月才掙五千,她隨便買個包就是我爸好幾年的工資。"
"你說她繼父為什么對她這么好?不會是..."后面的話她們壓得更低,但那種曖昧的語調我還是聽到了。
我冷笑一聲,故意大聲說道:"梅子,再把那條項鏈也包起來,我覺得配我的氣質。"
"蘇小姐眼光真好!這條項鏈二十萬,絕對物超所值!"
身后兩個女生倒吸一口涼氣,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02
傍晚回到家,段志遠正在客廳看財經新聞,但我明顯感覺到他心不在焉,眼神總是往我這邊飄。
"買了不少啊。"他看著我手里的一堆購物袋,努力讓表情看起來溫和,但我看得出來他有心事。
"嗯,都是急需的。"我理直氣壯地把袋子往沙發上一扔,然后仔細觀察他的反應。
段志遠點點頭,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累了吧?我讓林姨準備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謝謝爸。"我故意盯著他的眼睛說這兩個字。
果然,段志遠的身體又僵硬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復雜神色。
"那個...晚晚,"他欲言又止,"你覺得我們...我們之間的關系怎么樣?"
這話問得我莫名其妙:"挺好的啊,你對我這么好,我當然感激你了。"
"感激..."段志遠嘴里重復著這兩個字,表情更加復雜了,"只是感激嗎?"
"不然還能是什么?"我心里開始發毛,"你今天怎么了?問這些奇怪的問題。"
段志遠深深看了我一眼,最后什么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吃晚飯的時候,氣氛有些詭異。段志遠一直在看我,那種眼神很奇怪,既像是在懷念什么,又像是在猶豫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我忍不住放下筷子,"從下午開始你就奇奇怪怪的。"
段志遠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晚晚,明天陪我去趟醫院吧。"
"醫院?"我心里一緊,"你哪里不舒服?"
"沒有,就是想做個體檢。"他的眼神開始飄忽,"年紀大了,該注意身體了。"
"體檢用得著我陪嗎?你又不是小孩子。"我覺得這個要求很奇怪。
段志遠沉默了一會兒,聲音變得很輕:"就是...想讓你陪陪我。可能以后...以后就沒機會了。"
"什么叫以后沒機會了?"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你是不是檢查出什么問題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隨便說說。"段志遠連忙擺手,但那個表情明顯是在掩飾什么。
"那你為什么說以后沒機會了?"我追問道,"你是不是要出遠門?還是...還是要結婚了?"
段志遠苦笑一聲:"結婚?我這個年紀,除了你媽媽,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
"那你..."
"別問了,明天你就知道了。"段志遠打斷了我的話,站起身離開了餐桌。
我坐在那里,心里五味雜陳。段志遠今天的表現太反常了,絕對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03
第二天早上,段志遠的臉色比昨天更難看,眼底一片青黑,明顯是一夜沒睡好。
"你確定只是去體檢?"我再次確認道,"不是去看什么檢查結果?"
段志遠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就是普通體檢,別想那么多。"
但我明顯感覺到他在撒謊。
一路上他都顯得特別緊張,手心全是汗,連話都不怎么說。每次我想開口,他都會搶先轉移話題。
"你到底在瞞著我什么?"我忍不住直接問道。
"沒有瞞著你什么。"段志遠的聲音很僵硬,"就是...就是有些事情比較復雜。"
"什么事情復雜?"我追問。
"你還小,不用知道這些。"
"我都二十五了,還小嗎?"我有些生氣,"而且我是你的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告訴我?"
段志遠聽到"家人"這兩個字,整個人都震了一下,然后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家人..."他低聲重復著,"是啊,我們是家人。"
到了青山市人民醫院,段志遠直奔某個科室,整個過程都心神不寧的。我注意到,他去的不是普通的體檢科,而是...
"遺傳科?"我看到門牌上的字,心里更加疑惑,"你來遺傳科干什么?"
"別問了,你在外面等我。"段志遠匆忙走了進去。
我只能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心里卻越來越不安。遺傳科,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體檢。
大約半小時后,段志遠出來了,臉色更加難看。醫生跟在后面,遞給他一個表格。
"段先生,這個需要您再確認一下信息,然后我們就可以開始檢測了。"醫生說道。
我聽得一頭霧水:"什么檢測?"
段志遠慌忙把表格收起來:"沒什么,就是普通檢查。"
但我眼尖,在表格收起來之前,我看到了幾個字:親子關系鑒定申請表。
親子關系鑒定?他要和誰做親子鑒定?
"你要和誰做親子鑒定?"我直接問道。
段志遠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你...你看到了?"
"當然看到了,那么大的字。"我站起身,"你要和誰做親子鑒定?你還有別的孩子嗎?"
段志遠痛苦地閉上眼睛:"這件事...很復雜。"
"到底有多復雜?"我的聲音開始顫抖,"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私生子?"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段志遠連忙解釋,"但是現在不能告訴你,等結果出來再說。"
出了醫院,我一路上都在盤問他,但他就是不說。
"什么時候能出結果?"我問。
"一個星期。"段志遠的聲音很沉重。
"那你能告訴我,這個鑒定和我有關系嗎?"
段志遠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晚晚,有些事情一旦說出來,就再也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等結果出來,我們的關系可能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什么樣的變化?"
段志遠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愛意,有痛苦,還有一種我看不懂的復雜情感。
04
接下來的幾天,段志遠的行為更加古怪了。
他開始頻繁外出,有時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每次問他去哪里,他總是支支吾吾說"處理點事情"。
"又要出去?"第三天早上,我看到他換衣服,忍不住問道。
"嗯,有些事情要處理。"段志遠的眼神躲躲閃閃。
"什么事情需要連續三天都出去?"我追問。
"公司的事。"他隨口應付。
"公司的事需要你去醫院?"我冷笑一聲,"昨天我看到你的車停在醫院門口。"
段志遠愣住了:"你跟蹤我?"
"我沒有跟蹤,我只是碰巧路過。"我盯著他的眼睛,"你去醫院干什么?"
"就是...就是咨詢一些問題。"段志遠的聲音越來越小。
"什么問題?"
"別問了,等時候到了我會告訴你的。"段志遠匆忙離開了房間。
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這種被蒙在鼓里的感覺太難受了。
下午的時候,我決定主動出擊。我打電話給段志遠的秘書小張。
"張秘書,請問段總今天在公司嗎?"
"蘇小姐,段總今天沒來公司啊,他說有私事要處理。"小張的聲音很疑惑,"您找他有事嗎?"
我掛了電話,心里更加確定段志遠在撒謊。
傍晚,段志遠回來的時候,我正坐在客廳等他。
"公司的事處理完了?"我故意問道。
"嗯,處理完了。"段志遠依然在撒謊。
"那今天和哪個客戶談的合作?"我步步緊逼。
段志遠明顯愣了一下:"就是...就是一個房地產項目。"
"哪個項目?在什么位置?"
"你問這么多干什么?"段志遠開始煩躁,"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我就是關心你啊。"我假裝無辜,"而且我發現你最近狀態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
段志遠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痛苦:"確實有些煩心事,但是...但是現在不能說。"
"為什么不能說?"
"因為說了你可能接受不了。"段志遠的聲音顫抖著,"我怕...我怕失去你。"
這句話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失去我?什么意思?"
段志遠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擺手:"沒什么意思,我就是隨便說說。"
但我明顯感覺到,他剛才說的是真心話。
05
晚上,我偷偷聽到段志遠在房間里打電話。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我還是能聽到一些零星的詞語。
"...結果什么時候出來?...我知道,但是這種事...她還這么年輕...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這么久了...現在說出來有意義嗎?...可是我答應過婉清..."
婉清是我媽媽的名字。他答應過我媽媽什么?
"...如果她接受不了怎么辦?...我們這些年建立的感情會不會毀于一旦?..."
每次我想靠近聽清楚,木地板就會發出聲響,他立刻就會停止通話。
第二天,我忍不住直接問他:"你昨天和誰打電話?"
"朋友。"段志遠簡單回答。
"什么朋友?"
"你不認識的朋友。"
"聊什么?"
"工作上的事。"段志遠開始不耐煩,"你今天怎么這么多問題?"
"我就是好奇。"我盯著他的眼睛,"而且我聽到你提到我媽媽的名字。"
段志遠的臉色瞬間變了:"你偷聽我打電話?"
"我沒有偷聽,我只是碰巧聽到。"我理直氣壯地說,"你為什么要在電話里提到我媽媽?"
段志遠沉默了很久,最后說道:"因為...因為有些事情和你媽媽有關。"
"什么事情?"
"等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段志遠又是這句話。
"什么時候才是合適的時候?"我幾乎要吼了,"你總是說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時候?"
段志遠看著我激動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很快了,真的很快了。"
"到底還要多久?"
"等那個結果出來。"段志遠說完就離開了客廳。
我知道他說的是親子鑒定的結果。但我想不明白,一個親子鑒定的結果,為什么會讓他這么緊張?
這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段志遠這些天的異常行為在我腦海里一遍遍播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突然,我想起媽媽生病時的一些細節。
那時候,段志遠和媽媽也經常避開我說話,每次我走過去,他們就會立刻停止談話,表情還很不自然。
我記得有一次聽到媽媽在哭,段志遠在安慰她:"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可是萬一晚晚知道了..."媽媽的聲音充滿了擔憂。
"她不會知道的,我會保守這個秘密。"段志遠的聲音很堅定。
"但是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
"那就等那一天再說。"
當時我以為他們在討論媽媽的病情,現在想起來,可能是別的什么事。
而且媽媽臨終前的那個晚上,她說了很多我聽不懂的話。
"晚晚就拜托你了..."她拉著段志遠的手,聲音很微弱,"但是有些事情...有些事情..."
后面的話因為聲音太小,我沒聽清楚。
段志遠當時點頭答應了什么,但表情很復雜,既有堅定,又有痛苦。
現在想想,他們當時到底在說什么?
06
第五天,段志遠接到了一個電話。
我正好在客廳,聽到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都開始顫抖。
"喂...是的...什么?...結果出來了?...好的,我知道了...明天上午去拿。"
掛了電話,段志遠整個人都癱在了沙發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
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沒說,踉蹌著回了房間。
"是什么結果出來了?"我追問道。
"沒什么,就是普通檢查結果。"段志遠的聲音顫抖得厲害。
"普通檢查結果需要讓你這么緊張?"我不相信。
"我年紀大了,容易緊張。"段志遠匆忙關上了房門。
那天晚上,我聽到他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腳步聲一直持續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他頂著兩個深深的黑眼圈出門了,走路都有些不穩。
我知道他是去拿那個神秘的結果,所以我偷偷跟在后面。
果然,他又去了醫院,而且直奔遺傳科。
我躲在遠處看到,醫生遞給他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段志遠接過袋子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在醫院停車場坐了很久,一直盯著那個牛皮紙袋發呆,有好幾次想要打開,但最終都沒有。
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他的車開得很慢,而且停了好幾次,每次都是在路邊坐一會兒,然后繼續開。
等他回到家的時候,我已經提前到了客廳,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段志遠拿著那個牛皮紙袋走進客廳,手還在不停地顫抖,臉色比出門時更加難看。
"那是什么?"我故意問道。
段志遠愣了一下,連忙把袋子抱緊:"工作...工作文件。"
"工作文件需要用這種牛皮紙袋裝?"我質疑道,"而且你拿著它的手在抖。"
"我沒有抖。"段志遠否認,但袋子在他手里確實在顫抖。
"你今天去醫院了對吧?"我直接戳穿了他。
段志遠臉色更白了:"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你的車停在醫院門口。"我撒了個謊,"你去醫院拿什么東西了?"
段志遠沉默了很久,最后說道:"一些...一些檢查結果。"
"什么檢查結果?"
"你別問了,等我想好了怎么說,我會告訴你的。"段志遠的聲音充滿了痛苦。
從那天開始,段志遠的行為更加反常了。
他總是拿著那個牛皮紙袋發呆,有時候會突然站起來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嘴里還在念念有詞。
"這該怎么辦...這該怎么辦..."我好幾次聽到他這樣自言自語。
有幾次,他會突然停下來盯著我看,眼神復雜得讓人害怕,既有深深的愛意,又有說不出的痛苦和糾結。
"你又怎么了?"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沒事。"他慌忙移開視線,但那種復雜的表情還是讓我心里發毛。
媽媽去世滿半年這天,我像往常一樣從商場血拼回來,手里拎著幾萬塊錢的戰利品。
剛推開門,就看到段志遠筆直地坐在客廳里,面前茶幾上放著那個我見過很多次的厚厚牛皮紙袋。
他的臉色白得嚇人,眼神里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堅決。
"晚晚,過來。"他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完全不是平時那個溫和的繼父。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半年來他各種詭異行為在腦海里閃過:深夜偷偷打電話、神秘的醫院之行、還有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
今天這架勢,明顯是要攤牌了。
"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感覺空氣都凝固了。
段志遠深吸一口氣,手指顫抖著拿起那個牛皮紙袋:"這里面...是親子鑒定報告。"
轟!我感覺天塌了,腿軟得差點站不住。
"你瘋了嗎?"我的聲音尖銳得不像自己,"什么親子鑒定?"
段志遠的眼眶瞬間紅了,他死死盯著我,聲音顫抖得厲害:"晚晚,你媽媽走了,有些話...我真的不能再瞞下去了。"
他把那份報告重重拍在茶幾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他突然站起來,雙手撐在茶幾上,整個人都在發抖:"該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