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雯,你真的決定好了嗎?”劉明站在門口,手里拿著我們的結婚照,聲音有些哽咽。
“嗯,我已經想清楚了,”我低頭收拾著行李箱,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八年了,我們的選擇讓我們越走越遠。”
“可是...”
“別說了,也許分開對我們都好。”我合上行李箱,拉鏈聲劃破了沉默的空氣。
誰能想到,我離開的那天,忘記帶走的一份體檢報告,會讓我精心隱藏八年的秘密徹底暴露。
01
陽光透過白紗窗簾灑進臥室,我將最后一件衣服疊好放進行李箱。
周末的早晨本該是我和劉明一起喝咖啡、看報紙的時光,現在卻成了我離開這個家的時刻。
八年前,我們剛結婚時,坐在這張床上討論過無數次未來。
“要不我們丁克吧,”那時的劉明握著我的手,眼里閃爍著憧憬,“這樣我們可以把更多時間和精力放在事業上,也能一起去看更多的風景。”
我記得自己當時笑著點頭,心里卻藏著一個無法言說的秘密。
那份醫院的診斷報告被我鎖在抽屜的最深處,從未讓他知道。
婚后的生活像我們計劃的那樣精彩,兩個人,兩份事業,一屋子的旅行紀念品。
朋友們羨慕我們的自由自在,父母們則在每個春節的飯桌上旁敲側擊。
“你看隔壁老王家的孫子都會跑了,真可愛。”媽媽總是這樣開場,然后是長長的關于傳宗接代的說教。
劉明每次都會握緊我的手,對父母說我們的選擇我們不后悔。
他是那么堅定,那么包容,我怎么會想到有一天他會改變主意。
五年前的那個冬天,劉明的外甥出生,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動搖。
“你說,小小的生命真的很神奇,不是嗎?”他抱著剛出生的外甥,眼神柔軟得讓我心慌。
我只是笑著點頭,不敢多說什么,害怕自己的聲音會暴露內心的不安。
從那以后,我開始注意到他會在公園里多看孩子們玩耍的場景幾眼。
偶爾經過母嬰店,他的腳步會不自覺地放慢,目光在櫥窗里的小衣服上停留。
我知道那根藏在他心底的弦在慢慢繃緊,總有一天會斷裂。
結婚第三年,我們用攢下的錢去了一趟歐洲,走過了十幾個國家,拍了上千張照片。
回國后,劉明升職成了部門經理,我也在廣告公司做到了創意總監。
我們搬進了市中心的大房子,周末約上朋友燒烤、游泳、登山,生活像一首歡快的歌。
“你們真好,沒孩子絆腳,想干嘛就干嘛。”朋友張婷帶著她鬧騰的雙胞胎,眼中滿是羨慕。
劉明笑笑,沒說話,但我注意到他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對雙胞胎身上。
婆婆每次視頻電話都要問一句:“你們什么時候給我生個孫子啊?”
次數多了,劉明不再像以前那樣笑著搪塞,而是沉默地把電話遞給我。
我能感覺到,那個我們共同做出的決定,正在他心里慢慢松動。
第六年結婚紀念日,我們去了一家高級餐廳慶祝,卻沒想到遇見了劉明的大學同學。
“嘿,老劉,這是你媳婦吧,結婚多久了?有孩子了嗎?”同學拍著劉明的肩膀,身邊站著他的妻子和一個五六歲的男孩。
我看到劉明笑容有些僵硬:“我們選擇丁克。”
“丁克?現在誰還丁克啊,快生吧,晚了就麻煩了。”同學的話像一把刀插進了我們之間。
回家的路上,車里的沉默讓我窒息。
劉明轉動方向盤的手指有些用力,關節泛白,我知道有些話即將被說出口。
“雯,我們能不能重新考慮一下孩子的事情?”停車后,他終于問出了那個我最害怕的問題。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我們不是早就決定好了嗎?”
“可是人是會變的,我…我現在覺得家里有個孩子也挺好的。”他的眼神閃爍,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
我沒有告訴他真相,只是一遍遍重復著我們當初的約定。
那晚,我們第一次因為這個問題爭吵,也是第一次背對背入睡。
此后,“孩子”這個詞成了我們之間的一道鴻溝,越來越寬,越來越深。
02
劉明開始頻繁地參加同學聚會,那些已為人父母的朋友成了他新的社交圈。
我則更加投入工作,常常加班到深夜,回到家時他已經睡了。
我們的對話越來越少,一起吃飯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偶爾在電視上看到育兒節目,他會不自覺地多看幾眼,而我則會找借口換臺或離開。
我知道他在默默地等,等我改變主意,但這是我無法給予的。
第七年的春節,我們回老家過年,親戚們的問候幾乎都圍繞著一個主題。
“還沒要孩子啊?”“現在國家都放開二胎了,你們怎么連一胎都沒有?”“再不生就真的來不及了。”
劉明不再像以前那樣幫我擋下這些話,而是沉默地喝酒,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我在洗手間偷偷哭了一場,卻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我的堅持。
回到城里后,我們的生活表面如常,實則暗流涌動。
劉明開始關注育兒博主,手機里存滿了關于生育政策、兒童教育的文章。
有一天,我發現他的瀏覽器歷史記錄里有“高齡產婦注意事項”、“35歲以上女性生育風險”的搜索。
那一刻,我知道他已經在為改變我的決定做準備。
我開始想象如果告訴他真相會怎樣,他會心疼我嗎?還是會怪我隱瞞了這么多年?
但每次話到嘴邊,我又咽了回去,怕毀掉他對我最后的一點期待。
公司接了一個大項目,我主動請纓負責,經常加班到凌晨,有時直接睡在辦公室。
劉明不再問我什么時候回家,也不再發消息問我吃了沒有。
我們之間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拉得越來越遠,曾經的親密無間變成了禮貌的陌生。
第七年的結婚紀念日,我們都沒有提起,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發現餐桌上放著一束已經蔫了的玫瑰和一瓶沒開封的紅酒。
劉明坐在沙發上,神情疲憊,看到我進門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我們相對無言,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言的悲傷和無力感。
“雯,我想我們需要談談。”他終于打破了沉默,聲音很輕,卻像炸彈一樣在我心里爆開。
那天晚上,我們有了婚后最長的一次對話,也是最痛苦的一次。
“我想要一個孩子,這個想法已經在我心里很久了。”他直視著我的眼睛,眼神堅定而哀傷。
“我知道我們當初約定好了,但人總是會變的,我現在真的很想有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能給你想要的。”
那晚過后,我們的婚姻像一塊龜裂的玻璃,表面看起來還連在一起,實則已經布滿了裂痕。
我們開始分床睡,我搬到了客房,帶走了我的衣服和日用品。
家里的氛圍越來越壓抑,我們像兩個陌生人,小心翼翼地避開對方的軌跡。
劉明頻繁地出差,我則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回家只是為了睡一覺。
直到那天,我在洗衣服時發現了一張名片,上面寫著“婚姻咨詢師”。
劉明已經開始考慮我們婚姻的去向,我的心徹底涼了。
第八年的春天,劉明主動提出了離婚。
“我們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他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已經思考了很久,“你不會改變主意,我也放不下這個愿望。”
我沒有挽留,因為我知道他說得對,我們已經無法在這個問題上達成一致。
離婚手續比我想象的順利,財產分割很公平,房子留給了我,我給了他相應的補償。
朋友們都很驚訝,說我們看起來那么般配,怎么會走到這一步。
我笑笑,沒有解釋,有些秘密注定要帶進墳墓。
搬家那天,劉明幫我搬了行李,動作輕柔得像是怕驚醒什么。
“有需要幫忙的就打電話,”他站在門口,欲言又止,“保重。”
我點點頭,目送他離開,這個陪伴了我八年的男人,就這樣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新的公寓很小但很舒適,一個人住剛剛好,不會顯得太空曠。
朋友們輪流來看我,帶著水果、零食和各種禮物,試圖讓我振作起來。
我告訴他們我很好,事實上,結束一段走向盡頭的感情,比維持表面的和平要輕松得多。
03
第一個月,我把自己埋在工作里,早出晚歸,周末也不例外。
同事們都以為我是在努力賺錢養活自己,只有我知道我是在逃避。
逃避那個空蕩蕩的家,逃避夜深人靜時涌上心頭的孤獨,逃避對過去的回憶。
離婚后的第二個月,我開始學習烘焙,每天晚上回家后搗鼓面粉和黃油。
廚房里飄著甜蜜的香氣,我卻常常在出爐的蛋糕前發呆,想起劉明喜歡的那種帶榛子的口味。
我開始收拾之前匆忙搬家時帶來的箱子,翻出了很多往日的照片和紀念品。
歐洲的明信片,日本的和服照,泰國的大象掛墜,每一件都承載著我們共同的記憶。
我把它們整理好,放進一個盒子,準備找個時間還給劉明,或者直接扔掉。
離婚后的第三個月,我在公司迎來了一次大的晉升,成為了副總監。
同事們為我慶祝,我也笑著舉杯,但心里清楚這份成功無法填補生活中的空洞。
那天晚上回家,我收到了婆婆的短信:“聽說你升職了,恭喜。雖然你們已經不是夫妻,但我還是為你高興。”
我哭了,這是離婚后的第一次崩潰,所有的情緒像洪水般沖垮了我筑起的堤壩。
我哭了整整一夜,為我的婚姻,為我的秘密,為我失去的那個深愛我的男人。
第二天早上,我請了病假,躺在床上發呆,突然手機響了,是醫院的短信通知。
“陳雯女士,您預約的年度體檢時間為下周一上午9點,請準時到達。”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公司統一安排的體檢,我差點忘了。
體檢那天,我早早到了醫院,跟著流程做了一系列檢查。
抽血、B超、心電圖,這些都很常規,直到婦科檢查時,醫生的表情有些凝重。
“陳女士,你的B超顯示子宮有些異常,需要做進一步檢查。”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嚴肅。
我心里一沉,雖然早有預感,但真的聽到醫生這么說,還是忍不住緊張。
醫生建議我做一個更詳細的盆腔MRI,并且約了婦科專家會診。
一周后,我再次來到醫院,這次檢查比上次詳細得多,也久得多。
等待結果的過程像是度日如年,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病人和家屬。
有孕婦挺著大肚子走過,有老人推著嬰兒車經過,有孩子蹦蹦跳跳地跟在父母身后。
這些本該是生活中最普通的場景,卻讓我感到一陣陣心痛。
終于,護士叫到了我的名字,我走進診室,看到醫生正在認真地查看我的檢查結果。
“陳女士,情況不太樂觀,”醫生指著屏幕上的圖像,“你的子宮內膜異位癥非常嚴重,已經影響到卵巢和輸卵管。”
我木然地點頭,十年前那個模糊的診斷在我腦海中再次浮現。
那時醫生就說過,我的情況可能會影響生育,但我沒想到會惡化得這么快。
“我們需要進行手術治療,否則不僅會影響你的生活質量,還可能導致其他器官受損。”醫生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手術日期定在了兩周后,我簽了同意書,恍惚地走出醫院。
路邊有對年輕夫妻,男人摟著女人的肩膀,女人懷里抱著嬰兒,他們的笑容那么幸福。
我站在人行道上,突然意識到,如果當初我告訴劉明真相,現在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04
回到家,我給公司請了長假,只說自己需要做個小手術,并沒有細說。
手術前的那段時間,我開始整理房間,把一些重要的文件和物品分類存放。
在翻找保險資料時,我發現了那份十年前的診斷書,黃了邊的紙上寫著我當初不愿面對的字句。
“患者右側卵巢囊腫,子宮內膜異位癥,建議近期手術治療,預后可能影響生育功能。”
那時的我剛和劉明相愛,不敢告訴他這個殘酷的真相,怕他會離開我。
后來我做了手術,醫生告訴我情況比預想的嚴重,生育的可能性很小。
我回家后把這個秘密深深地埋在心底,甚至當劉明提議丁克時,我欣然同意,因為這符合我的“不得已”。
現在想來,我是多么的自私和懦弱,不敢面對真相,也不給他選擇的機會。
手術那天,我一個人打車去了醫院,辦理了入院手續,換上了病號服。
護士問我家屬在哪里,我笑著說他們在外地,很快就到,其實我誰也沒有通知。
麻醉前,我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劉明的臉,他皺著眉頭,眼里滿是擔憂,那么像我們還在一起的日子。
醒來后,病房里空空蕩蕩,只有床頭柜上的保溫杯和水果,是我自己提前準備的。
醫生告訴我手術很成功,但為了控制病情發展,他們切除了部分受損的子宮組織。
“你現在的情況,基本上沒有生育的可能了。”醫生的話像一把刀,刺進我早已麻木的心。
我笑了笑,說我知道了,其實這個結果對我來說并不意外。
住院的日子很安靜,我看書、看電視、刷手機,像是度假一樣。
同事們知道后紛紛來看我,帶來水果和鮮花,陪我聊天解悶。
我謝絕了所有人告訴劉明的提議,說我們已經離婚,不想打擾他的新生活。
出院那天,我收拾好東西,簽了出院單,護士還特意叮囑我要按時復查。
我點頭答應,心里卻在想,如果劉明知道真相,會不會原諒我的隱瞞?
出院后,我在家休養了兩周,每天吃藥、換藥、記錄身體狀況。
醫生說我恢復得不錯,但還需要定期復查,確保病情不會復發。
身體上的疼痛慢慢減輕,心里的空洞卻越來越大。
我開始懷疑當初的決定,如果早點告訴劉明真相,也許我們能一起面對,也許他會理解我。
但事已至此,再多的假設也無法改變現實,我和劉明已經分道揚鑣。
復查那天,我又看到了那對年輕夫妻,這次他們的孩子在學走路,小手抓著爸爸的手指,一步一步地向前挪。
我站在遠處,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里既羨慕又酸澀。
檢查結果出來了,醫生說恢復得很好,但建議我繼續服藥,三個月后再來復查。
回家路上,我接到了前公婆的電話,問我最近怎么樣,聽說我做了手術。
原來是同事小李不小心在朋友聚會上說漏了嘴,劉明的表妹剛好也在場,消息就這樣傳到了前公婆那里。
我簡單地說了手術的事,只說是小手術,恢復得很好,讓他們不要擔心。
婆婆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雯啊,不管怎樣,你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說。”
我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強忍著說了聲謝謝,就掛了電話。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見劉明站在病床前,握著我的手,說他不在乎能不能有孩子,只要我好好的。
醒來后,枕頭是濕的,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
時間慢慢過去,我的身體恢復得越來越好,工作也重新步入正軌。
同事們都說我瘦了,皮膚卻變好了,氣色紅潤,看起來比以前更有精神。
只有我知道,那是因為我不再背負著秘密的重擔,雖然代價是失去了一段婚姻。
離婚后的第六個月,我接到了律師的電話,說有些離婚后的財產轉移手續需要我和劉明一起去辦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畢竟這些事情總要面對。
05
約定的日子很快到來,我早早到了律師事務所,坐在會客室里等待。
門開了,劉明走了進來,比我記憶中瘦了很多,眼睛下面有明顯的黑眼圈。
“好久不見,”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看起來氣色不錯。”
我笑笑,說自己最近休息得比較好,工作也順利。
我們在律師的指導下簽了一堆文件,氣氛尷尬而禮貌,像是兩個陌生人在進行一場商業交易。
臨走時,他突然問我:“聽說你做了手術,現在沒事了吧?”
我愣了一下,點點頭:“嗯,沒事了,小手術而已。”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說了句:“那就好,保重。”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突然有種沖動,想告訴他一切的真相,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回到家,我發現自己還有一些東西忘在了原來的房子里,主要是一些書籍和文件。
思來想去,我決定找個時間去取回來,趁劉明不在家的時候。
我給他發了短信,問他周末是否方便我去取東西,他很快回復說他周六要出差,我可以隨時去。
他說鑰匙還放在老地方,門口花盆下面的石頭下面,讓我自己拿。
看著這熟悉的安排,我忍不住笑了,我們曾經多少次這樣互相體貼,如今卻成了最后的溫柔。
周六早上,我來到了曾經的家,那個我們共同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鑰匙還在老地方,我打開門,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房子還是老樣子,只是少了一些我的東西,多了一些我不認識的物品。
書房里,我的書還整齊地擺在書架上,好像我從未離開過。
我開始收拾我需要帶走的東西,主要是一些工作資料和個人文件。
在整理抽屜時,我發現了那份體檢報告,就是我手術后的出院小結和診斷證明。
我記得當時匆忙出院,把這些資料塞進了包里,后來整理東西時可能不小心落在了這里。
正準備把它放進包里,手機突然響了,是公司緊急的工作電話。
我不得不立刻處理,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走,把報告隨手放在了餐桌上。
電話那頭是客戶的緊急需求,我不得不立刻趕回公司,完全忘了桌上的報告。
劉明提前結束了出差,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
踏進家門,他注意到餐桌上散落著一些紙張,是陳雯剛才來過的痕跡。
他走近餐桌,想整理一下這些文件,目光無意間掃過那份醫院的報告。
起初,他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以為是普通的體檢單。
頭頂的燈光照在報告上,那些專業術語逐漸進入他的視線。
他的手開始顫抖,拿起報告仔細閱讀,每一個字都讓他的心沉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