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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年我考上人大,大姑有錢不借,二姑賣驢助我,8年后我給二姑蓋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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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存在虛構情節,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八千塊?就算人大畢業了,還不是要去掃大街!”

大姑李桂香把茶杯重重擱在瓷磚桌上,果斷拒絕了我的借錢請求。

我攥著皺巴巴的錄取通知書,看著大姑家的真皮沙發,再望望父親拄拐的腿。

這個靠三畝薄田度日的家庭,湊不齊他上人大的學費,而大姑家光布店月入就過千。

“驢沒了可以再買,娃的前程沒了就真沒了!”

二姑李桂花賣掉拉車的老黑驢,手掌磨出血泡挨家磕頭,把帶著體溫的八千塊塞進他手里。

五年后,穿著西裝的我揣著5萬元站在大姑家門口。

卻聽見屋里罵聲:“早知道他是個白眼狼,辛虧咱沒借他錢!”

可當我給二姑蓋起帶智能喂料系統的三層驢圈時。

大姑卻上門要求給他家也蓋上新房。

我冷冷的說:當初對我愛答不理,今天我就讓你高攀不起。



01

那年夏天的蟬鳴特別聒噪。

我攥著那張中國人民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進村時,后頸的汗把衣領都浸透了。

遠遠就聽見村長老李頭敲著銅鑼喊:

“老劉家祖墳冒青煙啦!你家小子考上北京的大學咧!”

1988年的劉家莊還沒通自來水,土坯房的墻根兒爬著青苔。

誰家要是出個高中生,都能在祠堂記上一筆。

如今我手里那張印著中國人民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讓父親蹲在門檻上抽了整宿旱煙,不是高興的,是愁的。

母親把油燈撥得亮些,湊近了看學費清單,整整8000元一年。

“他爹,咱一年才掙四百來塊……”

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

“這要是借不著錢,娃的前程可就……”



02

父親的左腿是十年前修水渠時砸斷的。

此刻拄著拐杖在屋里來回踱步,木杖磕在泥土地上咚咚響。

第二天雞叫頭遍,他就往村東頭去了。

可轉了一圈才知道,誰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老張頭說二小子要娶媳婦,老王婆說孫子等著買奶粉。

最親的發小拍著他的肩膀直嘆氣:

“老劉啊,不是哥不幫你,這八千塊…… 夠蓋半間房了。”

母親抹了把淚,把陪嫁的銀鐲子塞進褲兜:

“要不去縣城找找大姐?

她家住青磚瓦房,聽說姐夫的布店月入過千呢。”

老劉頭沒吭聲,吧嗒吧嗒抽著旱煙。

他知道,當年大姐嫁去縣城時,母親把壓箱底的銀元都給了她。

這些年逢年過節,大姐回村總是穿著料子衣裳,可真要開口借錢……

第三天上午,我跟著父母進了縣城。

大姑家的院子里種著月季,玻璃窗戶擦得透亮。

十四寸的彩色電視正播著《西游記》。

大姑系著碎花圍裙迎出來,笑得眼角的粉霜直往下掉:

“哎喲,是他二叔啊,快進屋!東強都長這么高了!”

寒暄了幾句,老劉頭終于把話頭轉到學費上。

前一秒還熱絡的大姑,手里的茶杯突然懸在半空,笑容像凍住的漿糊。

大姑夫從里屋出來,白襯衫熨得筆挺,手指敲著沙發扶手說:

“八千塊?可不是小數目。

現在生意多難做啊,布料壓在庫里賣不動。

我還尋思著讓東強跟我學賣布呢,大學生畢業不也得找工作?”

母親捏著袖口的補丁,喉嚨像塞了團棉花:

“大姐,東強這孩子自小就懂事,您就當是……”

“不是當姐的不幫襯。”

大姑打斷她的話,把茶杯重重擱在桌上。

“你說說,現在個體戶哪個不比坐辦公室掙得多?

我可聽說,隔壁老王家小子跑運輸,一年掙了五十萬!”

她掃了眼我身上打補丁的藍布衫,聲音突然輕下來。

“再說了,這讀大學啊,就是花錢買個名聲,將來分配到窮鄉僻壤……”

我盯著電視柜上的陶瓷擺件,只覺得耳朵里嗡嗡響。

那擺件是個鍍金的財神爺,手里捧著金元寶,跟大姑夫油光水滑的頭發一樣刺眼。

母親的臉漲得通紅,拐杖在瓷磚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行,我們再想想辦法。”



03

走出大姑家時,日頭已經偏西

縣城的柏油路上跑著摩托車,揚起的塵土撲在母親臉上。

她伸手擦了擦,不知道是灰還是淚。

我攥緊了書包帶,他看見大姑夫站在門口。

正用雞毛撣子掃著門框,仿佛他們剛才踩過的門檻,都沾了窮氣。

“爹,媽,”他喉嚨發緊。

“要不我別讀了,跟村東頭的柱子去打工……”

“胡說!”

老劉頭猛地轉身,拐杖差點戳到我胸口。

“就算砸鍋賣鐵,也得供你上大學!”

母親摸出褲兜里的銀鐲子,塞給路邊的收廢品老漢,換了二百塊錢。

那是她最后一件像樣的首飾。

暮色漫上來時,三個人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

母親忽然抓住老劉頭的胳膊:

“咱去隔壁村找二妹吧,說不定……”

老劉頭嘆了口氣,沒說話。

我知道,二姑家比自家還窮。

二姑父整年在地里刨食,家里最值錢的,就是那頭養了五年的老黑驢。

可眼下,他們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04

二姑家的土坯房坐落在鄰村西頭,院墻是用玉米秸稈扎的。

院子里的老黑驢正吧嗒吧嗒嚼著干草。

母親剛跨進門檻,二姑就迎上來。

粗糙的手掌在圍裙上擦了又擦:

“他嬸,咋有空來?快進屋坐!”

屋里陳設簡單,墻上掛著年三十貼的年畫。

二姑父坐在炕上補鞋,看見他們進來,忙把鞋底推到炕角。

那是雙露著腳趾的解放鞋,補了三層補丁。

我把錄取通知書遞給二姑,她湊近煤油燈看了又看,突然拍著大腿笑出了淚:

“老天爺開眼啊!咱老劉家出了個狀元郎!”

老劉頭搓著拐杖,喉嚨像是塞了團棉花:

“二妹,不瞞你說……”

話沒說完,二姑就明白了。

她轉身掀開板柜,拿出個紅布包,里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毛票:

“我攢了半年,有三百塊。”

母親要推辭,二姑硬把錢塞過來:

“不夠咱再想辦法!”

二姑父放下鞋錐子,眉頭擰成個疙瘩:

“三百塊?那是給咱閨女攢的學費!”

二姑瞪了他一眼:“閨女才上小學,東強這是要上大學!”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我這才知道。

二姑家的小閨女去年就輟學了,說是幫家里喂雞,其實是把錢省下來給二姑父買藥。

05

第二天雞叫時分,二姑牽著老黑驢出了門。

這頭驢跟了她家五年,耕地、拉車全靠它。

有次下大雨,二姑父摔進溝里,還是老黑驢拽著他的褲腳跑回村喊人。

我跟著去了集市,看見二姑站在牲口市上,攥著韁繩的手直發抖。

“這驢牙口不行了,三百五!”

買驢的商販繞著老黑驢轉了一圈,吧嗒著旱煙說。

二姑咬著嘴唇:“去年還能拉兩袋麥子呢!四百五,少一分不賣!”

商販啐了口痰,轉身要走,二姑追上去:“四百!四百就行!”

最后以四百五十塊成交。

二姑攥著錢往回走時,老黑驢忽然回頭。

蹄子在青石板上踩出噠噠的響聲,像是在跟主人告別。

二姑抹了把眼睛,對我說:

別告訴你二姑父,就說…… 就說賣給鄰村老王家了。”

可要湊夠八千塊還差很遠。

二姑帶著我挨家借錢,遇見嬸子大娘就說:

“給東強湊學費呢,您手頭寬裕不?”

有的人家掏出五塊十塊,有的搖搖頭嘆口氣。

走到村東頭的五保戶李奶奶家時,二姑突然跪了下去:

“嬸子,您就當幫俺個忙……”

李奶奶哆嗦著從枕頭底下摸出二十塊錢。

抹著淚說:“好孩子,將來可得好好報答你二姑啊。”

三天后,二姑把一沓帶著體溫的鈔票塞給母親,我數了數,正好八千。

其中有張五塊的鈔票缺了個角,二姑說:

“是村西頭劉大姐給的,她家男人去年出工摔斷了腿,不然能多借點。”

母親捏著錢,看見二姑手掌心磨出了血泡。

用粗布條纏著,卻還笑著說:

“可別累著東強,北京天冷,記得買件厚衣裳。”

臨別的時候,二姑又往我的帆布包里塞了包東西,小聲說:

“自家腌的咸菜,下飯。”

火車開動時,我打開包一看,里面出了咸菜。

還有兩個煮雞蛋,那是二姑家母雞下的蛋,平時攢著換鹽,如今全給了他。

后來他才知道,二姑賣了驢之后,耕地全靠人力。

有次下暴雨,二姑父拉著犁在地里摔了一跤。

膝蓋腫得走不了路,卻瞞著他們,怕影響他讀書。

而大姑家的布店,那年又盤下了兩間門面,大姑逢人就說:

“我就說讀書沒用吧,你看那誰誰誰,跑運輸都買摩托車了。”

06

北京的秋天來得早。

我穿著打補丁的藍布褲站在人民大學的食堂里。

手里的搪瓷缸子映出身后排隊同學的花襯衫。

打飯的阿姨掃了他一眼:“同學,后勤處往這邊走。”

周圍響起低低的笑聲,他的耳根發燙,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褲腳還沾著老家帶來的泥點。

那時候大學生每月有二十塊助學金,可我算了算,學費、書本費之外,每天最多只能花五毛錢。

他把飯票分成兩半,早上啃半個饅頭。

中午買二兩米飯就著免費的咸菜湯,晚上再把剩下的半個饅頭泡在開水里。

同宿舍的王同學看不下去,有天扔給他一件藏青色夾克:

“這衣服我穿著小,你拿去。”

我摸了摸那柔軟的布料,這料子,跟大姑家的沙發套一個樣。

“謝謝,”

他把衣服疊好放在王同學床上說:“我有外套。”

可到了深夜,北京的秋風透過窗戶縫往屋里鉆。

他裹著薄被凍得發抖,聽見王同學在鋪上翻了個身,

輕輕說:“別硬撐了,我都看見你打補丁了。”

為了攢錢,我開始找零工。

學校圖書館招抄寫員,一個字兩分錢,他就著走廊的燈光。

把《政治經濟學》的筆記抄得工工整整。

有次抄到凌晨三點,鋼筆尖戳破了紙,墨水滴在作業本上。

暈開一片黑漬,像極了老家灶臺上的油漬。

食堂缺幫廚,他申請每天早上四點去剝蒜。

十斤蒜剝下來,手指泡得發白,指甲縫里全是辣乎乎的汁水。

可最難受的不是累,是窮。

班上組織去頤和園春游,同學們都穿著皮鞋。

唯有他穿著露腳趾的解放鞋,走在石板路上硌得腳底疼。

有個城里來的同學問:“你家連雙鞋都買不起?”

他想反駁,卻看見那同學手腕上戴著電子表。

數字一閃一閃的,像大姑家的彩色電視屏。

周末的時候,我哪兒也不去,泡在圖書館里看書。

他知道,只有考出好成績,才能拿到獎學金。

有次實在餓得頭暈,他就去操場跑步,汗水濕透了襯衫。

恍惚間覺得自己又回到了老家的麥田,跟著二姑父在地里割麥子,老黑驢在旁邊甩著尾巴。

07

每月月底,母親都會寄來一封信,信紙邊緣帶著被水泡過的痕跡,想來是在灶臺邊寫的。

有次信里夾著兩張皺巴巴的糧票,母親說:

“你二姑送來了半袋玉米面,說北京的饅頭不如老家的香。”

我捏著糧票,看見信的末尾寫著:

“你二姑父的腿好多了,別惦記。”

后來才知道,那半袋玉米面是二姑家最后一點存糧。

而二姑父的腿,根本沒好利索,還在拖著犁下地。

冬天來臨時,我終于攢夠了錢,在夜市買了條厚圍巾,寄給二姑。

沒過多久,二姑托人捎來口信:

“圍巾暖和,就是太花了,我拆了給你二姑父改了副手套。”

我聽了,躲在宿舍被子里哭了一場。

那是他第一次給二姑買東西,本想讓她洋氣一回,卻忘了,在二姑眼里,實用比什么都強。

大三那年,我拿到了國家獎學金,整整五百塊。

他攥著錢跑回宿舍,第一個念頭就是給二姑寄去三百塊。

可匯款單填到一半,他又把數字改成了兩百。

他想起二姑家的小閨女,該上初中了吧,或許能給她買幾本書。

08

1993年春節前,我穿著西裝革履站在北京站臺上。

手里攥著五萬元現金,那是他工作半年的積蓄。

火車轟隆隆駛過華北平原時,他望著窗外的雪景。

想起五年前那個揣著咸菜窩頭北上的自己。

兜里還裝著二姑塞的煮雞蛋,殼上似乎還留著她的體溫。

回到張家莊時,村口的大喇叭正播著《恭喜發財》。

可迎接他的不是笑臉,而是鄰居王大叔的急吼:

“快去你二姑家!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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