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林樹,媽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我正在收拾父親的遺物,母親就推開門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什么事?媽!”我抬起頭心疼地看向母親憔悴的臉龐。
父親已經(jīng)癱瘓十年了,是母親用她那柔弱的雙肩扛起了這個家,她從來沒有一句怨言。
說一句不孝的話,父親走了,母親也該歇一歇了。
母親走到我身邊,坐在床沿上,“林樹,媽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母親眼里閃過一絲慌亂,欲言又止。
我疑惑的看著母親的臉,心也提了起來,“媽,什么事?你就直說吧!”
“我……我懷孕了……”
什么?母親的話還沒有說完,我腦子里嗡的一聲響,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樣。
父親才去世一周,52歲的母親居然懷孕了?這對于我來說比晴天霹靂還要炸裂。
“不可能!你在胡說!”我站起身,手里一家三口的照片掉落在地上,“媽,你要是想改嫁,等三年守孝期滿后我不會攔著你,可你也不能這么急吧?還用懷孕來騙我!”
我盯著母親的臉,第一次感到是如此的陌生。
母親的眼神躲閃,顫抖著聲音說,“是真的,明天我想讓你見見他!”
……“不要再說了!”我梗著脖子跑出了家門。
我坐在東溝的小河邊,一陣涼風(fēng)吹過,我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拳頭不由的攥緊,指甲深深陷進肉里我居然沒有感覺到痛。
我倒要看看,對方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竟然讓把名譽看得比命都重的母親晚節(jié)不保。
第二天下午三點,我憤怒地敲響了一個高檔小區(qū)804的房門。
開門的是母親,她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的表情,“林樹,快進來!”
“老李,林樹來了!”母親一邊激動的拉著我的手,一邊回頭朝廚房喊,她的臉上掠過一絲羞澀。
“林樹!”一個男人端著一個水果盤從廚房里走了出來,他叫著我的名字,好像已經(jīng)叫過了千百遍那樣自然。
我心頭一驚,抬頭看去,當(dāng)我看清他的臉時,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叫林樹,出生在一個偏遠的山區(qū),我父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母親是一個家庭婦女。
在我的印象中,父親比母親更愛我,他每次從地里干活回來,不管多累,都會把我抱在懷里,硬硬的胡茬蹭著我的小臉,“大兒子,想死我了!”
農(nóng)閑的時候,父親還帶著我去山上掏鳥蛋,逮兔子。夏天帶我到河里洗澡,捉魚蝦。
而母親對我卻很嚴格,她希望我好好學(xué)習(xí),長大了去大城市生活。
我從小就對學(xué)習(xí)很有天賦,每次考試都是名列前茅,可母親并不滿意,她要求我要考前三名。
記得有一次期末考試我得了第四名,比上次考試下降了兩個名次,母親就懲罰我不讓我吃飯,還讓我面壁反省。
父親看不下去,就偷偷的塞給我一個煮雞蛋,不料被母親看見,就和父親大吵了一架,說他慣子如殺子。
父親性格憨厚,從來沒有大聲和母親說過話,可以說對她是百依百順,但在面對我的問題上,他總是據(jù)理力爭。
“白雪,林樹還是個孩子,他能考第四名已經(jīng)很好了,有很多學(xué)生都不如他呢……”
父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母親打斷了,“你也想讓他和你一樣嗎?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有什么出息!”
母親說這話的時候,父親臉上掠過一絲自卑,他慢慢的拿出煙袋,蹲在門口默默的抽煙。
“不會的,我的兒子肯定比我強!”好一會兒,父親才想出這么一句。
在母親的嚴格要求下,我的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很好,后來考到了省里的重點大學(xué)。
可我才進入大學(xué)校門不久,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她在那邊帶著哭腔說道,“林樹,你趕緊回來,你爹暈倒了,正在醫(yī)院搶救。”
聽到這個噩耗,我眼前一黑,就趕緊扶住了教室的墻壁。
我連夜坐著綠皮火車趕到了縣醫(yī)院,父親還沒有醒過來。
父親一向身體很好,怎么就突然暈倒了呢?而且還這么嚴重。
母親告訴我,父親小病總是拖著,不當(dāng)回事,勸他也不聽,才會這樣的。
我知道父親是怕花錢,他把掙的錢都供我讀書了。
我淚流滿面的找到醫(yī)生,“大夫,請您一定要救救我爹!”我差點給醫(yī)生跪下。
醫(yī)生看著我也有些動情,“我們會盡力的!但希望不大!”
即使有1%的希望我也不想放棄,可住院費就是個不小的數(shù)目,我們根本拿不出。
我和母親正在犯愁的時候,表舅就來了,他從包里掏出一沓錢遞給我母親,“拿著,如果不夠,去找我!”
表舅在縣武裝部上班,是拿工資的人,經(jīng)濟上還是比較寬裕的。
從我記事起,他就沒少幫助我家。父親時常告訴我,不能忘記表舅的恩情。
母親兩眼含淚的看著他,“遠哥,你幫助我們太多了,我……”
表舅心疼的見著母親,“雪兒,咱們是親戚,不要客氣,拿著!”他不由分說地把錢塞進母親手里。
“表舅,謝謝您,您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他看向我,眼圈泛紅,“林樹,你長大了,好好照顧你爹!”
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我感覺他就是一座山,總是在我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xiàn)。
母親捂著嘴低聲抽泣,“遠哥,我們欠你的太多了!”
我把母親攬在懷里,“媽,你放心,我以后會報答表舅的!”
父親在醫(yī)院住了一周后,居然奇跡般地蘇醒了,這讓醫(yī)生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拉著父親的手喜極而泣,父親的眼淚也流了出來,“我要回家!”
父親一輩子節(jié)儉,我知道他是怕花錢,而且我家也沒有錢可花。
醫(yī)生說病情還不穩(wěn)定,要再住幾天,可父親堅持要走,母親哭著說,“你昏迷了七天起夜,你知道我和林樹是怎么熬過來的嗎?你不能太自私了……”
父親最怕母親流眼淚,他就不再堅持要走,按照醫(yī)生的建議又住了一周。
父親的命保住了,可從此以后就半身不遂了。家里的頂梁柱塌了,我母親用她瘦弱的肩膀撐起了這個家。
她不但要干農(nóng)活,還要照顧父親,生活的重擔(dān)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我心疼母親,就勤工儉學(xué),但掙的錢僅夠生活費,學(xué)費還是沒有著落,我父親的病還要常年吃藥。
正當(dāng)我猶豫著是不是要輟學(xué)打工的時候,我母親居然拿出一個存折,“你好好上學(xué),家里有錢!”
我父親住院的時候都是表舅出的錢,母親怎么會有存折呢?“媽,這錢是哪里來的?”
“你不用管,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母親不愿意說我也沒有再問。
四年大學(xué)畢業(yè)后,在母親的堅持下我又讀了研究生。研究生畢業(yè)后我想回到縣城工作,這樣可以幫助母親分擔(dān)一些。
可母親堅決不同意,她說我必須留在大城市工作,家里的一切不需要我掛心。
父親偏癱這么多年,都是母親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兩鬢已經(jīng)有了絲絲白發(fā),皺紋也悄悄的爬上她原本俏麗的臉頰。
母親為了這個家付出太多了,我怎么能視而不見呢?
“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我要承擔(dān)起一個男子漢該有的責(zé)任!”
母親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林樹,我和你爹知道你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可我們希望你飛的更高……”
父親也不愿意我回到縣城,他甚至以死相逼,沒辦法我只能順著他們。
我在省城工作三年,把欠表舅的錢都還上了。
我想再努力工作幾年,攢錢在省城買個房子,把父母也接過來,可意外總是在你猝不及防的時候悄然而至!
一天深夜,父親吐了很多血之后就永遠的離開了,我趕回家里,他已經(jīng)躺在堂屋正中的門板上了。
我跪在父親的靈前,欲哭無淚!父親辛辛苦苦把我養(yǎng)大,如今我就要報答他了,他卻突然走了!
父親的離開對我來說是致命的傷痛,而對于我母親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吧!她并沒有我想象的那樣難受。
或許在旁人看來,她顯得有些冷漠無情,但只有我深知其中的緣由。我不怪她,畢竟十來年的照顧,那是一段漫長而艱辛的歲月。
辦完父親的喪事,我默默收拾著父親的遺物,想起父親把我扛在肩頭上掏鳥蛋的情形,想起父親悄悄塞給我煮雞蛋的情形……
過往的一幕幕像幻燈片一樣在我腦海里閃現(xiàn),我手里握住一家三口的合影,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就在這時,母親悄悄推門進來,竟然告訴我一個震碎三觀的消息。
“林遠,我懷孕了……”
我驚訝的看著母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親才去世一周她就懷孕了?難道父親在世的時候母親已經(jīng)出軌?
這不可能,在我的印象中,父母的感情還是不錯的,“媽,你在騙我……”
母親卻流著淚說,“是真的,明天你去見見他!”
我沖出屋子,跑到東溝的小河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一刻,母親在我心里的偉大形象轟然倒塌。
到底是什么樣的男人?居然讓我母親晚節(jié)不保,我要去會會他!
第二天下午,我按照母親給我的地址,來到縣城一個高檔小區(qū)的804門前。
憤怒之火在我胸膛里燃燒,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里。
我呼出一口氣,拳頭砸在門上。
開門的人正是母親,她看見我眼里掠過一絲驚喜,然后又羞澀的朝廚房喊,“老李,林樹來了!”
繼父端著一個水果盤就走了出來。
當(dāng)我看清他的真面目時一下子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