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及笄那天，裴昭帶我藏到寺廟后的小樹林偷腥。
事后我靠在他的肩膀，望著漫天煙火以為苦等七年的愛戀終得回應。
直到次日，我聽見他和同窗調笑。
“裴兄好手段，竟能讓向來規矩的侯府千金為你破禁。”
我掩面震驚，聽見他輕笑傳來。
“郡主眼界甚高，我得先練習些哄人開心的法子。”
“不過是拿她練練手罷了。”
我輕聲離開，將那盞定情的兔子燈銷毀后，主動請旨前往漠北和親。
1.
裴昭的話宛如一道晴天霹靂朝我襲來。
我死死捂住口鼻，不敢讓自己發出一絲的聲音。
學堂里的人哈哈大笑一陣后才開口。
“還得是裴兄，侯府千金都不過是玩物而已。”
“早知她這么不知廉恥，我也去勾搭一下嘗嘗了！”
裴昭聲音帶著笑。
“現在去也行，我不介意，不過她有些索然無味。”
有人附和。
“畢竟她向來以淑女之名冠絕京都，人也不像郡主那樣豐潤，理解理解。”
裴昭輕輕嘖了一聲。
“你以為我想和她做這些，不過是氣氛到了我看她一臉情欲的模樣，恐怕憋壞了。”
幾個人又開始哄笑起來。
“也對哈，若是我碰見女子這般也會這樣，畢竟瘦肉也是肉。”
“你小子還癡想上了。”
“不過我聽聞侯府千金愛慕裴兄多年，如今也算得償所愿了吧。”
“說不定她就是為了博得裴兄注意才讓自己淑女名義出名的，畢竟誰不知道我們裴兄相貌英俊，才情出眾，京中多少女子偷偷愛慕，我剛才還收到一位女子讓我幫送的糕點呢！”
幾個人的哄笑聲更大了。
我緊緊握著手中打算送給裴昭的吃食，渾身顫抖，生怕自己引起他們的注意。
聽見腳步聲往我這邊靠近。
我猛然回神。
立即沖到不遠處的柱子后。
2.
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后，我才允許自己哭出聲。
方才的話語不斷在腦海中回蕩，一遍又一遍的折磨我。
如果不是親耳所聽，我萬萬不敢相信那個一直哄我開心，昨晚對我溫柔至極的裴昭和現在的裴昭是一個人。
原來愛和欲是可以分開的。
再深情的雙眼也可以是演出來的。
淚水止不住的流，我控制著自己不許哭得大聲。
哭干之后，我才站起身準備回家。
在門口我遇見了正打算通報小廝的裴昭。
他看見我后，嘴角勾著笑，笑著跑來。
“你怎么在外面？”
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開口。
“你來做什么？”
他抓起我的手將一盒軟膏放在我的手掌上，輕聲說。
“我擔心昨晚的事會讓你你受傷特地配制的，還有這一份是避孕藥，你記得吃。”
“今天我就不陪你了，有點事。”
想到昨晚，我更覺得羞愧難當。
偏偏就在門禁前。
被他哄得昏了頭和他做茍且之事。
甚至在自己不愿的情況下又做了兩回。
當時的我竟然覺得自己多年愛戀修得回應。
思緒驟然回籠，我一下清醒。
匆匆告別后，我回到院中匆匆服下藥。
小時候在大街上的驚鴻一瞥，我就默默在人群中喜歡他十年。
他們說的沒錯，我做的所有努力都是為了能夠吸引他的注意。
可如今……
沒了人生動力，我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婢女前來傳話。
“小姐，大理寺家二小姐來找你，說是有很急的……。”
還沒等她說完，我就聽見一道急沖沖的聲音傳來。
“昭寧不好了，裴昭他和郡主在泛舟游湖呢，兩人在船上依偎在一起，我都親眼瞧見了！”
3.
我被知鳶拉著出門，遠遠果然瞧見了一艘游船。
順著被風吹起的簾，我真的看見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
郡主帶了斗笠，但穿著蜀錦，很難讓人認不出。
她酥肩膀外露，一副勾欄做派。
我捂著嘴巴忍不住干嘔。
好惡心。
裴昭上午才說要追求郡主，才到下午竟然就得手了！
緩過來后，我看見過一雙熟悉的手將簾子固定好，我們的眼神被擋得嚴嚴實實。
才過一會，船便開始左右搖晃。
知鳶目瞪口呆，驚呼一聲。
“他們這是做什么！”
“我爹和我說過郡主是要去和親的，要是被人家漠北王發現她不是清白之身，那豈不是……！”
“昭寧，你可不許喜歡這樣的人了！”
我滿心酸澀，有些恍惚得點點頭。
知鳶說的，我都懂。
我一直以為他一心求取功名，不染塵俗，昨晚那般對我只是情到濃時的做法。
我從來沒有想過，向來清風亮節的太傅獨孫，竟然是個浪蕩子。
過了足足三小時，兩人才上了岸。
就算是衣服干凈整潔，但兩人眼神一對上全是情絲。
甚至還找了一個角落抱了一會才徹底分開。
知鳶氣得直跺腳。
“昭寧你可瞧見了，他這個人金玉其外敗穗其中，白白讓你喜歡這么久！”
“你還說要嫁給他為妻，我都怕他當天就將郡主領回家讓你當小妾！”
我點點頭，臉色灰白，撐著自己站在岸邊。
“謝謝你，知鳶。”
“我不會再喜歡他了……”
郡主和裴昭的事情很快在京城傳開，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皇帝大怒，郡主和裴昭被召入宮中。
一天后兩人被賜婚，當天，皇后要舉行賞花宴請各家小姐入宮。
知鳶知道后急得團團轉。
“怎么辦，皇后肯定是要選一位小姐代替郡主去和親，她向來不喜你父親，一定會選你的！”
“昭寧我們請病不去好不好？”
我否認了她的想法。
“難不成你想抗旨？”
“可是，漠北又遠又荒，還有漠北王荒淫無度，丑陋至極，我害怕你受不了！”
我按住她的手安撫。
“沒關系，和親并非全是壞事。”
“正好，我也不想呆在京城了。”
“不過，你要替我保密。”
4.
當天知鳶還沒有走，裴昭就來了。
我拒絕他見我的請求，中午就坐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裴昭急得騎馬追趕。
“昭寧，你不要去！”
“昭寧，此番不是普通的賞花宴！”
“昭寧……”
我被念得煩躁，直接捂住耳朵。
馬車入了皇宮，他被攔截在外面，聲音也逐漸消失。
知鳶被我先進來，看見我時眼眶都紅了。
“昭寧，我們回家吧，我不要你去和親。”
我摸摸她的頭笑著，將從小一直戴著的鐲子遞給她。
“不哭啦，以后還要麻煩你照顧下我爹娘呢。她握著呆愣了一瞬，窩在我懷里嚎啕大哭。
我們都知道。
只要皇后執意要我去，就算逃了，也會落在我頭上的。
誰也改變不了。
賞花宴上不少小姐都知道內情，都在余光互相查看誰才是那個倒霉蛋。
畢竟，和親比坐牢還苦。
只有知鳶眼睛都哭腫了，給皇后敬酒的時候頭還埋得極低。
過了一陣，我主動找上皇后。
“娘娘萬安，民女請求和親，解朝廷之憂。”
皇后坐在上位輕輕‘哦’了一聲。
“你確定，要知道漠北不是人能待的，你父親知道恐怕又要說我。”
我重重叩了首。
“民女不怕，民女無心留在京都享福，原效仿昭君出塞。”
“行。”
“就沖你這句話，本宮答應你了。”
5.
離開皇后之后，我心情平靜了許多。
就連御花園十年如一日的花都看順眼了。
只是我一上馬車就和裴昭打了個面對面。
我猛然一驚，還沒說話就被他捂住嘴拉進懷里。
兜面而來檀木氣息將我蓋住，帶著一絲草木清香。
馬車外所有人心照不宣得往回走。
見我冷靜后，他終于松開我，緊緊盯著我問。
“皇后有沒有對你說什么？”
我唯恐露餡，強裝鎮定道。
“什么都沒有。”
或許是因為我從沒騙過他，他立即松了氣，將我抱在懷里，聲音都軟了許多。
“那就好。”
“昭寧，一天不見，我好想你。”
所以，他知道郡主是要和親的對嗎。
怪不得他們的事情傳播得這么快，這其中有他的手筆吧。
想到這里，一陣反胃感襲來，我猛得將他推開。
裴昭愣了一瞬，滿眼關切。
“你怎么了？”
我不想理他，坐得離他遠遠的。
他笑著湊過來。
“什么都做了反而更矜持了？”
“我還沒和你算賬呢，方才我騎馬喊你你為什么不停下？”
“所幸你沒出事，你萬一有什么我怎么辦？眼瞧著他越湊越近，我急得喊出聲。
“郡馬！”
他忽然呆愣在原地。
我反手和他拉開距離。
“你和郡主已經是有婚約之人，我們從前的事就此作罷好了。”
我實在搞不懂。
既然他已經和心心念念的郡主在一起了，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
兩人在馬車中不斷拉扯著，反而讓外面的車夫更加用勁。
一時之間，我被顛簸帶著滾進他的懷里。
他將我圈在懷里，靠在我的頭上。
“那你現在算什么，投懷送抱？”
“乖，別鬧了行不行？”
“我和郡主的事本來就是謠言，被賜婚不過是權宜之計，我和她終究是兩路人。”
“所以你因為此事受委屈了才不肯理我對不對？”
他終于將我松開一點點，將一包蟹黃酥放在我眼前搖晃。
“你看，海家每日限量的蟹黃酥我搶到啦，特地給你的。”
“我可是天不亮就排隊了，就會能給你送上一份。”
“你想先吃蟹黃酥還是……我？”
我氣得顫抖，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簡直浪蕩！
想起父親教我的女子防身術，我將他的手一扭，直接從他懷里溜走。
“顧昭寧！”
裴昭臉色漲紅，呼吸都重了。
我緊急喊停馬車，干脆直接走回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裴昭不好頂著郡馬的身份和我拉扯，只能跟我身后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
“顧昭寧，你不能這么對我！”
6.
我扭頭瞪了他一眼，走得更快。
途徑一條沒人的小道，裴昭沖到我面前將我拉進去。
“你瘋了，被人看見我們這樣是要浸籠子的！”
裴昭神情無奈。
“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次下策，不然怎么抓得住你大小姐？”
“賞花宴向來都容易餓肚子，你先吃點好不好？”
我沒吭聲，也不愿意接。
裴昭倒是不耐煩得嘖了一聲。
“昭寧，鬧脾氣也是有個限度好不好？”
“我都已經和你解釋過了，也道歉了，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嗎？”
我冷冷開口。
“您是郡馬，我哪有資格和您生氣。”
“你夠了！”
他猛得將蟹黃酥甩到地上。
“你在這陰陽怪氣做什么？”
“好歹我也是太傅獨孫身份地位不比你家差，沒必要一直哄著你！”
“更何況我們只是破禁，又不是訂婚了，我為什么不能和別人有婚約！”
啪！
我又甩了他一巴掌，眼淚止不住得落下。
“我們什么都做了，你居然還能說出這么沒良心的話！”
“書都讀進狗肚子了吧！”
他像是沒料到我會哭，周身的怒火都滅了。
裴昭懊惱，連連道歉，急得替我拂過眼角的淚。
“方才是我說話太沖動了。”
“你放心，我還是會娶你回家的，只是要委屈你一下，做妾。”
“不過你放心，我和郡主毫無感情，我裴家長孫一定是從你肚子里出來的，到時候我在順理成章地抬我們孩子為嫡孫……”
居然還想讓我做妾，生了孩子連扶正的機會都沒有！
要不是親眼所見過這么多次，我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委屈自己。
我還沒張嘴就被一道柔和的聲音打住。
“太好了，裴公子你在這里。”
“我們家郡主有請，她說在老地方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