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生活中有一種英雄,不需要掌聲和鮮花,他們做完該做的事就悄然離開。
他們的故事被時間淹沒,又被時間重新拾起。
這樣的英雄不戴面具,也不穿披風,他們與你我擦肩而過,普通得像一陣風,但在危難時刻,他們會讓你知道,平凡里也藏著偉大。
01
1997年的夏末,硬座列車像一條生銹的長龍在東北平原上緩慢爬行。林沫坐在靠窗的位置,臉上的倦意掩不住內心的期待。她已經整整兩年沒有回家了,軍營生活雖然讓她變得更加堅強,但對家的思念始終像一根細線,牽著她的心。
林沫把短發別在耳后,隨意翻閱著手中的《讀者》雜志。車廂里擠滿了人,空氣中彌漫著汗水和泡面的味道。她已經穿上了便裝,看起來就像千千萬萬個返鄉的普通姑娘,沒人會想到她的身份是一名軍人。
“要喝水嗎?”鄰座的大姐遞過來一個水杯。
“謝謝,不用了。”林沫禮貌地搖搖頭,目光掃過車廂。
在車廂的另一端,幾個男子坐在一起低聲交談,時不時發出怪異的笑聲。他們的眼神不停在車廂里游移,像是在尋找獵物。林沫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軍人的直覺讓她感到一絲不安。
夜幕降臨,車廂里的燈光變得昏黃。大部分乘客已經進入夢鄉,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林沫也靠在窗邊假寐,但她的耳朵始終保持著警覺。
“嗚...”一聲細微的啜泣聲傳來。
林沫睜開眼,看到對面座位上一位中年婦女正在偷偷擦拭眼淚。那是一位約莫五十歲的阿姨,她緊緊抱著自己的手提包,眼神恐懼地看著斜前方。順著她的目光,林沫看到了那幾個男子中的一個正盯著阿姨的包,眼里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林沫的心提了起來。這位阿姨明顯處于恐懼中,而那幾個男子看起來不懷好意。她的軍人本能告訴她,危險正在逼近。
凌晨時分,車廂里只剩下幾盞微弱的夜燈。大部分乘客已經沉沉睡去,只有零星幾個人還在小聲交談。林沫依舊保持著表面的松懈,實則通過眼縫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對面的阿姨也陷入了淺眠,但她的手仍然緊緊抱著那個包,顯然里面裝著她重要的東西。就在這時,林沫看到那幾個男子開始行動了。一個站在車廂連接處把風,兩個朝著阿姨的方向移動。
其中一個人——一個面色陰沉的年輕男子,手里拿著一個在夜燈下閃著冷光的物體。那是一把小刀。
林沫的心跳加速了。她必須做出決定了。作為一名軍人,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犯罪發生在眼前。
她裝作要去洗手間,起身向通道走去。當她經過那個持刀男子時,突然一個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啊!”男子吃痛,刀掉在了地上。
另一個同伙見狀撲了上來,林沫側身一閃,同時一個掃堂腿將他絆倒在地。車廂里頓時亂作一團,睡夢中的乘客被驚醒,驚慌失措地四散躲避。
“都別動!”第一個被制服的男子掙脫了林沫的控制,撿起刀朝她沖來,眼中充滿了恨意。
林沫沒有退縮,她運用在部隊學到的格斗技巧與對方周旋。在激烈的搏斗中,她的額頭被劃出了一道傷口,鮮血順著臉頰流下。痛感刺激著她的神經,但軍人的意志讓她堅持著。
最終,在幾個勇敢乘客的幫助下,三個歹徒全部被制服。列車員和乘警聞訊趕來,將他們銬上了手銬。
“謝謝你,小姑娘,謝謝你救了我!”那位阿姨哭著握住林沫的手,“我叫鄭蘭,我丈夫去世后留下的撫恤金都在這個包里,這是我兒子的大學學費啊!”
林沫心頭一暖,輕聲安慰道:“阿姨,沒事了,您別害怕。”
乘警上前詢問林沫的個人信息,準備做筆錄。就在這時,林沫猶豫了。按照規定,軍人在休假期間發生這類事件需要層層上報,這可能會影響她的探親計劃。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讓體弱多病的父母為她擔心。
“我叫林沫,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剛好學過一些防身術。”她平靜地說,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乘警記下了她提供的信息,鄭阿姨再三要求留下聯系方式,被林沫婉拒了。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林沫微笑著說,任由列車醫務人員簡單處理了她額頭上的傷口。
天亮時,火車到站了。林沫獨自一人拖著簡單的行李,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的心情復雜,既為能夠幫助他人而感到欣慰,又擔心此事會被部隊知曉。她摸了摸額頭上的傷疤,暗自慶幸事情已經過去。
02
小城的清晨帶著熟悉的煙火氣息。林沫站在家門口,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誰啊?”熟悉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媽,是我,沫沫。”
門一下子被拉開,母親的面容出現在眼前,臉上的皺紋比兩年前多了不少,但笑容依舊溫暖如春。
“沫沫回來了!老林,快看誰回來了!”母親激動地喊道,眼里已經噙滿了淚水。
父親從里屋匆匆走出,看到女兒的瞬間,堅毅的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重復著這句話,聲音有些哽咽。
林沫放下行李,緊緊抱住了父母。這一刻,所有的疲憊和緊張都煙消云散,只剩下濃濃的思念和團聚的喜悅。
“你這孩子,額頭上怎么有傷?”母親很快發現了女兒的異樣,心疼地撫摸著那道新鮮的疤痕。
“訓練時不小心磕的,沒事。”林沫輕描淡寫地回答,不想讓父母擔心。
“當兵的孩子就是不一樣,這么大的傷口居然說不小心。”父親摸了摸女兒的頭,眼中滿是心疼和自豪,“不過也好,鍛煉得堅強了。”
接下來的日子平靜而溫馨。林沫幫母親做家務,陪父親下象棋,還走訪了幾位老鄰居。街坊們看到這個當年活潑的小姑娘如今變得沉穩干練,都稱贊軍隊生活讓她變得更好了。
可每當夜深人靜,林沫獨自一人躺在床上時,火車上的那一幕總會在她腦海中浮現。尤其是那個被她制服的歹徒眼中的恨意,讓她隱隱擔憂。她不知道這種擔憂從何而來,只是一種模糊的預感,像一朵烏云,籠罩在她心頭。
探親假很快就要結束了。臨行前的晚上,一家三口坐在飯桌前,享受著母親精心準備的飯菜。
“沫沫,”父親突然變得嚴肅,“爸爸知道當兵不容易,但你要記住,做人最重要的是坦坦蕩蕩,無愧于心。”
林沫一愣,不明白父親為何突然說這些。
“你額頭上的傷,真的是訓練時磕的嗎?”母親溫柔地問,眼中透著關切和疑惑。
林沫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額頭上的傷疤。她知道瞞不過父母的眼睛,也許是時候告訴他們真相了。
“其實......”她深吸一口氣,將火車上發生的一切和盤托出。
父母先是震驚,繼而是自豪,最后又轉為擔憂。
“為什么不報上自己的真實身份呢?”父親不解地問。
林沫解釋道:“我不想因為這件事給部隊添麻煩,也不想讓你們擔心。再說了,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沒必要張揚。”
父親長嘆一口氣,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無名英雄也是英雄啊。”
第二天,林沫踏上了返回部隊的火車。這次她選擇了一個靠走廊的座位,目光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仿佛在尋找什么危險。可一切都很平靜,沒有可疑的人,沒有意外的插曲。也許,那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一次命中注定的擦肩,不會再有后續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林沫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讓思緒隨著火車的轟鳴聲飄向遠方。她不知道的是,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這次看似簡單的見義勇為,將在三年后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重新進入她的生活。
03
回到部隊后,林沫很快投入到緊張的訓練和工作中。她的格斗技能在連隊里數一數二,但為人低調,從不炫耀。
“林沫,你的近身格斗技巧很棒,可以教教我嗎?”唐雨是林沫在部隊的好友,她們經常一起訓練。
“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多練習而已。”林沫謙虛地說,同時做了一個標準的格擋動作示范。
就在這平靜的日子里,一天連隊突然進行了一次緊急集合。營區來了幾位警察,說是在調查一起跨省犯罪團伙案件。
“根據一名嫌犯的交代,他們曾在一年前的火車上被一名年輕女子制服,導致搶劫計劃失敗。”為首的警官嚴肅地說,“根據描述,這名女子很可能是現役軍人,身手不凡,額頭上有一道疤痕。這條線索對我們偵破整個犯罪網絡至關重要。”
林沫站在隊列中,心跳加速,但面上不動聲色。她注意到韓少尉的目光在她額頭的疤痕上停留了一瞬,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如果有人知道相關情況,請主動提供信息。”警官留下聯系方式后離開了。
晚上,韓少尉找到林沫,欲言又止。“林沫,你的額頭上的疤...”
林沫堅定地回答:“是去年訓練時不小心摔的,少尉。”
韓少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繼續追問。但從那以后,他對林沫的訓練要求更加嚴格,似乎在有意錘煉她的能力。
半年后,林沫獲得了提干考核的機會。如果成功,她將成為一名軍官。這是她夢寐以求的機會,也是她父母的期望。
可是,政審環節要求詳細說明服役期間的所有重大事件。林沫陷入了兩難:如實報告火車事件意味著承認自己曾經隱瞞事實;繼續保持沉默則可能在政審中留下漏洞。
“你看起來心事重重。”一天晚上,唐雨在宿舍里問道。
林沫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向這個相處多年的朋友傾訴。她講述了火車上的經歷,以及現在面臨的困境。
唐雨聽完后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覺得你應該坦白。一個真正的軍人不怕承認自己的錯誤,而且你的出發點是好的。”
第二天,林沫鼓起勇氣,主動找到韓少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出乎意料的是,韓少尉并沒有責備她。
“我其實早就猜到了,”他平靜地說,“但我尊重你的選擇。一個能夠在危急時刻挺身而出,又不求回報的士兵,正是我們需要的人才。”
在韓少尉的幫助下,林沫順利通過了政審,成為了一名少尉軍官。她的生活重回正軌,火車上的往事也漸漸被時光沖淡。
林沫后來才知道,當時被抓的三名歹徒只是一個大型犯罪團伙的小嘍啰。名叫秦志遠的那個年輕人在獄中表現良好,獲得了減刑,后來被釋放。而他們背后的犯罪網絡仍在繼續運作,警方一直在追查。
這個信息讓林沫感到一絲不安,但她很快就將這種感覺拋在了腦后。畢竟,那只是一次偶然的遭遇,不太可能再有交集。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到了2000年夏天。林沫服役期滿,決定退伍。她被保送到省城的一所警官學院深造,這既是對她軍旅生涯的肯定,也是她個人的新選擇。
畢業典禮那天,陽光明媚。林沫穿著整齊的學士服,站在操場上等待授予學位證書。她的父母專程從老家趕來,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
就在林沫上臺領取證書的那一刻,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位中年婦女情緒激動,指著臺上的林沫,失聲喊道:“是她啊,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