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和應少川結婚近十年。
有一大半時間都在互相折磨。
他和白月光當著我的面不斷拉扯。
我攥著他的家產不愿示弱。
直到我查出了癌癥。
死前的那一刻,我好像聽到了應少川說愛我。
01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盡管化驗單上寫的已經足夠詳細,我卻仍不愿接受這個結果。
一遍又一遍的質問醫生,生怕遺漏了什么。
「發現得太晚了,除了化療,你沒有別的選擇?!?/p>
大概是醫生見慣了生離死別,語氣除了委婉,再不見其他波瀾。
「而且……就算是化療,也頂多是還有半年到一年的時間,要做好心理準備?!?/p>
醫生的意思已經很明朗了,我沒理由再糾纏。
我在紀錄片里看到過過形形色色的癌癥患者,當時內心少有波瀾,只是有些替他們惋惜。
沒想到這么快就輪到自己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
我在診室門口的凳子上坐了很久,心里也想了很多。
最后決定放棄化療。
我怕疼。
我告訴醫生我要回家,醫生默許了,囑咐我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兒什么。
02
想了很久,我決定把這個結果告訴應少川。
互相折磨這么久,沒了我,他大概會高興許多。
電話剛撥出就被掛了,又撥出,又被掛……
堅持不懈幾次之后,電話終于接通了。
迎面而來的,是應少川毫不掩飾的怒火。
「有病嗎你,是不是閑的,有事不能找保姆嗎,給我打電話做什么?」
我本不把他的這些話放在心里,應少川恨急了我不愿離婚,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給我好臉色看。
甚至,他都把我當作不共戴天的仇人。
每次見面了非要諷刺上幾句。
我本想簡短地表明來意。
可電話那頭突然傳來葉倩倩的聲音。
「哎呀,你氣什么,你們夫妻一場,她給你打個電話查查崗,不是應該的嗎?」
說完這句話,她還笑了幾下。
那笑聲在我聽來格外地刺耳。
我愣了幾秒,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就已經被掛斷了。
葉倩倩是房產大亨葉建國的獨生女,也是應少川的白月光。
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
我在公開場合見過幾次葉倩倩,也互相打過招呼,對她的聲音有些印象。
他們兩個人在學生時期就認識了,可謂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我的心頭,診斷單被我撕得粉碎丟到了垃圾桶里。
我突然很想放肆大哭一場,不顧形象,不顧過往。
奇怪了,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03
從醫院出來以后,我沒有直接回家。
一個人在醫院旁邊的咖啡店坐了很久。
點了杯拿鐵,看著它從熱到冷,慢慢冷卻。
我的腦袋里閃過了很多過往的畫面,大概這就是世人常說的走馬燈。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對面的座位上多了個穿白大褂的男人。
「你確定了嗎,不接受化療?!?/p>
我出門沒戴眼鏡,恍惚間覺得這人有幾分熟悉,還以為是剛才看診的醫生,便回了一嘴。
「確定了,我怕疼,不想在死之前再受一份罪。」
周翊然一臉凝重的看著我「如果你改變主意,可以隨時來找我。」
我這才看清了他的樣子,打趣道。
「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剛才那個醫生放我走了又反悔追出來了呢。」
周翊然是我大學社團里不同專業的學弟,也是我們學校醫學院的高材生。
大學畢業以后沒多久我就嫁給了應少川,和以前的同學幾乎沒多少聯系。
偶然間聽社團里的人提起過,周翊然一路念到了博士。
也沒有過多地關注過。
沒想到會在這遇見。
后來想想,倒也不至于說是巧合。
他那么優秀的人,本就應該出現在這里。
「也就你心這么大,還會在這種時候開玩笑?!?/p>
周翊然年齡比我小,但說話做事比我更顯老成,大概是職業比較嚴肅的緣故。
我不好駁了他的好心,打了個哈哈就過去了。
他急著回去工作,像個老媽子一樣,又囑咐了我好幾遍:
「不舒服要盡快到醫院。」
這才放心離開。
04
我回到了家,應少川竟一反常態地在客廳等我。
「你還知道回來?」
我聽得云里霧里「這話不應該我問你才對嗎?」
結婚沒多久,我父母就去世了,應少川對我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原本只是相敬如賓,慢慢的,倒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應少川整日在外面和別的女人鬼混,有時還把那些人帶到家里來。
而我這個正牌的應夫人,卻連外面的那些小三小四都敢侮辱嘲諷幾句。
特別是葉倩倩回國以后,應少川便更加放肆。
不知他們二人是舊情復燃,還是再續前緣。
應少川和葉倩倩待在一起,一連好幾個月都不回家一趟,連往日的那些小情人都冷落了。
我懶得管,也沒那個能力管。
反正家底攥在我手里,他想干什么就由著他去。
鬼混的是他不是我,他不嫌臟,我也不必膈應。
「問我?你好意思嗎?我天天忙著在外面應酬,你呢?居然和別的男人鬼混?」
應少川說話夾槍帶棒,聽著就讓人難受。
我能忍耐,不代表我能平白受人污蔑,應少川胡亂給我扣高帽子,我自然是不接受的:「我和別人鬼混?你腦子抽了嗎?你那些小三小四都能組個籃球隊了,到底是誰在外面鬼混你不清楚嗎?」
應少川臉色陰沉,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不知從哪變出來幾張照片甩在了茶幾上。
「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我撿起其中一張照片,不禁冷笑,這個局,做的不是一般的好。
照片里的人確實是我。
大概我前腳剛從咖啡廳離開,后腳就有人拍了照片送到應少川手里。
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
「我沒什么可說的?!?/p>
這明擺著是有人誣陷,我和周翊然之間清清白白,不過是搭了幾句話,我自然是沒有什么可說的。
污蔑我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我有多冤枉。
應少川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我,就算我解釋再多,也沒用。
應少川可不這么認為。
我的沉默,在他眼里成了故意挑釁。
他帶著怒氣奪門而出,好幾天都沒有再回來,不知道又在和哪位新歡鬼混。
那段日子,我被疼痛折磨的整夜整夜睡不著。
最終,還是選擇了化療。
05
再次見到應少川大約是半個月以后了。
說起來也挺諷刺,我們倆明明是結婚多年的夫妻,現在卻連見個面都需要偶遇。
我還以為他早就忘了自己還有個家。
那天我化療之后回到家。
應少川反常的帶了女人回來,平日里他玩的再花,也都是在外,從未如此逾距。
在沙發上,兩個人糾纏在一起。
絲毫不避諱我的存在。
「出去鬼混回來了?」
應少川揉了揉那位火辣美女的臉蛋,一臉鄙夷的看著我,眼神里全是厭惡。
他挑釁般說道「介紹一下,這是小薇,我的女朋友?!?/p>
我眼中無波,甚至差點脫口而出恭喜兩個字,心里暗自感嘆,還真是郎才女貌呢。
「嗯,挺般配的,然后呢?!?/p>
應少川沒有說話,但手臂上青筋暴起,明顯是目的沒達成,反被自己被氣到了。
他和我針鋒相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對付的夫妻,往往比仇人之間氣氛更緊張。
我對他的愛慕,早已在無形之中消散。
留下的只有惋惜。
惋惜那段不盡人意的過去。
窒息的沉默,和女人受不了挑逗而發出的聲音形成兩個世界。
他像是故意給我看,他和其他女人的歡愉,似乎這樣,會讓我難受。
但是沒有,經歷了那么多事以后,我早已看開了一切。
感情和金錢,不過是這一生的附屬。
我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叮囑他。
「別忘了簽,我們好早點散,你再也不用做給我看?!?/p>
06
他裝作不在意,偷偷掃了一眼,眼睛一瞇,寒意四起。
「離婚協議書?」
沒錯,我要離婚。
并且是我主動提出來的離婚。
與其互相折磨,不如各自安好。
化療的苦已經夠難熬了,我不想再為了應少川爭風吃醋。
我承認,平日里那些不在乎是裝的。
應少川把懷里的美女丟在一旁,饒有興致地拿起協議書,細細地看了起來。
「以前不是死活不愿意和我離婚嗎,怎么,現在傍上個醫生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就想跟我離婚?」
「你休想!」
他發狠似的把離婚協議書摔在地上,聲音突然高了幾個分貝,嚇得我心里一顫。
花了幾分鐘才重新穩住陣腳。
「我沒工夫陪你演戲,你到底鬧夠了沒有,我和周醫生不過是同學,根本沒有你編造的那么不堪,既然你不愛我,不如趁早離婚,何必互相折磨。」
「同學,好一個同學!你以為你出去見他我都不知道嗎,這個月你們見了幾次用我幫你回憶嗎?」
應少川懷里的美女還想糾纏,被他無情推開,發狠地說了一個字。
「滾?!?/p>
我早知他們是逢場作戲,對他這番舉動也不覺得意外,反倒覺得有些滑稽。
美女深知他的脾氣,拉緊了扯開的衣服,悻悻起身,離開時,掃了一眼我。
那眼神像是在恨我,恨我打擾了她的鳳凰夢。
07
那女人走后,應少川更是變本加厲。
沒有了外人在場,他也不需要再演戲。
他突然發狠,捏著我的下巴,力氣大得仿佛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離婚?你休想,別以為我會成全你們,就算是離,也得是我甩了你,輪不到你讓我填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