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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年我收養被村長打瘸的狗,它把我拽到村長果園,兩鏟下去我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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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01

1993年的夏天,熱得邪乎。

知了在樹上聲嘶力竭地叫喚,把人的心都給叫毛了。

我們靠山屯的泥土路被曬得滾燙,踩上去腳底板都覺得燒得慌。

我叫陳明遠,一個快五十歲的莊稼漢,剛從鎮上賣了點自家種的西瓜回來,兜里揣著幾張汗濕的票子,心里盤算著給家里添點啥。

還沒進村口,就聽見一陣狗的慘叫,那聲音,尖利得像錐子一樣扎耳朵。

緊接著,是男人粗暴的喝罵聲:

“打死你個瘟東西!還敢擋老子的路!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我心里“咯噔”一下,加快了腳步。

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平日里安靜得很,這么大的動靜,肯定是出事了。

拐過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樹,眼前的景象讓我火氣“噌”地一下就頂到了腦門子。

村長王德發,那個仗著手里有點權,平日里在村里橫著走的胖子,正拿著一根粗木棍,一下一下地往一條黃狗身上招呼。

那黃狗不大,瘦骨嶙峋的,被打得在地上翻滾哀嚎,一條后腿明顯已經不自然地扭曲著,鮮血順著黃毛淌下來,在干裂的泥地上洇開一小片刺眼的紅。93年我收養被村長打瘸的狗,它把我拽到村長家果園,2鍬下去我愣了。



王德發腦滿腸肥,打幾下就喘得跟風箱似的,嘴里還不干不凈地罵著:

“讓你跑!讓你跑!跑到天邊老子也把你揪出來打死!”

旁邊圍了幾個看熱鬧的村民,有幾個年輕的想上去勸,被王德發婆娘那雙三角眼一瞪,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王德發婆娘叉著腰,像個護食的母雞,尖著嗓子喊:

“看什么看?沒見過打狗啊?這狗東西偷吃了我們家剛燉的雞,打死都活該!”

我瞅著那狗可憐,不像能偷雞的樣子,倒像是餓久了,想討口吃的。

再說,就算真偷了雞,這么個打法,也太狠了。

眼瞅著那狗進氣少出氣多,眼看就要不行了。

我這人,平日里悶聲不響,但骨子里那點良心還沒被狗吃了。

我把自行車往地上一支,大步就走了過去,沉聲說:

“王村長,差不多行了,一條狗而已,再打就真打死了。”

王德發打得正起勁,冷不丁被人打斷,臉上橫肉一抖,瞇著小眼睛斜楞我:

“陳明遠?你算哪根蔥?老子教訓自家地界的狗,礙著你什么事了?還是說,這狗是你養的?”

他這話帶著刺,明擺著是擠兌我。

他婆娘也幫腔:

“就是,陳明遠,你少管閑事!這狗邪性得很,專門禍害人!”

我壓著火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

“不管是誰家的狗,這么打下去,傳出去也不好聽。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為條狗傷了和氣不值當。”

王德發“呸”了一口唾沫,用木棍指著地上的黃狗,又指了指我:

“少跟我來這套!今天這狗,我非打死不可!誰他娘的敢攔著,就是跟我王德發過不去!”

那黃狗似乎知道我在替它說話,用盡最后一點力氣,拖著被打瘸的腿,一點一點蹭到我腳邊,用腦袋輕輕拱了拱我的褲腿,濕漉漉的眼睛里滿是哀求。

我心里一軟,嘆了口氣。

這狗,通人性啊。

02

說起我陳明遠,在靠山屯也算是個不多話的老實人。

我這輩子,沒經過什么大風大浪,但也算不上順遂。

年輕時候也曾一腔熱血,想著能走出這大山,去外面闖蕩一番。

可惜啊,命不好,爹娘走得早,留下個多病的弟弟。

我長兄如父,自然得把家里的擔子挑起來。

那些年,為了給弟弟治病,為了糊口,我什么苦活累活都干過。

下過煤窯,背過石頭,也曾跟著鎮上的建筑隊去城里蓋過幾天樓。

手上的老繭,就是那時候一層層磨出來的。

后來弟弟病稍稍好些,我也娶了媳婦,本想著安安穩穩過日子,生兒育女,把這窮家撐起來。

我媳婦是個好女人,勤快、善良,給我生了個大胖小子,取名陳繼祖,盼著他能有出息,光宗耀祖。

可惜啊,好景不長。

在我兒子剛滿五歲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山洪,把村里幾間土坯房都給沖垮了,我媳婦為了救鄰居家一個娃子,自己卻沒能上來。

那段日子,天都是灰的。

我一個大男人,抱著嗷嗷待哺的兒子,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好在村里鄉親們幫襯,東家給口吃的,西家給件舊衣服,才算把那段最難的日子熬了過去。

從那以后,我就一個人拉扯著繼祖長大。

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累,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

好在繼祖爭氣,讀書用功,考上了縣里的高中,后來又考上了省城的大學。

這在咱們靠山屯,可是頭一份的榮耀。

兒子出息了,去了大城市工作,一年到頭也難得回來幾趟。

家里就剩下我一個孤老頭子,守著這幾間老屋,幾畝薄田。

這些年,村里的人情冷暖,我也算是看透了。

有真心待你好的,也有那踩低捧高,見不得人好的。

像王德發這樣的,仗著自己是村長,手里有點小權,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他家在村里算是富戶,兒子在鎮上開了個小賣部,閨女也嫁了個好人家。

他自己呢,平日里游手好閑,就喜歡對村里人指手畫腳,占點小便宜。

誰家要是惹他不高興了,少不了要被他穿小鞋。

我這人,不喜歡惹事,但也從不怕事。

年輕時候的棱角,被生活磨平了不少,但心底里那點是非對錯,還是分得清的。

看見不平事,總想管一管,哪怕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也忍不住要說上幾句公道話。

或許是因為自己苦過,所以見不得別人受苦,哪怕是條狗。

所以,當王德發指著我的鼻子罵,揚言誰攔著就跟誰過不去的時候,我心里那股子倔勁兒也上來了。

我陳明遠活了大半輩子,沒做過什么虧心事,難道還怕他一個仗勢欺人的村霸不成?

03

自從兒子繼祖去了城里,這老屋就越發顯得空曠冷清。

每天天不亮就醒,摸著黑給灶膛添把柴,煮上一鍋苞米糊糊,就著咸菜疙瘩,就是一頓早飯。

吃完了,扛上鋤頭下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地里的活兒,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一年到頭忙忙碌碌,也就是混個溫飽。

有時候,坐在田埂上歇氣,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大山,心里就空落落的。

想兒子,也想早早去了的老伴。

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土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那種孤寂的滋味,真不是好受的。

村里的人,大多忙著自家的生計,平日里除了紅白喜事,也沒什么往來。

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婦孺。

王德發當了這個村長,更是把村里搞得烏煙瘴氣。

他仗著上面有人,村里的那點集體資產,比如山林、魚塘,都被他巧立名目,弄到自己手里承包了。

名義上是承包,實際上跟白送沒什么區別。

村民們雖然心里有怨氣,但大多敢怒不敢言。

前陣子,村里說要修路,每家每戶都要攤派集資。

這本是好事,可王德發卻把這事當成了斂財的機會。

他報上去的預算,比實際需要高出了一大截。

明眼人都知道這里面有貓膩,可誰也不敢當面質疑。

我當時多問了兩句,就被王德發當眾數落了一頓,說我思想落后,不支持村里建設。

從那以后,王德發就處處看我不順眼。

我家那塊靠河邊的水田,今年雨水好,長勢喜人。

王德發卻說那塊地影響河道排洪,非要讓我把快要成熟的稻子給鏟了,說是要挖溝渠。

我據理力爭,說那地都種了幾十年了,從來沒影響過排洪。

結果呢?

他直接叫了幾個人,趁我不在家,硬是把半畝好稻谷給毀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去找他理論。

他卻翹著二郎腿,叼著煙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這是為了集體利益,個人利益要服從集體利益。



我當時真想一拳頭砸在他那張肥臉上,可我知道,真動了手,吃虧的還是我自己。

這口氣,一直憋在我心里,難受得很。

有時候想想,這世道,真是好人難做,惡人當道。

我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只想安安分分過日子,怎么就這么難呢?

所以,當看到王德發那樣虐待一條無助的黃狗時,我心里的怒火和憋屈,一下子就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漢,但我知道,有些事,總得有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哪怕改變不了什么,至少也能讓自己心安理得。

04

面對王德發的囂張氣焰,我反而冷靜了下來。

我蹲下身,輕輕摸了摸那條黃狗的頭。

它渾身都在發抖,但還是努力地用舌頭舔了舔我的手背,那份信任和依賴,讓我心里一陣酸楚。

“王村長,”我抬起頭,看著他,“這條狗,我要了。你看它也怪可憐的,你要是嫌它礙眼,就當賣我個人情,讓我領回去養著。以后它要是再犯錯,我替它擔著。”

王德發沒想到我會來這么一手,愣了一下,隨即嗤笑道:

“陳明遠,你他娘的是不是窮瘋了?一條沒人要的土狗,你當個寶?行啊,你要是真想要,拿十塊錢來!就當是賠我家的雞錢!”

十塊錢,在九三年,對于我們這些莊稼人來說,不是個小數目。

夠買好幾斤肉,夠孩子幾天的學費了。

王德發婆娘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就是,不能白白便宜了他!這狗精得很,指不定以后還會惹什么禍呢!”

我心里清楚,王德發這是故意刁難我。

他知道我手頭不寬裕,想讓我知難而退。

圍觀的村民也竊竊私語,有的人覺得我不值當,有的人佩服我的骨氣。

我從兜里摸出賣西瓜剛得的錢,數出十塊遞給王德發:

“這是十塊錢,狗我領走了。”

王德發接過錢,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行,陳明遠,算你識相。不過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頭,這狗以后要是再敢踏進我家院子半步,我可不管是不是你養的,照打不誤!”

我沒再理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那條黃狗。

它很輕,肋骨一根根硌著我的手。

我能感覺到它微弱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回到家,我把黃狗放在院子里的草墊上。

它那條被打斷的后腿,耷拉著,看著就讓人心疼。

我找出以前給繼祖治跌打損傷剩下的一些草藥,搗爛了,小心地敷在它的傷口上,又找了塊干凈的布條給它包扎好。

它很乖,整個過程一聲不吭,只是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我。

我給它弄了點溫水,又把早上剩下的苞米糊糊端給它。

它大概是餓壞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看著它吃東西的樣子,我心里踏實了不少。

我想,既然救了它,就得對它負責到底。

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黑豹”。

雖然它毛色是黃的,但我覺得它骨子里有股不屈不撓的勁兒,像山里的黑豹一樣。

而且,我也希望它能像黑豹一樣,以后健健康康,威風凜凜。

接下來的日子,我悉心照料著黑豹。

每天給它換藥,喂食。

黑豹很通人性,好像知道我是真心對它好。

它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和依賴。

雖然腿瘸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但精神頭一天比一天好。

它不再像剛來時那樣膽怯,開始在我院子里慢慢溜達,有時候還會用腦袋蹭蹭我的腿,搖幾下尾巴。

村里人知道我收養了王德發打瘸的那條狗,說什么的都有。

有的人說我傻,花錢買條瘸腿狗回來受累。

有的人說我多管閑事,得罪了王德發,以后日子不好過。

王德發見了我,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嘲熱諷是少不了的。

我不在乎這些。

我覺得,做人憑良心。

黑豹雖然是條狗,但也是一條命。

我救了它,它也給我這孤寂的生活,帶來了一絲生氣和陪伴。

每天干完農活回來,老遠就能看見黑豹搖著尾巴在門口等我,那種感覺,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黑豹的腿,雖然經過我的調理,好了一些,但終究是落下了殘疾。

它走路的時候,那條后腿總是拖著,看著讓人心酸。

但它似乎并不在意,依舊活潑。

它很聰明,我教它的一些簡單指令,它很快就能學會。

有時候,它會靜靜地臥在我的腳邊,用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我,好像能看懂我心里的愁苦。

05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秋天。

地里的莊稼都收得差不多了,天氣也漸漸涼了下來。

黑豹的傷腿,在我的照料下,雖然沒能完全恢復如初,但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紅腫疼痛,它也能瘸著腿在院子里小跑幾步了。

這天傍晚,我從地里回來,黑豹像往常一樣搖著尾巴迎了上來。

我摸了摸它的頭,準備進屋做飯。

可黑豹卻一反常態,咬著我的褲腿,一個勁兒地往外拽,嘴里還發出“嗚嗚”的低吼聲,眼神焦急地看著村東頭的方向。

村東頭,是王德發家的果園。

他家那片果園,是村里最大也是最好的,種著蘋果、梨子、還有幾棵稀罕的桃樹。

王德發把那果園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四周都用籬笆圍了起來,還養了兩條大狼狗看門,平日里除了他自家人,等閑不讓人靠近。

我有些納悶,黑豹這是怎么了?

難道是聞到果園里有什么野味了?

可它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

“黑豹,松口,聽話。”我拍了拍它的腦袋。

黑豹卻不肯松口,反而拽得更緊了,喉嚨里的嗚咽聲也更大了,還不停地用腦袋往村東頭拱。

看它那架勢,是非要拉我過去不可。

我心里泛起了嘀咕。

王德發那個人,小氣得很,他家的果園,更是他的禁臠。

我要是真被黑豹拉到他家果園附近,萬一被他看見,指不定又得惹出什么麻煩。

上次因為黑豹的事情,已經把他得罪狠了,我可不想再節外生枝。

可是,看著黑豹那焦急萬分的樣子,我又有些不忍心。

這狗通人性,它這么反常,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難道是果園里出了什么事?

或者,它發現了什么?

我猶豫了一下,心想,就遠遠地看一眼,應該沒什么大礙。

于是,我順著黑豹的力道,被它半拖半拽地往村東頭走去。

越靠近王德發的果園,黑豹就越是躁動不安。

它不再咬我的褲腿,而是領先幾步,一邊瘸著腿往前跑,一邊回頭看我,示意我跟上。

快到果園的籬笆墻外時,它突然停了下來,壓低了身體,對著果園里面一個特定的方向,發出了低沉的咆哮聲,身上的毛都有些炸了起來。

我順著它示警的方向望去,果園里靜悄悄的,只有幾只麻雀在樹枝上跳來跳去。

王德發養的那兩條大狼狗,也不見蹤影,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拴起來了。

“黑豹,里面有什么啊?”我小聲問道。

黑豹不叫了,只是用鼻子使勁地嗅著地面,然后用前爪刨了幾下土,又抬頭看看我,再看看果園的那個方向,喉嚨里發出焦急的“哼哼”聲。

我心里越來越覺得奇怪。

黑豹這副樣子,不像是發現了野味,倒像是在告訴我,那個方向有什么不對勁。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黑豹示警的那個位置,是果園深處,靠近山腳的一片空地,那里種著幾棵老梨樹,樹下雜草叢生,平時很少有人去。

這些日子,王德發似乎特別寶貝他那幾棵老梨樹,隔三差五就往那邊跑,有時候還神神秘秘的,不讓人靠近。

村里有人私下議論,說王德發是不是在那邊藏了什么好東西。

看著黑豹執拗的樣子,我心里也升起了一絲好奇。

這王德發,平日里就不是個安分的主,他家這果園,難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黑豹如此反常,莫非是它察覺到了什么?

我拍了拍黑豹的頭,示意它安靜。

心里卻在盤算著,要不要找個機會,去黑豹示警的那個地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樣在我心里蔓延開來。

06

接連好幾天,黑豹都表現得有些反常。

只要一有機會,它就往村東頭王德發家的果園方向跑,到了籬笆墻外,就對著里面那個特定的位置低吼,刨地。

我越發覺得,這事情不簡單。

王德發那個人,平日里就神神秘秘的,他那果園里,說不定真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這天晚上,月黑風高。

我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黑豹那焦急的眼神和果園里那片蹊蹺的空地。

王德發今天一早就坐著他兒子開的拖拉機去鎮上趕集了,說是要去置辦什么東西,估計得明天下午才能回來。

他婆娘也跟著去了。

這倒是個好機會。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我心里冒了出來:

何不趁著王德發不在家,偷偷溜進果園去看看,黑豹到底在示意什么?

這個念頭一出來,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可是私闖民宅,要是被發現了,王德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可轉念一想,王德發平日里作威作福,不知道坑害了多少村民,如果他真在果園里干了什么壞事,我把它揭發出來,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心里就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

“陳明遠,你別多管閑事,安分守己過你的日子吧。”

另一個卻說:

“去看看,萬一真有什么呢?黑豹不會無緣無故這樣的。”

最終,還是好奇心和那點不平之氣占了上風。

我一骨碌從炕上爬起來,找出那把用了多年的鐵鍬,又拿了根蠟燭和火柴揣在懷里。

黑豹似乎知道我要干什么,興奮地在我腿邊蹭來蹭去,尾巴搖得像個撥浪鼓。

我摸了摸它的頭,小聲說:

“黑豹,一會兒進去可不許叫喚,知道嗎?”

黑豹像是聽懂了似的,用舌頭舔了舔我的手。

借著微弱的星光,我帶著黑豹,悄悄地溜出了家門。

村子里靜悄悄的,偶爾傳來幾聲狗叫。

我盡量挑著暗處走,避開有燈光的人家。

很快,就來到了王德發家的果園外。

籬笆墻不高,我找了個稍微松動的地方,輕輕一扒,就鉆了進去。

黑豹也靈活地跟了進來。

果園里黑漆漆的,樹影憧憧,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我心里有些發毛,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往里走。

黑豹熟門熟路地在前面帶路,它瘸著腿,走得卻很快,不時回頭看看我,示意我跟上。

我們七拐八拐,來到了它之前示警的那片空地。

這里比外面更黑,幾棵老梨樹的枝葉遮天蔽日,幾乎透不進一點光亮。



黑豹停在一棵最大的梨樹下,用前爪使勁地刨著地面,嘴里發出低低的嗚咽聲,還抬頭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期待和焦急。

我點燃了蠟燭,微弱的燭光照亮了樹下的一小片地方。

地面上是一些散亂的落葉和雜草,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

“黑豹,就是這里嗎?”我小聲問。

黑豹使勁地點了點頭,然后用鼻子拱了拱其中一塊地面。

我把蠟燭插在旁邊的土里,握緊了手里的鐵鍬,深吸了一口氣。

事已至此,只能看看到底是什么名堂了。

我選定黑豹示意的那塊地方,掄起鐵鍬就挖了下去。

“噗!”第一鍬下去,感覺土質有些松軟,不像常年沒人動過的樣子。

我心里一動,又接連挖了幾下。

“當!”突然,鐵鍬的尖端碰到了一個硬物,發出了一聲悶響。

不是石頭,那種感覺,更像是碰到了木頭或者別的什么東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連忙扔下鐵鍬,蹲下身子,用手扒開浮土。

燭光搖曳,映照著我眼前的東西。

我的呼吸猛地一滯,瞳孔瞬間收縮,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得干干凈凈。

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我張了張嘴,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發出一聲短促而壓抑的抽氣聲,緊接著,一句含混不清的低語從牙縫里擠了出來:

“我的老天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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