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故事創作，地名人名化名，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你讓我簽字？林志華，你當我是什么？30年了，現在病了就想起我了？"

"美蘭，我求你了..."

"求我？你有臉求我？"

秦美蘭憤怒地甩開護士遞來的手術同意書，聲音在病房里炸響。

病房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愣住了。

躺在病床上的林志華臉色慘白，嘴唇蠕動著想說什么，卻只是咳出了血絲...

01

2024年11月的一個下午，市人民醫院腫瘤科病房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57歲的林志華躺在病床上，剛剛接到了人生中最殘酷的宣判——肺癌晚期，最多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護士小李拿著病危通知書走到秦美蘭面前："秦女士，您是患者家屬吧？這里需要您簽個字。"

秦美蘭看都沒看那張紙，冷冷地說："我不是他家屬。"

"可是，您不是林先生的妻子嗎？"小李有些困惑。

"妻子？"

秦美蘭冷笑一聲，"那只是個名分而已。30年了，我們早就不是夫妻了。"

林志華掙扎著想坐起來："美蘭，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小雨還在外地，我..."

"別叫我美蘭！"

秦美蘭打斷了他的話，"你還有臉提小雨？這些年她問過多少次，為什么爸爸媽媽不住一個房間，你讓我怎么回答？"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和家屬都側目看向這邊，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秦美蘭感受到那些異樣的目光，臉上火辣辣的，轉身就要走。

"媽，你怎么能這樣？"

剛從外地趕回來的女兒林小雨沖進病房，攔住了秦美蘭，"爸爸都病成這樣了，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秦美蘭看著女兒，眼中滿含淚水："小雨，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你爸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懂什么不懂什么？我只知道這些年你們兩個就像陌生人一樣住在一個屋檐下，搞得我都不知道家是什么感覺！"林小雨的聲音有些哽咽。

02

秦美蘭的思緒被女兒的話拉回到了30年前。

那是1994年的春天，她和林志華剛結婚一年，小日子過得甜蜜溫馨。

林志華在一家化工廠當技術員，收入不高但人很上進，對她也體貼入微。

秦美蘭在紡織廠上班，兩人商量著要個孩子，開始憧憬未來的美好生活。

那時候的林志華是什么樣子呢？

早上起床，他會給她梳頭發，說她的頭發像瀑布一樣美麗。

吃早飯的時候，他會把煎蛋里最嫩的部分夾給她，自己吃焦黃的邊角。

下班回家，即使再累，他也會主動洗碗做家務，還會給她按摩肩膀。

晚上睡覺前，他們會聊天到很晚，談論工作上的趣事，計劃著將來買房子、生孩子、孝敬雙方父母。

林志華總是說："美蘭，我一定要給你最好的生活，讓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那時候的秦美蘭覺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她有一個愛她的丈夫，一個溫暖的家，還有無限美好的未來在等著她。

然而，一切的改變都發生在那個夏天。

03

1994年7月的一個晚上，林志華下班回家后顯得心事重重。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和秦美蘭聊天，而是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呆。

"志華，怎么了？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煩了嗎？"秦美蘭關切地問。

"沒什么，就是有點累。"林志華的回答很敷衍。

"那你早點休息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秦美蘭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她以為丈夫只是工作壓力大，過幾天就好了。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林志華的狀態越來越不對勁。他變得沉默寡言，下班回家也不再和她有說有笑。

更奇怪的是，他開始頻繁地咳嗽，有時候咳得很厲害，但他說只是普通感冒，拒絕去醫院看病。

"志華，你這咳嗽已經一個星期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過幾天就好了。"

"可是你咳得這么厲害..."

"我說了不用！"

林志華突然發火，這讓秦美蘭很吃驚。結婚一年來，他從來沒有對她大過聲。

當天晚上，更讓秦美蘭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當她想要和丈夫親熱時，林志華竟然推開了她。

"怎么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嗎？"秦美蘭不解地問。

林志華別過臉去："沒什么，就是累了。"

"累了？"

秦美蘭覺得奇怪，"以前你再累也不會這樣啊。"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林志華的語氣很冷淡。

秦美蘭的心里涌起一陣不安。她感覺丈夫在躲避她，但她不知道為什么。

04

從那天起，林志華就搬到了書房睡覺，再也沒有回過臥室。

起初，秦美蘭以為這只是暫時的。她想著可能是林志華工作壓力太大，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她沒有追問，也沒有強求，而是默默地支持著丈夫。

她每天早上都會給林志華準備好早餐，晚上會為他熬煮潤肺的湯，希望能幫助他緩解咳嗽。

她還買了很多關于緩解工作壓力的書籍，放在林志華的床頭，希望能對他有幫助。

"志華，你看看這本書，說是對緩解焦慮很有效果。"

"嗯，我知道了。"林志華接過書，但秦美蘭發現他根本沒有翻看。

一周過去了，林志華依然睡在書房。秦美蘭終于忍不住了。

"志華，你到底怎么了？如果有什么事，我們夫妻倆一起解決好不好？"

"沒有什么事。"

"那你為什么不回臥室睡覺？"

"我覺得書房更安靜，有利于休息。"

"可是我們是夫妻啊！夫妻就應該在一起！"

林志華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說了一句話："美蘭，相信我，這樣對大家都好。"

這句話讓秦美蘭感到更加困惑。什么叫"對大家都好"？他們是夫妻，為什么不能在一起？

05

一個月過去了，林志華依然沒有回到臥室的意思。秦美蘭的耐心開始消耗殆盡。

她開始主動出擊，想方設法要把丈夫"搶"回來。

她買了新的睡衣，做了丈夫最愛吃的菜，甚至在他的書房里點上香薰蠟燭，營造浪漫的氛圍。

"志華，今天是我們結婚一周年紀念日。"

"哦，是嗎？"林志華的反應很平淡。

"你忘了？去年的今天，我們在教堂里舉行婚禮，你說要愛我一輩子的。"秦美蘭有些失落。

"我記得。"

林志華的聲音很輕，"抱歉，最近太忙了。"

"沒關系，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秦美蘭拿出一條領帶，"這是我親手挑選的，你試試看合不合適。"

林志華接過領帶，機械地系在脖子上："很好，謝謝。"

"只是謝謝？"秦美蘭期待地看著他。

"還要我說什么？"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潑在秦美蘭頭上。

她的丈夫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冷漠了？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在他眼里就只值一句"謝謝"嗎？

那天晚上，秦美蘭哭了很久。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原本相愛的兩個人會變成這樣。

06

兩個月過去了，秦美蘭懷孕了。

得知這個消息時，她既興奮又緊張。興奮的是終于有了自己的孩子，緊張的是不知道林志華會是什么反應。

"志華，我...我懷孕了。"

林志華正在看報紙，聽到這話后愣了一下，然后放下報紙看著她："真的？"

"嗯，今天去醫院檢查確認的。"

令秦美蘭意外的是，林志華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太好了，我們有孩子了。"

"那...那你是不是可以搬回臥室了？孕婦需要丈夫的陪伴。"

林志華的笑容瞬間消失了："美蘭，我知道懷孕很辛苦，我會照顧你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還是覺得分開睡比較好。"

"為什么？我們都有孩子了，為什么還要分開睡？"秦美蘭的聲音開始顫抖。

"因為..."

林志華猶豫了很久，"因為我怕睡覺不老實，壓到你和孩子。"

這個理由讓秦美蘭既感動又失望。感動的是丈夫確實在關心她和孩子，失望的是他依然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懷孕期間，林志華確實很照顧秦美蘭。

他會買各種營養品，會陪她去產檢，會在她孕吐的時候為她按摩背部。但就是堅持不肯回臥室睡覺。

"志華，醫生說夫妻感情好對胎兒發育有好處。"

"我們的感情很好啊。"

"可是我們連在一起睡覺都做不到。"

"睡覺只是一種形式，重要的是心靈的交流。"

秦美蘭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句話。她的丈夫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但就是不愿意和她親密接觸。

07

1995年3月，女兒林小雨出生了。這是秦美蘭生命中最幸福的時刻之一，但也是她最困惑的時刻。

因為在醫院里，她看到了其他夫妻之間的親密無間。

那些丈夫會親吻妻子的額頭，會緊緊擁抱她們，會激動地流淚。而林志華雖然也很開心，但他和她之間依然隔著一道無形的墻。

"志華，我們的女兒很漂亮，對吧？"

"是的，像她媽媽一樣漂亮。"

"那我們給她取個名字吧。"

"就叫小雨怎么樣？希望她像春雨一樣純凈美好。"

"小雨...好名字。"

秦美蘭看著懷里的嬰兒，"志華，現在我們有了完整的家，你是不是可以..."

"美蘭，不要再說這個了。"林志華打斷了她的話，"我們現在這樣很好。"

"哪里好了？我們的女兒將來會問為什么爸爸媽媽不住一個房間，我該怎么回答她？"

"到時候再說吧。"

出院回家后，秦美蘭原本以為有了孩子，林志華會有所改變。

但她失望了，林志華依然睡在書房，即使是女兒半夜哭鬧，他也很少主動過來幫忙。

"志華，小雨又哭了，你過來幫我哄哄她。"

"你先試試，如果哄不好我再過去。"

"可是我已經試了很久了，她就是不停哭。"

"那我過去看看。"

林志華會過來幫忙哄孩子，但哄好之后就會立刻回到書房，絕不在臥室里多待一分鐘。

08

女兒滿一歲的時候，開始學說話。她的第一個詞是"媽媽"，第二個詞是"爸爸"，第三個詞竟然是"為什么"。

"媽媽，為什么爸爸不和我們一起睡覺？"

這是女兒兩歲時問的第一個讓秦美蘭難以回答的問題。

"因為...因為爸爸要工作，怕吵到我們睡覺。"秦美蘭只能這樣解釋。

"可是為什么其他小朋友的爸爸都和媽媽一起睡覺？"

"每個家庭的情況不一樣，寶貝。"

"那我們家為什么要不一樣？"

面對女兒純真的詢問，秦美蘭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又怎么能讓女兒明白？

隨著女兒漸漸長大，這樣的問題越來越多。

"媽媽，為什么爸爸從來不親你？"

"媽媽，為什么爸爸從來不抱你？"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愛你了？"

每一個問題都像刀子一樣扎在秦美蘭的心上。

她開始懷疑，林志華是不是真的不愛她了？如果不是不愛，為什么要這樣對待她？

09

1998年，秦美蘭的懷疑達到了頂點。她開始覺得林志華肯定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雖然她沒有發現林志華和其他女人有接觸，但她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丈夫的行為。

她開始變得敏感多疑，會檢查林志華的衣服口袋，會偷偷查看他的工作包，甚至會聞他身上有沒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林志華，你老實告訴我，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

"沒有。"

"那你為什么這樣對我？我哪里不好？我哪里配不上你？"

"美蘭，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的問題。"

"你有什么問題？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不行嗎？"

林志華苦笑著搖頭："有些問題是解決不了的。"

這句話讓秦美蘭更加確信林志華有問題。

她開始跟蹤他，在他上班的路上遠遠地跟著，看他會不會和什么人見面。

她發現林志華的生活規律得令人發指。

上班，下班，買菜，接送女兒，再沒有其他任何活動。

他沒有和任何女人接觸過，甚至連多看其他女人一眼都沒有。

這讓秦美蘭更加困惑了。如果不是有其他女人，那林志華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

她開始懷疑是不是林志華的身體有什么問題。

她偷偷觀察林志華的身體狀況，但看起來他很健康，除了偶爾咳嗽幾聲，沒有任何異常。

"志華，如果你身體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我是你妻子，我有義務照顧你。"

"我身體很好，你不用擔心。"

"那你為什么...為什么總是躲著我？"

林志華沉默了很久，最后說："美蘭，你還年輕，如果你覺得跟著我委屈，真的可以重新開始。"

"你又提離婚！林志華，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

"不是的。我只是覺得...覺得這樣對你不公平。"

10

2000年，秦美蘭花錢雇了一個私家偵探跟蹤林志華整整一個月。

這個決定讓她糾結了很久。

作為妻子，偷偷雇人跟蹤丈夫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

但她實在無法忍受這種不明不白的生活了，她需要知道真相。

私家偵探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很專業。"太太，您希望我重點關注什么？"

"我懷疑我丈夫有外遇，我需要證據。"

"明白了。一般來說，有外遇的男人都會有一些明顯的跡象，比如行為異常、花錢大手大腳、經常加班或出差等等。您丈夫有這些情況嗎？"

"沒有...他的行為很規律，錢也都交給我管，也很少加班。"

"那就有點奇怪了。不過沒關系，我會仔細調查的。"

一個月后，私家偵探給出了調查結果。

"太太，您丈夫真的是個很老實的人。我跟蹤過很多人，像他這樣干凈的男人很少見。"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沒有任何出軌的跡象。每天上班下班，路線固定，時間固定，沒有和任何女人接觸過。唯一有點異常的是..."

"什么？"秦美蘭緊張地問。

"他每個月都會去一趟醫院，但不是看病，而是去藥房買藥。我試圖看清楚他買的是什么藥，但他很小心，總是用袋子包得很嚴實。"

"買藥？"

秦美蘭更困惑了，"他從來沒說過自己有病啊。"

"也許只是一些保健品吧。總之，您丈夫絕對沒有外遇，這點我可以保證。"

拿到調查報告后，秦美蘭的心情五味雜陳。

一方面，她松了一口氣，至少丈夫沒有背叛她。

另一方面，她更困惑了，如果不是有其他女人，那林志華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

11

2005年，女兒10歲了，已經上小學三年級。

她變得越來越敏感，開始質疑父母的關系。

"媽媽，我同學問我，為什么我爸爸媽媽從來不牽手？"

"媽媽和爸爸感情很好，只是表達方式不一樣。"秦美蘭強顏歡笑。

"可是我見過別的同學的爸爸媽媽，他們會擁抱，會親吻，看起來很恩愛。我們家為什么不一樣？"

"每個家庭的情況不一樣，寶貝。"

"那我能不能問爸爸？"

"不要問爸爸，他工作很忙，不要打擾他。"

秦美蘭不想讓女兒知道家里的問題，但孩子越來越大，很多事情已經瞞不住了。

有一次，林小雨的同學來家里玩，無意中說道："小雨，你爸爸媽媽的關系好奇怪啊，怎么感覺像室友一樣？"

"什么叫室友？"林小雨問。

"就是住在一起但不是一家人的感覺。我爸爸媽媽不是這樣的，他們經常在一起聊天，一起看電視，一起做飯。"

這句話讓林小雨開始思考父母的關系。從那以后，她變得更加敏感，經常觀察父母的互動。

"媽媽，你和爸爸是不是要離婚了？"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問道。

"沒有，媽媽和爸爸好好的。"秦美蘭嚇了一跳。

"可是你們從來不像別人家的父母那樣。我同學的父母還會手拉手逛街，你們連話都很少說。"

"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我已經10歲了，不是小孩子了！我問過奶奶，她說你們結婚的時候感情很好，那為什么現在變成這樣？"

面對女兒的追問，秦美蘭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又怎么能告訴孩子？

12

與此同時，鄰居們的議論也越來越難聽。

樓上的王阿姨經常在樓道里和其他鄰居議論："你們說林家那小兩口是怎么回事？結婚這么多年了，我從來沒見過他們像夫妻一樣。"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林志華那人看起來老實，但誰知道心里想什么呢。"

樓下的李大媽接話道："我覺得肯定有問題。要么是男的有病，要么就是兩個人都有外遇，只是為了孩子才沒離婚。"

"也有可能是性格不合，但又舍不得房子和財產。現在這年代，很多夫妻都是這樣，表面上過日子，實際上早就沒感情了。"

這些話傳到秦美蘭耳朵里，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開始避免在小區里和鄰居們碰面，買菜都盡量去遠一點的地方。

但紙包不住火，住在一個小區里，總是會碰到的。

"小秦啊，你和小林過得怎么樣？"王阿姨看到秦美蘭時，總是會意味深長地問。

"挺好的，謝謝王阿姨關心。"

"是嗎？我怎么覺得你們家的氛圍有點...怎么說呢，有點冷清？"

"可能是我們性格都比較內向吧。"

"內向也不至于這樣啊。我看你們連話都很少說，更別提什么親密舉動了。小秦，有什么問題要及時溝通，別憋在心里。"

這種"關心"讓秦美蘭感到無比尷尬。她知道鄰居們是出于好意，但這種好意讓她感到更加羞恥。

13

2010年，林小雨15歲了，已經上高中。她變得越來越叛逆，開始公開質疑父母的關系。

"媽，你們到底什么時候離婚？"有一天，她突然問道。

"小雨，你胡說什么呢？媽媽和爸爸沒有要離婚。"

"沒有要離婚？那你們這算什么？我都15歲了，從小到大，我從來沒見過你們有任何親密行為。別說擁抱親吻了，連牽手都沒有！"

"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我不懂？我都快成年了，還有什么不懂的？"

林小雨情緒激動，"媽，你知道我在學校有多尷尬嗎？同學們都說我們家不正常，說你們肯定有問題！"

"小雨，不要這樣說話。"

"為什么不能這樣說話？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們就是有問題！一個正常的家庭會是這樣的嗎？"

林小雨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秦美蘭心上。她知道女兒說得對，她們家確實不正常。

但她能怎么辦呢？她也想要一個正常的家庭，但林志華不配合，她一個人能做什么？

"媽，我問你，你還愛爸爸嗎？"

這個問題讓秦美蘭愣住了。

她還愛林志華嗎？說不愛是假的，畢竟是共同生活了這么多年的人。

但說愛也很勉強，因為他們之間早已沒有了愛人之間應有的親密和溫情。

"媽，你不回答就是答案了。"

林小雨冷笑，"既然你們互相不愛，為什么不離婚？為什么要這樣折磨彼此，也折磨我？"

"小雨，事情沒有你想得那么簡單..."

"哪里不簡單了？不就是面子問題嗎？你們覺得離婚丟臉，所以寧愿這樣維持表面的婚姻，對吧？"

秦美蘭被女兒說中了心事。確實，面子是一個重要因素。

在他們這個年代，離婚還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特別是對女人來說。

但更重要的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離婚意味著要重新開始，意味著要面對未知的生活，這對一個已經40多歲的女人來說，需要很大的勇氣。

14

2015年，林小雨考上了外地的大學。女兒離開的那天，家里突然安靜得可怕。

20多年來，女兒是這個家唯一的生氣來源。現在她走了，秦美蘭和林志華面對面坐在客廳里，彼此無話可說。

"現在小雨也走了，你是不是可以說實話了？"秦美蘭忍不住再次追問。

"美蘭，真的沒有什么好說的。"

"林志華，我們都五十多歲了，你還要瞞到什么時候？"

林志華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我沒有瞞你什么。只是...只是有些事情說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對誰都沒有好處？那對我有好處嗎？讓我像個怨婦一樣生活了20多年，這對我有好處嗎？"

秦美蘭的聲音越來越高："我今年已經50歲了，我的青春都被你毀了！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但我有權知道為什么！"

林志華低下頭，久久不語。

最后，他站起身回到了書房，留下秦美蘭一個人在客廳里默默流淚。

那一刻，秦美蘭突然明白了，她可能永遠都得不到答案了。

林志華就像一個密不透風的保險箱，無論她用什么方法，都無法打開。

15

2020年，新冠疫情期間，他們被迫長時間待在家里。

這是結婚25年來，秦美蘭和林志華相處時間最長的一段日子。

但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兩人之間依然隔著一道無形的墻。

他們會一起吃飯，會討論生活瑣事，但從不觸及內心深處的問題。

疫情期間，秦美蘭有了更多時間觀察林志華。

她發現這些年來，丈夫老了很多，頭發幾乎全白了，臉上的皺紋也越來越深。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時光倒流，她還會選擇嫁給這個男人嗎？

答案是肯定的。因為除了這一個無法解釋的怪異行為，林志華確實是個好男人。

他善良、誠實、有責任心，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家庭的事情。

但這也正是讓秦美蘭最痛苦的地方。

如果林志華是個壞人，她可以毫不猶豫地離開。

可他偏偏是個好人，只是有著一個她永遠無法理解的秘密。

"志華，我們還能像正常夫妻一樣生活嗎？"有一天晚上，秦美蘭鼓起勇氣問道。

"什么叫正常夫妻？"

"就是...就是住在一個房間，像其他夫妻那樣。"

林志華沉默了很久："美蘭，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我們有房子，有積蓄，女兒也很爭氣，我們已經比很多人幸福了。"

"可是我不快樂。"

秦美蘭的聲音很輕，但字字清晰，"我真的不快樂。"

林志華轉過身看著她，眼中有她從未見過的痛苦："我知道你不快樂。我也不快樂。但是...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什么事情？你倒是說啊！"

"美蘭，不要再問了，求你了。"

那是秦美蘭第一次看到林志華流淚。

她想過去安慰他，但又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資格。

畢竟，她連他為什么流淚都不知道。

16

2023年，林小雨大學畢業，在外地找到了工作。她已經很少回家了，每次回來也只是匆匆待幾天就走。

"媽，你和爸爸還是這樣？"她問秦美蘭。

"還能怎樣呢？都這么多年了。"

"媽，你想過沒有，也許爸爸有什么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什么難言之隱值得隱瞞20多年？"

"我也不知道，但是...總覺得爸爸不像是那種故意傷害人的人。"

"可是他就是傷害了我啊。"

秦美蘭苦笑，"小雨，你不懂，這種被忽視的感覺有多痛苦。我覺得自己就像個透明人，存在與否都沒有區別。"

"那你為什么不離婚？"

"現在離婚還有什么意義？我都快60歲了，還能重新開始嗎？"

林小雨沉默了。她理解母親的痛苦，也理解母親的無奈。但她隱約覺得，這件事情背后可能有她們都不知道的原因。

只是，這個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17

2024年初，林志華開始頻繁咳嗽，但他說只是普通感冒，拒絕去醫院檢查。

秦美蘭雖然心里擔心，但想到這些年的委屈和冷漠，也沒有堅持。她想，既然林志華什么都不愿意和她分享，那她也沒必要過分關心。

"志華，你這咳嗽已經半個月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過幾天就好了。"

"可是你咳得越來越厲害了。"

"我說了不用！"林志華突然發火，這讓秦美蘭很吃驚。

"好，不去就不去。反正我關心你，你也不領情。"秦美蘭氣憤地說。

林志華的表情有些復雜："美蘭，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你倒是說清楚啊！"

林志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從那以后，秦美蘭再也沒有勸過林志華去看病。

她想，既然他這么固執，就讓他自己承擔后果吧。

直到11月份，林志華咳血了。

那天早上，秦美蘭聽到書房里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隨后是"啪"的一聲，像是什么東西掉在地上。

她推開門一看，林志華正跪在地上，面前是一灘鮮血。

"志華！"

秦美蘭嚇壞了，立刻扶起丈夫，"我們馬上去醫院！"

在醫院里，醫生告訴他們這是肺癌晚期的癥狀。

聽到這個消息，秦美蘭腦子里一片空白。

"醫生，他還能活多長時間？"

"如果積極治療，可能還有三到六個月。"

三到六個月。秦美蘭突然覺得很諷刺。

她和林志華結婚30年，真正像夫妻一樣生活的時間加起來不到一年，而現在，他們可能只剩下三到六個月了。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秦美蘭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應該安慰丈夫嗎？可是這些年來，他們之間早已失去了那種親密的聯系。

"美蘭，我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林志華突然開口。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秦美蘭的聲音很平靜，但內心卻波濤洶涌。

"如果...如果我走了，你可以重新開始。你還不到60歲，可以找個真正愛你的人。"

秦美蘭突然停下腳步："林志華，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打算告訴我真相嗎？"

林志華避開她的目光："沒有什么真相。"

"沒有什么真相？那你這30年是為了什么？為了折磨我嗎？"

"不是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折磨你。"

"那你想過沒有，這樣做會讓我多痛苦？會讓小雨多困惑？會讓我們這個家變成什么樣子？"

林志華苦笑："我想過。我每天都在想。但是...但是我沒有選擇。"

"什么叫沒有選擇？每個人都有選擇！"

面對秦美蘭的質問，林志華再次選擇了沉默。

18

一周后，林志華的病情急劇惡化。他開始高燒不退，咳血的情況也越來越嚴重。

醫生說必須立即進行手術，否則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護士拿著手術同意書找到秦美蘭："秦女士，患者需要立即手術，請您在這里簽字。"

秦美蘭看著那張薄薄的紙，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30年了，她終于要為這個男人做一個生死攸關的決定了。

"我不簽。"

"什么？"護士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不簽。"秦美蘭的聲音很平靜，"讓他自己簽吧。"

"可是患者現在神志不清，無法自己簽字啊。"

"那就等他清醒了再說。"

護士急了："秦女士，患者的情況很危險，如果再不手術，可能就來不及了！"

"那是他的命。"秦美蘭站起身，"我只是個名義上的妻子而已。"

病房里的其他人都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一個妻子拒絕為生命垂危的丈夫簽字，這在他們看來是難以理解的。

"這女人太狠心了，丈夫都這樣了還不簽字。"

"肯定是平時感情不好，現在報復呢。"

"真是太可怕了，這還算夫妻嗎？"

聽到這些議論聲，秦美蘭的心如刀絞，但她還是堅持不簽字。

她覺得自己已經為這個男人付出了30年的青春，現在她沒有義務再為他承擔什么。

這時，主治醫生陳醫生走了過來。

他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有威嚴。

"秦女士，請問您為什么不愿意簽字？"

"因為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

秦美蘭冷冷地說，"30年了，我們從來沒有像夫妻一樣生活過。現在他病了，憑什么要我為他的生死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