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那廚房,以前就有人說,涼得很,一年四季像地下室一樣冷。”
2018年,江蘇某別墅區,林蕓站在廚房門口,盯著那面墻發呆。午后的陽光照進屋里,客廳溫暖明亮,唯獨廚房陰沉,那堵墻光線暗,顏色也顯得發灰。
林蕓只感覺冷氣順著腳底往骨頭縫里鉆,身體微微一顫,手臂驚起一層雞皮疙瘩。
墻角,有幾點黑紅色的斑漬,她幾天前擦過一次,沒擦掉。她以為是霉斑,可那顏色……太像風干的血跡了。
林允蕓臉色微變,眼中透著一絲復雜的光芒……
林蕓,時年37歲,某公司財務,她離婚已有兩年,一個人帶著兒子生活;為了給兒子提供更好的生活環境,這才決定購置一套房產。
別墅是去年冬天蓋出來的。
地段偏,在城郊交界,公交只到小區門口。但社區安靜,綠化面積高,房型好。中介一口價260萬,說得直白:“業主急售,掛一個月沒人接盤。你能付全款,就能談。”
小區外墻翻新過,門口種了女貞子和四季桂,隔著霧氣都能聞到一點香。那棟別墅是排尾,院子靠著綠化帶,一進門就是敞開式客廳,地板實木,廚房和客廳相連,整體格局干凈利落。
林蕓喜歡陽臺。陽臺在二樓,三面通風,站在上面能看到遠處的山影和大半個小區。
“你不是要孩子住得舒服點嘛?”中介笑,“這房子最合適。陽光足,空氣好,要不是房東急售,哪有會這么便宜。”
林蕓不是沒起疑,便宜三四十萬太多,總讓人不安心,她讓朋友的律師查過房本和交易記錄,確實看不出毛病。
她只是遲疑了三天,就簽了合同。
買下來的第二周,她帶浩浩搬進來。
頭一晚,浩浩興奮得不肯睡,不停跑上跑下,把空蕩的屋子跑得砰砰作響。林蕓也不攔,難得看他那么開心。
晚飯后,她在廚房燒了一鍋湯。
剛一站進去,就感覺到溫差。
外面明明還熱得人冒汗,可廚房像是自帶冷氣。腳踩在地磚上,薄薄一層涼意像水一樣貼了上來。
她以為是沒關窗。可檢查一圈,窗戶緊閉,門封得死死的。她把這當作季節性反應,沒往深處想。
凌晨兩點,她被熱醒了一次,剛準備翻身繼續睡覺,突然聽見樓下傳來動靜。
不是人聲,也不是響聲。
是一種極輕的“嗒……嗒……”聲。
節奏均勻,像什么東西在瓷磚上緩慢敲擊。
她以為是水管出了問題,或者家里面有老鼠,并未起身查看,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房子越來越讓她不安。
每天早晨她起床做飯,剛走進廚房,手臂就會泛起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有幾次她覺得自己在墻角看見什么,是一種模糊的“痕跡”。
像是有手曾經拍在墻上,等手移開后,留下了一圈淡淡的濕痕,又被時間風干。
那面墻總是有一塊區域不一樣,顏色更深,光打過去泛著陰綠的調。
她找人來查,說是老墻磚下面有保溫層、水汽夾雜造成的反光,并叮囑她要“多通風。”
她買了抽濕機,也買了香薰,可廚房里面還是有一股那股若有若無的味道,她深深的一嗅,是一種混著鐵銹、霉菌,還有某種腐爛氣味的味道。
“下水道返味?”
林蕓原本打算請人查看,但一想起過幾個月才裝修,也不想多花這一筆冤枉錢。
浩浩的狀態也在變化。
浩浩的狀態也在變化。
他越來越不愛去廚房,連喝水都要她陪。
有一晚他哭著從房間跑出來,抱著她說:“媽媽,我夢見廚房有個哥哥,他在哭……”
人們都說孩子比大人更加敏感,能夠察覺到大人察覺不到的東西,難不成……
她吞咽著口水,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不該胡思亂想,或許是這些“古怪”的事越來越多,她也開始覺得廚房有些奇怪,依稀還能看到瓷磚縫隙的紅褐色的漬痕。
有時候是點狀的,有時候一小條,顏色深淺不一。
她第一眼就聯想到了血跡。但轉念安慰自己——鐵銹,可能是老房子水管氧化滲出來的水跡。
她用鋼絲球使勁擦,擦是能擦掉的,但隔兩天又會出現。
位置總在靠近墻角,尤其是東側那一面墻的兩塊磚。
“那堵墻就像是在呼吸”白天還安靜,到了夜里,冷氣一點點往外滲,像水流從縫隙漏出來。她甚至覺得,只要把耳朵貼上去,就能聽見里面傳來的什么東西。
廚房墻角的氣味,像是某種漸漸腐壞的東西正在深處發酵。
她愈發難以忍受,下定決心,提前進行裝修,盡快翻修廚房,7月某一天,她跟往常一樣出門,她碰到了幾位鄰居,剛準備打招呼,她們卻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了過來。
林蕓被盯得有些發毛,好奇的詢問一句:“怎么了,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鄰居們對視一眼,詢問了一句:“你是……新搬來的?”
“嗯,住對面。買下來快兩個月了。”
鄰居們嘴唇動了動,沒吭聲。
林蕓遲疑了下:“我想問一下……之前這房子住過什么人沒有?”
鄰居們看了她一會兒,低聲說:“你不知道那房子……原來住著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林蕓喃喃自語。
“男的姓杜,在外跑工程。后來聽說欠了很多債,突然就不見了。”
“那女主人呢?”
鄰居搖頭,“她帶著個六七歲的女孩,一起住。男人走后,她還撐了一陣,后來也沒動靜了”
話音剛落,另外一人附和了一句:“哎呀,你們就跟她說吧,瞞著她干什么;我跟你說,這房子怪的很,說不定是兇……
“你亂說這些干什么,走了,走了。”
林蕓手指一緊,指甲掐進掌心,鄰居們不在繼續說下去,隨便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
其實林蕓也不是完全遲鈍的人。
她從第一天住進去,就隱約察覺這房子有點不對勁。
她甚至記得,那天搬家的時候,陽光很好,鄰居來幫忙,一切都像是新生活的開端。
可當傍晚時分她獨自站在廚房,看著那面泛著灰光的墻時,心頭有一絲異樣的感覺,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從后頸澆下。
廚房的溫度永遠偏低。
不僅是冷,還是那種濕而不散的冷,像舊倉庫的墻體結露,一年四季都像滲著什么。林蕓試著關窗、塞縫,甚至買來電子溫度計,每次檢測的結果都告訴她:“廚房比別的房間低了三到四度。”
她知道這不正常,但她也清楚自己沒精力糾纏。
拖地時,廚房地磚邊緣還有一條細細的、像毛細血管那樣擴散開的紅色痕跡,不管她怎么清理,那些紅色痕跡只會越來越多,一點一點的往外滲透。
越是胡思亂想,精神壓力越多,甚至還做起了一些噩夢,夢中依稀聽到了墻那邊發出“咚……咚……”的聲音,就像有人用拳頭砸著磚墻,拼命想出來。
她夢見自己伸手去摸那堵墻,結果一只手從里面反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觸感冰冷、滑膩、毫無溫度。
她嚇得驚醒了過來,大口大口喘著氣,接二連三的怪事,讓她也開始懷疑自己買了“兇宅”。
這個念頭一開始是微弱的,但在反復出現的痕跡、夢境和異響中,逐漸成了她腦海里的執念。
她試著查資料,卻什么都沒有。房子產權正常、交易流程清晰、沒有報道、沒有傳聞——就像被人為地“清理”過一樣干凈。
但中介又急于出售別墅,雖然別墅地理位置相對偏僻,但整體的布局還是相當不錯,不應該賣不出去啊?而且鄰居的態度也很奇怪,她把這些細節串聯起來,越想越心驚。
她變得疑神疑鬼。
她只能默默打開手機,在搜索欄里一個個敲字:
“房子異味”、“墻體滲紅液”、“母女失蹤”一類的關鍵詞,搜索結果可想而知,要么說是風水不好,要么說兇宅,更滲人的還是墻體藏尸。
她滑著手機,手心發涼。
她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
整棟房子最冷的地方,就是那堵墻——廚房左后角,靠近院子的一面。
那面墻沒有窗,沒有電器,沒有通氣孔,理論上只是一面外墻。
可每次靠近它,她都會生出一種被盯著的錯覺,她又改用橡皮錘輕輕敲擊。
“咚……咚……咚……”
聲音發悶,像木板之后有空腔。她換了幾處位置敲,越靠近墻角,回響就越空。
當她敲到墻體偏右下的位置時,錘子落下的聲音像是掉進了一間密室——空響、低回,連震動都帶著微妙回彈。
那一刻,林蕓的手停住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假裝這堵墻“沒問題”了。
她提前了裝修時間,請來了一支裝修隊,優先改造廚房,她把廚房原始結構圖打印了出來,拿給師傅看。
一個年輕小伙看了一眼,就皺起眉:“姐,這廚房墻不對啊。”
“怎么了?”
“這戶型我干過,是一整排的聯排別墅。你家廚房這塊,從圖紙上看應該是直角墻,靠院子這邊也有灶臺位,但現在比圖上少了六個平方。”
林蕓頓了一下:“你是說……這面墻,往里收了?”
“對。你看這邊……”他用卷尺比了比,“外墻沒動,里頭這道磚墻比標準墻厚了將近二十公分。”
“你懷疑這不是實心墻?”
“說不好,除非拆開看看。”
她點了點頭:“拆。”
工人們動手了。
磚頭碎落、瓷磚剝離、粉塵飛揚,一切看起來都只是正常的拆除流程。
林蕓站在門口,手里攥著那張結構圖,強忍住顫抖的指尖。
工人敲開了外層的墻皮,開始撬磚。
起初很順利,墻體確實比正常的厚,內部磚層排列也有些混亂。
“姐,這不是原裝墻。加過磚,貼瓷的時候也補了膩子,色差大。”
“繼續。”
他們撬下一整塊水泥封層時,一股奇怪的氣味突然鉆了出來。
剛開始是淡淡的,像陳年霉菌加潮濕泥土的味道。
再一錘落下,空氣像被撕開:“這……什么味?”
砸墻的師傅猛地捂住嘴,往后退了一步:“嘔——”
一股強烈到令人窒息的腐臭味,從墻體內部涌了出來,幾乎是瞬間充滿整個廚房。
“這什么氣味”工人們忍著臭味,繼續開鑿,又抱怨了幾句:“死老鼠的氣味都沒有這么重。”
林蕓站在門口,指關節攥得發白,呼吸一陣陣發緊。
錘子一次次落下,墻皮層層剝落。等砸開第三層磚墻時,撬棍猛地陷進去,帶出一大片崩裂的水泥碎塊,后面竟然露出一層金屬邊角。
“姐……你這墻后不是實心的,”一名工人聲音發抖,“后面……好像是個鐵柜子。”
林蕓瞳孔猛地收緊。
墻體最終塌開一大塊,露出了一個灰白色的金屬冰柜。
那是一種老式立式冷柜,表面有多處生銹,外殼殘破,最右下角明顯被撬裂過,裂縫處滲出暗紅的液體,黏稠,像是血,也像是腐爛的肉汁。
冷氣如波浪般從縫隙中滲出,順著地面漫延開來,帶著潮濕和濃重的腥氣。那股味道刺鼻刺喉,讓在場的人紛紛皺眉。
“這……”工人們彼此望著,沒人敢靠近。
冰柜上的鎖早已生銹脫落,柜蓋也翹了一角。
一個膽大的師傅戴上手套,試圖把蓋子掀開。
“別動!”林蕓脫口而出。
可話音剛落,蓋子“咔噠”一聲彈開了一半。
一陣更濃烈的臭味伴著冷氣撲面而出,幾乎讓所有人當場作嘔。
冰柜子里,是一具男性尸體。
身體蜷縮著,臉部腐爛嚴重,五官模糊,皮膚呈青黑色,帶有大片脫落痕跡。
手臂上的皮肉已經干裂,指甲發黃,胸口部分貼著塑料袋和碎布,像是草草處理過遮擋。更多的是冰柜內壁結出的霜塊,和底部流出的暗紅液體,在照明燈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警察來得很快。
警戒線被拉起,整棟別墅暫時封閉。
有鄰居聚集在門口,被警察勸離。
法醫、取證人員、刑警逐一進出廚房。冰柜被仔細抬出,臨時搭建了遮蓋棚。
林蕓感覺自己像被拉進一場夢。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清潔劑擦不掉那種“銹漬”。
她也明白,為什么廚房里面的味道始終散不去。
“林女士,請問您認識杜某嗎?”
她回過神,抬起頭,看見一位穿著便衣的中年警官站在她面前,神情嚴肅。
“杜……杜某?”她愣了幾秒。
“我們初步判斷,死者為該房產上一任租客杜某,一年前他曾被家人報失聯,后因債務纏身未繼續追查。冰柜內的身份信息初步符合其特征,但需進一步法醫確認。”
民警迅速排查了杜某相關信息。
杜某,原名杜世斌,死亡時間約在一年前,封存手法較為粗糙,初步推測非專業人士所為。死者被塞進冰柜內,再由人將整個冰柜封入墻體,表層砌磚、貼瓷,造成結構偽裝。
杜世斌,時年28歲,是一家中介公司的老板,在外人眼中,事業有成,婚姻幸福,據親戚所說,一年前杜世斌投資失敗,借了不少的錢,一直在躲債,從這一條線索中,民警追查到杜某在一年前確實有大額的轉賬記錄,至少有300萬左右的交易。
其中一筆最后的大額支出,是在死亡時間前不久,一百七十萬元,這筆錢轉入了一個自然人賬戶,目前還在核實。
所有的轉賬記錄,看來令人奇怪,既然杜某的尸體在這里,那么母女兩人又去了哪里,鄰居提到,在他失蹤前幾個月,妻子也很少出門了。物業記錄顯示,最后一次門禁刷卡,是十二個月前的深夜。
在這場“藏尸”案件中,似乎還隱藏著另外一個更深的秘密。
法醫迅速進行了一次尸檢,杜世斌系鈍器擊打頭部導致顱骨塌陷,急性顱內出血,致命一擊極為精準,頭部右后方被砸出一個深凹,骨碎嵌入腦膜,死亡幾乎是瞬間完成。
而令人疑惑的是,他全身沒有任何反擊傷。
沒有掙扎的抓痕、沒有防御性創傷,連指甲縫里都干凈得異樣。
“要么是熟人作案,趁他不備直接下手;要么他根本沒來得及反應。”
辦案民警對著法醫結果沉默許久。
法醫還補充了一句:“死者死亡時間初步判斷是一年前的5月到7月之間,精確到周還需更進一步檢測。但尸體在冰柜中的封存情況較完整,說明有人刻意保存尸體,再花大量時間封入墻體。”
這是一場有準備的謀殺,而不是突發事件。
警方當天就再次進入別墅,帶著工具箱和專業攝錄設備,重新開始地毯式排查。
廚房的那堵墻,再次成為焦點。
這一次,不再是鑿墻的塵土飛揚,也不再是裝修工人的粗暴敲擊。
而是專業勘察人員帶著測距儀、紅外熱成像儀、小型腔體探測設備,一寸寸貼著墻面掃。
“都找仔細一點,務必要找到線索,這個案子實在太詭異了。”
他們接受了大大小小這么多案子,雖然不是頭一次遇到離奇的案子,但是這一切看起來更為詭異。
其中一位技術員在掃過墻體左下角時,突然“咦”了一聲。
他看向墻體里面,墻體似乎有過二次加工痕跡,里面還有一些填充用的水泥材料,“墻內溫差異常,比外墻還低兩度。”
他小心翼翼的鑿開一小塊,墻皮脫落,隨后看向剛剛檢查過的墻體,戴上橡膠手套拂去磚塊內的一些灰塵,動作非常的謹慎。
“小張,怎么了,是不是發現什么了?”
法醫抬起頭來,臉上有些奇怪,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和難以置信,他吞咽著口水,聲音干涸:“劉隊,你最好親自過來看看這個……”他因為過度緊張,手指微微顫抖,指向剛剛清理過墻壁的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