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工地上的噪音震耳欲聾，汗水順著陳明的額角淌下，浸濕了眼眶。

他胡亂抹了一把，拿起震動不止的舊手機。

“喂，小娟？”

電話那頭，妻子李娟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哎，是我。”

“小軍的學費，我上個月初不是剛寄了三千塊回去嗎？老師怎么又打電話來催了？”陳明盡量壓著火氣，但聲音還是有些發硬。這筆錢，他是在自己斷了幾天好菜，硬從牙縫里省出來的。

“錢？”李娟頓了頓，“是有那么回事，但家里開銷大，孩子三天兩頭感冒，那點錢……早就用得七七八八了。”

陳明的心沉了下去。七七八八？三千塊，在鄉下，怎么可能半個月就沒了？

“可那是給小軍的學費啊！你跟我說過的，這筆錢你專門存著的。”

“存什么存？到處都要用錢，我說你一個大男人，在外頭打工，怎么就不能多寄點回來？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李娟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委屈和抱怨。

陳明捏著電話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想咆哮，想質問，但話到嘴邊，卻化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他知道，隔著幾千里的電話線，再多的爭吵也解決不了問題。

“我知道了。”他沙啞地說，“我再想想辦法。”

掛掉電話，工地上機器的轟鳴聲似乎更加刺耳。

陳明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心里像壓了一塊巨石。

每個月，他幾乎把所有的工資都寄回了家，自己只留下幾百塊的生活費，啃著最硬的饅頭，喝著寡淡的白水。

他以為，他的付出，能給妻兒一個安穩的生活。

可現在，錢呢？

一個不祥的念頭，如同毒蛇般，第一次鉆進了他的心里。他甩了甩頭，不敢再往下想。

01.

陳明來自偏遠的山區，和許多同鄉一樣，中學一畢業就跟著老鄉出來，在城市的高樓大廈間揮灑汗水。他是村里為數不多堅持按月給家里寄錢的男人，也是工友們眼中出了名的“老實人”、“顧家男”。

他所在的建筑隊，流動性很大。一年到頭，他能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大部分時間，他都窩在悶熱潮濕的工棚里，床板硬得硌人，空氣里永遠彌漫著汗臭和煙草混合的怪味。但他不覺得苦，一想到遠在老家的妻兒，想到兒子小軍明亮的眼睛，他就覺得渾身是勁。

妻子李娟，是他外出打工前一年娶的。那時，她還是村里一枝花，文靜秀氣，說話細聲細氣的。陳明記得，他第一次鼓起勇氣約她去看露天電影，她緊張得手心都是汗。他承諾過，要讓她過上好日子。

婚后第二年，兒子小軍出生，給這個貧困的家庭帶來了無盡的歡樂，也帶來了更重的經濟壓力。為了這個家，陳明義無反顧地加入了外出務工的大軍。

起初幾年，夫妻倆的電話里總是充滿了思念和溫情。李娟會細細地跟他說家里的瑣事，小軍又長高了多少，學會了叫“爸爸”。陳明聽著，心里比喝了蜜還甜。他省吃儉用，把每一分帶著他體溫的錢，準時準點地匯到李娟的賬戶上。匯款單，他都一張張小心地夾在本子里，那是他愛的證明，也是他對這個家的責任。

然而，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電話那頭的李娟，話越來越少，語氣也漸漸淡了。問及家里的情況，她總是含糊其辭，說得最多的是“錢不夠花”。陳明只當是自己沒本事，賺得太少，于是更加拼命地干活，攬更多的加班。

村里和陳明一同出來的老王，有次回村探親返城后，曾旁敲側擊地跟他說：“阿明，你家婆娘，最近好像挺愛打扮的。上次我回去，還看見她買了新手機，挺貴的呢。”

陳明當時沒在意，只憨厚地笑了笑：“女人嘛，都愛俏。我多寄點錢回去，她想買啥就買啥，只要她和小軍好好的就行。”

老王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陳明并不知道，那個時候，一些看不見的裂痕，早已悄然侵蝕著他遠在千里之外的家。他只是一廂情愿地相信著，他的汗水，能澆灌出幸福的花。

02.

最近幾個月，陳明的心頭總是有些不安。

先是母親在電話里含糊地提及，說李娟最近經常回娘家，一住就是好幾天，小軍都顧不上。陳明打電話問李娟，她只說是娘家媽身體不好，回去照顧一下。陳明不疑有他，還叮囑她多買些營養品。

緊接著，是過年時寄回去的一筆“大錢”——足足有五千塊，是他一年積攢下來的所有加班費和獎金。他本想著讓李娟給家里添置些年貨，給孩子買幾件新衣服，剩下的存起來。可年后沒多久，李娟就打電話來說錢用完了，還抱怨年貨太貴，人情往來花銷大。

陳明有些納悶。鄉下過年，能有多大開銷？但他一向不善言辭，面對妻子的抱怨，也只能默默聽著，然后承諾下個月再多寄一些。

更讓他感到不對勁的是，他給兒子小軍買的那個智能電話手表。手表可以直接視頻通話，他特意囑咐兒子，想爸爸了就打過來。可最近，小軍打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好不容易打通一次，孩子也總是支支吾吾，眼神躲閃，旁邊似乎總有李娟壓低的咳嗽聲或是什么暗示。

“小軍，是不是媽媽不讓你跟爸爸說話？”陳明試探著問。

電話那頭，小軍沉默了幾秒，然后小聲說：“媽媽說……爸爸工作忙，不要老打擾爸爸。”

陳明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

工地上的日子依舊是三點一線：工棚，工地，食堂。經濟壓力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他開始失眠，夜里常常睜著眼睛到天亮，腦子里反復想著家里的事情，想著那些不知去向的錢。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哪個環節弄錯了？匯款的銀行卡號寫錯了？還是李娟的賬戶出了問題？

他翻出那個珍藏著所有匯款單的本子，一張張仔細核對。日期，金額，收款人姓名，收款賬號……沒有錯，每一筆都清清楚楚。

那天，他給李娟打電話，小心翼翼地提議：“小娟，要不……你抽空去銀行把咱家這幾年的流水打一份出來看看？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久到陳明以為信號斷了。

“查賬？陳明，你什么意思？”李娟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你不相信我？你懷疑我亂花錢了是不是？”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陳明急忙解釋，“我就是……”

“我辛辛苦苦在家帶孩子，操持這個家，你倒好，在外面懷疑我！你有良心嗎？”李娟的聲音帶著哭腔，“你要是不信我，這日子還怎么過！”

不等陳明再說什么，電話就被狠狠掛斷了。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陳明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這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李娟了。

03.

真正的導火索，是老家鄰居三嬸的一個電話。

“阿明啊，你趕緊回來一趟吧！你爸……你爸從腳手架上摔下來了！”三嬸的聲音帶著哭腔，焦急萬分。

陳明腦子“嗡”的一聲，手里的盒飯“哐當”掉在地上，湯水灑了一地。

“我爸怎么樣了？嚴重嗎？送醫院了沒有？”他聲音都在發抖。

“送縣醫院了，醫生說……說腿斷了，可能還要動手術，讓趕緊準備錢！”

錢！又是錢！

陳明像瘋了一樣沖向工頭，預支了下個月的工資，又厚著臉皮跟幾個老鄉借了一圈，湊了不到一萬塊。他買了最近一班回鄉的火車票，連夜趕路。

一夜未眠，心急如焚。他想象著父親痛苦的表情，想象著醫院里冰冷的器械。他不斷地安慰自己，家里還有存款，他每個月寄回去的錢，李娟說過會存下一部分的。加上他這次帶回去的，應該夠手術費了。

天蒙蒙亮，他終于趕到了縣醫院。父親躺在病床上，臉色蠟白，額頭上全是冷汗。母親坐在一旁抹眼淚，看到他，像是見到了救星：“阿明，你可算回來了！你爸他……”

“媽，別急，錢我帶來了。爸的手術要緊。”陳明把懷里揣了一路的布包拿出來，遞給李娟，“小娟，這是我剛借來的一萬，你之前說家里還有些存款，咱們趕緊去把手術費交了。”

李娟接過錢，眼神有些閃躲，低著頭小聲說：“家里……家里的錢，前陣子小軍生病，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開銷，都用得差不多了。”

“用得差不多是多少？”陳明的心猛地一揪，“我記得上個月你還說有兩三萬的。”那是他這幾年省下來，反復叮囑要存好的救命錢。

李娟的頭垂得更低了，聲音細若蚊蚋：“就……就還剩幾百塊了。”

“什么？！”陳明如遭雷擊，音量不自覺地拔高，引得病房里其他人都看了過來。他一把抓住李娟的胳膊，“幾百塊？那幾萬塊錢呢？小軍生病能花掉幾萬塊？你跟我說實話，錢到底去哪了？！”

李娟被他抓得生疼，眼圈一紅，帶著哭腔喊道：“你沖我嚷嚷什么！我怎么知道錢怎么就沒了！我天天在家帶孩子，我又沒出去亂花！”她甩開陳明的手，哭著跑出了病房。

陳明愣在原地，手腳冰涼。

母親在一旁唉聲嘆氣：“阿明，你別怪小娟，她一個女人家也不容易。可能……可能是真的有什么急用吧。”

可陳明的心里卻像明鏡似的。小軍生病，能花多少？家里日常開銷，能有多大？那幾萬塊，是他一滴汗一滴汗掙出來的血汗錢，是父親的救命錢！怎么可能說沒就沒了？

他看著病床上痛苦呻吟的父親，看著旁邊手足無措的母親，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和憤怒攫住了他。他必須弄清楚，那些錢，到底去了哪里！

04.
父親的手術費最終是陳明找遍了親戚朋友，又在醫院簽了欠條，才勉強湊夠的。手術還算順利，但后續的康復治療，依然需要大筆費用。

陳明暫時留在了老家照顧父親。他試圖和李娟好好溝通，想問清楚錢的去向。

“小娟，我們是夫妻，有什么事你不能跟我說嗎？那些錢，到底用在哪了？”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李娟卻像變了個人，或者說，她終于撕下了平日溫順的面具。她要么沉默不語，要么就指責陳明不體諒她，不關心這個家，只知道錢錢錢。

“我每天累死累活，你在外面風流快活，現在倒回來質問我了？”她冷笑著說，眼神陌生而冰冷。

陳明氣得渾身發抖：“我風流快活？我在工地上啃饅頭喝涼水的時候，你在干什么？我每個月把工資分文不少地寄回來，這叫不關心這個家？”

爭吵成了家常便飯。家里死氣沉沉，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馨。母親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只能偷偷抹淚。兒子小軍也變得沉默寡言，常常怯生生地看著他們，眼里充滿了恐懼。

陳明的心，一點點冷了下去。

村里開始有了風言風語。有人說看到李娟經常去鎮上的棋牌室，有人說她認識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還有人說她迷上了網絡賭博……

這些話像一根根刺，扎在陳明的心上。他不愿意相信，那個曾經單純善良的妻子，會變成這樣。

他翻出了那個記錄著所有匯款單的本子，一張張地看，日期、金額，都記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能回憶起每一筆錢寄出時，自己是多么的小心翼翼，又是多么的充滿希望。這些年下來，他寄回家的錢，刨去合理開銷，至少應該還剩下五六萬！

可李娟一口咬定，家里沒錢了。

陳明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沒有證據，李娟不承認，他又能怎么辦？報警嗎？家丑不可外揚，而且警察會管這種夫妻間的經濟糾紛嗎？

他去找岳父岳母，希望他們能勸勸李娟。但岳父岳母卻向著自己女兒，反過來數落陳明沒本事，賺不到大錢，才讓女兒受了委屈。

陳明徹底失望了。他意識到，靠別人是沒用的，他必須自己找到真相。

夜深人靜，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匯款單上的銀行賬號，是李娟婚后在鎮上郵政儲蓄銀行開的戶。每一筆錢，都流向了那個賬戶。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去銀行查流水！那是他最后的希望。如果銀行的記錄能證明錢確實都進了賬戶，并且沒有大額的合理支出，那李娟就再也無法抵賴了。

這個決定，對他來說，無異于一次宣判。他既渴望知道真相，又害怕面對真相。

05.
第二天一早，陳明揣著自己的身份證和那個記錄著匯款賬號的本子，以及所有他能找到的匯款憑證照片，跟母親說了一聲去鎮上有點事，便搭上了最早一班去鎮上的公交車。

小鎮的郵政儲蓄銀行人不多。他排了沒多久的隊，就輪到了。

接待他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看起來剛工作沒多久，臉上還帶著一絲稚氣。

“您好，請問辦什么業務？”女孩微笑著問。

陳明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干澀：“我……我想查一下我妻子的銀行賬戶流水。這是她的賬號，這是我的身份證。我們是夫妻。”他把本子和身份證遞了過去，手心全是汗。他知道，按規定查配偶賬戶可能需要對方授權，但他必須試一試。

女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賬號，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先生，按規定查詢他人賬戶流水是需要本人持身份證或者有公證過的授權書的。您妻子沒有一起來嗎？”

陳明的心一沉，急忙說道：“她……她身體不方便。同志，求求你了，這件事對我很重要，非常重要。我們家里出了點事，我必須知道這些錢的去向。這是我們夫妻共同的財產，我有權知道。”他語氣誠懇，帶著一絲哀求。

女孩猶豫了一下，看著陳明布滿血絲的眼睛和焦慮的神情，又看了看他手里緊緊攥著的匯款單存根照片，似乎有些動容。她低聲說：“您稍等，我請示一下我們主任。”

過了一會兒，女孩回來了，對他小聲說：“我們主任說，考慮到您的特殊情況，可以幫您查詢。但是，您只能看，不能打印，也不能拍照。可以嗎？”

“可以！可以！”陳明連連點頭，激動得差點掉下眼淚。只要能讓他看到真相，怎么樣都行！

女孩點點頭，敲了幾下鍵盤，屏幕上的數字飛快滾動。

他死死盯著她的表情，心跳得像擂鼓。

過了片刻，女孩抬起頭，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話，卻讓他徹底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