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一個腦癱，一個智障，居然能生下兩個健康孩子，運氣真好！”

聽到村里的人的話，趙大爺抱著兩個孩子，笑得合不攏嘴。趙大爺的兒子趙川腦癱多年，直到40歲才娶了媳婦，但女方身上也有疾病，是一個智障。原以為日子就這樣平靜無波地過下去，誰曾想，兒媳的腹部竟然漸漸隆起，生下了兩個健康孩子。

趙大爺人逢喜事精神爽，抱著孫子孫女不撒手。

一天夜里，趙大爺突然卻聽到兒媳房里傳來奇怪的動靜，他忍不住湊近一看，卻當場傻眼了……

01.

“哎喲喂，這不是趙傻子嘛？”

黃昏的村口，斜陽拉長了人影。幾個小青年站在樹下抽煙打牌，看見從路邊一瘸一拐走來的趙川，立刻起了壞心思。

“快看他那個樣兒，嘴都合不上，哈哈哈。”一個留著黃毛的青年陰陽怪氣地笑著，嘴里還學著趙川說話：“爸……爸……”

趙川站在村道邊，雙手垂在身體兩側，口水順著嘴角滑下來，他努力抬頭看著他們，嘴角咧著，竟是帶著點微笑，模樣呆呆的。

黃毛青年越看越起勁，突然撿起一根小樹枝往他腿上戳去：“喲，趙傻子，還知道回家啊？給我學狗叫一個！”

“汪……汪……”

趙川真照做了，聲音含混不清，臉上竟還帶著討好的神情。幾個青年看到后前俯后仰，大笑不止。

“你們在干什么！”

突然，一聲怒吼傳來。只見一個滿頭白發、滿臉皺紋的老漢大步走來，手上還沾著沒洗干凈的水泥灰。他腳步踉蹌，卻毫不猶豫地一把推開黃毛青年，擋在了趙川的身前，面色漲紅。

“都滾！都滾開！再敢欺負我兒子，我弄死你們！”

“哎喲，大爺，開玩笑呢，你至于這么動氣？”黃毛青年嘴上嬉皮笑臉，可看著趙大爺怒氣橫生的模樣，卻多了點慌，趕緊和幾個小混混跑遠了。

趙大爺回頭，看見趙川還站在原地，傻傻地笑著，眼眶頓時濕潤了，“川兒，爸來晚了！”

趙川似乎聽懂了父親的話，他忽然撲向趙大爺，像個孩子似的把腦袋埋進他的懷中，喃喃道：“爸……爸……”

趙大爺手一抖，趕緊把他摟住，他拍著趙川的背，動作輕柔得像在拍一只受驚的小鳥。

一旁的落日慢慢沉入地平線，趙大爺一手拎著裝工具的袋子，一手扶著兒子往家走。趙川腳步不穩，幾乎是靠著趙大爺一步一步挪回家的。老漢的背影被夕陽拉得老長，顯得格外孤獨。

趙大爺，本名趙世林，是村里有名的泥瓦匠，打了一輩子工，幾乎包過全鎮的墻面和水泥活兒。年輕時他也是風風火火，臉上總帶著笑，可惜命運多舛。

趙大爺的妻子早在二十年前就因病離世，留下他和兒子趙川相依為命。

趙川，今年四十歲，從出生起就是腦癱，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說話行走，神智也常常像個三歲的孩子。別家的兒子都成家立業了，只有趙川還整天坐在院子里，用小木棍戳泥土，看螞蟻搬家。

這些年，趙大爺身子骨越來越差，可從沒停過一天工。他說，只要自己還能動一天，就要給趙川活出個活路。但他所求的不只是兒子能順順利利的活著，還希望兒子能跟正常男人一樣，娶妻、成家。

02.

趙大爺最近愈發焦躁。

這些天，他總是在院子里來來回回地踱步，手里拎著煙斗卻一口都沒點，嘴角不停地抽動，眼神時不時瞟向屋里的趙川。

趙川還坐在舊竹椅上，脖子歪著，手里拿著個布娃娃，在胸前晃來晃去，一邊晃還一邊咧嘴傻笑，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滴在他的褲腿上都沒反應。趙大爺看著這個四十歲的兒子，眼里布滿血絲。他捏緊了煙斗，像是壓住胸口那股無聲的痛苦和無力。

“都四十了，還像個孩子......相看的姑娘，沒一個瞧得上的，怎么辦？”趙大爺喃喃低語了一句，隨后起身，推開院門，又一次朝村東頭的媒婆家走去。

這是他這個月里第三次登門。

媒婆姓李，五十來歲，臉圓圓的，頭發梳得油光水亮，一看見趙大爺就有些尷尬：“趙哥，你、你又來了啊……”

趙大爺點了點頭，盡量笑得和氣：“你不是說上回那個黃花閨女有點意思？”

李媒婆手指頓了頓，咳了一聲：“人家一聽你兒子是腦癱，還四十了，又不會干活，不會說話……哪能愿意啊？我也是跑斷了腿，主要是你家這情況實在難找人。”

趙大爺臉上的笑一點點垮了下去，他望著媒婆屋里那掛著紅紙的墻，嘆氣道：“我也不是非要找個多好的姑娘，只要不打他、不嫌棄他，陪著他說說話就好。”

李媒婆嘆了口氣，低聲說：“你這個心思我懂，可趙川腦癱，你家里也不富裕，沒人愿意嫁進來的。”

趙大爺垂下頭，眼神黯淡：“我就怕我一閉眼，他連喊個人的機會都沒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時眼圈已經紅了：“李姐，你幫幫我，再留意留意，只要愿意來的，什么條件都好說，多少彩禮我都肯出。”

李媒婆這次沒有敷衍，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我盡力。”

趙大爺走出媒婆家的那一刻，天已經擦黑了。他坐在村頭石階上，望著月亮，像極了一個年邁無助的老人，守著風吹雨打的孤島。

又過去了兩個月，趙大爺一次次滿懷希望地跑來，媒婆一次次搖頭。而趙川仍舊每天坐在竹椅上，一成不變地傻笑著。

出乎趙大爺意料的是，一日午后，李媒婆卻突然主動上門了。

“趙哥！好事啊，我這有個姑娘家有嫁過來的想法！”李媒婆一邊喊一邊跑進院子，趙大爺正在后屋洗衣服，聽見聲音連手都沒擦干就跑了出來。

“你說啥？”他滿眼都是急切。

李媒婆喘了口氣：“隔壁村有個姑娘，叫秋蘭，三十七歲，之前嫁過人，可嫁進去沒多久就被婆家嫌棄，說她是個傻子，不懂事，說話前言不搭后語，就給退回來了。”

趙大爺怔了怔，這姑娘居然是個智障，可又想到兒子的情況，嘆氣道：“那她現在怎么樣？”

“人現在在娘家呆著呢，她媽說反正也沒人要了，只要對方不欺負她，愿意嫁。”

趙大爺一聽，臉上浮出一絲希望。他嘴唇動了動，聲音顫抖：“那能不能讓我們見一見？”

李媒婆點頭：“我已經幫你們說好了，后天你帶趙川一起過去，姑娘她媽說，只要你家不嫌棄，他們也能接受趙川的情況，兩個孩子做個伴就行。”

趙大爺一口應下，當晚就翻箱倒柜，拿出那套早年間給趙川訂做的藍色中山裝，熨得平平整整。

“川兒，咱們要見姑娘嘍！”趙大爺一邊替兒子換衣服，一邊低聲說著，臉上是掩不住的緊張。

趙川卻只是張著嘴笑，腦袋歪著靠在父親肩上。到了約定的那一天，趙大爺洗了一大盆熱水，親手幫兒子擦臉洗頭，又剪了指甲，出門前，又拿出一瓶花露水灑在趙川身上。他坐在炕沿邊，看著穿好衣服的趙川，目光一寸寸掃過，終于露出滿意的神情：“不錯，這么一大班，還挺像樣！”

給趙川穿好衣服后，趙大爺又把裝有禮品的小袋子背在身上，里頭有紅棗、桂圓、點心，還有給秋蘭戴的圍巾、鞋子等物。

陽光正好，風吹得柳枝輕輕擺動。趙大爺牽著趙川的手，一步步走上村口那條去隔壁村的土路。走了一個多小時，他們終于到了秋蘭家。

03.

趙大爺牽著趙川的手剛進院，秋蘭家那座老宅就映入眼簾。青磚紅瓦，屋前有棵老石榴樹，樹下擺著一張舊藤椅，藤椅旁邊坐著一位頭發半白、面容慈和的男人，看見他們，連忙站起身來：“是趙大哥吧？快請進屋歇歇，這太陽可毒著呢。”

男人是秋蘭的父親，姓胡，人挺實誠。趙大爺連連點頭：“麻煩您了，麻煩您了。”

他低頭看看趙川，輕拍了拍他的手臂：“川兒，跟叔叔問好。”

趙川傻笑著“嘿嘿”兩聲，手抬了抬，眼睛卻不安地東張西望。胡老頭笑著：“沒事，沒事，能走能笑就好。”

他們剛進屋，廚房就飄來一陣飯菜香，一位中年婦女端著一碗熱茶迎了出來，是秋蘭的母親，一邊招呼一邊笑道：“哎呀快坐快坐，路上辛苦了吧，我剛燉了雞湯，等會兒嘗嘗。”

趙大爺感激地接過茶水，雙手有些顫：“你們太客氣了。。”

幾人正說著話，院子外頭傳來“吱呀”一聲門響，一個瘦瘦的、穿著素色裙子的女人從門外慢慢走進來，步子輕，頭微微低著，這便是秋蘭了。她抬起頭，眼神有些茫然地望向屋內，看到坐著的趙川和趙大爺時，眼中泛起一層漣漪，嘴角揚起一個輕淺的笑，還揮了揮手。

秋蘭五官并不出眾，臉稍圓，膚色有些暗，可眼睛清亮，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兩個淺淺的小梨渦，整個人看著呆呆的，卻很干凈、很溫和。

趙川本來還在低頭看自己手指頭，聽到秋蘭的笑聲，忽然抬頭，眼睛一亮，嘴角咧開，跟著也笑出聲來。

趙大爺心里一震，眼眶不由泛紅。他緩緩站起身，對秋蘭父母點點頭：“你們看看，我兒子雖是個傻子，但這眼神是真的，他心里認人呢。”

秋蘭母親也點頭笑著：“我們家秋兒呀，雖然腦子慢半拍，但她聽話，不胡來。這要是能結親，咱們也算親上加親了。”

幾句話之間，兩家人竟都有了默契。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定下了親事。趙大爺回家的那天，臉上帶著久違的光彩。

為了這場婚事，他四處張羅，請來了幾個親戚幫忙，還托人在村口小廣場上擺了四桌酒席。家里沒有太多余錢，他硬是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老木柜賣了，又借了兩千塊，只為讓婚禮像樣些。

婚禮那天，天朗氣清。

趙川穿著藍色中山裝，頭發用水梳得整整齊齊，被趙大爺一大早就領著站在院門口等著迎親。秋蘭穿著一條簡單的紅裙子，是她母親改舊衣服縫出來的，裙擺上還繡了個歪歪斜斜的喜字。

沒有婚車，沒有喜糖噴灑，鑼鼓一響，幾聲鞭炮，鄰里鄉親全聚在一起熱熱鬧鬧地起哄。趙川傻傻站在院子中央，看著秋蘭一步步朝他走來，臉上的笑意幾乎咧到了耳朵根。

趙大爺坐在一旁，捧著一杯溫酒，眼睛卻早就濕了。他看著兩個“呆子”站在一起，彼此傻笑，忽然覺得這一生的苦，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04.

婚禮當晚，村里的鞭炮聲終于歇下，喧鬧過后，趙家小院安靜了下來。

趙大爺收拾完桌椅板凳，回到屋里，滿身的疲憊仿佛壓得他背都直不起來了。但他舍不得去休息，反而蹲坐在兒子的新房門口，手里捧著個茶杯，神情緊張地朝屋內張望。那間東屋，是他提前一周騰出來的，床單被褥全換了新的，屋子角落還掛了個小燈籠，紅色喜字貼在墻上，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溫暖。

門沒有關死，縫隙里透出一點燈光。

趙大爺輕手輕腳地靠近門邊，探頭一瞧。

趙川坐在床邊，穿著紅色大襟上衣，兩只手緊緊攥著褲邊，目光呆呆地看著秋蘭。而秋蘭則坐在他旁邊，歪著腦袋，咯咯地笑，一只手在半空中比劃著什么。

趙大爺生怕二人單獨待在一起會出事，看到這一幕，稍稍放心，但仍然沒有離去。他豎起耳朵，聽著東屋的動靜。木床偶爾發出一兩聲輕響，但很快就安靜下來。直到夜里快兩點，他聽見里面傳出一聲輕輕的鼻息，兩個人像是睡著了。

趙大爺終于舒了一口氣，也回屋沉沉睡去。

這之后，趙家三口人的日子，竟慢慢安穩了下來。

秋蘭雖然智力有些問題，但性子溫和，不吵不鬧。趙川坐在院子里，有時候拿著一根木棍在地上畫圈，有時候跟秋蘭搶盆子玩。趙大爺早出晚歸，繼續在村里打泥水工，每天回家時，聽見兒子媳婦笑鬧聲，他就覺得自己撐著的這個家，還真像回事。

這天早晨，陽光透過槐樹灑進院里。

趙大爺照例洗了把臉，坐到飯桌旁，往碗里添粥，旁邊的秋蘭嘴里咬著筷子，臉色卻突然一白，下一秒，“嘔”的一聲，捂著嘴沖出廚房，在墻角吐得天翻地覆。

趙川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拍她背：“你壞了？你壞了嗎？”

趙大爺也顧不得吃飯，急忙丟下筷子沖過去：“秋蘭，你咋啦？昨晚還好好的，是不是著涼了？”

秋蘭吐了一陣，才虛弱地站起來，臉色發青。

趙大爺不敢怠慢，立馬牽著她去了村頭衛生所。

村醫是個五十來歲的女人，姓楊，平常給村里人把脈開方，經驗豐富。一聽趙大爺描述，又看看秋蘭的樣子，檢查一番，再問了一些問題，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趙大哥，你這兒媳可能是有喜了。”

趙大爺怔住了：“你、你說什么？”

“她懷孕了，看起來得有一個多月了。”

聽到這話，趙大爺手里的茶杯一抖，差點掉地上。他腦袋“嗡”的一下，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樣，半晌說不出話來。

秋蘭卻聽得云里霧里，坐在椅子上傻笑。趙大爺回頭看她，眼神復雜得說不清是驚、是喜，還是一股說不出的酸楚。

回到家，趙大爺一整晚坐在院子里抽煙，煙頭一個接一個丟在腳下，滿地星星點點。趙大爺不是不高興，可是他害怕。家里這樣的光景，生了孩子，以后該咋辦？

他更怕孩子跟趙川一樣，怕他們兩個傻子生出來的孩子，也是個傻子。

可要秋蘭打掉孩子，趙大爺又狠不下心。他找村醫、跑鎮醫院、問中藥鋪，甚至去縣里婦幼保健院請醫生咨詢，只想知道：這個孩子，會不會遺傳。

可是沒人能給他確切的答案。醫生只說，這種情況有風險，也有可能正常，誰也不敢打保票。

趙大爺幾乎愁白了頭發，整整半個月，飯都吃不下。可最后，他還是咬了咬牙，對秋蘭說：“生吧，咱不打了。是福是禍，咱們自己扛。”

從那以后，趙大爺對秋蘭照顧得無微不至。

每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熬湯、燉蛋，秋蘭嘴饞想吃什么，他再苦再累也跑鎮上買。他還跟村里請了個產婆，讓她隔三差五上門看看。

趙川更是開心得不行，每天拿樹枝在墻上畫圈圈，說是“娃娃屋”，還總摸著秋蘭的肚子說：“寶寶，聽話，別亂動。”

日子一天天過去，秋蘭的肚子越來越大，腳步越來越慢，趙大爺幾乎每天都緊張得像個臨產的家屬，眼神總在她身上打轉。

終于，九個月后，秋蘭肚子痛得厲害，村里人連夜請來產婆。趙大爺坐在門口，一雙粗糙的手搓來搓去，腦門上都是汗。屋里秋蘭的喊聲撕心裂肺，趙川坐在院子里嚇得直發抖，捂著耳朵：“不聽……不聽……”

足足折騰了幾個小時，直到日頭快升上樹梢，屋里忽然傳來“哇哇——”一聲嬰兒啼哭，不等趙大爺驚喜，接著是第二聲也傳來了。

產婆從屋里走出來，滿臉是汗，但神情卻異常欣喜：“趙大哥，是雙胞胎，一男一女，全都挺好！”

趙大爺身體一晃，眼前發黑，靠著門框才沒跌倒。他緩了一口氣，嘴唇哆嗦著問：“你說，孩子都好？”

產婆點頭：“好得很，哭聲響，體格結實。”

趙大爺眼睛一下子紅了。

05.

從秋蘭生下雙胞胎之后，趙家小院的日子像是一下子煥了光。

孩子一出生就健康，男孩五斤八兩，女孩五斤五，嗓門洪亮，四肢有力，不哭的時候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四處看，哭的時候能把整個院子吵翻天。

“這兩個小崽子，真是天賜福娃啊！”村里的老人來了又走，連連嘖舌，滿是驚嘆。

趙大爺守在嬰兒床邊，抱起一個就舍不得放下，眼睛瞇著，臉上笑紋像花開。他給孩子取了名字，男孩叫“福寶”，女孩叫“樂樂”，意思就是“福氣降臨，一家有樂”。

秋蘭家也常來幫忙，三天兩頭送菜送米，哪怕家里也緊巴巴地過日子，但總惦記著秋蘭這邊孩子剛出生，能幫一點是一點。

孩子漸漸長開，粉撲撲的小臉蛋一天天地紅潤。趙大爺每天早晨推開門，聽見屋里傳來孩子“哼哼啊啊”的奶音，心就跟著化了。

“有他們在啊，我感覺渾身充滿力氣，干活也不累了。”他常這樣念叨。

可高興之余，他心里也隱隱泛起一個念頭——趙川和秋蘭，一個腦癱、一個智障，到底是怎么知道那回事的？又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這個念頭在心里打轉，他也不好意思問，他想著想著，又自我安慰：“可能是天性使然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眨眼睛孩子就兩個多月了，晚上不再那么頻繁地夜哭，趙大爺也終于可以每晚睡個囫圇覺。

深夜，趙大爺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聽著屋外傳來秋蟲細碎的叫聲，不多時便昏昏欲睡。可剛閉上眼沒多久，他就聽到了一陣輕微的響動。

“吱呀”一聲，很輕，像是房門被推開，又像是腳步蹭過地板。

趙大爺皺了皺眉，睜開眼，耳朵立起來聽。他本能地喊了一聲：“川兒？”

沒有回應。

他又喊了一句：“秋蘭？”

屋里靜得嚇人，只有墻角那座鐘“噠噠”作響，像滴落的水聲，一下一下敲在心上。

趙大爺坐起來，披上外套走到東屋的門口。

他這次沒發出任何聲音，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來到兒子兒媳的房間。趙大爺擰動門把手，露出一條縫隙，一股涼風吹來，屋子里黑漆漆、靜悄悄的。

突然，一道異樣的喘息聲傳入耳朵，趙大爺循聲望去，似乎有什么黑色的東西在晃動，但因為視力不好，他看不清眼前的物體。

他小心翼翼地從門縫鉆進來，感覺雙腳像是踩到了什么柔軟的東西，趙大爺瞇起眼睛，湊近那模糊的影子，當看清楚眼前的場景時，他的瞳孔猛地縮小，發出了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當場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