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那天在公交車上,我碰巧給一位頭發全白的老奶奶讓了座。
她先是用感激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但沒多久,那眼神突然變得讓人心里直打鼓,有種說不出的寒意。
“姑娘,有件事得告訴你,借死不借生,你怕是活不久了。”
我心里猛地一揪,打量起這位穿著灰色麻布衣服,胸前掛著佛珠的老太太。
她雖然年紀大,但精神頭不錯,眼神里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古怪。
“姑娘,您是不是說,五天前有人在我身邊生孩子了?”
她這話一出,我愣住了,因為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五天前,好友喬艷紅來找我,她被男朋友甩了,挺著大肚子無處可去。
我看她可憐,就幫了她一把。
后來她突然說肚子疼得厲害,我開車送她去醫院,結果半路上孩子就生了。
打那以后,我就諸事不順,頭暈、吃不下飯,晚上還老做噩夢。前兩天還出了車禍,車都被撞得不成樣了。聽她這么一說,我心里直發毛。
“老奶奶,您說的都是真的嗎?”
她嚴肅地點點頭,“這事不假。借死不借生,你的運勢被影響了。”
她聲音低低的,但每個字都聽得很清楚,“我活這么大歲數,有些事情看得透。三萬塊錢,我能幫你解決。”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怕是騙錢的套路!
“老奶奶,我身上沒錢,您找別人吧。”我冷冷地回絕,還特意往旁邊挪了挪。
老奶奶沒生氣,只是搖搖頭,從包里掏出一張黃紙符塞到我手里。“你不信就算了。我看你心地好,才多嘴一句。你回家看看,東南角有沒有一個紅眼睛的陶瓷娃娃。要是信我,天亮前拿這符燒了。”
她這話讓我心里一驚,我家東南角有什么陶瓷娃娃我可不知道,但她說得那么具體,我心里直犯嘀咕。下車前,她平靜地給了我一張名片,“姑娘,我姓章,有事就來找我。”
我坐在座位上,手心冰涼,那黃符跟燙手山芋似的。
下車后,胸口悶得慌,呼吸都不順暢了。我想了想,決定先去醫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醫生看了報告,說:“沒什么大問題,就是最近別熬夜。”
聽到醫生這么說,我松了口氣,臉色也好看了些。但剛走出檢查室,就聽到護理站兩個護士的對話,嚇得我差點腿軟。
“楊姐,那個難纏的孕婦出院了吧?”
“嗯,剛走。那孩子生下來就有重病,活不久。”
“是啊,早產,還是在車上生的……這父母也太狠心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護士們說的孕婦,很可能是喬艷紅。
我努力回想那天的情景。喬艷紅在車后座上抱著孩子,孩子出生時特別安靜,沒哭也沒睜眼。我當時還以為新生兒都這樣,現在想想,整件事都透著古怪。
章老奶奶的話、“紅眼陶瓷娃娃”,這些像拼圖一樣在我腦海里拼湊起來,讓我頭皮發麻,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慢慢收緊。回到家,我趕緊拿出指南針,量了量東南方向,正是書房。我一頭扎進書房,翻箱倒柜地找那個陶瓷娃娃。找了半天,什么也沒發現,我心急如焚,想把書架都搬空。
就在這時,門開了,老公走了進來:“老婆,你這是在干什么呢?滿頭大汗的。”
“啊,沒什么,找本書看看。”
我打算先不跟老公說這事,畢竟還沒個準兒,萬一搞錯了就尷尬了。再說,這事還牽扯到喬艷紅,老公跟她挺熟,要是瞎傳出去,可就麻煩了。
老公似乎沒有多疑,他笑著把我推出了書房:“你就別忙了,去休息吧。想找什么書?告訴我書名,我來幫你找。”
我隨口說了一個書名,假裝輕松地走了出去。在客廳喝水時,我不經意地抬頭望向書房,發現門留了一道細縫。我屏住呼吸,隱約看見老公站在書架的第三格前,似乎在擺弄什么機關。
我心里猛地一沉,書架后面,難道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睡到半夜,我悄悄起床,躡手躡腳地走進書房,并反鎖了門。我伸手摸向第三格書柜,摸索了一會兒,果然發現了一個隱藏的開關。輕輕一按,耳邊傳來木頭滑動的聲音。
借著微弱的手電筒光,我看到暗格中放著一個陶瓷娃娃。娃娃的雙眼猩紅,像是滲出了鮮血,死死地瞪著我,那冰冷的目光讓我渾身發抖。
就在那一刻,我仿佛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與嬉笑聲。那聲音既像哭又像笑,交織在一起,聽得我頭皮發麻,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我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像是被某種詭異的力量控制住了。
突然,我兜里的符紙自己飛了出來,散發出淡淡的黃色光芒。光芒灑在我身上,我逐漸恢復了知覺。
我顫抖著拿起符紙貼向陶瓷娃娃,符紙瞬間燃燒起來,火焰迅速吞噬了整張符紙,化成的灰燼全都被娃娃吸收。這一切透著古怪,我心里的疑團越來越大。
但我沒有貿然處理掉娃娃,而是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回暗格,并重新關好門。事情的真相還沒查清,我不能輕舉妄動,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舉動。
當我準備離開書房時,卻發現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老公無聲無息地擋在門口,他原本熟悉的眼眸此刻變得空洞無神,直直地盯著我,讓我感到一陣寒意。
“老婆,大半夜的,你在書房里做什么?”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我的心跳瞬間加速,呼吸也停滯了一瞬。“沒,沒事啊老公,”我強裝鎮定,“明天要用點資料,我過來整理一下。”
說完,我扶住他的手臂,想讓他跟我一起回去睡覺。然而,他卻避開了我的觸碰,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說罷,他轉身進入書房。那一刻,老公背影的冷漠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我開始懷疑,這個陶瓷娃娃的存在,會不會與老公有關?他藏娃娃的用意是什么?難道,喬艷紅的事……他也牽涉其中?
第二天午休時,我帶著滿心的疑惑撥通了章婆婆的電話,約她在公司樓下見面。看到章婆婆來了,我仿佛看到了救星。
“大娘,求求您幫幫我!我已經按您說的做了啊。”我急得快要哭出來,聲音都在顫抖。
“符紙我已經燒掉了,現在我的命運是不是該換回來了?”我急切地問道。
章婆婆看著我焦急絕望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
“閨女啊,你身上那娃娃的兩只眼睛,是用你的血染紅的。”
“破了這個,只能替你拖延幾天時間,讓你暫時緩一緩。”
“那怎么辦,大娘?我求您了!”我已經徹底慌了神,聲音嘶啞,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
昨天剛還覺得章婆婆是個騙子,今天卻把她當成了唯一的希望,生怕她不肯再幫我。
章婆婆嘆了口氣,然后緩緩豎起三根手指,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幾乎沒有猶豫,迅速拿出手機,給她轉了三萬塊。對我來說,這錢不是問題,我家庭條件優渥。更何況,現在救命要緊!和性命相比,這點錢根本算不了什么。
章婆婆確認了款項到賬后,這才放下手機,看著我淡淡說道:“姑娘,有了這筆錢,老身就與因果無關了,可以安心幫你了。”
說完,她拉著我直奔自己家中。
她的家隱在一片老舊的矮樓中,四周的環境隱秘得讓人心里發毛。
一進屋,我便感到渾身不自在。屋內光線昏暗,整間屋子被一片詭異的灰蒙蒙籠罩,墻上掛著數不清的符紙、絲帛,每件東西都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章婆婆蹲下身子在柜子里翻找了一陣,隨后拿出一塊泛著森冷寒光的玉佩遞了過來。
“把這塊玉佩隨身戴著,這東西能暫時替你擋住那些怨氣,讓它們近不了你身。”
頓了頓,她皺眉說道:“你家里那個陶瓷娃娃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出現在你家,又用你的血涂眼睛。這背后,肯定有人暗中動了手腳。”
聽到這里,我瞬間屏住了呼吸,全身緊繃。
章婆婆繼續掐算了一會兒,翻開一本厚實泛黃的老冊子,眉宇間的表情越發凝重。
“雖然那些歪門邪道暫時被破了,但你身上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說明,對方真正厲害的厭勝之物還藏在某個隱秘的地方。”
聽完她的話,我的心涼了大半截。“大娘,那……那我現在該怎么辦?”我小聲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借運總共需要三七二十一天。現在你的運氣已經破了一大半,只剩下三天的時間了。若是再拖下去,陽壽一盡,你的命就會被那男嬰徹底換掉,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說著,章婆婆從抽屜中拿出一張鮮紅的符紙,手腕輕抖,鋒利的筆尖在紙上迅速劃過,轉瞬間布滿符咒。
“這張符紙你得隨身帶著。一旦找到那個厲害的厭勝之物,就用這張紙包住它,再滴上你的血,然后趕緊拿回來交給我燒掉!”
我用力點了點頭,緊緊攥著那張符紙,心里忐忑不安。
回想起半個月前,喬艷紅來我家小住的情景,我不禁懷疑,一切可能從那時起就有了端倪。再加上昨天老公的反常舉動……
血涂的眼睛?血?想到這里,我心里猛地一顫。
那天在廚房給喬艷紅削蘋果時,我不小心割破了手,是老公幫我包扎的。難道……是他?
可家里為什么會出現一個暗格?如果不是他搞的鬼,我怎么可能一點都沒發現?
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和喬艷紅勾結在一起?
不行,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為了不引起他們的警覺,我買了一大堆水果、保養品和母嬰用品,直接去了喬艷紅家。
開門的是一個單眼瞎的老太太,眼眶黑洞洞的,透著一股讓人說不出的陰寒。她用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盯著我,不懷好意地瞇成一條縫,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這張臉讓我覺得莫名地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曼曼?你來了?”喬艷紅從臥室里走出來,滿臉笑意地握住我的手,親昵得就像從前一樣。
如果不是出了“借命”這檔子事,我還真不會懷疑喬艷紅這些年來對我的好。
我們三個是大學同學,喬艷紅和我是舍友。剛入學沒多久,喬艷紅就和我關系親密,就連我老公李偉,都是喬艷紅撮合我們在一起的。
“艷紅,你剛生完孩子,氣色真不錯。”我試探著開口,“倒是我,最近總覺得身體虛弱,好像一直被霉運纏身……總覺得是不是撞到了什么邪門的東西,正打算過幾天找個大師瞧瞧。”
話音剛落,我就看見喬艷紅的表情微微一僵,眼神似乎有些躲閃。
她強笑著擺擺手:“你別自己嚇自己了,寶貝,你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你看你,現在多漂亮,皮膚也好,又沒有黑眼圈,怎么會有事?再說,你運氣一向都是最好的,升職連連,還有個疼你的老公——更不用提還有我這個為你兩肋插刀的閨蜜啦。”
話說到這里,我也沒再接話。就在這時,一個人影慢悠悠地從屋里晃了出來。那是個年紀很大的老太太,頭發灰白,眼睛似乎看不見光,但她手里居然端了兩杯水,遞了過來。
“艷紅,這位是?”我疑惑地問。
“哦哦,她是我們村的鄰居大娘。老家拆遷了,臨時沒地方落腳,我一看她挺可憐的,就帶她來這湊合著住幾天。”喬艷紅輕描淡寫地解釋。
老太太沒說話,只是笑著點點頭,轉身進了房間。走到門邊時,她悄無聲息地拉上了門。但讓我毛骨悚然的是,在門縫合攏前,我分明看見她用那張皺紋如網的臉,用另一只“看似盲”的眼睛,冷冰冰地掃了我一眼。
桌上擺著兩杯水,我卻一點想喝的心思都沒有,生怕水里被下了什么不該有的東西。
“艷紅,帶我去瞧瞧你家小寶吧。”事情不明朗,我不愿久留,卻想趁此機會驗證點什么。
喬艷紅顯然有些為難,連忙擋在前面:“曼曼,小寶剛睡下了,不如……下次?”
她的話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嬰兒房內冷氣襲人,空氣壓抑得讓人窒息。嬰兒床上躺著一個男嬰,蜷縮在奶白色的小被子里,一動不動。
那張小臉青紫得發黑,雙眼緊閉著,嘴角掛著一抹詭異至極的微笑。
我胃里一陣翻滾,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這樣的顏色、這樣的表情……竟讓我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冷漠恐怖的陶瓷娃娃!
耳邊仿佛又回蕩起那令人心底發寒的嬰兒笑聲,我頭皮發麻,腳底生硬得像是灌了鉛。
“小寶……是在睡覺呢啊。”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轉過身掩飾臉上的驚恐,聲音沙啞,“那就不打擾了。”
喬艷紅見我沒再往里走,暗自松了口氣,快步把我從房里拉了出來。臨出門前,她喊了一聲那個“瞎眼”的老太太,讓她看著孩子。
回到客廳,喬艷紅努力找話題和我閑聊,可我的思緒早已飄遠。剛才看到的男嬰面孔像鬼影一樣糾纏著我,揮之不去,心里警鈴大作。
我坐不住了,找了個借口起身告辭。喬艷紅目送著我下樓,而就在我走到樓梯間的時候,耳畔響起了一聲極其詭異的笑聲,是從她家那扇關上的門后傳出來的!
那一夜,我睡得極不安穩,迷迷糊糊醒來后,發現身邊冰涼一片,老公不見了。
我輕手輕腳地溜出房間,順著微弱的燈光走到書房門口。
透過虛掩的門縫,我聽到了老公低沉又急促的聲音:“媽,現在怎么辦?陶瓷娃娃好像失效了,我還需要用她的血再點一次眼嗎?”
媽?我愣在原地。老公……哪來的媽?
從我們認識到結婚,他說過自己幼年喪父,母親又早早過世,幾乎是孤身一人,連喬艷紅也是這么告訴我的!
當初正是因為這個,我才憐惜他孤苦無依,才愿意嫁給他!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比我想象中更陌生,冰冷得刺骨:“沒關系,陶瓷娃娃再怎么失效也只是個幌子。關鍵是我交給你的那兩樣東西還在,只要那東西沒出差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明天晚上,月圓之夜,我們把小寶帶過來,把那個女人的心尖血滴進小寶嘴里,這事就成了。”
“好,媽,一切聽您的。這一次,我們一定能成功。”
老公陰冷的笑聲,像尖銳的針,直扎進我的腦海深處。
“小心一點,別讓她跑了。”
“您放心,媽,她絕對不會察覺的。您照顧好艷紅,這里有我,不會出岔子。”
電話那頭的聲音赫然是今天在喬艷紅家遇到的那個瞎眼老太婆!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老公竟然和喬艷紅合謀欺騙我!他居然根本不是孤兒!
這一切……竟然都是早有預謀的嗎?!
難道明天晚上,就是我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