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院長妻子很喜歡新入職的男實習生。
甚至讓毫無經驗的他當我緊急手術的助手。
心臟手術進行到一半時，我突然發現其中一把手術刀被他藏了起來。
面對我的質問，實習生卻笑得不以為然。
「都說董醫生是醫界翹楚，我就是想學習學習，您能不能在少了一把刀的情況下完成手術?！?br/>我忍著怒氣打電話給妻子。
「這種人你也塞進來，病人出事了怎么辦！」
她反倒為男人說話。
「就少了把刀你難道就不會做手術了！干嘛為難他啊，他只是好學有什么錯！」
手術最終失敗，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我面前。
妻子卻帶著男實習生瀟灑購物，甚至揚言讓我滾出醫院。
「都惹出醫療事故了你還有什么資格留在醫院！」
可她不知道，死去的那個病人呢，是她那突發心臟病的親爹。

1
蹲在醫院的樓梯間許久，直到整包煙都抽完，壓在心頭的怒火依舊無法平息。
掏出手機，我撥通了葉挽寧的號碼。
「把那實習生給我辭退了，我只說一遍?！?br/>電話那頭吵鬧不已，好半天才傳來她漫不經心的話語。
「行了董淮川，別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手術失敗應該都是你這主刀醫生的錯，和林暉一個小實習生又有什么關系！」
「我看你還是好好想想怎么和病人家屬交代吧。到時候他們要是投訴醫院，你給我想辦法解決懂不懂！」
整整十幾個小時的手術，我握著手機的胳膊都還在顫抖，只為了盡力彌補林暉將手術刀藏起來的錯誤。
可如今，卻成了我一個人的錯？！
「要不是他把刀藏起來，手術會失敗么！」
整個樓梯間都回蕩著我的質問。
「這可是緊急手術。他把刀藏起來是什么意思，就想著出人命么！葉挽寧你什么腦子啊，這種人也敢往醫院招，是嫌這醫院的招牌沒人砸是不是！」
「何況你知不知道這手術臺上的病人是——」
「董哥，」
電話突然被那頭的林暉拿走。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是無辜。
「對不住，是我一個實習生的錯。我不應該因為好學，讓你這個醫院心內科的一把手，手術失敗。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吧！」
饒是再蠢，我也聽出了這話里的陰陽怪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被醫院破格錄取的林暉確實有點本事。憑借一張清俊無辜的臉，讓葉挽寧這個經常不在醫院的院長幾乎呆在醫院不走。
不是沒察覺出異常，可葉挽寧總有她的理由。
「我就是看他年輕把他當弟弟看。誰還能不愛帥哥啊，再說我都和你結婚五年，這點信任都沒有么？」
加上醫院確實缺人手，我就算不滿也只能摒棄這些關系，期盼著林暉能對醫院有點幫助。
可現在看來，這人純純就是傻缺。
越想越氣，我決定告訴他們真相。
「你知不知道做手術的人是誰，是葉挽寧她爸！」
垂在身側的手不禁揪住衣角，帶著幾分無奈。
這事來得突然。連我也是進了手術室才知道這因心臟病發而被緊急送過來的病人，竟是葉挽寧的父親。
時間緊迫，我只想著等做完手術再告訴她?？蓻]想到，人沒能救活...
我明明有機會，可以讓他老人家不用死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后，葉挽寧搶過電話，氣得咬牙切齒。
「你有病吧董淮川，救不活人就開始咒我爸是不是！他老人家在鄉下養老身體好的很，有你這么當女婿的么！」
「這次醫療事故你得負全責?，F在你沒資格進手術室了，什么時候恢復等我通知。」
「再扣你半年工資，我會發布全院通報，到時候你得給我好好檢討！」
她身邊的林暉也跟著幫腔。
「董醫生，我知道您怨我。但這種事情怎么能瞎說呢，我只是聽從葉院長的要求而已。若得罪了您，還希望不要放在心上?！?br/>我氣得差點沒緩過來。

這葉挽寧是真忘了，這醫院能有現在的地位，靠的是我行業第一的技術啊。
「行了董淮川，我還要和林暉逛街呢。有這打電話的功夫，還不趕緊想想怎么想著寫檢討吧。」
說著，葉挽寧掛斷了電話。
壓在心頭的火越燒越旺，我大力推開門，正巧撞上迎面走過來的護士長。
「董醫生，」
她面色有些為難。
「這病人的家屬，我們通知不上啊?！?br/>2
我蹙緊眉心，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葉挽寧的母親去世早，父親一手把她養大。我們結婚后，父親就搬到鄉下老家頤養天年，也不和什么親戚來往。
他去世的事，恐怕只有我知道。
「你先按照醫院流程走，剩下的我來辦?！?br/>說著，我摘掉手術帽坐在辦公室。涼爽的空調風吹過來，心頭的怒火這才降了點下去。
打開手機，發現葉挽寧意外地發了條朋友圈
「年輕的感覺，就是好啊?！?br/>配圖里，是林暉坐在她對面笑著的模樣。他的周圍大包小包，全是名牌貨。
我看著看著，不由地冷笑出聲。
這是真不把我當她老公看啊。
雖然當初我和葉挽寧是相親認識的。但漸漸地也有了真情，這才能夠走上婚姻殿堂。葉挽寧為了我搬到這，創辦醫院。
而我為了支持她，拒絕其他醫院的高薪，成為她名下的醫生。讓這家醫院在本市的名聲越來越好。
曾經我以為這是雙向奔赴?？涩F在，卻因為林暉，產生了些分叉。
如今，這分叉真是越來越礙眼啊。
第二天，我穿好白大褂去往門診，一邊看著病歷單一邊等待著病人?？傻却嗽S久，竟是沒有一個病人進來。
這不對，平時我門診的號都得靠搶才能拿到啊。
等到了中午，還是沒病人。我只能準備下班，門突然被人用力敲了好幾下。我打開門，對上一張憤怒的臉。
「董醫生，你在醫院！為什么我掛了號你們醫院卻不給我們進去看?。浚∵@號我掛了一個月才掛到，你倒好，不想看就不看？！」
我擰起眉頭，先安撫著他。
「和我說說是怎么回事？我并沒有收到通知說不看啊。」
病人激動地一把推開我。
「別裝了，不想看就別放號啊。耍我們普通病人有意思么！我還就不信，這病別家醫院治不了！」
說著，狠狠沖我啐了口，揚長而去。
意識到不對勁，我很快打電話給負責護士。她卻有些意外。
「這不是您通知的么，說今天的號，啊不對，連續一周的預約號都不看。我還以為是您身體不舒服...」
積攢的怒火噌噌往上冒，我高聲質問。
「誰通知的！」
「是林暉...說是您的吩咐...」
又是他！
火徹底壓不住，我沖進林暉所在的實習生休息室，卻發現葉挽寧也在。
「林暉!」
我抄起手邊的書就往男人身上砸，
「誰讓你擅自不給我的病人就診，你知不知道有些人預約號有多難??！你什么居心，想讓他們死么！」
男人被我砸得猝不及防，直接捂住頭蹲下身子。
見狀，葉挽寧倒是護了起來。
「林暉是聽我的要求行事的，你打他就是在打我的臉知不知道！」
心咯噔一下，我幾乎不敢相信。
「為什么，葉挽寧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些病人苦苦等著的，就是我給他們看病啊?！?br/>女人卻不耐地翻了個白眼。
「你出那么大的醫療事故還想看門診？萬一看出什么毛病，醫院可沒辦法擔責任?！?br/>「你名下的那些病人我會撥給其他醫生看的。咱們醫院又不止你一個醫生，林暉也會幫忙的，你先暫時別來醫院了吧?！?br/>我雙手握拳，手背上的青筋全都冒了出來。
這是卸磨殺驢啊。
靠我的名氣才撐起來的心內科，卻又因為林暉的錯讓我承擔這無妄之災。
我可真是脾氣，太好了點。
「既然這樣，那我辭職?！?/p>

3
聞言，葉挽寧終于有了點緊張的神色。
「你說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所有的指責都堵在喉嚨里。
見我神色平靜，她肉眼可見有些慌張。
「不是的，淮川，你先別激動好不好?！?br/>「這事確實是我欠缺考慮，我不該不和你商量就不讓你的病人來看病。這樣，從明天開始恢復正常，你照常坐門診?！?br/>「林暉我會把他調到其他科，我保證你們不會有任何交集的。這樣你滿意了吧，別再說辭職這種胡話 好不好？」
我深呼一口氣，半晌點點頭。
「不用讓他調到其他科室?！?br/>葉挽寧一喜，剛想說點什么。
「直接把他辭退?！?br/>她的笑僵在嘴邊，脫口而出。
「不可以！」
我冷笑出聲，雙手撐在桌子上盯著女人。
「葉挽寧，我沒和你商量。」
女人死死盯著我，最終還是松了口。
「行，我辭了他...」
這時，林暉突然開口，眼底滿是委屈。
「董醫生我給你道歉，之前的手術是我的錯?？晌艺娴南朐卺t院學習的啊，求你別趕我走，就算讓我做個保潔也行！」
「求你了，只要能讓我留在醫院怎么樣都可以！」
說著，竟是跪在地上朝我磕頭。
那樣子，活脫脫我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心一驚，我剛想阻止，葉挽寧急忙將男人扶起來，看向我的眼神里也多了幾分憤恨。
「行了董淮川，我也做出讓步了。就讓林暉留在醫院吧，實在不行我把他調到太平間總行吧?！?br/>心頭哽住，我剛想開口，林暉又接連磕了還幾個頭。
「謝謝葉院長，我愿意去看守太平間的。只要能留在醫院，我怎么樣都可以的！」
葉挽寧眼底滿是憐惜，將他拉到座位上。
「沒事的，只要我在，這醫院沒人能趕走你。」
說完，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攥緊拳頭，想著只要能離我遠點就好，便沒再說些什么。
這時，護士長突然發了條短信給我。
「董醫生我找不到你人。那個死者的家屬始終不接電話，我實在沒辦法就把他放到醫院的太平間了，只是也不能一直放在那吧。」
我捏了下眉心，沉聲道。
「沒事，我來和家屬說?！?br/>掛掉電話，我走到葉挽寧面前，沉聲道。
「護士長這兩天應該給你打了不少電話。岳父的尸體在太平間一直待著也不是個事，雖然難以接受，但我會陪著你度過這個難關的?！?br/>葉挽寧猛地瞪大雙眼，半晌擠出個嘲諷之極的笑。
「不是吧董淮川，我已經做出退步了你還有什么不滿的。三番五次咒我爸，你到底什么居心！」
「我警告你，這醫院缺了你也不是轉不了的！再敢這樣，小心我告訴我爸！」
我簡直要氣笑了，都到了這時候她還不肯信，覺得是我和林暉爭風吃醋。
「葉挽寧你有沒有腦子。要不是他偷偷藏刀，你爸他怎么會死！」
「啪」地一聲，
我被打偏了頭，口腔里瞬間涌出血腥味。
「董淮川你夠了沒！你再敢這樣，信不信我和你離婚！」
林暉眼底閃過一次不易察覺的竊喜，隨即換了副口吻看向我。
「董醫生你就算再恨我，也不該用葉院長爸爸的死亡來騙她啊。這可是人命，開不得玩笑?！?br/>我捂住臉，好半天才緩過神，憤憤道。
「行啊，不信是吧！那你現在打給你爸，看看他接不接！」
「打就打！」
葉挽寧狠狠瞪了我一眼，立馬掏出手機。
響了幾秒，電話被接通。
4
「請問是葉松的家屬么，我們是醫院。您父親因為心臟病手術失敗…」
葉挽寧剛要問出口的話僵在嘴邊。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下電話號碼，確實是自己父親的啊。
「你是誰？」
不知不覺，她的聲音里已經帶了些許顫抖。
是外放，聲音大到足夠我也認得出來。
「我是協和醫院心內科的護士長…」
葉挽寧臉色驟變，立馬掛掉電話跑出去。
我跟在她身后，看著她跑到護士站。護士長手里還拿著手里，見到她剛要開口。
「你好大的膽子啊，敢連同董淮川一塊騙我！居然還敢咒我爸死！」
劈頭蓋臉的一巴掌打的護士長措手不及。
她捂住臉，小聲解釋。
「不是的…我沒騙人啊院長。剛剛確實是死者的電話—」
「還敢說，你踏馬不想活了是不是！」
葉挽寧接連扇了好幾個巴掌，臉色漲紅。
「平時你就只聽董淮川的話不把我這個院長放在眼里，現在更是無法無天了是吧！」
「我宣布，你被辭了?！?br/>護士長眼淚都要出來了。
她求助地看向我。
「董醫生，你幫我解釋下，我沒騙人??！」
我忍著怒氣，將葉挽寧拉了過來。
「鬧夠沒！你被林暉下了降頭么！」
她使勁掙脫，滿臉憤恨瞪著我。
「我才要問你，到底是什么居心！不想承擔責任就直說，干嘛非得拉著別人撒謊！」
「我告訴你，這醫院不是圍著你一個人轉的。就算你走了，也不會倒閉！」
看著她眼底涌出的憎恨，我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是如此陌生。
是什么時候，她連我的話都不肯相信了呢。
「行啊…」
我恢復冷靜。
「那我就辭職唄。」
葉挽寧這次沒有猶豫，面色閃過不耐。
「同樣的要挾，我不會妥協第二次。你要走就走！」
隨即拉上林暉的手，
「我們走！心內科看來也是要好好整治下了?！?br/>而林暉被她拉著，朝我投過一個諷刺的微笑。
他在說，他勝利了。
可惜，這場賭局我不想再參加。
走出醫院，我看著這家我付出心血的醫院，頭一次覺得身心俱疲。
佇立在原地許久，我掏出手機，撥給一個陌生電話。
「許院長，之前你說想要邀請我去你們醫院的事，還算數么？」
對方很是高興。
「太好了！只要你想來，我馬上就讓人給你發offer！」
「不急…」
我看著遠方，沉聲道。
「等我處理好所有的事情?！?br/>岳父的尸體，辭職手續，還有…
和葉挽寧的婚姻。
回到家后，葉挽寧連個眼神也沒分給我。我知道，這是她慣有的冷暴力手段。
往日總是我先妥協，畢竟在她看來，什么錯誤都應該是我來承擔的。
可自從那場手術后，我好像什么都看清了。
「董淮川，我真的是看錯你了?！?br/>她見我沉默，滿臉失望看著我。
「就算是嫉恨，為自己找理由開脫，你也不能一次又一次用我爸來開玩笑啊！」
「你必須和林暉道歉，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
我嗤笑一聲，指了指手機。
「不用原諒我，辭職流程我已經發起了，你同意就好?！?br/>沒想到我壓根不服軟，葉挽寧咬著牙點頭。
「行，我如你所愿！」
看著已辭職的字樣，我心頭一松。
還好，就快過去了。
第二天我一早來到醫院的太平間，打算將他的尸體送到殯儀館。
好歹，我該給他個體面。
誰知剛打開門，林暉就擋在了我面前。
「董醫生你要干嘛，想要毀尸滅跡來否認你的失誤么！」
我簡直被他胡言亂語的本事給逗笑了。
「滾，別逼我罵你?！?br/>說著我就要往里走，葉挽寧也朝這邊走了過來。
見到我，她瞬間沉下臉。
「你都被辭了，有什么資格還在這呆著！」
我懶得搭理，剛好殯儀館的人也快到了。正準備將尸體推出來時，林暉死死攔住了我。
「你要干嘛！」
拉扯間，蓋在尸體上的白布突然掉落。
葉挽寧的臉一瞬間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