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人們常說,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但在感情的世界里,即使曾經鬧得再不愉快,時間這個神奇的魔法師總能撫平傷痕。當年讓你痛不欲生的人,在多年后的重逢中,可能只剩下一聲平靜的問候。我從未想過,會在離婚二十年后,在一座陌生的城市與前妻重逢,更沒想到,我們的女兒——那個我一直以為會碌碌無為的孩子,竟然成為了交通大學的高材生。這個消息如同一記重拳,擊中了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劉先生,您好,歡迎下榻我們酒店。"
酒店前臺的服務員微笑著遞給我房卡。上海的五月,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特有的濕潤感。我疲憊地拖著行李箱走向電梯,三天的商務會議讓我精疲力竭。
電梯門緩緩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那個背影,那個發型,那種站姿,即使過去了二十年,我依然能在千萬人中認出她——林雨晴,我的前妻。
她站在電梯里,低頭看著手機,似乎沒有注意到我。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電梯門關上的一刻,我們的目光在鏡面墻上相遇了。
她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平靜。
"好久不見,劉明。"她的聲音比記憶中更加柔和,歲月似乎磨掉了她當年的銳氣。
"真巧,雨晴。"我尷尬地回應,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電梯顯示她要去十五樓,而我在十八樓。短短幾十秒的電梯之旅,卻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你...還好嗎?"我打破沉默,問出這個二十年來一直想問的問題。
"挺好的,在一所高中教語文。"她淡淡地笑了笑,"你呢?"
"還是老樣子,跑業務。這次來上海參加會議。"
電梯停在了十五樓,門打開的那一刻,她猶豫了一下,然后轉身對我說:"要不要喝杯咖啡?聊聊?"
我本能地想拒絕,畢竟這二十年來,我一直努力忘記這個女人,忘記那段痛苦的婚姻。但不知為何,我聽見自己說:"好啊,什么時候?"
"今晚七點,酒店一樓的咖啡廳。"
我點點頭,電梯門關上,將我們再次隔開。
回到房間,我坐在床邊,心跳仍然無法平靜。二十年了,我以為我早已放下,卻發現只是一個簡單的重逢,就足以讓我心緒不寧。
晚上六點五十分,我準時來到咖啡廳。她已經坐在那里,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黑色長褲,比白天更顯干練。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細紋,卻沒有帶走她眼中的光芒。
"你還是那么準時。"她微笑著說。
我坐下,點了杯美式咖啡,她則要了一杯花茶。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我嘗試著找話題。
"我來參加教師研討會,明天回去。"她輕輕攪動著茶杯,"你還是單身嗎?"
這個問題讓我有些意外。"是啊,一直沒再婚。你呢?"
"我也是。"她的回答簡短而平靜。
一陣沉默后,她突然抬頭,直視我的眼睛:"想知道靜怡的近況嗎?"
靜怡,我們的女兒,離婚時才六歲,法院判給了她撫養權。這些年,我幾乎沒有參與過女兒的成長,只是按時支付撫養費,連她的照片都很少見到。
"她...還好嗎?"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林雨晴的嘴角浮現出一絲驕傲的微笑:"她去年考上了交通大學,電子工程專業,全校第三名。"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震得我一時語塞。交通大學?那個在我記憶中懵懂的小女孩,現在竟然是一所頂尖大學的高材生?
"交大?"我驚訝地重復,"我們的靜怡?"
林雨晴點點頭,從包里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我看:"這是她去年的錄取通知書,她自己拍的。"
照片中,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孩手捧紅色的錄取通知書,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那眉眼間的神韻,分明是小時候的靜怡,卻又多了幾分我不曾見過的自信和成熟。
"她...長得很像你。"我輕聲說,心中五味雜陳。
"性格倒是隨你,倔強,認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林雨晴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卻又充滿了愛意。
我看著照片,無數問題在心頭涌動:"她知道我的事嗎?她恨我嗎?這些年她過得好嗎?"
林雨晴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她知道你是誰,也知道我們為什么分開。至于恨不恨你......"她頓了頓,"小時候可能有些怨恨,但現在,她更多的是理解和接受。"
"她從來沒問起過我嗎?"
"問過,很多次。"林雨晴的眼神變得復雜,"特別是青春期的時候,她總問我你是個什么樣的人,為什么會離開我們。"
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你怎么回答的?"
"我告訴她事實。"她直視我的眼睛,"我說你是個優秀的人,只是我們之間有些問題無法調和。我從來沒有在她面前說過你的壞話。"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暖,同時又刺痛不已。當年的爭吵、指責和傷害仿佛又浮現在眼前。那時的我們,年輕氣盛,誰也不肯退讓一步,最終走向了婚姻的盡頭。
"謝謝你。"我低聲說,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刻的感受。
林雨晴搖搖頭:"不用謝我,這是我作為一個母親應該做的。孩子需要健康地成長,不需要背負大人之間的恩怨。"
我們沉默著喝完各自的飲料,氣氛有些凝重。最終,她打破沉默:"要不要見見靜怡?她就在上海讀書。"
這個提議讓我心跳加速。見靜怡?我準備好了嗎?她會愿意見我嗎?這些年我虧欠她太多,有什么臉面去見她?
"她...會愿意見我嗎?"我猶豫地問。
"我可以問問她。"林雨晴拿出手機,似乎準備發信息,但又停下來,"你真的想見她嗎?如果只是一時沖動,然后又消失,對她會是二次傷害。"
我看著她嚴肅的表情,知道她是認真的。二十年來,她一個人承擔了撫養女兒的責任,有權利質疑我的決心。
"我想見她,真的。"我斬釘截鐵地說,"這些年,我一直后悔沒能參與她的成長。如果有機會彌補,哪怕只是見一面,我也愿意。"
林雨晴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在評估我話語的真實性。最后,她點點頭,拿起手機開始發信息。
我緊張地等待著,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幾分鐘后,手機震動了一下。林雨晴看了看屏幕,抬頭對我說:"她說可以,明天下午三點,學校附近的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