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五年前,他是四川知名地產老板,身家過億,旗下樓盤遍布全省。
如今,他蝸居廉租房靠打零工度日,昔日商業帝國已成泡影。
合作伙伴避而不見,親友漸行漸遠,妻子也選擇離開。
就在他認為余生將在貧困中度過時,海外兒子突然來電:"爸,迪拜的房子要賣嗎?"
01
江慕川永遠忘不了那個雷電交加的夜晚。
2019年6月15日,成都天府新區,"蜀都地產"總部大樓32層的董事長辦公室里,江慕川正在處理最后一批文件。窗外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他疲憊不堪的臉龐。這個曾經叱咤四川地產界的男人,此刻眼中滿是血絲,雙手微微顫抖。
辦公桌上攤開的銀行通知書上,"限期還款"四個大字格外刺眼。三天前,合作了十多年的建設銀行突然通知他,要求提前歸還全部貸款,總額高達8.2億元。
"董事長,華信集團的王總來電話了。"秘書小張推門而入,聲音里透著不安。
江慕川接過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王總冷漠的聲音:"老江,實在抱歉,我們決定退出蜀景花園項目。已經投入的2.3億資金,我們也不要了。"
電話掛斷的瞬間,江慕川感到天旋地轉。蜀景花園是他耗時三年精心打造的項目,華信集團的突然退出意味著整個項目將面臨停工。
深夜時分,江慕川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青羊區的別墅。推開門,迎接他的不是往日溫暖的燈光,而是一片漆黑。
"雅萍?晨軒?"他喊了幾聲,沒有人應答。
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張紙條,是妻子林雅萍的字跡:"慕川,我帶晨心去我母親那里住幾天。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讓我喘不過氣來,我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江慕川癱坐在沙發上,腦海中浮現出三天前的場景。那天晚上,債主們堵在家門口,高聲叫嚷著要錢。鄰居們紛紛探頭觀望,指指點點。女兒晨心躲在媽媽懷里哭泣,問道:"爸爸是不是做了壞事?"
林雅萍當時的眼神,江慕川至今難忘。那是一種絕望、憤怒和失望交織的復雜情感。結婚十八年來,妻子從未用那樣的眼神看過他。
兒子江晨軒的反應更讓他意外。這個剛從四川大學金融系畢業的年輕人,得知家里破產的消息后,竟然和父親大吵了一架。
"爸,你怎么會讓公司變成這樣?"江晨軒當時情緒激動,"那么多員工要養家糊口,那么多業主等著收房,你怎么能讓他們失望?"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江慕川當時也很激動,"我拼盡全力想要挽救公司!"
"你的努力在哪里?我看到的只有你每天的應酬和酒局!"江晨軒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江慕川心上。
爭吵的最后,江晨軒甩門而出,留下一句話:"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我要出國,靠自己的能力生活!"
那晚之后,江晨軒再也沒有回過家。一個月后,江慕川聽說兒子已經辦好了出國手續,但他連兒子去了哪個國家都不知道。
破產的程序進行得很快。債權人會議、資產清算、拍賣程序,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江慕川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苦打拼二十年的商業帝國瞬間瓦解。
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人情冷暖。那些曾經稱兄道弟的生意伙伴,一夜之間變得陌生冷漠。政府部門的朋友也開始避而不見,連電話都不接。
"江總,您的個人財產也需要進行清算。"律師的話讓江慕川徹底清醒過來。別墅、豪車、股票、存款,所有的一切都將被用來償還債務。
三個月后,江慕川從價值千萬的別墅搬到了一間不足30平方米的廉租房。從奔馳換成了公交卡,從西裝革履變成了地攤貨。
02
城中村的早晨總是被各種嘈雜聲喚醒。樓下餐館的抽油煙機聲、隔壁裝修的電鉆聲、樓道里孩子的哭鬧聲,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江慕川新生活的背景音。
鬧鐘響起時,江慕川已經醒了很久。失眠成了他的常態,每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他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情和天氣一樣陰沉。
手機屏幕亮起,顯示著十幾個未接電話,全部來自各個債權人。江慕川已經習慣了這種被追債的日子。電話鈴聲響起時,他甚至不用看就知道是誰打來的。
"江總,工程款什么時候能結清?工人們都等著發工資過年呢。"包工頭老李的聲音透著無奈。
"還有三套房子沒有交房,業主們每天都在售樓部鬧事。"銷售經理小劉幾乎要哭出來。
"江總,您能不能先還一部分?哪怕十萬八萬的也行。"供應商們的語氣從最初的憤怒變成了哀求。
江慕川握著手機,想要解釋什么,最終只能說:"再給我一點時間。"
這句話他說了無數遍,連自己都不相信了。
為了維持最基本的生活,江慕川開始打零工。他在建筑工地搬過磚,在餐廳當過服務員,在小區做過保安。每一份工作都讓他感到屈辱,那些曾經對他點頭哈腰的人,現在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最難熬的是在工地的那段時間。烈日下,江慕川和一群年輕民工一起扛著鋼筋水泥。他的手掌很快磨出了血泡,腰部也因為長時間彎曲而疼痛不已。
"老江,你以前真的是老板?"和他一起干活的民工小王好奇地問道。
江慕川苦笑著點點頭:"是啊,以前也算是個人物。"
"那你怎么會淪落到這里?"
江慕川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說了句:"一言難盡。"
工友們私下里議論紛紛,有人同情,有人嘲笑,還有人幸災樂禍。江慕川聽得一清二楚,心如刀割。
更讓他痛苦的是家人的疏遠。林雅萍偶爾會發來微信,關心他的生活狀況,語氣客氣得像對待陌生人。女兒晨心的消息更少,只是在他生日那天發了句"爸爸生日快樂"。
至于兒子江晨軒,自從出國后就再也沒有聯系過。江慕川不知道兒子在哪個國家,過著什么樣的生活,甚至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江慕川都會想起兒子小時候的模樣。那個聰明可愛的小男孩,總是喜歡坐在他的膝蓋上聽他講故事。江晨軒從小就表現出了商業天賦,高中時就能看懂財務報表,大學期間還在投資社團里擔任過會長。
江慕川原本計劃讓兒子畢業后進入公司,慢慢培養他接班。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公司破產了,父子關系也破裂了。
一天傍晚,江慕川在菜市場遇到了前公司的財務總監老趙。兩人四目相對,都很尷尬。
"江總..."老趙欲言又止。
"別叫我江總了,我現在就是個打工的。"江慕川自嘲地笑了笑。
老趙神情復雜地看著他:"江總,您還好嗎?"
"還活著。"江慕川的回答很簡潔。
"公司的事情,我們大家都很遺憾。"老趙小心翼翼地說道,"您有什么打算嗎?"
江慕川搖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
分別時,老趙塞給他一個信封:"江總,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別嫌少。"
江慕川推辭不過,只好收下。回到家打開一看,里面有兩千塊錢。這個曾經月薪只有八千的財務總監,竟然主動接濟他這個前老板。江慕川拿著錢,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生活的重壓讓江慕川變得敏感脆弱。街上的行人多看他一眼,他都會懷疑對方是不是在嘲笑他。小區里的鄰居竊竊私語,他總覺得在議論他的落魄。
有一次,他在超市買方便面時,遇到了以前的一個合作伙伴。對方看到他,明顯愣了一下,然后裝作沒看見,匆匆離開了。江慕川站在貨架前,手里拿著兩塊錢一包的方便面,內心五味雜陳。
夜晚是最難熬的時間。江慕川躺在狹小的床上,聽著樓上傳來的腳步聲,想起以前在別墅里的靜謐夜晚。那時候的他,從未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境遇。
他開始反思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在追求財富的路上,忽略了太多重要的東西?是不是在商業競爭中,失去了最初的本心?
03
失眠的夜晚,江慕川從衣柜深處摸出舊相冊。照片記錄著家庭的美好時光:江晨軒出生時紅彤彤的小臉、五歲生日時開心的笑容、十歲時在九寨溝的父子合影。那時的江晨軒總是崇拜地看著他,說長大后要像爸爸一樣厲害。
大學時期的江晨軒更加出色,獲得全國數學建模競賽一等獎時興沖沖地報喜。江慕川當時正忙項目,只敷衍地說了句"很好,繼續努力",現在滿是愧疚。
手機里有江晨軒的號碼,備注是"兒子"。江慕川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很久,最終沒有勇氣撥出去。
街上遇到江晨軒的大學同學王小明,江慕川急切地詢問兒子的消息。
"晨軒哥去了澳大利亞墨爾本。"王小明猶豫地說,"他很少在同學群里說話,不過前段時間有同學說在社交媒體上看到他發的照片,看起來還不錯。"
一周后,江慕川遇到前秘書小張。兩人在咖啡廳聊天時,小張提到:"小少爺出國前情緒很不穩定,經常一個人發呆,有時偷偷哭。他說覺得很對不起您,沒能幫助公司度過難關。他還說想要證明自己,不想成為您的負擔。"
江慕川眼眶濕潤,開始重新審視那次爭吵。也許兒子的離開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愧疚和自責。
一個月后,江慕川收到女兒晨心的包裹,里面有賀卡和澳洲特產。賀卡寫著:"這些是哥哥從澳大利亞寄來的,讓我轉給您。"
包裹里有蜂蜜、堅果、保健品和一張墨爾本明信片。明信片背面空白,只有皇家植物園的風景照。江慕川盯著明信片看了很久,仿佛能看到兒子的身影。
這份包裹讓江慕川對兒子有了新的理解。江晨軒雖然沒有直接聯系他,但通過這種間接方式表達著關愛。也許兒子正在努力奮斗,不想讓家人擔心。
04
春節前的最后一個工作日,江慕川接到了房東的電話。
"江先生,房租已經拖欠兩個月了,這個月底前必須補齊,否則我只能請您搬走。"房東的態度很堅決。
江慕川看了看銀行卡余額,只有不到三百塊錢。這個月他在建筑工地只干了半個月,因為天氣惡劣,工地停工了。剩下的錢連吃飯都成問題,更別說交房租了。
"能不能再寬限幾天?過完年我就有工作了。"江慕川試圖爭取時間。
"江先生,我也不容易。這房子還要還貸款呢。"房東的態度雖然不算惡劣,也沒有絲毫松動的意思。
掛斷電話后,江慕川癱坐在床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五十歲的年紀,居然要面臨無家可歸的境地。
他開始收拾為數不多的物品,準備尋找新的住處。在整理衣物時,他發現了那張江晨軒寄來的墨爾本明信片。明信片已經被他翻看了無數遍,邊角都有些發毛了。
江慕川把明信片貼在胸口,閉上了眼睛。他想起兒子小時候生病時,自己整夜守在床邊的情景。那時候的江晨軒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角,嘴里不停地喊著"爸爸"。
現在的他,多想聽到兒子再叫一聲"爸爸"。
下午時分,江慕川拖著行李箱走出了住了兩年的小屋。房東在門口等著收鑰匙,看到他狼狽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不忍,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江慕川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該去哪里。他去過幾家便宜的旅館詢問,最便宜的也要五十塊錢一晚,他根本住不起。
太陽西下時,江慕川走到了錦江邊。這條貫穿成都的母親河,見證了他二十年的奮斗歷程。當年他剛來成都創業時,經常在江邊散步,規劃著自己的商業藍圖。
現在的江邊已經建成了美麗的公園,綠柳成蔭,花香陣陣。游客們在江邊拍照留念,情侶們手牽手漫步,孩子們在草地上奔跑玩耍。這一切美好的景象,對江慕川來說都是那么遙不可及。
他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望著緩緩流淌的江水,心情跌落到了谷底。五年來的種種挫折和屈辱,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閃過。
江慕川想起了剛創業時的激情和夢想,想起了第一次拿到大項目時的興奮,想起了公司上市時的榮耀。那些輝煌的時光,現在都成了泡影。
他也想起了家人。林雅萍的溫柔賢惠,女兒晨心的天真可愛,兒子江晨軒的聰明懂事。家庭的溫暖,曾經是他奮斗的動力,現在卻成了他最大的痛苦。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江邊的游客也越來越少。江慕川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在這里過夜了。他找了個相對干燥的地方,把行李箱當作枕頭,準備將就一晚。
夜風很涼,江慕川蜷縮在江邊的石階上,渾身發抖。他拿出手機,想要給家人發個信息,告訴他們自己的近況,又擔心會讓他們擔心,最終什么都沒發。
他翻開手機相冊,再次看著那些珍貴的家庭照片。照片中的自己意氣風發,家人們笑得那么開心。那個時候的他,絕對想不到會有今天這樣的境遇。
深夜時分,江慕川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有繼續活下去的意義。事業失敗,家庭破散,現在連最基本的住處都沒有。
就在他陷入絕望的深淵時,放在身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一串國際長途號碼。
江慕川愣住了,這年頭國際詐騙猖獗,一個陌生的海外來電十有八九是騙子。但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他,這通電話很重要。
他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顫抖著手指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爸,迪拜的房子要賣嗎?"
江慕川手中的手機差點滑落,整個人如遭雷擊。那是他兒子江晨軒的聲音,可是......迪拜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