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媽,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我們這個小區(qū)什么檔次,你拖著破車在這兒收廢品,讓我們怎么做人?」
兒媳婦小麗當(dāng)著鄰居的面大發(fā)雷霆,我緊握著推車把手,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沒有退休金的我,只能靠收廢品維持生計,卻成了這個家的累贅。
「明天我朋友要來家里聚會,你給我出去住一晚,別讓人看見丟我的臉!」小麗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兒子在一旁沉默不語,選擇了妻子。
我拖著行李箱準備離開這個家,卻不知道命運即將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當(dāng)我最后一次推開家門時,客廳里的一個年輕女人突然看到我手上的月牙形傷疤,整個人如遭雷擊般跪了下來:
「是你!是你!你是救了我一命的恩人!我找了你二十年了!」
可沒想到的是,這個被兒媳婦嫌棄的收廢品老太太,竟然是豪門千金蘇雅琳的救命恩人!
01
我拖著裝滿廢紙箱的小推車,剛進樓道就聽見樓上傳來兒媳婦的聲音:「張阿姨,真不好意思,我婆婆又去收廢品了。」
我停下腳步,握緊了推車把手。
「是啊,咱們小區(qū)好歹也是商品房,這樣確實不太合適。」鄰居的聲音里帶著嫌棄。
小麗看見我,臉色立刻變了:「媽,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我們這個小區(qū)什么檔次,你拖著破車在這兒收廢品,讓我們怎么做人?」
樓道里的幾個鄰居都停下來看熱鬧。我低著頭,想趕緊把車子推進屋子。
「你看看你這樣子,」小麗的聲音越來越大,「一身臟兮兮的,手上都是黑泥,還有這股味道,鄰居們都有意見了!」
我的手不自覺地在圍裙上擦了擦,但那些污漬早就洗不掉了。這雙手收了三年廢品,早就變了模樣。
「小麗,算了,老人家也不容易。」有鄰居勸道。
「不容易?」小麗冷笑,「她有兒子養(yǎng)著,干嘛非要出去丟人現(xiàn)眼?」
我推著車子走過她身邊,她突然攔住我:「媽,明天我朋友要來家里聚會,你給我出去住一晚,別讓人看見丟我的臉!」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她,這個我照顧了十年的兒媳婦,現(xiàn)在竟然要把我趕出自己的家。
「小麗,這話說得...」樓下的張阿姨都看不下去了。
「怎么了?我說錯了嗎?」小麗雙手叉腰,「她一個收廢品的,配和我朋友們坐在一起嗎?」
我沒有爭辯,只是默默地把推車推進屋子。兒子還沒下班,家里只有我和她。我開始整理今天收來的廢品,手在微微發(fā)抖。
小麗跟著進來,繼續(xù)數(shù)落:「你看看這屋子都被你弄成什么樣了?到處都是破爛,明天我朋友來了怎么辦?」
我停下手里的活,慢慢站起身:「小麗,這些廢品能賣幾十塊錢,夠買菜錢了。」
「幾十塊錢?」她瞪大眼睛,「你知道我明天請客要花多少錢嗎?你這點破爛錢算什么?」
我沒有退休金,兒子的工資也不高,這幾十塊錢對我們家來說不是小數(shù)目。但看著小麗的表情,我知道說什么都沒用了。
我走進房間,拿出一個小行李箱,開始收拾衣服。每放進一件衣服,心就痛一下。這是我的家,可現(xiàn)在我卻要像個外人一樣被趕出去。
小麗站在門口看著我收拾,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媽,你別多想,就住一晚,明天晚上就回來。」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我知道,這不僅僅是住一晚的問題,而是我在這個家里,已經(jīng)沒有了容身之地。
拖著行李箱下樓的時候,樓道里很安靜。
剛走到樓下,突然聽見有人喊:「快來人啊!有人暈倒了!」
我趕緊拖著行李箱跑過去,看見一個老大爺躺在地上,臉色發(fā)青,呼吸急促。周圍圍了一圈人,但都只是看著,沒人敢上前。
「快打120!」有人喊道。
我丟下行李箱,蹲在老大爺身邊。這是典型的心臟病發(fā)作癥狀,我年輕的時候在衛(wèi)生所工作過,知道該怎么辦。
我立刻開始給他做心肺復(fù)蘇,一下、兩下,用盡全身力氣按壓他的胸部。老大爺?shù)淖齑铰辛搜粑仓饾u平穩(wěn)。
救護車很快趕到,醫(yī)生說我的急救措施很及時,救了老人一命。
圍觀的鄰居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剛才還嫌棄我收廢品的張阿姨走過來:「老張,你真是了不起啊!」
我抬頭看向六樓的窗戶,小麗正站在那里往下看。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的表情有些驚訝。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人的價值不在于做什么工作,而在于有沒有一顆善良的心。
我可能沒有體面的工作,可能沒有漂亮的衣服,但我有一雙能救人的手,有一顆愿意幫助別人的心。
我重新拖起行李箱,沒有再看樓上的窗戶。我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包括我自己,張婆婆不是累贅,張婆婆是個有用的人。
02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小旅館里發(fā)愁租房子,兒子的電話就打來了。
「媽,你在哪兒?我來接你回家。」
聽到兒子的聲音,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雖然昨天他沒有為我說話,但他終歸還是我的兒子。
回到家里,小麗的臉色很難看,但當(dāng)著兒子的面,她不敢說什么。兒子去上班前特意叮囑:「小麗,媽回來了,你們好好相處。」
小麗等兒子一走,立刻變了臉:「你怎么又回來了?我不是說了今天有朋友來嗎?」
「我就待在房間里,不出來。」我趕緊說道。
她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行了,反正你別出來就對了。待會兒我朋友來了,你在廚房準備點茶水點心,其他的別管。」
中午時分,小麗的朋友們陸續(xù)到了。我透過廚房的門縫往外看,來了五六個女人,都打扮得很時髦。其中有個穿著名牌衣服的年輕女人,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我在廚房里準備茶水,聽見小麗在客廳大聲說話:「我婆婆就是個收廢品的,文化不高,你們別介意啊。她年紀大了,也不懂什么禮數(shù)。」
我手里的茶杯差點拿不穩(wěn)。這些話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
「哎呀,小麗,你婆婆多大年紀了?」有個女人問。
「快七十了,」小麗的聲音里帶著嫌棄,「整天就知道在外面撿垃圾,我們勸也勸不住。鄰居們都有意見了。」
那個穿名牌的女人笑了:「老人家嘛,總有些怪癖。我們家以前也有個保姆,也是這樣。」
我聽得清清楚楚,手在微微發(fā)抖。她們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當(dāng)成保姆?當(dāng)成下人?
「張阿姨,麻煩你端點茶水出來。」小麗在外面喊我。
我深吸一口氣,端著茶盤走出廚房。客廳里的幾個女人都看向我,目光里帶著好奇和一絲輕蔑。
「來來來,給大家倒茶。」小麗指揮著我,然后對朋友們說,「她就是我婆婆。」
我一個一個給她們倒茶,那個穿名牌的女人上下打量著我,像在看什么稀奇的東西。
正當(dāng)我要給她倒茶時,小麗突然大聲說:「媽,你看你這手,黑乎乎的,別碰我朋友的杯子。」
我愣住了,手停在半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小麗接過我手里的茶壺,轉(zhuǎn)頭對朋友們說:「老人家就是不注意衛(wèi)生,你們多擔(dān)待。她整天收廢品,手怎么洗都洗不干凈。」
幾個女人掩著嘴輕笑,那個穿名牌的女人還故意往后躲了躲,好像我身上有什么病菌似的。
我低著頭,準備回廚房,這時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是兒子回來了。
我的心里突然燃起一絲希望。也許,也許兒子看到這種情況會為我說句話。
兒子進門看見客廳里這么多人,愣了一下:「哦,小麗的朋友來了。」
「嗯,」小麗笑著介紹,「這是我老公。」
兒子禮貌地和大家打招呼,然后看向我。我眼中滿含期待地看著他,希望他能看出我的委屈,希望他能為我說句話。
但兒子只是低頭拿出手機,假裝在看消息。他聽見了剛才小麗說的那些話,看見了我的尷尬處境,但他選擇了視而不見。
我的心徹底涼了。我默默地轉(zhuǎn)身回到廚房,關(guān)上了門。
這個家里,原來我真的是個多余的人。
小麗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更加肆無忌憚:「我們家條件其實挺好的,就是這個婆婆拖后腿,整天收廢品,鄰居都以為我們家窮。說真的,我都不好意思帶朋友回家。」
「那你們怎么不讓她搬出去住?」有人問。
「我老公心軟,舍不得。」小麗嘆氣,「但說實話,家里有這樣的老人,確實影響形象。你們看她剛才那樣子,多丟人啊。」
客廳里傳來一陣附和的笑聲。
我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看著自己這雙滿是皺紋和老繭的手。這雙手養(yǎng)大了兒子,這雙手昨天還救了一個老人的命,可在她們眼里,這雙手只是臟的、不能碰她們杯子的手。
我閉上眼睛,告訴自己要堅強。我不能哭,不能讓她們看到我的眼淚。我要證明給她們看,張婆婆不是拖后腿的人,張婆婆也有自己的尊嚴。
但今天,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證明了。
03
我在廚房里坐了半個小時,外面的說笑聲越來越大。我知道她們喝茶聊天正開心,而我就像個隱形人一樣被關(guān)在這個小小的廚房里。
「張阿姨,你出來一下。」兒媳婦在外面喊我。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開廚房門走出去。客廳里的幾個女人都看著我,那個穿名牌的蘇雅琳正端著茶杯,眼神里帶著看戲的意味。
兒媳婦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媽,我和朋友們商量了一下,覺得咱們這房子確實有點小。」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她要說什么。
「要不你搬到老家去住吧,那邊空氣好,也清凈,你在那兒收廢品也沒人管。」兒媳婦說這話時,眼睛看著她的朋友們,「這里房子小,住不下這么多人。」
我感覺腿有些發(fā)軟,扶住了墻壁。她這是要徹底把我趕出去。
蘇雅琳她們交換了一下眼神,臉上都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有個女人還小聲說:「這樣也好,老人回老家養(yǎng)老挺正常的。」
我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我咬緊牙關(guān)不讓它掉下來。老家那個破房子早就沒人住了,墻都塌了一半,讓我一個快七十的老人去那里等死嗎?
「小麗,這事兒還是等我兒子回來再說吧。」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媽,你就別為難了,」兒媳婦擺擺手,「我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生活方式,你在這兒也不習(xí)慣。」
我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回到廚房。外面又傳來她們的笑聲,好像剛才那一幕只是個有趣的插曲。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有人下樓的聲音,應(yīng)該是她們要出去。我透過廚房的小窗往下看,看見她們走出單元門,說說笑笑地離開了。
我走出廚房,客廳里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茶杯和果皮。正當(dāng)我準備收拾時,突然發(fā)現(xiàn)陽臺上空空的。
我的收廢品工具呢?那個小推車和麻袋哪里去了?
我趕緊跑到陽臺,什么都沒有。又跑到房間里找,也沒有。最后我沖到樓下,在垃圾桶旁邊看見了我的推車和工具,全部被扔在那里。
我蹲下身,一件一件撿起來。這些工具跟了我三年,是我生存的依靠,現(xiàn)在卻像垃圾一樣被丟棄。
樓上傳來兒媳婦的聲音,她正在給朋友打電話:「這些破爛玩意兒早就該扔了,放在家里占地方。」
我抱著推車,一步一步爬上樓。推開門的那一刻,我看見兒媳婦正坐在沙發(fā)上化妝。
「你把我的東西扔了?」我的聲音很低,但很清楚。
她頭也不抬:「那些破爛礙眼,我早就想扔了。」
「那是我吃飯的家伙!」我再也忍不住了,聲音提高了八度,「你憑什么扔我的東西?」
「憑什么?」她站起身,雙手叉腰,「就憑這是我家!就憑我養(yǎng)著你!」
「我沒吃你一粒米!」我也大聲回應(yīng),「我自己掙錢買菜,從來沒花過你一分錢!」
「你掙的那點破錢算什么?」她冷笑,「電費水費物業(yè)費哪樣不是我們出的?你住在這里就是花我們的錢!」
我們的爭吵聲越來越大,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和人這樣吵過架。但今天我實在忍不住了,她可以羞辱我,但不能毀掉我生存的工具。
就在這時,門開了,兒子回來了。他看見我們兩個人對峙著,愣了一下。
「怎么了這是?」兒子問道。
我看著兒子,眼中充滿期待。這一次,這一次他總該為我說句話了吧?
兒媳婦立刻變了臉,眼淚說來就來:「老公,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好心好意讓她住在家里,她卻在我朋友面前給我難堪,還和我吵架。」
兒子看看我,又看看她,臉上的表情很復(fù)雜。
「媽,」兒子最終開口了,聲音很平靜,「你就少讓我們省點心吧,小麗說得也有道理。這些廢品放在家里確實不好。」
我倒退了兩步,靠在墻上。連兒子也選擇了她,我在這個家里真的是完全的外人了。
我突然明白,血緣關(guān)系在利益面前,原來是這么脆弱。
我沒有再說什么,默默地走進房間,重新拿出那個行李箱。這一次,我要徹底離開了。
我機械地收拾著衣服,每放進一件,心就死一分。外面?zhèn)鱽韮合眿D的聲音,她又在給朋友打電話:「總算解決了,我真是受夠了。」
電話里傳來女子的笑聲:「還好我們家沒有這樣的長輩,真是太丟人了。要是我,早就送養(yǎng)老院了。」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緊緊握住拳頭。她們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當(dāng)成累贅?當(dāng)成垃圾?
我拖著行李箱走出房間,兒子和兒媳婦都在客廳里。我看了兒子一眼,他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走了。」我說完這三個字,拖著行李箱走向門口。
沒有人挽留,沒有人說話。只有我的腳步聲在這個曾經(jīng)是家的地方回響。
04
我拖著行李箱在樓下坐了半天,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不知道該去哪里。
突然想起兒子的胃病。他從小就胃不好,每次疼起來都要吃藥。家里的胃藥吃完了,他工作忙總是忘記買。雖然他剛才沒有為我說話,但他終究是我的兒子。
我站起身,決定最后一次為這個家做點什么。
藥店就在小區(qū)門口,我很快買到了兒子常吃的那種胃藥。拿著藥盒,我想也許可以趁他們不在家的時候把藥放在桌上,然后就徹底離開。
我用鑰匙輕輕打開門,以為家里沒人,沒想到客廳里坐滿了人。兒媳婦又把朋友們叫回來了,看樣子她們剛吃完飯,正在喝茶聊天。
推門的那一刻,客廳里的談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著我,空氣瞬間凝固了。
兒媳婦的臉色鐵青,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媽,我不是說了你...」
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一聲尖叫打斷。
那個穿名牌的蘇雅琳像見了鬼一樣,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碎了。她瞪大眼睛看著我,整個人在發(fā)抖。
「怎么了?」其他人都被她的反應(yīng)嚇到了。
蘇雅琳抓緊我的手:「你...你手上那個傷疤...」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背上有一個月牙形的傷疤,很深,很明顯。這是二十年前留下的,當(dāng)時為了救一個小女孩,被火燒傷的。
「你是不是二十年前在西山路救過一個小女孩?」蘇雅琳的聲音幾乎是喊出來的。
整個客廳頓時安靜了。兒媳婦和她的朋友們都呆住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我仔細看著蘇雅琳的臉,突然有些眼熟。二十年前那個小女孩的樣子在我腦海里閃現(xiàn),我的手開始顫抖。
「你...你是小雅?」我不敢相信地問道。
蘇雅琳的眼淚瞬間涌出來:「是我!是我!阿姨,真的是你!」
她一下子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大哭:「阿姨,真的是你!我們一直在找你!」
客廳里的其他人完全懵了,不知道眼前這一幕是怎么回事。兒媳婦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很小,小到我以為再也不會相見的人,卻在最絕望的時候重新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小雅,你怎么...」我還沒說完,突然感覺頭暈?zāi)垦!?/p>
這幾天的委屈、憤怒、絕望,還有剛才這突如其來的震驚,一下子全涌上來。我的身體搖晃了幾下,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阿姨!」蘇雅琳的哭聲是我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