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爺爺,你瘋了嗎?"
陳浩軒指著門外那輛嶄新的電動代步車,聲音都在發抖。
"一個月三萬五的退休金,你居然敢買十五萬的車?"
"我考研連個網課都舍不得報,你倒好,拿錢當紙燒!"
68歲的陳建國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暴跳如雷的孫子。
"敗家子!你就是個敗家子!"
陳浩軒的話越來越難聽,鄰居們都探出頭來看熱鬧。
然而,就在爭吵最激烈的時候,陳建國拿出了手機。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只說了一句話。
掛斷電話的瞬間,陳浩軒的手機響了。
接完電話后,這個剛才還在破口大罵的年輕人,竟然跪在了爺爺面前......
這事還得從三個月前說起。
陳建國是個退休的老工程師,每個月退休金三萬五千塊,在這個小城市里算是不錯的收入了。他一個人住在老舊的小區里,日子過得簡樸,平時連買菜都要比價半天。
兒子陳志華在另一個城市工作,一年回來不了幾次。孫子陳浩軒今年大學剛畢業,正在準備考研,暫時住在爺爺這里。
陳建國的腿腳這兩年越來越不好使了,走路時間長了就疼得厲害。每次去超市買菜,或者去醫院看病,都要坐公交車顛簸半天,下車后還要走很遠的路。
"爺爺,您怎么不買個代步車啊?"鄰居老王總是這么勸他。
"我一個老頭子,要那玩意兒干嘛?"陳建國總是擺擺手。
但心里,他其實早就動了這個念頭。
三個月前的一個周末,陳建國趁孫子不在家,悄悄去了趟電動車店。看了一圈下來,他相中了一款銀灰色的代步車,價格十五萬。
"老爺子,這車質量好著呢,電池續航能力強,坐著也舒服。"銷售員熱情地介紹著。
陳建國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刷了卡。
車子買回來的那天晚上,陳浩軒正在房間里看書,聽到樓下有動靜就下來看看。
"爺爺,這車是哪兒來的?"
"我買的。"陳建國淡淡地說。
"買的?"陳浩軒愣了一下,"花了多少錢?"
"十五萬。"
陳浩軒手里的水杯差點掉在地上。
"十五萬?爺爺,您知道十五萬是什么概念嗎?您一個月退休金才三萬五,這相當于您四個多月的收入!"
"我知道。"陳建國依然很平靜。
"您知道?您知道您還買?"陳浩軒的聲音提高了八度,"爺爺,我現在考研壓力這么大,您不幫我也就算了,還亂花錢!"
陳建國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回了房間。
從那以后,陳浩軒看爺爺的眼神就變了。每次看到那輛代步車,他心里就來氣。
陳浩軒越來越覺得爺爺買車就是為了享受。老人家嘛,辛苦了一輩子,現在有錢了想買個車開開,這本來也說得過去。但問題是,他現在正在準備考研,正是需要花錢的時候。
"爺爺,您每天開車去哪兒啊?"陳浩軒問過幾次。
"買菜,看病,處理一些事情。"陳建國總是這么回答。
確實,自從有了代步車,陳建國去哪兒都方便多了。不用再擠公交車,不用再走那么遠的路,腿腳的負擔減輕了不少。
但陳浩軒看到的是另一面。他覺得爺爺每天開著車出去,就像在炫耀一樣。
第二天一早,陳浩軒特意起了個大早,想看看爺爺去哪兒。
七點半,陳建國準時出門。陳浩軒偷偷跟在后面,看到爺爺先去了菜市場買菜,然后去了醫院拿藥,最后又去了銀行辦事。
一圈下來,陳浩軒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爺爺買車就是圖方便,圖享受。
回到家后,陳浩軒心里更加郁悶。他打開考研群,看到同學們都在討論各種輔導班和網課,心里的焦慮感更強了。
"各位,有人知道張教授的高數網課怎么樣嗎?"
"好是好,就是有點貴,要八千多。"
"我報了,確實講得不錯,但是對我們這種經濟條件一般的來說,確實壓力大。"
看著這些聊天記錄,陳浩軒更加憤怒了。別人家的孩子考研,家里都是全力支持,他呢?爺爺有錢買車,卻不舍得給他報個網課。
鄰居們也開始議論了。
"老陳家的老爺子真是想不開,都這把年紀了還買這么貴的車。"
"就是啊,他孫子還在準備考研呢,這錢留著多好。"
"聽說那孩子為這事沒少和他爺爺鬧呢。"
"不過話說回來,老人家辛苦了一輩子,想享受享受也是應該的。"
"可是孩子考研也不容易啊,這個時候花這么多錢買車,確實有點不合適。"
這些話傳到陳浩軒耳朵里,讓他更加憤怒。他覺得爺爺的行為太自私了,完全不考慮家人的感受。
更讓陳浩軒氣憤的是,爺爺每天出門前都要把車擦得锃亮,好像多珍貴似的。
"爺爺,您這是要去參加車展嗎?擦這么干凈。"陳浩軒酸溜溜地說。
"車子要愛惜。"陳建國頭也不抬地繼續擦車。
"愛惜?十五萬買的車,當然要愛惜了。"陳浩軒的語氣里滿是嘲諷。
陳建國停下手里的動作,看了看孫子,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這種冷戰狀態持續了一個多月。陳浩軒越來越覺得爺爺變了,變得陌生了。以前的爺爺雖然節儉,但對他很好,有什么要求基本都會滿足。現在呢?買個網課都要猶豫半天。
矛盾在一個月前徹底爆發了。
那天陳浩軒看中了一個考研網課,要五千塊錢。他鼓起勇氣去找爺爺商量。
"爺爺,我想報個網課......"
"多少錢?"
"五千。"
陳建國皺了皺眉頭,"這么貴?"
"爺爺,這是名師課程,對我考研很有幫助的。您看,這個老師在業內很有名氣,他的學生考研成功率特別高。"陳浩軒拿出手機,給爺爺看課程介紹。
"再看看吧,有沒有便宜一點的。"
陳浩軒當時就火了。
"爺爺,您買車的時候怎么不嫌貴?十五萬說買就買,我要五千塊錢您就嫌貴?"
"那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您那車就是代步工具,我這網課是為了考研!"
"小浩,你還年輕,不懂......"
"我不懂什么?我不懂您為什么要買那么貴的車?"
兩人的爭吵越來越激烈,最后不歡而散。
從那以后,陳浩軒對爺爺的態度徹底變了。他開始在鄰居面前抱怨,說爺爺自私,說他買車買得不合適。
"我爺爺現在真的是,買車花十五萬眼都不眨,給我買網課五千塊錢都嫌貴。"
"可能老年人都這樣吧,想享受享受。"鄰居王阿姨安慰道。
"享受我能理解,但是這個時機不對啊。我正在考研,正是需要花錢的時候。"
"你爺爺可能有自己的考慮。"
"什么考慮?我看就是舍不得給我花錢。"陳浩軒越說越氣,"以前我爺爺對我可好了,我要什么他都給我買。現在變了,徹底變了。"
這些話很快傳到了陳建國的耳朵里。有一天,鄰居李大爺實在看不下去了,悄悄跟陳建國說:"老陳啊,你那孫子在外面說你壞話呢。"
"說什么了?"陳建國問。
"說你買車不合適,說你對他不如以前好了。"
陳建國聽了,臉色變得很難看,但依然什么都沒說。
事情在一周前變得更加嚴重。陳浩軒的同學來家里玩,看到那輛代步車,隨口問了一句:"浩軒,這車挺不錯的啊,你爺爺挺會享受的。"
"享受?"陳浩軒冷笑一聲,"他就是敗家子!"
這句話正好被剛從外面回來的陳建國聽到了。他站在門口,整個人都僵住了。
同學們也很尷尬,趕緊找借口離開了。
那天晚上,爺孫倆都沒有說話。陳建國早早回了房間,陳浩軒也埋頭看書。但是誰都能感覺到,家里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
第二天早上,陳建國照常出門。他的背影看起來格外蕭瑟。
陳浩軒看著爺爺離開的身影,心里突然有些愧疚。但是一想到考研的壓力,一想到那些買不起的網課和復習資料,他的憤怒又重新涌了上來。
"憑什么啊?"他對著空氣嘟囔,"憑什么他可以花十五萬買車,我連五千塊錢的網課都報不了?"
今天早上,事情終于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陳浩軒又看到爺爺開著那輛代步車準備出門,心里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爺爺,您又要開這破車出去浪費油費?"
"我要去買菜。"
"買菜?買菜需要開這么貴的車嗎?"
陳建國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坐上了車。
"您就是想顯擺!買了車不開白不開,是不是?"陳浩軒跟在后面喊。
"您知道嗎?我昨天又看中了一套復習資料,八百塊錢,我都不敢跟您要!"
"為什么?因為我怕您又說貴!"
"可是您自己花十五萬買車的時候,怎么不覺得貴呢?"
圍觀的鄰居越來越多,大家都被這聲音吸引出來了。
老王搖搖頭,"這孩子怎么能這么和長輩說話呢?"
王阿姨也皺著眉頭,"雖然老陳買車確實有點沖動,但孩子這態度也太不像話了。"
但也有人站在陳浩軒這邊,"年輕人壓力大,老人確實應該理解理解。"
這些議論聲讓陳浩軒更加激動,他覺得自己得到了支持。
陳建國終于停下了車,轉過頭看著孫子。
"小浩,你覺得爺爺買這車是為了什么?"
"還能為了什么?享受唄!炫耀唄!"陳浩軒毫不留情地說,"您看看,每天開著車出去,也不就是想讓大家看看您有錢買得起車嗎?"
這句話徹底刺痛了陳建國。他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指節都發白了。
人群中有鄰居開始指指點點,有人在竊竊私語。
陳建國聽到有人在說:"這孫子說話也太難聽了。"
也有人說:"不過老爺子確實花錢有點任性。"
還有人說:"現在的年輕人壓力確實大,考研也不容易。"
陳浩軒被這些議論聲刺激得更加憤怒。他覺得自己被誤解了,覺得沒有人真正理解他的處境。
"爺爺,您看看,連鄰居都覺得您買車買得不合適!"
"您一個月三萬五的退休金,憑什么買十五萬的車?"
"您知道這錢能給我買多少復習資料嗎?能報多少個網課嗎?"
"我的同學們都在報各種輔導班,各種網課,我呢?我什么都報不起!"
"就因為您把錢都花在這破車上了!"
"可是您呢?您就知道自己享受,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
"敗家子!您就是個敗家子!"
最后這句話,陳浩軒幾乎是吼出來的。
周圍的鄰居都愣住了,沒想到這孩子會說出這么過分的話。
陳建國坐在車里,整個人都在發抖。不是氣的,是傷心的。
他養了這個孫子二十多年,沒想到最后得到的是這樣的評價。
陳建國終于忍無可忍了。
他緩緩站起身,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小浩的事情,暫時先放一放吧。"
短短一句話,陳建國就掛斷了電話。
客廳里突然安靜得可怕。
陳浩軒還在氣頭上,正要繼續開口罵人。
突然,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您好......"
陳浩軒接起電話,聲音還帶著剛才爭吵的火氣。
然而,電話那頭剛開口說話。
陳浩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整個人如遭雷擊,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手機差點從他手中滑落。
他僵硬地轉過頭,看向爺爺。
眼中的憤怒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驚、恐懼,還有難以置信。
"爺爺......"
他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
陳建國依然坐在那里,表情平靜如水。
但那雙蒼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失望。
電話那頭還在繼續說著什么,陳浩軒聽著聽著,眼淚突然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