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這種人怎么住得起這里?肯定是拆遷戶暴發戶。」
業主大會上,卷發女人的嘲笑聲刺穿了整個會議室,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兒子年薪百萬給我買的高檔小區,我卻因為一身樸素的衣服和濃重的口音被人指指點點。
「劉阿姨,您就像我的親媽一樣。我媽走得早,現在只有您這樣關心我了。」陳雅芳含著眼淚握住我的手,那份溫暖讓我瞬間卸下所有防備。為了融入她的"貴族圈子",我心甘情愿地把七十萬積蓄全部交給了她。
可就在我以為終于成為"上流人士"的時候,在菜市場里的一次偶遇徹底撕開了真相的面紗——那個優雅高貴的"陳雅芳"正在為幾塊錢和菜販子破口大罵,滿嘴臟話!
01
兒子志強在北京做金融,年薪百萬,給我在市中心買了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搬家那天,我站在新房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修剪整齊的綠化帶,心想這下總算能過上體面的日子了。
可我錯了。
我沒想到,有錢了反而更痛苦。
搬進翠湖雅苑第三天,物業通知開業主大會。我換上最好的那件深藍色外套,就是兒子去年給我買的,一千多塊錢。照著鏡子梳了三遍頭發,這才下樓。
會議室里坐著二十多個人,女的大多穿著羊絨大衣,男的西裝筆挺。我剛找到空位坐下,旁邊那個燙著卷發的女人就開始打量我,從頭到腳看了個遍。
「大家好,我是新搬來的劉桂花。」我站起來介紹自己,可能有點緊張,聲音帶著明顯的豫東口音。
那個卷發女人立刻轉過頭,對身邊的人竊竊私語。我聽得清清楚楚:「這種人怎么住得起這里?肯定是拆遷戶。」
我的臉瞬間發燙,雙手在腿上使勁揉搓著外套的布料。
物業經理開始講小區管理費調整的事。我努力想專心聽,可周圍的議論聲像針一樣扎進耳朵里。
「你看她那身打扮,典型的暴發戶。」
「現在什么人都能住進來了。」
「肯定是兒子有錢,自己沒見過世面。」
我低著頭,手心出了一層汗。這些話我都聽過,在老家的時候鄰居們也這么說過,但那時候我不在乎,因為大家都差不多。可現在不一樣了,我明明有錢了,憑什么還要被人這樣看?
會議進行到一半,有人提議成立業主委員會。卷發女人立刻舉手:「我提名李太太當主任,她是退休大學教授,有文化。」
李太太站起來謙虛地擺擺手:「大家太抬舉了。」她說話的腔調很標準,每個字都咬得清清楚楚。
然后有人問:「劉女士有什么想法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我。我張開嘴,想說點什么,可一開口還是那個土里土氣的口音:「俺覺得李太太挺好的。」
剛說完,我就后悔了。我明明想說「我覺得」,怎么又說成了「俺覺得」?
全場安靜了兩秒,然后有人笑出聲來。笑聲像傳染病一樣蔓延開,雖然不是大笑,但那種壓抑的嗤笑聲更讓人難受。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所有人都在看我,那些眼神里寫滿了優越感和嘲諷。我想說點什么為自己辯護,可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抓起包就往門外沖,身后傳來更清晰的議論:
「真是的,這種人住進來拉低整個小區的檔次。」
「有錢也買不來教養啊。」
我一路小跑回到家,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喘氣。鏡子里的自己頭發有點亂,臉漲得通紅,看起來確實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老太太。
我在沙發上坐了一個小時,越想越憋屈。憑什么?我兒子一年賺一百萬,我有退休金有存款,憑什么被他們看不起?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決定:我要讓這些人刮目相看,我要證明劉桂花也能成為真正的上流人士。
第二天早上,我又去了小區花園。正在亭子里發呆的時候,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
「您好,請問您是昨天會議上的劉女士嗎?」
我回頭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穿著米色風衣,頭發梳得一絲不亂,臉上化著淡妝。她的舉止很優雅,說話的聲音也很溫和。
「我是陳雅芳,昨天也參加了會議。」她在我旁邊坐下,「那些人太沒教養了。真正的貴族看的是內在修養,不是出身。」
我仔細打量著她。她的氣質確實和其他人不一樣,有種說不出的高貴感。
「陳女士,您也覺得她們過分了?」我試著壓住口音,盡量說得標準一些。
她點點頭:「我見過很多真正有身份的人,都很謙和。倒是那些半吊子最愛裝腔作勢。」
她的話讓我心里暖了一大截。終于有人理解我了。
「劉女士,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邀請您參加一個聚會。都是一些有修養的女性,大家在一起交流生活心得。」陳雅芳微笑著說,「真正的貴族圈子,看重的是人品和修養。」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貴族圈子?這不正是我夢寐以求的嗎?
「真的可以嗎?我怕給您添麻煩。」我緊張地搓著手。
「當然可以。」她拍拍我的手,「明天下午三點,金鼎茶樓。我來接您。」
目送陳雅芳離開的背影,我第一次覺得生活有了希望。也許,我真的可以成為她們中的一員。
02
第二天參加完茶話會,我躺在床上激動得翻來覆去睡不著。那些優雅的女士們雖然話不多,但沒有一個人嘲笑我。陳雅芳介紹我時說的是「劉女士剛搬到我們小區,人很善良」。
就在我沉浸在這種被認可的喜悅中時,命運給了我一記重擊。
那天凌晨三點,我突然胃疼得厲害,痛得在床上打滾。鄰居張阿姨聽到動靜,趕緊叫救護車把我送到醫院。醫生說是急性胃炎,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躺在病床上,我顫抖著手給兒子打電話。
「媽?這么晚有什么事?」兒子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志強,我住院了,在市人民醫院。」我盡量壓著疼痛說話。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嚴重嗎?要不要緊?」
「醫生說要住幾天院。」
「媽,您先住院,我明天開完會就來看您。」
我還想說什么,電話已經掛斷了。病房里只剩下儀器嘀嘀的聲音,我盯著天花板,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第二天下午,我正迷迷糊糊地睡著,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了。我以為是護士,睜眼一看,竟然是陳雅芳。
她提著個保溫盒,穿著淺灰色的羊絨衫,看起來比昨天更優雅。「劉姐,我聽張阿姨說您住院了,特地來看看您。」
我掙扎著想坐起來,她趕緊上前扶我:「別動,好好躺著。」
她打開保溫盒,里面是熱騰騰的燕窩粥:「這是我在家熬的,對胃好。您嘗嘗看。」
一勺粥喂到嘴里,軟糯香甜。我看著陳雅芳專注的表情,那種被人照顧的感覺讓我鼻子一酸。
那一勺粥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媽媽照顧我的樣子。
「雅芳,謝謝你。」我抓住她的手,聲音有些哽咽。
「說什么謝呢,我們是朋友。」她輕撫著我的手背,「您兒子沒來嗎?」
我搖搖頭,不想說兒子的事。
陳雅芳在病床邊坐下:「男人都忙事業,顧不上家里很正常。我們女人到了這個年紀,還是要有自己的朋友圈,互相照應。」
那一刻,我覺得陳雅芳就像我的親女兒一樣。
出院后,陳雅芳開始頻繁地邀請我參加各種聚會。第三次聚會是在一家很高檔的茶樓,叫「雅韻軒」。
包房里坐著七八個女人,年紀都在五十到六十之間,穿著考究,舉止優雅。陳雅芳介紹說,這些都是退休高干夫人,定期聚會交流生活心得。
「我剛從法國回來,巴黎的春天真是美極了。」一個燙著短發的女人正在講她的旅行經歷。
「我女兒在哈佛讀MBA,說那邊的教育理念和國內完全不同。」另一個女人接話。
我坐在角落里,雙手緊緊攥著茶杯。她們的話題我一個都接不上,生怕說錯什么暴露自己的出身。
「劉女士,您平時有什么愛好?」短發女人突然問我。
我的手指在茶杯上輕敲:「我...我喜歡看書。」
「什么類型的書?」
「文學類的。」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哦,那您一定讀過昆德拉的作品,他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寫得真是太好了。」
我完全沒聽過這個作家,只能點點頭:「是的,寫得很好。」
陳雅芳察覺到我的尷尬,立刻轉移話題:「劉姐人很善良,對朋友特別真誠。」
其他人都點頭表示認同,我緊繃的神經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聚會快結束時,短發女人說:「我們打算組織一個高端養老項目,在郊區建個養老莊園,環境特別好。」
「聽起來不錯,費用大概多少?」有人問。
「會員費三十萬,后期每月再交兩千的服務費。不過現在還在籌備階段。」
我聽著她們討論,心里既羨慕又緊張。三十萬對我來說不是個小數目,但如果能成為她們真正的一員,似乎也值得。
散會后,陳雅芳送我回家。路上她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想參加那個養老項目,但手頭有點緊。」
我轉頭看她:「您也缺錢?」
她苦笑:「我老伴去世后,錢都被兒子拿去投資了,現在手里只有十幾萬。」
我在心里盤算著自己的存款。兒子每月給我一萬生活費,我平時花不了多少,這幾年存了七十多萬。
「雅芳,要不我借給你?」話一出口,我自己都吃了一跳。
陳雅芳立刻擺手:「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要您的錢?」
「我們是朋友,朋友間互相幫助很正常。」我抓住她的胳膊,「再說這個項目我也想參加,我們一起去不是更好嗎?」
陳雅芳猶豫了很久才說:「如果您真的愿意幫忙,我一定想辦法還您。」
第二天,我就去銀行取了二十萬現金給陳雅芳。看著她接過錢時感激的眼神,我覺得自己做了件特別有意義的事。
我終于可以和這些有身份的女人們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了。
03
給陳雅芳錢后的一個星期,我每天都心情愉悅。在小區里遇到那些曾經嘲笑我的人,我也能昂著頭走過去了。我有朋友了,還是有身份的朋友。
我甚至有點得意,想讓兒子知道我也能做"投資"了。那天他來看我,我忍不住炫耀:「志強,媽媽最近投資了一個很好的項目。」
兒子正在喝茶,聽到這話放下茶杯:「什么投資?」
「高端養老項目,我朋友介紹的,特別有前景。」我有些興奮地說,「我投了二十萬呢。」
兒子的臉色瞬間變了:「媽,你說什么?二十萬?」
我正在客廳整理照片,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投給什么朋友?」兒子在我對面坐下,表情嚴肅。
「就是小區里認識的一個姐姐,人很好。」我把陳雅芳夸了一遍。
兒子聽完直接站起來,在客廳里來回踱步:「媽,你怎么這么容易上當!現在專門有人騙你們這些老人的錢!」
「什么叫上當?雅芳是個好人,她還照顧我住院呢。」我也站起來,聲音提高了八度。
「她照顧你住院就是好人了?媽,你太天真了!」兒子用手重重拍了一下額頭,「我辛苦賺錢給你養老,就是這么被你糟蹋的?」
這話像刀子一樣扎進我心里。我猛地轉過身面對他:「什么叫糟蹋?我只想有幾個朋友,過得體面點,有什么錯?」
「體面?」兒子冷笑一聲,「媽,你覺得花錢買來的朋友是體面?」
「你懂什么?」我的眼淚開始往下掉,「你有錢了,有地位了,就看不起你媽了?覺得我丟你的臉了?」
兒子停下腳步,看著我流淚的樣子,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你被騙。」
「我沒有被騙!雅芳她們都是有身份的人!」我抹著眼淚,聲音有些哽咽。
那天我們吵得很兇,最后兒子摔門而去。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哭了很久,委屈得不行。
幾天后,陳雅芳來找我,看到我紅腫的眼睛,關心地問發生了什么。我把和兒子吵架的事情告訴了她。
陳雅芳握住我的手:「劉姐,兒子不理解您很正常。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兒女都忙自己的事業,哪有時間關心我們的精神需求?」
她的話說到我心坎里了。我點點頭:「就是這個理。」
「不過,」陳雅芳停頓了一下,「您兒子既然這樣反對,那養老莊園的事情...」
「沒關系,我自己做主。」我不想讓陳雅芳為難。
接下來的兩周,陳雅芳幾乎每天都來陪我。她教我怎么搭配衣服,怎么化淡妝,怎么用優雅的語調說話。我覺得自己變了很多,在鏡子里看起來也確實體面了不少。
但好景不長,又出了事。
那天陳雅芳愁眉苦臉地來找我:「劉姐,我遇到麻煩了。」
我立刻緊張起來:「怎么了?」
她在沙發上坐下,眼眶有些紅:「養老莊園的事情出了點變故,需要追加投資。」
「追加多少?」
「三十萬。」陳雅芳低著頭,「我實在開不了口向您借這么多錢。」
我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為了我的事情已經操了這么多心,現在遇到困難,我怎么能袖手旁觀?
「雅芳,別說這些見外話。三十萬我有。」我拍拍她的肩膀。
陳雅芳抬起頭,眼里有淚光:「劉阿姨,您就像我的親媽一樣。」陳雅芳緊握我的手,「我媽走得早,現在只有您這樣關心我了。」
她的話讓我眼眶也濕潤了:「傻孩子,說什么呢。」
「如果連您都不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陳雅芳握著我的手。
第二天我就去銀行又取了三十萬給她。看著存折上的數字越來越少,我心里有點慌,但想到即將開始的新生活,又覺得一切都值得。
可事情還沒完。
一個月后,陳雅芳又帶我參加了一次更高級的聚會。這次是在一個私人會所里,來的女人們穿著更加考究,談吐也更加優雅。
「這次的項目是瑞士養老莊園的升級版,叫做貴族康養中心。」一個戴珍珠項鏈的女人在介紹。
「聽起來很不錯,投資門檻是多少?」有人問。
「最低二十萬。不過這個項目只接受真正有實力的會員,需要大家的資產證明。」
我聽了心里一緊。二十萬已經是我剩下存款的大部分了。
散會后,幾個女人圍在一起低聲討論什么。我想靠近聽聽,她們卻突然停止了談話。
陳雅芳走過來:「劉姐,她們在討論誰有資格參加下一個項目。」
「什么意思?」
「就是說...」陳雅芳猶豫了一下,「她們覺得您可能還不夠格參與更高級的項目。」
我的手攥成拳頭:「為什么?我不是已經投了五十萬了嗎?」
「可能是覺得您的投資額度還不夠大吧。」陳雅芳小心翼翼地說。
那天回到家,我在鏡子前站了很久。我已經改變了這么多,為什么還是不能真正融入她們的圈子?
第二天,我主動找到陳雅芳:「那個二十萬的項目,我也要參加。」
「劉姐,您確定嗎?」
「確定。我要讓她們看看,劉桂花也是有實力的人。」
我取出了幾乎所有的積蓄,總共七十萬都給了陳雅芳。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終于可以昂首挺胸地站在那些貴婦面前了。
04
投資了這么多錢后,我的生活徹底改變了。
陳雅芳專門為我安排了一場"慶祝儀式",說是要正式宣布我成為"瑞士養老莊園"項目的榮譽理事。那天在高檔酒店的包房里,七八個貴婦圍坐在圓桌旁,桌上擺著精美的茶具和點心。
「歡迎劉理事正式加入我們的大家庭。」那個戴珍珠項鏈的女人舉起茶杯,其他人也跟著舉杯。
我坐在主位上,穿著新買的紫色旗袍,手上戴著玉鐲,感受著眾人的注視。這種被尊重、被重視的感覺讓我渾身發熱。
「劉理事真是有眼光,這個項目將來肯定大有前途。」短發女人恭維道。
「是啊,像劉理事這樣有實力又有品味的人,正是我們項目需要的核心成員。」
我微笑著點頭,努力保持優雅的姿態。那一刻我覺得,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有身份,有地位,被人尊重。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過得像做夢一樣。陳雅芳幾乎每天都來找我,帶我去高檔商場買衣服,去美容院做護理,去藝術館看展覽。我學會了品紅酒,學會了討論古典音樂,學會了用優雅的手勢拿茶杯。
「劉姐,您現在真是越來越有貴族氣質了。」陳雅芳總是這樣夸我。
在小區里,我也明顯感覺到了變化。那些曾經嘲笑我的業主們開始主動和我打招呼。卷發女人見到我還會說:「劉女士最近氣色真好,越來越有氣質了。」
我終于證明了自己,證明了劉桂花也能成為上流社會的一員。
可是,命運總是在你最得意的時候給你最重的一擊。
那天下午,我去菜市場買菜。平時都是陳雅芳陪我去超市,但那天她有事,我就想著去菜市場轉轉,買點新鮮的蔬菜。
走到蔬菜攤位前,我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女人穿著洗得發白的T恤和牛仔褲,頭發隨意扎著,正在和菜販子討價還價。
我走近一看,差點沒站穩——那不是陳雅芳嗎?
可眼前這個女人和我認識的優雅的陳雅芳完全不一樣。她正指著攤上的白菜大聲嚷嚷:「這破菜還要三塊錢一斤?你當我是傻子啊!」
菜販子也不客氣:「不買拉倒,愛買不買!」
「媽的,這年頭什么破菜都敢賣這么貴!」陳雅芳一邊罵著,一邊翻揀著菜葉。
我站在三米外,完全愣住了。這個滿口臟話、為了幾毛錢斤斤計較的女人,真的是那個教我品紅酒、討論古典音樂的陳雅芳嗎?
就在這時,陳雅芳抬起頭,我們四目相對。
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嘴里還含著半句臟話。我們就這樣對視著,空氣仿佛都靜止了。
幾秒鐘后,陳雅芳的眼神變得陰冷起來。她丟下手里的菜,大步走向我。
「劉桂花,你怎么在這里?」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威脅。
我往后退了一步,聲音有些發抖:「我...我來買菜。」
陳雅芳走到我面前,湊近我的耳朵:「老太婆,你什么都沒看到,知道嗎?」
她的語氣完全變了,沒有一絲平時的溫柔和優雅,反而帶著一種令人恐懼的狠勁。
「雅芳,你...」我想說什么,但她立刻打斷了我。
「如果你敢亂說話,我讓你后悔一輩子。」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樣鋒利,「你那七十萬想要回來,就最好閉上嘴。」
說完,她轉身就走,留下我一個人站在菜攤前發抖。
我機械地買了幾樣菜,腳步虛浮地往家走。腦子里一片混亂,剛才看到的一切像放電影一樣不斷重播。
那個優雅的陳雅芳,那個教我做貴婦的陳雅芳,那個像女兒一樣照顧我的陳雅芳,原來都是假的?
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手里還提著菜袋子。我想起她說的話——「你那七十萬想要回來,就最好閉上嘴」。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不是投資了什么養老項目,我是被人騙了,被人徹底騙了。
可是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如果陳雅芳是騙子,那這幾個月的友誼,那些關心和照顧,那種被人尊重的感覺,還有那個"榮譽理事"的身份,全都是假的?
我抱著菜袋子在沙發上坐了一整晚,腦子里亂成一團。我想給兒子打電話,但想起我們上次吵架時他說的話——「你怎么這么容易上當」。
如果真的被騙了,我怎么面對兒子?怎么面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