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由一位風水堪輿學徒的親身經歷整理而成,文中內容僅代表個人學習階段的觀察與思考,建議理性看待。
庚子年深秋,中原大地的風卷著枯葉打在車窗上,發出噼啪的聲響。我接到師爺電話時,正對著銅羅盤調試指針,聽筒里他的聲音像磨過的石頭,粗糲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去中原那個老鎮子,有人家蓋房出了邪事。" 沒多說一個字,這是老修行的規矩,事急從簡。我揣上羅盤和朱砂包,連夜辦了核酸證明 —— 那年月綠碼比路費還金貴,高鐵轉大巴,大巴換三輪,最后一段路得踩著田埂走。三輪車夫裹著油膩的棉襖,車斗顛得像篩糠:"后生,那村子邪乎,前陣子剛走了幾口人。"
黃昏時才摸到胡同口。路北是排灰磚房,路東人家開西南坤門,門墩裂了道縫,路西那戶走東南巽門,門楣上的紅布條褪成了粉白色。
這倆方位開門最犯忌諱,老輩人講 "巽門坤戶犯五鬼",西南角若有高物,必克家中女性,東南角若堵了氣,男人要走背字。正琢磨著,路西院門 "吱呀" 開了,出來個中年女人,顴骨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棉襖扣子系錯了位,袖口磨得發亮。
"是……是先生嗎?" 她聲音抖得像秋風中的蛛網,領我進門時,鞋底在青石板上蹭出 "刺啦" 聲。院子是典型的北方坎宅,北房四間高大,東廂房做廚房,南墻根搭著柴棚,西南角的廁所矮半截,墻皮剝落處露出里面的黃土坯 —— 這布局本該沒問題,按規矩,巽門宅西南角做廁所,正好壓五鬼煞氣。可我腳剛跨進堂屋,就覺得后頸發涼,堂屋正中的八仙桌斜著擺,墻上的 "家和萬事興" 十字繡歪了個角,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地上,竟映出幾道暗褐色的印記,像干涸的血跡。
女人叫秀蘭,倒茶時茶杯碰著茶碟叮當響:"先生您看,這房子是去年豬年蓋的,住進來不到一年……" 她突然哽咽,手指絞著圍裙角,指甲縫里嵌著黑泥。我繞著院子走了三圈,羅盤指針在中宮位猛地打轉,艮宮方向的青磚縫里滲出潮氣,明明是秋燥天,墻角卻長著巴掌大的青苔。"你家該有兩個兒子," 我蹲下身摸了摸地基,磚縫里的水泥粉用指甲能刮下來,"老大文靜,老二好動,對不對?"
秀蘭猛地抬頭,眼里血絲暴起:"對!老大剛考上大學,老二初中就不念了……可他們爹,還有倆孩子,都在這屋里沒的……" 她突然捂住嘴,肩膀劇烈顫抖。我數著北房的椽子,一共十七根,按 "九梁十八柱" 的規矩,單數屬陽,本該旺男丁,可椽子頭卻纏著半截紅繩,繩結打得像絞索。"出事前有啥異象?" 我盯著井臺邊的石磨,磨盤上刻著的八卦圖,乾位被硬物砸出個豁口。
"異象……" 秀蘭眼神發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指冰涼刺骨,"蓋房時請了村里的王老頭,他懂些土方子。打地基那天,我男人嫌他拌的水泥太稀,吵了幾句…… 后來房子蓋好了,夜里總聽見屋頂有釘子響,像有人在上面釘東西……" 她聲音越來越低,突然指著堂屋梁上,"您看那橫梁!"
我仰頭望去,主梁正中貼著塊紅布,布角耷拉著,露出下面的墨線 —— 那不是普通的鎮宅符,而是用朱砂畫的五芒星,星角沖著東南西北中五個方向,每個角上都釘著枚銹鐵釘。"
這是王老頭讓釘的," 秀蘭的聲音帶著哭腔,"他說鎮宅……可住進來后,小兒子先是騎車摔斷腿,好了沒幾天就……就去網吧路上被車撞了……" 她突然癱坐在地上,抓起爐灰往頭上撒。
我掏出羅盤對準主梁,指針瘋狂逆時針旋轉,撞得羅盤外殼咔咔響。這不是普通的風水煞,是有人刻意布了 "五鬼釘魂局"—— 用五枚棺材釘對應五行,釘在中宮方位,引煞氣入宅。可秀蘭家的中宮是水泥地,難道……我猛地蹲下身,用羅盤底座敲擊地面,東南角的水泥發出空洞的回聲。"拿鎬來!" 我聲音發緊,秀蘭哆嗦著從柴房拖出把銹鎬頭,木柄上還沾著暗紅的污漬。
第一鎬下去,水泥塊迸出火星。第二鎬砸在回聲處,"咔嚓" 一聲,水泥裂出蛛網般的紋路,底下滲出黑黃色的黏液,散著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