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小軍，這是給你的，別告訴你劉姨。”父親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把那個厚厚的牛皮紙袋塞到我手里。

我當(dāng)時以為這是父親對繼母的防備，直到葬禮結(jié)束后那個下午，繼母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存折遞給我時，我才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01

五年前，父親帶回家一個女人。

那是個周末的下午，我剛從學(xué)?；貋?。一進門就看到客廳里坐著個陌生女人。

“這是劉姨，以后就是你媽了?！备赣H那天特別緊張，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

我當(dāng)時就愣住了。父親從來沒跟我提過要再婚的事。

劉姨比父親小八歲，長得不算漂亮，但很耐看。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頭發(fā)梳得很整齊，坐在沙發(fā)上有些拘謹。

“你好?！彼龑ξ艺f話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

我站在門口，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有些無措。

我當(dāng)時正在上大學(xué)，對父親的再婚并不感興趣。母親去世已經(jīng)三年了，父親一個人也挺好的。我們父子倆相依為命，生活雖然平淡但很安靜。

多了個陌生女人，我總覺得別扭。

“你叫我劉姨就行?！彼坪蹩闯隽宋业牟蛔栽?，主動開口說。

“嗯。”我點點頭，聲音很小。

父親看我們這樣，顯得更緊張了。

“小軍，你劉姨人很好的?！备赣H說，“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心里想著這女人到底圖什么。父親開了個小廠子，做一些五金配件，這幾年生意還不錯。每個月能有二三十萬的營業(yè)額。房子也有兩套，一套自住，一套出租。

對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來說，我爸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天晚上，劉姨就搬進來了。

她的東西不多，就兩個行李箱。

“我東西少，不會占太多地方?！彼龑ξ覀冋f。

父親趕緊說：“這是你的家，別這么客氣。”

我在一旁看著，心里有些復(fù)雜。

劉姨搬進來后，家里的氣氛變了。

她話不多，但很勤快。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做早餐，我有時候起來上廁所都能聽到廚房里的聲音。

早餐很豐富，白粥、包子、雞蛋，還有她自己腌的小菜。

“你不用起這么早?！备赣H有時候會說。

“不辛苦，我喜歡做這些?！眲⒁炭偸沁@么回答，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晚上父親回來晚，她從來不先吃飯，總是等父親回來一起吃。

有時候父親要應(yīng)酬，她就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等到十一二點。

家里被她收拾得一塵不染。

地板每天都要拖一遍，家具上一點灰塵都沒有。父親的衣服洗得干干凈凈，熨得平平整整。

我看在眼里，心里卻想著她是在討好父親。

畢竟，父親比她大八歲，條件也不錯。這種女人我見過不少，都是沖著錢來的。

她們會在結(jié)婚前表現(xiàn)得特別好，等結(jié)婚后就原形畢露了。

劉姨嫁過來后，家里的開銷明顯增加了。

她買菜從來不講價，看到好的就買。以前父親買菜總是挑便宜的，現(xiàn)在餐桌上經(jīng)常有海鮮和牛肉。

衣服雖然不買名牌，但也不便宜。我注意到她的衣服大多是幾百塊錢一件的。

每個月的生活費都要比以前多出一倍。

“你省著點花?！蔽矣幸淮稳滩蛔≌f。

那是個周末，我看到她買回來一條裙子，吊牌上寫著三百多塊錢。

“我知道?！彼龥]有生氣，只是淡淡地回答。

父親在旁邊聽到了，瞪了我一眼：“你劉姨花錢有分寸?！?/p>

我撇撇嘴，沒再說什么。

02

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在市里找了份工作。每個月回家一次，每次都能看到劉姨在忙碌。

洗衣服、做飯、打掃衛(wèi)生，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父親的氣色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你爸最近身體好多了?！眲⒁逃幸淮螌ξ艺f。

“嗯?！蔽覒?yīng)了一聲。

“他以前總是不按時吃飯，現(xiàn)在好多了。”她繼續(xù)說。

我心想，這不是為了留住父親嗎？

這兩年，父親的生意不太好。

大環(huán)境不景氣，訂單越來越少。工廠里的工人從十幾個減少到五六個，父親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要不要我也出去找份工作？”劉姨問父親。

“不用，家里還撐得住。”父親擺擺手。

“我以前在銀行工作過，現(xiàn)在出去應(yīng)該也能找到工作。”劉姨沒有放棄。

“你在家就好。”父親的語氣有些硬。

我知道父親的想法。他是個傳統(tǒng)的男人，認為女人應(yīng)該在家相夫教子。讓老婆出去工作，在他看來是很沒面子的事情。

但生意的確不好做。

房租、水電、工人工資，每個月的開銷都不小。父親開始愁眉苦臉，晚上經(jīng)常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抽煙。

“老公，別愁了，會好起來的?！眲⒁炭偸沁@么安慰他。

“嗯?！备赣H點點頭，但眼里的擔(dān)憂怎么也掩飾不住。

我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雖然不喜歡劉姨，但看到父親這樣，我還是很心疼的。

去年秋天，父親開始咳嗽。

一開始我們都沒在意，以為是普通的感冒。但咳嗽越來越嚴重，有時候還會咳出血來。

“去醫(yī)院看看吧。”劉姨催促父親。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父親不愿意去醫(yī)院。

“不行，必須去檢查?！眲⒁痰恼Z氣很堅決。

我也覺得不對勁，和劉姨一起勸父親去醫(yī)院。

檢查結(jié)果出來后，我們都愣住了。

肺癌，晚期。

醫(yī)生說得很直接：“最多半年時間?！?/p>

父親坐在病床上，臉色慘白。

劉姨握著他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

“沒事的，我們治?！眲⒁踢煅手f。

“治什么治，都晚期了?！备赣H苦笑著搖頭。

“一定要治?！眲⒁痰穆曇艉軋詻Q。

我站在一旁，腦子里一片空白。怎么會這樣？父親平時身體挺好的，怎么就突然得了癌癥？

從醫(yī)院回來后，我們開始討論治療方案。

醫(yī)生說需要化療，但效果不一定好。費用也很高，每個月要十幾萬。

“賣房子吧?！眲⒁痰谝粋€開口。

“不行?！备赣H搖頭。

“為什么不行？”劉姨問。

“房子是要給小軍的?！备赣H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一動。父親這是在為我考慮，不想因為治病把家產(chǎn)都花光了。

“房子以后還可以再買，人沒了就什么都沒了?！眲⒁痰难廴t了。

“我說不賣就不賣?！备赣H的語氣很堅決。

我看著他們爭執(zhí)，心里五味雜陳。

一方面，我希望父親能好起來。另一方面，我也知道晚期癌癥的治愈率幾乎為零?；ㄟ@么多錢治療，最后可能人財兩空。

但我不能說出來。

“爸，我們試試看?！蔽易詈笳f。

“試什么試？”父親有些激動。

“萬一有希望呢？”我說。

父親看著我，眼神復(fù)雜。

“算了，先看看情況再說。”他最后妥協(xié)了。

03

化療的副作用很大。

父親本來就瘦，治療后更瘦了。頭發(fā)也掉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十歲。

“難受嗎？”劉姨每天都會問。

“還好?！备赣H總是這么回答。

但我們都能看出他很痛苦。

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有時候疼得在床上打滾。劉姨就陪在旁邊，一坐就是一整夜。

我請了假，在醫(yī)院陪了幾天。看到劉姨憔悴的樣子，我心里有些觸動。

她整個人瘦了一圈，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你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蔽覍λf。

“不用，我不累?！彼龘u搖頭。

“你這樣下去會撐不住的。”我說。

“我沒事?！彼廊粓猿?。

我看著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管她當(dāng)初是因為什么嫁給父親，至少現(xiàn)在，她是真心在照顧父親的。

治療費用越來越高。

每次化療都要花掉幾萬塊錢，家里的積蓄很快就用完了。

“我去想辦法。”劉姨對我說。

“什么辦法？”我問。

“我有一些首飾，可以賣掉?！彼f。

我看著她手上的金鐲子，心里有些復(fù)雜。那是她嫁過來時戴的，看起來挺值錢的。

“這是你的東西。”我說。

“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用不著這些?！彼妈C子，又取下脖子上的項鏈。

我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第二天，她真的把首飾都賣了。拿回來五萬塊錢。

“夠用一陣子了。”她把錢交給我。

我接過錢，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個女人，我以前一直覺得她貪財，現(xiàn)在看來，我可能錯了。

父親的病情越來越重。

醫(yī)生說需要住院治療，但父親不愿意。

“在家里也一樣。”他說。

“醫(yī)院的條件更好?！眲⒁虅袼?。

“我就想在家里?！备赣H很固執(zhí)。

我們只好依了他。

請了個護工，在家里照顧父親。但劉姨還是不放心，基本上寸步不離。

“你去休息一會兒。”我對劉姨說。

“我不累。”她總是這么回答。

我看著她疲憊的樣子，心里很不好受。

她真的是個好女人。雖然話不多，但對父親的照顧無微不至。每天給父親擦身體、喂藥、陪他聊天。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母親還在，應(yīng)該也是這樣照顧父親的吧？

春天的時候，父親的病情急轉(zhuǎn)直下。

他開始胡言亂語，有時候認不出人來。

“小軍，你在哪里？”他經(jīng)常這么問。

“我在這里，爸?！蔽椅罩氖?。

“好，好?！彼坪醢残牧艘恍?/p>

劉姨更憔悴了。

她幾乎不眠不休地照顧父親，整個人瘦得像紙片一樣。

“你這樣不行。”我對她說。

“我沒事。”她還是這句話。

“你病倒了誰來照顧爸？”我問。

她愣了一下，點點頭：“我注意?！?/p>

但她還是沒有休息。

我看在眼里，心里很復(fù)雜。這個女人，我以前對她的看法可能真的錯了。

04

三月的一個晚上，父親突然清醒了。

那天晚上特別安靜。劉姨在廚房里洗碗，我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小軍，你過來?！彼穆曇艉茌p，但我聽得很清楚。

我關(guān)了電視，趕緊走到床邊。父親的臉色很蒼白，但眼神很清明。

“爸，你說。”我握著他的手，感覺他的手很冰涼。

“我有話要對你說。”他看了一眼在廚房忙碌的劉姨，壓低了聲音。

我點點頭，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顫抖著從枕頭下面掏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紙袋很重，他用了很大力氣才拿出來。

“這是什么？”我問，心跳得很快。

“三十萬，給你的?！彼f，聲音越來越輕。

我打開紙袋，里面確實是一沓沓的現(xiàn)金。都是一百塊的，整整齊齊地碼著。

“爸，這錢哪來的？”我問，手有些發(fā)抖。

“是我這些年攢的?！彼藥卓跉?，每說一句話都很吃力，“本來想給你買房用的?，F(xiàn)在房價這么高，你一個人買不起。”

我心里一酸。父親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為我的將來擔(dān)心。

“別告訴你劉姨?！备赣H握著我的手，手心有汗，“她這些年不容易。”

“為什么不能告訴她？”我問，不太理解。

“她已經(jīng)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备赣H的眼里有淚水。

我看著父親，心里很復(fù)雜。

他是怕劉姨知道后會傷心，覺得他只疼兒子不疼她。

“她會理解的?！蔽艺f。

“不，她心里會難受的?！备赣H搖搖頭，“我這些年虧欠她太多了。她跟了我，什么都沒得到?！?/p>

我想起劉姨這些年的付出，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知道了?！蔽尹c點頭，把牛皮紙袋收好。

“好孩子。”父親松了一口氣，臉上有了笑容。

我把錢藏在床底下，心里想著父親對劉姨還是有感情的。

“小軍，你過來。”劉姨從廚房走出來，“你爸怎么了？”

“沒事，我們聊天呢。”我說。

“別累著你爸?！彼哌^來，摸摸父親的額頭，“有點發(fā)燒?！?/p>

“我沒事。”父親說，但聲音很虛弱。

“我去拿毛巾。”劉姨轉(zhuǎn)身去拿毛巾。

父親拉住我的手。

“記住，別告訴她?！彼f。

“我記住了。”我點點頭。

那天晚上，父親走了。

走得很安詳，臉上還帶著微笑。

劉姨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她哭得很傷心，聲音都啞了。

父親走后，我和劉姨開始準備葬禮。

“要辦得體面一些?！眲⒁碳t著眼睛說，“你爸這輩子沒享過什么福，至少要走得體面。”

“嗯?！蔽尹c點頭，心里很難受。

她把父親生前最喜歡的照片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那是一張父親在工廠里的照片，他穿著工作服，臉上帶著笑容。背景是他親手做的機器設(shè)備。

“你爸最喜歡這張照片?！眲⒁陶f，“他說這是他最有成就感的時候?！?/p>

我看著照片，眼淚又流了出來。父親是個很樸實的人，他的快樂很簡單。

葬禮的各種事情，都是劉姨在操辦。

她一大早就開始打電話，聯(lián)系殯儀館、買花圈、準備供品。

“要買最好的花圈?！彼龑ǖ昀习逭f。

“不用這么貴的?！蔽艺f。

“不行，這是最后一次了?！彼龘u搖頭，眼淚又流了出來。

她把每一件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哪些親戚朋友要通知，葬禮的流程怎么安排，甚至連父親穿什么衣服都考慮得很周到。

“你休息一下，我來做。”我對她說。

“不用，我來就行?！彼龘u搖頭，“我做這些事情比較細心?！?/p>

我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父親走了，她也失去了依靠。但她還是在為這個家付出。

來參加葬禮的人很多。

父親生前的朋友、工廠里的工人、還有一些鄰居。

大家都在安慰我和劉姨。

“你爸是個好人?！?/p>

“你們要堅強。”

“有什么困難就說?！?/p>

我一一感謝，心里很溫暖。

劉姨一直在忙碌，招呼客人、安排座位。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臉色蒼白，但依然堅持著。

“嬸子，你坐下休息一會兒?！庇朽従觿袼?/p>

“我沒事?！彼€是這句話。

我看著她，心里很心疼。

葬禮結(jié)束后，客人們漸漸散去。

我和劉姨收拾著現(xiàn)場，兩個人都沒說話。

“累了吧？”我最后開口。

“不累?！彼龘u搖頭，但臉色很難看。

我知道她是強撐著。

05

回到家里，我們坐在客廳里，誰都沒有說話。

房子里很安靜，安靜得讓人心慌。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我問劉姨。

“還沒想好?！彼椭^。

“要不要回娘家？”我問。

“不回?！彼龘u搖頭，“這里就是我的家?！?/p>

我點點頭，心里有些復(fù)雜。

“小軍，你過來一下?！眲⒁掏蝗徽酒鹕恚呦蚍块g。

我跟著她走進去。她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存折。

“這個給你?！彼汛嬲圻f給我。

我接過存折，看到上面的數(shù)字時，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