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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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生啊，錢我可以借給你。”大伯放下茶杯，眼神在我臉上停留了很久。“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緊緊握著手里的錄取通知書。

這張薄薄的紙片，是我十幾年寒窗苦讀的成果，也可能是我人生的轉折點。

可大伯接下來說的話卻令我難以置信......

01

那是1996年的夏天，蟬鳴聲從窗外傳來，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

我叫陳慶生，剛剛收到清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按理說這應該是全家最高興的時候，可是我們家的氣氛卻沉重得像要下雨的天空。

“5000塊錢。”父親把通知書上的學費數字念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念咒語。“5000塊錢啊。”

母親坐在旁邊，眼圈紅紅的。她剛剛數完家里所有的錢，加起來還不到2000塊。

“爸，要不我不去了。”我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發抖。

“你胡說什么！”父親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很大。“考上清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咱們村里，從來沒有人考上過清華！”

父親是村里的小學教師，一個月工資只有200多塊。母親在家種地，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幾個錢。5000塊錢對我們家來說，真的是個天文數字。

“我去借錢。”父親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算是跪著求人，我也要把這個錢借到。”

母親抹了抹眼淚：“老陳，你說咱們找誰借啊？”

父親想了想：“先從親戚開始吧。”

第二天一早，父親就出門了。他換上了最好的衣服，帶著兩瓶酒和一條煙。這些東西平時他舍不得用，都是留著過年的。

我在家里等著，心里七上八下的。母親在院子里喂雞，動作比平時慢了很多。

下午的時候父親回來了，臉色很難看。

“怎么樣？”母親趕緊迎上去。

“都不肯借。”父親坐在椅子上，聲音很低。“你二舅說家里剛剛蓋房子，沒有余錢。你三姨說她家孩子要結婚，錢都準備著呢。”

母親的眼淚又掉下來了：“那怎么辦啊？”

“我再想想辦法。”父親看了看我，“慶生，你別擔心。爸一定想辦法讓你上學。”

接下來的幾天，父親每天都出去借錢。有時候中午就回來了，有時候要到晚上才回家。每次回來，他的臉色都更難看一些。

我知道他碰了很多釘子。村里的人都不富裕，有錢的人也不愿意借給我們這么多錢。5000塊錢不是小數目，萬一還不上怎么辦？

“慶生，你來一下。”第五天晚上，父親叫我過去。

我走到他跟前，看見他手里拿著一個小布包。

“這是媽賣雞蛋和糧食的錢。”父親把布包遞給我，“一共1800塊。”

我打開布包，里面都是零零碎碎的小鈔票。有些還沾著泥土，應該是母親剛從地里回來就去賣糧食了。

“媽，你怎么把糧食都賣了？”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沒事，家里還有一些。”母親轉過身去，不讓我看見她的眼淚。“你安心準備上學的事情就行。”

“還差3000多塊。”父親算了一下，“我再想想辦法。”

第六天，父親又出門了。這次他去了鎮上，找那些做生意的人借錢。

晚上他回來的時候，臉上有幾道劃痕，衣服也臟了。

“爸，你怎么了？”我趕緊扶著他。

“沒事，走路的時候摔了一跤。”父親擺擺手，但是我看見他的眼神很暗淡。

母親給他端來熱水洗臉：“借到錢了嗎？”

“沒有。”父親聲音很小，“他們都說不認識我們，不敢借這么多錢。”

那天晚上，我聽見父母在房間里小聲說話。

“要不就算了吧。”母親說，“慶生還年輕，以后還有機會。”

“不行！”父親的聲音突然提高了，“這是慶生一輩子的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

“可是咱們真的沒辦法了。”母親哭了起來，“親戚朋友都找遍了，誰還能借給我們錢？”

父親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我再想想。”

第七天早上，我正在院子里發呆，父親突然從房間里走出來。

“慶生，收拾一下，我們去縣城。”

“去縣城干什么？”

“去找你大伯。”父親的眼神有些復雜，“李建國，你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大伯。他是父親的堂哥，比父親大三歲。小時候他經常來我們家，后來聽說去縣城做生意了，就很少回來了。

“大伯現在做什么生意？”我問。

“聽說是開了個建材店，生意還不錯。”父親頓了頓，“我們也很久沒聯系了。”

我明白父親的意思。他和大伯的關系一般，平時很少往來。現在去找大伯借錢，確實有些突然。

“爸，會不會不太好？”我有些擔心。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顧什么面子。”父親拍拍我的肩膀，“為了你的前途，爸什么都豁出去了。”

02

中午的時候，我們坐上了去縣城的班車。車上很擠，空氣悶熱，我和父親擠在后排，一路上都沒說話。

父親的表情很緊張，手里緊緊握著裝著土特產的袋子。那是我們家最好的東西了：兩瓶自家釀的酒，一些干蘑菇，還有母親親手做的咸菜。

“爸，大伯會借錢給我們嗎？”我小聲問。

“不知道。”父親看著窗外，“試試看吧。”

縣城比我想象的要大。街上車來車往，到處都是商店和餐廳。我們跟著路人的指引，找到了大伯的建材店。

店面很大，里面堆滿了水泥、鋼筋和各種建筑材料。幾個工人正在搬貨，大伯站在旁邊指揮。

“建國哥。”父親走過去，聲音有些緊張。

大伯轉過頭，看見我們愣了一下：“老三？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父親把手里的袋子遞過去，“帶了點家里的土特產。”

大伯接過袋子，看了看里面的東西：“你有心了。”

“這是慶生。”父親把我推到前面，“你應該還記得。”

“當然記得。”大伯看著我，“都這么高了，上高中了吧？”

“已經高中畢業了。”我有些緊張地說，“考上了清華大學。”

大伯的眼神突然變了，有些驚訝：“清華？真的假的？”

“真的。”父親趕緊從包里拿出錄取通知書，“你看，這是通知書。”

大伯接過通知書，仔細看了看，然后抬頭看著我：“不錯啊，慶生。沒想到你這么有出息。”

“謝謝大伯夸獎。”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走，到樓上坐。”大伯指了指店鋪后面的樓梯，“我們上去說話。”

樓上是大伯的家，裝修得很豪華。客廳里鋪著瓷磚，擺著真皮沙發，墻上掛著一臺大彩電。

我和父親坐在沙發上，都有些局促不安。

“嫂子呢？”父親問。

“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大伯給我們倒了茶，“說說吧，這次來找我什么事？”

父親看了我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氣：“建國哥，我想向你借點錢。”

大伯的表情沒有變化：“借多少？”

“5000塊。”父親的聲音很小，“慶生上大學的學費。”

大伯放下茶杯，沒有立即回答。客廳里安靜得只能聽見墻上鐘表的聲音。

“5000塊不是小數目。”大伯看著我們，“你們準備什么時候還？”

“慶生畢業以后就還。”父親趕緊說，“四年時間，我們一定想辦法還上。”

“四年？”大伯皺了皺眉頭，“時間太長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看來大伯也不愿意借錢給我們。

“建國哥，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父親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慶生考上清華，這是我們家的希望啊。”

大伯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街道。

“我考慮考慮吧。”過了很久，大伯才開口，“這個事情不能馬虎決定。”

“好，好的。”父親連忙點頭，“您慢慢考慮。”

“你們今天就回去吧。”大伯轉過身來，“過兩天我給你答復。”

從大伯家出來，我們都沒有說話。父親的臉色很難看，我知道他對這次的結果不太滿意。

回家的路上，父親一直在嘆氣。

“爸，大伯會借錢給我們嗎？”我問。

“不知道。”父親搖搖頭，“看他的樣子，不太樂觀。”

回到家，母親迎上來問結果。父親把情況說了一遍，母親的臉色也暗淡下來。

“那現在怎么辦？”母親問。

“等吧。”父親坐在椅子上，“等大伯的消息。”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家的氣氛很壓抑。父親每天都心不在焉的，母親也經常偷偷抹眼淚。

我嘗試著安慰他們：“爸媽，實在不行我就不上學了。明年再考一次，說不定能考上師范學院，學費會便宜一些。”

“不許胡說！”父親瞪了我一眼，“清華是什么地方？錯過了這次機會，你一輩子都不會有第二次了。”

“可是......”

“沒有可是。”父親打斷了我，“就算砸鍋賣鐵，我也要讓你上大學。”

03

第三天，我們還是沒有等到大伯的消息。父親坐立不安，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又坐下。

“要不我去縣城看看？”父親說。

“再等等吧。”母親勸他，“人家說了要考慮，總要給人家時間。”

又過了一天，還是沒有消息。我開始懷疑大伯是不是已經決定不借錢給我們了，只是不好意思直接拒絕。

“我去找大伯。”那天晚上，我突然做了決定。

“你去？”父親看著我，“一個人？”

“對，我一個人去。”我站起來，“這是我的事情，應該我自己去解決。”

“慶生......”母親有些擔心。

“媽，沒事的。”我握住母親的手，“我已經18歲了，應該學會自己承擔責任。”

第二天一早，我就坐車去了縣城。這次我沒有帶任何禮品，只是穿了最干凈的衣服。

到了大伯的店里，我看見他正在和一個客戶談生意。

“大伯。”我走過去，“我是慶生。”

“慶生？”大伯有些驚訝，“你怎么一個人來了？你爸呢？”

“他在家里。”我說，“我自己來的。”

大伯看了我一眼，然后對客戶說：“你稍等一下，我處理點事情。”

“大伯，關于借錢的事情......”我直接開口。

“跟我上樓。”大伯打斷了我。

樓上還是那個客廳，但是這次只有我和大伯兩個人。

“坐吧。”大伯指了指沙發。

我坐下后，大伯給我倒了杯茶。

“慶生，你為什么要考清華？”大伯突然問。

這個問題讓我有些意外。我想了想，說：“想改變自己的命運，也想改變家里的狀況。”

“改變命運？”大伯笑了笑，“你覺得上了清華就能改變命運嗎？”

“我不知道。”我老實地說，“但是我覺得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大伯點點頭：“你很誠實。”

我們聊了很久。大伯問了我很多問題，關于學習，關于未來的打算，關于對人生的看法。我盡量誠實地回答每一個問題。

“慶生，你知道我為什么離開村子嗎？”大伯問。

“不知道。”

“因為我不想一輩子困在那個地方。”大伯的眼神有些遙遠，“我也讀過書，但是沒有你這么好的機會。所以我選擇了做生意。”

“大伯，您現在很成功啊。”我說。

“成功？”大伯搖搖頭，“我只是比以前過得好一些而已。真正的成功，是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不太明白大伯的意思，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話里有些深意。

“大伯，關于借錢的事情......”我再次開口。

大伯看著我，沉默了很久。客廳里很安靜，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慶生啊，錢我可以借給你。”大伯終于開口了，“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什么條件？”我的聲音有些發抖。

大伯站起來，走到窗邊，背對著我。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很高大，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矛盾。

“這個條件對你來說可能不太容易接受。”大伯轉過身來，“但是如果你答應了，我不僅會借給你5000塊學費，還可以給你額外的生活費。”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大伯，您說吧。”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我聽著。”

“這個條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