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小雨,爸爸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他們。”病床上的林志華聲音微弱得像秋風中的落葉,顫抖的手從枕頭下摸出一個發黃的小布包。
林小雨看著父親蒼白的臉,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二十五年來,這個沉默寡言的老人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淚。
“爸,你說什么?”
“大陸...還有你的哥哥...”林志華的眼淚滑過滿是皺紋的臉頰,“他叫林大偉,比你大三歲。”
小雨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坍塌。原來,她一直以為的單親家庭,竟然只是父親隱瞞的一半真相。
那個在大陸的哥哥,現在過得怎么樣?當她千里迢迢找到他的時候,為什么會愣在那里說不出話來?
01
臺北夏日的午后悶熱難耐,林小雨匆忙趕到臺大醫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她的心跳得厲害。護士剛才在電話里說,父親的情況很不好。
推開病房門,林志華正閉著眼躺在病床上,監護儀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他看起來比上次見面時又老了許多,花白的頭發稀疏地貼在頭皮上,深陷的眼窩讓整張臉顯得格外憔悴。
“爸?”小雨輕聲喚道。
林志華緩緩睜開眼,渾濁的目光在看到女兒的瞬間亮了一下。他想坐起來,但虛弱的身體讓他只能微微抬起頭。
“小雨,你來了。”
“醫生說你心肌梗塞很嚴重,怎么不早點告訴我身體不舒服?”小雨在床邊坐下,語氣里帶著責備,但更多的是擔心。
林志華苦笑一下:“我這把老骨頭,早就該走了。”
“別說這種話。”小雨握住父親的手,那只手冰涼得讓她心疼。從小到大,父親很少表達感情,即使母親去世時,他也只是默默流淚。父女倆的關系一直不算親密,更像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林志華看著女兒,眼中閃過復雜的光芒。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有些話如果現在不說,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小雨,爸爸要告訴你一件事。”他的聲音很輕,但異常認真,“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撒謊。”
小雨愣了一下:“什么?”
林志華費力地轉過身,顫抖著手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個小布包。布包已經發黃,邊角都磨毛了,顯然被藏了很多年。他打開布包,里面有幾張老照片和一張折疊了無數次的紙條。
“這是什么?”小雨接過照片,第一張是一個年輕女人的單人照,穿著粗布衣服,但笑容很溫和。第二張是同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兩人都笑得很開心。
小雨仔細看了看,發現那個小男孩的眉眼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雙眼睛的形狀。
“這是誰?”
林志華的眼淚開始往下流:“她叫王秀蓮,是我在老家的妻子。那個孩子...是你的哥哥,林大偉。”
小雨手中的照片差點掉到地上。她瞪大眼睛看著父親,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說什么?妻子?哥哥?”
“1949年,我跟著部隊來臺灣的時候,秀蓮已經懷孕了。我以為很快就能回去,沒想到...”林志華的聲音越來越小,“一走就是一輩子。”
小雨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她一直以為父親是單身來到臺灣,然后遇到了母親,組建了家庭。原來,在她出生之前,父親就已經有了另一個家庭。
“那我媽媽知道嗎?”
“不知道。”林志華搖搖頭,“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些年來,我每天都在想念他們,但又不敢聯系。我怕...”
“怕什么?”
“怕知道他們過得不好,也怕知道他們過得很好。”林志華閉上眼睛,“我是個懦夫,小雨。我拋棄了他們,也欺騙了你們。”
小雨握著照片的手在顫抖。二十五年來,她一直覺得父親冷漠,很少關心她的生活,原來他心里還裝著另外兩個人。
“那現在呢?他們現在怎么樣?”
“我不知道。”林志華搖頭,眼淚流得更兇了,“這么多年過去了,秀蓮可能...大偉也不知道過得怎么樣。我對不起他們,也對不起你。”
小雨看著父親痛苦的樣子,心情復雜極了。她既憤怒又心疼,憤怒的是父親隱瞞了這么久,心疼的是他承受了這么多年的痛苦。
“爸,你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
“因為我快要死了。”林志華直視著女兒的眼睛,“小雨,如果你愿意,幫我去看看他們。這張紙條上是當年的地址,雖然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小雨接過那張泛黃的紙條,上面用毛筆字寫著:河南省新野縣城關鎮勝利街15號。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了,但還能看清楚。
“我...”小雨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讓她完全不知所措。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林志華握住女兒的手,“但那是你的哥哥,你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
02
接下來的三天,林志華的病情急速惡化。小雨幾乎沒有離開過醫院,陪在父親身邊。
這三天里,林志華斷斷續續地告訴了小雨更多關于那個家庭的事情。王秀蓮是鄰村的姑娘,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十八歲就結了婚。林志華被征兵的時候,王秀蓮剛剛懷孕兩個月。
“她是個好女人,很善良,也很堅強。”林志華回憶著,眼中有光,“她會做一手好菜,特別是紅燒肉,那味道我到現在還記得。”
小雨聽著,心中五味雜陳。她發現自己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大陸母親”竟然有些嫉妒,同時也對那個哥哥充滿了好奇。
“大偉是個聰明的孩子,秀蓮在信里說過,他兩歲就會背很多古詩。”林志華的臉上露出微笑,“如果我在的話,一定要好好教他讀書。”
“你們還有聯系?”
“只聯系過一次。”林志華的笑容消失了,“1950年,我托人帶了一封信回去,告訴秀蓮我在臺灣,可能要過幾年才能回去。秀蓮回了一封信,說大偉已經一歲了,長得很像我。”
“后來呢?”
“后來就斷了聯系。兩岸局勢緊張,再想聯系也沒辦法了。”林志華嘆了一口氣,“這一晃就是快六十年。”
小雨算了算,如果那個叫林大偉的哥哥還活著,現在應該是二十八歲了。他結婚了嗎?有孩子了嗎?過得好不好?這些問題在她腦海里轉個不停。
第三天晚上,林志華突然清醒了很多。他叫小雨坐到床邊,用盡力氣握住她的手。
“小雨,爸爸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們三個人。”他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楚,“對秀蓮和大偉,我是拋妻棄子;對你和你媽媽,我是心不在焉。”
“爸爸...”小雨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我知道你從小就覺得我不夠關心你,其實不是不關心,是不敢太關心。”林志華的眼中滿含歉意,“每次看到你,我就想起大偉,想起他可能也需要父親的關愛。這種愧疚感讓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
小雨這才明白,為什么父親總是那么沉默,為什么他從來不和她談心,為什么即使在母親去世后,他們的關系也沒有更親密一些。原來,他的心里一直裝著另一個孩子。
“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去找找大偉。”林志華的聲音越來越弱,“告訴他,爸爸這些年每天都在想他。告訴他,爸爸對不起他。”
“我會的,爸爸,我答應你。”小雨緊緊握住父親的手。
林志華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們是兄妹,應該認識彼此。”
第二天凌晨,林志華安靜地離開了人世。臨終前,他一直握著那張王秀蓮的照片,嘴里輕聲念叨著:“秀蓮,大偉,我來找你們了...”
料理完父親的后事,小雨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家里,看著那幾張老照片發呆。父親走了,帶著一生的秘密和愧疚離開了,留下她一個人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
她把照片看了無數遍,試圖從中找到更多關于那個家庭的信息。王秀蓮看起來是個溫和的女人,笑容很溫暖。而那個小男孩林大偉,雖然穿著簡陋的衣服,但眼神很清澈,確實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小雨的心情很復雜。一方面,她對父親的隱瞞感到憤怒,覺得自己的人生建立在一個謊言之上;另一方面,她又被好奇心驅使,想要了解這個素未謀面的哥哥。
在廣告公司上班的時候,小雨經常心不在焉。同事們都以為她在為父親的去世難過,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真正讓她不安的是那個秘密。
“小雨,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太好?”同事小美關心地問道,“要不要請幾天假休息一下?”
“我在考慮去大陸旅游。”小雨突然說道。
“大陸?現在去大陸挺方便的,直航班機很多。你想去哪里?北京?上海?”
“河南。”
小美愣了一下:“河南?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嗎?”
小雨沒有回答,只是苦笑了一下。她能告訴別人自己要去尋找一個素未謀面的哥哥嗎?這聽起來多么荒謬。
回到家后,小雨上網查了查河南新野縣的資料。那是一個位于河南西南部的小縣城,歷史悠久但經濟并不發達。從臺北到新野,需要先飛到鄭州,然后轉車,路程不算近。
她又查了查兩岸政策的最新情況。2008年,兩岸關系確實在緩和,臺灣民眾去大陸已經比較方便了。只要辦理相關手續,她完全可以去一趟。
但是,真的要去嗎?
小雨坐在電腦前猶豫了很久。如果去了,萬一找不到人怎么辦?萬一找到了,對方不認她怎么辦?萬一王秀蓮和林大偉過得很不好,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看著父親的遺像,那雙眼睛似乎在看著她,充滿了期待和歉意。
“爸爸,你是想讓我去彌補你的過錯嗎?”小雨對著相片自言自語,“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會記得你嗎?”
03
幾天后,小雨做出了決定。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要去一趟。這不僅是對父親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交代。她需要知道真相,需要見到那個血緣上的哥哥。
辦理手續比想象中順利。一周后,小雨拿到了所有必要的證件。她請了兩周的假,準備去大陸尋找那個家庭。
臨行前的晚上,小雨把父親的遺物整理了一遍。除了那幾張照片和地址,她還找到了一個小木盒子,里面裝著一些奇怪的東西:幾顆紐扣,一小塊布料,還有一枚很舊的硬幣。
小雨不明白這些東西的意義,但她覺得應該帶著,也許到了大陸會用得上。
2008年8月15日,小雨坐上了人生第一班飛往大陸的班機。飛機起飛的瞬間,她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
三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鄭州新鄭國際機場。走出機艙的瞬間,小雨感受到了不同于臺灣的氣息。空氣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也許是歷史的厚重感。
在機場,小雨換了人民幣,買了一張去新野縣的長途汽車票。售票員是個中年女人,說話帶著濃重的河南口音,聽起來很親切。
“姑娘,你去新野干啥?那個地方不大,也沒啥好玩的。”
“我去找人。”小雨簡單地回答。
“找人啊,那可不容易。新野縣挺大的,人也不少。你知道那人住哪里嗎?”
小雨拿出那張地址給售票員看。售票員看了看,搖搖頭:“這個地址太老了,我看這字體,起碼有幾十年了吧?現在城市建設變化大,很多老地方都拆了重建,你怕是不好找。”
小雨的心沉了一下,但還是決定先去看看。
長途汽車開了四個多小時,一路上經過了很多小城鎮。窗外的風景和臺灣很不一樣,更加廣闊,也更加樸素。小雨看著那些田野和村莊,想象著五十多年前,年輕的父親就是從這樣的地方離開的。
到了新野縣城,已經是下午六點了。小雨下車后,發現這確實是個不大的縣城,街道不寬,建筑也不高,但很有生活氣息。路邊有很多小攤販,賣著各種當地小吃。
小雨攔了一輛三輪車,把地址給師傅看。
“勝利街?”師傅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仔細看了看地址,“這個地方我知道,但是15號早就沒有了。那一片十年前就拆遷了,現在是個小區。”
小雨的心又沉了一下:“那您知道原來住在那里的人搬到哪里去了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可以去居委會問問,他們那里有檔案。”
師傅把小雨拉到了原來勝利街的位置。確實如他所說,那里現在是一片新建的小區,沒有任何老房子的痕跡。小雨站在小區門口,看著眼前的現代建筑,心中涌起一陣失落。
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后,小雨躺在床上想著明天的計劃。雖然地址找不到了,但她不能放棄。父親的遺愿還沒有完成,她一定要找到那個叫林大偉的哥哥。
第二天一早,小雨就去了當地的居委會。接待她的是一個叫王阿姨的中年女人,很熱心。
“你說你要找一個叫王秀蓮的人?還有她兒子林大偉?”王阿姨仔細聽了小雨的描述,“這個名字太常見了,我們這里叫王秀蓮的起碼有十幾個。你還有別的信息嗎?”
小雨把照片拿出來給王阿姨看。王阿姨戴上老花鏡仔細看了看,搖搖頭:“照片太老了,我認不出來。不過你可以去派出所查查戶籍,那里的記錄比較全。”
在派出所,民警很配合,幫小雨查了戶籍系統。
“我們這里確實有幾個叫王秀蓮的,但年齡都不太對。”民警說,“要么太老,要么太年輕。你說的這個王秀蓮現在應該七十多歲了吧?”
小雨點點頭。民警又查了一遍,找到了兩個年齡相符的王秀蓮。
“一個在2003年去世了,還有一個現在住在敬老院。你去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小雨的心怦怦直跳。會是她嗎?
04
敬老院在縣城郊區,環境還不錯。小雨找到了那個叫王秀蓮的老人,但一看就知道不是。這個王秀蓮個子很矮,而且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
“那個2003年去世的王秀蓮呢?她有兒子嗎?”小雨問民警。
“有,叫林大偉,現在二十八歲,在城里打工。”
小雨激動得差點跳起來:“真的嗎?他現在在哪里?”
“具體在哪里我不清楚,只知道他戶口還在我們這里,但人應該在外面打工。你可以去勞務市場問問,那里消息比較靈通。”
勞務市場在縣城的另一邊,是一個很大的廣場,很多人在那里等活干。小雨拿著照片到處詢問,但大家都搖頭。
“林大偉?這個名字我好像聽過。”一個包工頭模樣的中年男人想了想,“是不是個挺老實的小伙子,話不多,干活很賣力的那個?”
“對對對,應該是他。”小雨激動地點頭,雖然她其實并不知道林大偉是什么樣的人。
“他前兩年在我這里干過活,修房子的。人很不錯,從來不偷懶,也不和別人吵架。”包工頭說,“后來他說要去大城市發展,就走了。”
“去哪個城市了?”
“好像是去鄭州了吧,不太確定。那小子命苦,他媽媽病了很多年,為了給媽媽看病,把家里的錢都花光了。媽媽去世后,他就出去打工了。”
小雨聽著,心中涌起復雜的感情。這個素未謀面的哥哥,竟然有著如此坎坷的經歷。
“您還記得他在鄭州做什么工作嗎?”
“建筑工地吧,他就會這個。”包工頭想了想,“具體在哪個工地我就不知道了。鄭州那么大,工地那么多,不好找啊。”
小雨謝過包工頭,心情很沉重。沒想到尋找比她想象的更加困難。
接下來的幾天,小雨在新野縣到處打聽,終于找到了更多關于林大偉的信息。鄰居們都說他是個好孩子,很孝順,為了照顧生病的母親,十幾歲就出來打工了。母親去世后,他把房子賣了,離開了新野縣。
“他媽媽王秀蓮是個好女人,但命不好。”一個老鄰居嘆著氣說,“年輕的時候丈夫去了臺灣,一個人拉扯孩子長大。后來得了重病,大偉為了給她看病,什么活都干過。”
“她有沒有提過她丈夫的事情?”小雨小心地問。
“提過,說是個好人,因為戰爭沒能回來。她一直在等,等了一輩子也沒等到。”老鄰居搖搖頭,“臨死前還念叨著他的名字呢。”
小雨的眼淚掉了下來。王秀蓮等了一輩子,到死都不知道林志華已經在臺灣組建了新的家庭。而林志華也在臺灣愧疚了一輩子,到死都不敢聯系她。兩個相愛的人,就這樣被歷史無情地分開了。
從新野縣回到鄭州,小雨開始了更加艱難的尋找。鄭州是個大城市,建筑工地數不勝數,想要找到一個特定的人,簡直是大海撈針。
小雨買了一張鄭州市的地圖,把所有正在建設的工地都標了出來,決定一個一個去找。
第一個工地在鄭東新區,是個大型商業綜合體項目。小雨找到工地的管理人員,拿出照片詢問。
“林大偉?沒聽過這個名字。”管理員看了看照片,“這照片太老了,看不清楚長什么樣。”
小雨詳細描述了林大偉的特征:二十八歲,河南新野人,個子應該不矮,干活很賣力。但這樣的描述太籠統了,符合條件的工人有很多。
連續跑了十幾個工地,都沒有找到林大偉的蹤跡。有些工地的工人告訴小雨,現在的建筑工人流動性很大,可能今天在這個工地,明天就去了另一個工地。
“姑娘,你找這個人是有什么急事嗎?”一個好心的包工頭問道,“我在這行干了十幾年,認識的人不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
“他是我哥哥。”小雨說出了真話,“我們從小分開,現在想要團聚。”
包工頭被感動了:“兄妹分離,這確實不容易。這樣吧,我給你一些同行的電話,你打電話問問,比到處跑效率高。”
包工頭給了小雨十幾個電話號碼,都是鄭州各大工地的負責人。小雨回到賓館后,開始一個一個打電話。
“您好,我想找一個叫林大偉的工人...”
“您那里有個叫林大偉的工人嗎?”
“請問您認識河南新野的林大偉嗎?”
05
電話打了幾十個,大部分都說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就在小雨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電話給了她希望。
“林大偉?你等等,我想想...”電話那頭是個粗獷的男聲,“新野的?是不是個挺老實的小伙子?”
小雨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對對對,就是他!”
“他前一陣子在我這里干過活,但是上個月走了。”
“去哪里了?”
“好像是去了二七區的一個工地,具體是哪個我不太清楚。你可以去那邊的勞務市場問問。”
二七區的勞務市場比新野縣的大多了,人也更多更雜。小雨在那里轉了一整天,詢問了無數人,終于有了新的線索。
“林大偉我知道!”一個年輕的工人說,“河南口音,個子挺高。”
“他現在在哪里?”
“在東邊的一個住宅工地,我上周還見過他。你往東走,看到那個最高的塔吊就是了。”
小雨按照指示找到了那個工地。這是一個大型住宅項目,正在建設中,工地上到處都是工人。
“林大偉?”工地的安全員想了想,“有這么個人,河南口音,話不多,干活很認真。不過今天他們去了另一個工地,明天才回來。”
“另一個工地在哪里?”
“在南邊,大概二十公里的地方。不過現在天色不早了,你明天再去吧。”
小雨看了看天色,確實已經是傍晚了。她只好回到賓館,等待明天的到來。這一晚,她幾乎沒有睡著,心中既興奮又緊張。明天,她很可能就要見到那個素未謀面的哥哥了。
第二天一早,小雨就趕到了南邊的工地。這里正在建設一棟三十層的高樓,工地上機器轟鳴,工人們忙碌地工作著。
小雨在工地門口等著,心情緊張得無法形容。她不知道該怎么和那個素未謀面的哥哥開口,也不知道對方會有什么反應。
下午五點,工人們開始下班了。小雨緊張地看著每一個走出來的人,試圖從他們的臉上找到熟悉的影子。
突然,她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工地里走出來。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穿著滿是灰塵的工作服,臉上也沾著灰土。
但是,當他轉過臉的時候,小雨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