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李志宇站在上海環球金融中心第100層的觀景臺上，透過落地窗俯瞰整座城市。黃浦江像一條閃光的絲帶蜿蜒穿過高樓林立的都市，東方明珠塔在夕陽下熠熠生輝。這本該是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色，卻只讓他感到一陣窒息。

"看，這就是中國速度。"同時張偉指著窗外正在建設的新摩天大樓，語氣中充滿自豪。

李志宇卻撇了撇嘴："鋼筋水泥的森林罷了。你看過紐約中央公園嗎？那才是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典范。"

張偉皺了皺眉："志宇，你這崇洋媚外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國內現在發展得..."

"發展？"李志宇打斷他，聲音因激動而提高，"再發展能改變本質嗎？這里永遠不會有真正的自由和民主。你看看我們每天過的是什么日子？加班到深夜，吸著霧霾，吃著地溝油..."

"至少我們有自己的房子，孩子有學上。"張偉搖搖頭，"算了，不跟你爭這個。周末同學聚會你來嗎？"

"不了，"李志宇望向窗外，眼神飄向遠方，"我最近...有些計劃。"

下班后，李志宇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回家，而是拐進了公司附近的一家星巴克。他選了個角落的位置，打開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一個名為"美國新生活"的文件夾。里面密密麻麻保存著各種關于移民美國的資料：EB-3簽證申請指南、美國各州生活成本對比、硅谷科技公司薪資水平...

他點開一個加密文檔，標題是《行動計劃》。文檔詳細記錄了他近半年來的準備工作：聯系到的蛇頭信息、變賣資產的進度、學習英語的時間表。最下方用紅色標注著一行字：D-Day：2023年6月15日。

"先生，您的咖啡。"服務員的提醒打斷了他的思緒。

李志宇抬頭，看到咖啡杯上貼著的標簽寫著"Michael Li"——他給自己取的英文名。他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在美國的生活：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金發碧眼的同事親切地叫他"Mike"，下班后開著二手福特去接兒子小浩放學...

手機鈴聲將他拉回現實，是妻子王麗打來的。

"志宇，你今天又加班嗎？小浩的家長會你忘了？"

李志宇這才想起今天是兒子小學一年級的第一次家長會。"我...我馬上回來。"他匆忙合上電腦，心里卻想著：再忍忍，等到了美國，這些瑣事都不會再困擾我們了。

回到家，王麗正在廚房準備晚餐。她系著圍裙，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灶臺上的炒鍋里飄出青椒肉絲的香味。小浩坐在餐桌前寫作業，看到爸爸回來，興奮地舉起一張畫："爸爸你看，我今天畫的五星紅旗！老師說我畫得最好！"

李志宇敷衍地摸了摸兒子的頭，轉向妻子："麗麗，我有事跟你商量。"

王麗頭也不抬："先吃飯吧，菜要涼了。"

"是很重要的事。"李志宇壓低聲音，"關于我們的未來。"

王麗這才關掉爐火，擦了擦手："什么事這么神秘？"

李志宇拉著她走進臥室，關上門，深吸一口氣："我已經安排好了，下個月我們全家去美國。"

王麗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鍋鏟"咣當"一聲掉在地上："你瘋了嗎？我們哪有簽證？"

"簽證？"李志宇冷笑一聲，"等簽證得等到猴年馬月。我們可以走墨西哥，從邊境過去。現在很多人都這么干，到了美國申請政治庇護，很容易就能留下來。"

"那是偷渡！"王麗聲音發抖，"被抓到怎么辦？而且路上多危險啊！小浩才七歲！"

"為了自由，冒點險算什么？"李志宇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我在網上查過了，像我們這樣的技術人才，在美國年薪至少十萬美金起步！小浩能在真正的素質教育下成長，不用像在國內一樣天天寫作業到半夜..."

王麗臉色煞白："你聯系了誰？這太冒險了！"

"我已經決定了，"李志宇語氣堅決，"下個月就走。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帶小浩自己去。"

王麗知道丈夫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她整夜未眠，看著身邊熟睡的兒子稚嫩的臉龐，最終決定跟著丈夫一起走——她不能讓孩子在沒有母親的情況下冒險。

墨西哥邊境的夜空中掛著一輪慘白的月亮。李志宇一家三口擠在一輛破舊面包車的后座，周圍是十幾個同樣懷揣美國夢的中國人。車廂里彌漫著汗臭和恐懼的氣味，小浩緊緊抓著母親的手，小聲問："媽媽，我們什么時候到美國啊？"

"快了，寶貝，快了。"王麗輕聲安慰，聲音卻在發抖。

李志宇看了看手表——凌晨兩點，按照蛇頭的說法，這是邊境巡邏最松懈的時候。突然，車子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所有人下車！快！"蛇頭壓低聲音喊道，"前面有巡邏隊，我們得步行穿過這片沙漠。"

李志宇一家跟著人群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沙漠中跋涉。六月的沙漠白天酷熱難耐，夜晚卻冷得刺骨。小浩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凍得牙齒直打顫。王麗把兒子摟在懷里，自己的嘴唇卻已經凍得發紫。

"堅持住，"李志宇喘著粗氣說，"過了邊境就..."

一聲刺耳的警笛打斷了他的話。遠處亮起刺眼的探照燈，有人用西班牙語大喊著什么。

"跑！分散跑！"蛇頭大喊一聲，自己率先消失在黑暗中。

人群頓時四散奔逃。李志宇拉著妻子和兒子拼命奔跑，小浩被石頭絆倒，膝蓋磕出了血，卻不敢哭出聲。他們躲在一叢仙人掌后面，看著幾個偷渡者被警察按倒在地，戴上手銬。

"爸爸，我害怕..."小浩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噓——"李志宇捂住兒子的嘴，心臟狂跳不止。直到警車的聲音遠去，他們才繼續前進。

三天后，饑渴交加的一家人終于看到了邊境墻上的一個缺口。李志宇激動得熱淚盈眶："看！那就是美國！"

穿過缺口，他們癱倒在一條公路旁。一輛皮卡停了下來，車窗搖下，一個滿臉橫肉的墨西哥人伸出頭："200美元，送你們去洛杉磯。"

李志宇掏出了最后幾張皺巴巴的美金。上車后，他才發現車廂里已經擠了七八個人，空氣中彌漫著尿騷味和嘔吐物的酸臭。小浩暈車吐了王麗一身，但她只是默默擦干凈，把兒子摟得更緊了些。

洛杉磯的華人區遠非李志宇想象中的模樣。狹窄的街道兩旁是破舊的平房，墻上滿是涂鴉，垃圾在路邊散發著惡臭。他們租住的地下室月租800美元，只有一張雙人床和一個煤氣灶，衛生間是公用的。

"這只是暫時的，"李志宇強打精神說，"等我找到工作，我們馬上搬去好區。"

第二天，李志宇穿上從中國帶來的唯一一套西裝，信心滿滿地出門求職。他首先去了硅谷的幾家科技公司，精心準備的簡歷上寫著他中國名牌大學的學歷和五年外企工作經驗。

"你的經驗很豐富，"一位亞裔HR看完簡歷后說，"但很遺憾，我們無法雇用沒有工作許可的人。"

同樣的拒絕他聽了不下十次。一個月過去，積蓄越來越少，李志宇不得不走進一家中餐館。

"你會做什么？"福建老板上下打量著他。

"我...我可以洗碗。"李志宇低著頭說。

"時薪10美元，一天工作12小時，包兩頓飯，干不干？"

李志宇算了一下，這比他在中國工資的三分之一還低。"我干。"

從此，曾經西裝革履出入高檔寫字樓的李志宇，開始了每天浸泡在油膩污水中的生活。餐館后廚悶熱難耐，他的雙手被洗滌劑泡得脫皮，腰因為長期彎腰而疼痛不已。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老板的辱罵："大陸仔，碗都洗不干凈！你以為自己還是什么高材生？"

三個月后，小浩在學校的問題開始顯現。作為班上唯一的亞裔，他成了欺凌的對象。孩子們嘲笑他的口音，叫他"ching chong"，往他的午餐里倒牛奶。一天放學，李志宇發現兒子在校門口哭泣，書包被涂滿了侮辱性詞匯。

"老師不管嗎？"李志宇憤怒地問。

小浩抽泣著說："老師說這是言論自由..."

那天晚上，李志宇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他看著狹小潮濕的地下室，聽著隔壁鄰居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聞著從門縫飄進來的大麻味，胃里一陣絞痛。

一年后的冬天，洛杉磯罕見地下起了雪。李志宇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手指因長時間浸泡在冷水中而皸裂出血。推開門，他看到妻子王麗正在和隔壁的黑人鄰居杰森有說有笑。杰森是個身材高大的混混，靠政府救濟金生活，整天無所事事，卻總愛對王麗獻殷勤。

"你們在聊什么？"李志宇冷冷地問。

"杰森幫我們修好了熱水器，"王麗解釋道，臉上帶著久違的笑容，"他說可以介紹我去超市工作，比餐館輕松些。"

李志宇盯著杰森，后者挑釁地沖他笑了笑："嘿，老兄，別這么緊張。鄰里之間互相幫助嘛。"

從那天起，李志宇注意到王麗的變化。她開始注意打扮，用省下的錢買了口紅和香水，甚至開始穿杰森送給她的二手連衣裙。更讓他不安的是，王麗經常去杰森家"借用洗衣機"，一待就是幾個小時。

這天，我比平時回來的早一點，一開門，就聽到臥室里面傳來了王麗的聲音。

“唔......老公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可是杰森實在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