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媽，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是老大，憑什么讓小軍去？”小紅的聲音在狹小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李母坐在床沿上，手里緊攥著那張廠里的通知書，臉色有些發白。

小軍站在門口，不知該進來還是退出去。

這個1985年的夏天，注定要改變這個家庭每個人的命運...

01

李母在第一紡織廠干了二十三年，從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熬到了四十一歲的老師傅。

她的手藝在整個車間都是數一數二的，操作的織機從來不出廢品，班組長都夸她是廠里的寶貝疙瘩。

可是這個寶貝疙瘩，現在也保不住自己的飯碗了。

那天下午，車間主任把李母叫到辦公室，桌上放著一疊文件。

主任的表情很嚴肅，但語氣還算客氣：“老李，廠里的情況你也知道，訂單越來越少，工人太多了。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須減員。”

李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真到了面前，還是覺得像天塌了一樣。

“不過呢，”主任繼續說道，“廠里考慮到你們這些老員工的實際困難，給了一個優待政策。你可以讓你的孩子來頂崗，工齡和待遇都按你現在的算。”

李母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頂崗？讓孩子來接她的班？

“我有兩個孩子，”李母的聲音有些干澀，“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那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不過要快，名額有限，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回到家里，李母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家人。

小紅當時正在廚房洗碗，聽到這話手里的碗差點掉地上。

小軍坐在桌邊看書，抬起頭來一臉茫然。

“媽，你說什么？讓我們去廠里上班？”小紅趕緊擦了擦手跑過來。

“廠里給的政策，可以頂崗。”李母把文件遞給女兒看。

小紅接過文件，眼睛越看越亮。

她高中畢業已經兩年了，一直在家待業，每天除了幫忙做家務就是和鄰居家的姑娘們聊天。

看著同齡人一個個都有了工作，她心里早就著急了。

“媽，那我去！”小紅幾乎是脫口而出。

李母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兒子，沉默了很久。

小軍放下手里的書：“媽，讓姐姐去吧。我還想再讀兩年書呢。”

“讀什么書？家里這個情況，哪有錢供你讀書？”小紅有些不高興，“我都等了兩年了，總不能再等下去吧？”

李母站起身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她的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問題。

過了很久，她才開口：“我覺得，還是讓小軍去比較好。”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小紅的臉色瞬間變了，小軍也愣住了。

“媽，你這是什么意思？”小紅的聲音有些顫抖。

“小軍的腦子比較靈活，學東西快。而且紡織廠的工作很累，你一個女孩子...”

“什么女孩子不女孩子的？紡織廠本來就是女人干的活！”小紅的聲音越來越大，“再說了，我是老大，這個機會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小軍趕緊站起來：“媽，還是讓姐姐去吧。我真的不想進廠。”

“你不想進廠？那你想干什么？在家啃老嗎？”小紅轉頭對弟弟喊道。

“我沒說要啃老，我可以自己想辦法...”

“想什么辦法？你一個高中生能想什么辦法？”

李母看著一雙兒女爭吵，心里五味雜陳。

她知道自己的決定會讓女兒不高興，但她有自己的考慮。

“就這么定了，讓小軍去。”李母的語氣很堅決。

小紅一下子哭了出來：“媽，你偏心！從小到大你就偏心小軍！現在連工作都要讓給他！”

“什么偏心不偏心的，我這是為了這個家好。”

“為了這個家好？你根本就是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個女兒就不值錢！”小紅越哭越傷心。

02

小軍在一旁聽得心里難受。

他知道姐姐待業這兩年過得很不容易，每天看著別人家的孩子都有工作，她心里的壓力比誰都大。

“姐，要不...”

“你別說話！”小紅沖著弟弟喊，“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得到的！”

這一晚，家里吵得很厲害。

小紅哭著跑回自己房間，把門摔得震天響。

李母坐在客廳里唉聲嘆氣，小軍則夾在中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第二天一早，小紅的眼睛還是紅腫的。

她沒有和母親說話，也沒有和弟弟說話，一個人默默地吃完早飯就出門了。

李母知道女兒在生氣，但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決定。她找到小軍，把頂崗的手續交給他：“明天你跟我去廠里，把手續辦了。”

小軍接過文件，心情很復雜。

他其實真的不想進廠，更愿意繼續學習，但看到母親為難的樣子，也不忍心再說什么。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都很壓抑。

小紅雖然不再大聲爭吵，但明顯還在生氣。

她要么一聲不吭，要么就冷嘲熱諷地說幾句話。

“有些人啊，真是好命。什么都不用爭取，現成的好事就送到手里了。”

“有些人啊，想當然地以為自己比別人強，其實什么都不懂。”

這樣的話每天都能聽到幾句。

小軍聽了心里不舒服，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李母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女兒的感受，但她有自己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一周后的一個晚上，小軍終于忍不住了。

他走到姐姐的房間門口，輕輕敲門。

“姐，我能進來嗎？”

“干什么？”小紅的聲音還是很冷淡。

小軍推門進去，看到姐姐坐在床上發呆。

“姐，我一直想跟你說，其實我不想去廠里。如果你真的想去，我可以跟媽再商量商量。”

小紅抬起頭看著弟弟，眼神有些復雜：“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知道你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小紅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眼圈又紅了：“小軍，你知道嗎？這兩年我每天在家，看著別人家的孩子都有工作，我心里有多難受？媽媽那些老同事見了我，都問我怎么還沒找到工作。我每次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小軍坐到姐姐身邊：“我知道，我都理解。要不這樣，明天我跟媽說，把這個機會讓給你。”

“你真的愿意？”

“愿意。我們是姐弟，應該互相幫助。”

小紅握住弟弟的手：“小軍，謝謝你。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第二天早上，小軍找到母親，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媽，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應該讓姐姐去。她比我更需要這個工作。”

李母皺起眉頭：“你昨天不是還說好了嗎？怎么又變卦了？”

“我沒有變卦，我只是覺得這樣對姐姐不公平。”

“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做的決定自然有我的道理。”

“媽，你總得讓我們知道你的道理是什么吧？”

李母看著兒子，欲言又止。她想解釋，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總之，我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小軍有些失望，但看到母親堅決的態度，也不好再說什么。

小紅聽說弟弟為她爭取了，心里很感動，但也很失落。她知道母親的性格，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改變。

“算了，小軍。媽既然這么決定，肯定有她的想法。”小紅雖然這么說，但語氣里明顯還有不甘心。

“姐，要不我們再想想辦法？”

“還能想什么辦法？”小紅苦笑了一下，“算了，我認命了。”

03

看到姐姐這樣，小軍心里很不好受。他覺得自己占了姐姐的便宜，心里總是過意不去。

又過了幾天，小軍做了一個決定。

他找到母親，很認真地說：“媽，我不去廠里了。你一定要選一個的話，就讓姐姐去。”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犟？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為什么不行？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沒有那么多為什么！”李母有些生氣了。

“如果你不讓姐姐去，那我也不去。大不了我們都不要這個工作。”小軍的態度很堅決。

李母看著兒子，心里五味雜陳。

她知道兒子是個善良的孩子，不忍心看姐姐難過。但她真的有自己的苦衷。

“你們兩個都不懂事。”李母嘆了口氣，“算了，讓你姐姐去就讓你姐姐去吧。”

小軍一聽，高興得跳了起來：“媽，你同意了？”

“同意了，同意了。明天讓你姐姐跟我去廠里辦手續。”

小紅聽到這個消息，激動得差點哭出來。她抱著弟弟轉了好幾圈：“小軍，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我們是一家人，不用說謝謝。”小軍也很高興。

李母看著一雙兒女高興的樣子，臉上雖然也帶著笑容，但眼神里卻有一些復雜的情緒。

第二天早上，小紅早早就起床了，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齊齊。

她穿上了最好的衣服，梳了最認真的發型，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煥發。

“媽，我們什么時候去廠里？”小紅問道，語氣里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吃完早飯就去。”李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我早飯都不想吃了，太激動了。”小紅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媽，你說廠里的人好相處嗎？工作會不會很難學？”

“到了就知道了。”

一家人吃完早飯，李母帶著小紅往廠里走。小軍本來也想跟著去，但被母親拒絕了。

“你在家待著就行，不用跟著去。”

小軍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堅持。他站在門口，看著母親和姐姐的背影漸漸遠去。

兩個小時后，李母和小紅回來了。但是小紅的臉色很難看，眼圈還是紅的。

“怎么了？”小軍趕緊迎上去問。

小紅沒有說話，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李母也是一言不發，坐在椅子上發呆。

“媽，到底怎么了？”小軍著急地問。

李母搖了搖頭：“廠里說小紅的政審有問題，暫時不能入廠。”

“政審有問題？什么問題？”

“具體什么問題廠里也說不清楚，只說需要進一步核實。”

小軍覺得很奇怪。

姐姐一個普通的待業青年，能有什么政審問題？而且之前辦手續的時候都沒有問題，怎么到了最后關頭突然出現這種情況？

“那現在怎么辦？”

“再等等看吧。”李母的語氣很無奈。

小紅在房間里待了一整天都沒有出來。

小軍敲門想進去安慰她，但她說想一個人靜靜。

晚上吃飯的時候，小紅終于出來了，但明顯哭過，眼睛腫得像桃子一樣。

“姐，你別太難過。說不定過幾天就沒事了。”小軍試圖安慰她。

“沒事？你覺得會沒事嗎？”小紅的聲音很沙啞，“肯定是有人不想讓我去，故意找借口。”

“誰會不想讓你去？”

“我怎么知道？反正就是有人不想讓我去。”小紅說著又哭了起來。

李母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表情很沉重。

接下來的幾天，李母每天都往廠里跑，想了解小紅政審問題的具體情況。但每次得到的答復都是“還在核實中”，沒有任何具體的信息。

04

小紅的情緒越來越低落。

她整天待在房間里，不愿意出門，也不愿意和任何人說話。偶爾出來吃飯，也是匆匆吃幾口就回房間了。

小軍看著姐姐這樣，心里很難受。

他覺得這件事很奇怪，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一周后的一個下午，小軍陪著姐姐去廠里詢問情況。

他們在人事科外面等了很久，才見到了人事科長。

“小紅的情況還在調查中，請再耐心等等。”科長的態度很客氣，但話說得很模糊。

“您能不能告訴我們具體是什么問題？這樣我們也好配合調查。”小軍問道。

“這個...具體的情況不方便透露。總之還需要時間。”

從人事科出來，小紅的情緒更加低落了。

“看來是真的沒希望了。”她自言自語地說道。

小軍心里也很沮喪，但還是想安慰姐姐：“不會的，肯定會有結果的。”

經過辦公樓的時候，小軍忽然聽到里面有人在說話。

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走廊里還是能聽得比較清楚。

“...李家那個女孩的事情...”

小軍停下腳步，仔細聽了聽。

“...老李自己的選擇...我們也是按照她的意思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