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商場試衣間外，一個中年女人聲嘶力竭地沖著店員喊：

"我說了不要！這件軍裝我絕對不要！"

"女士，您已經付過款了..."

"我不管！哪怕一分錢都不退，我也不要這件該死的東西！"

站在旁邊的柳承風愣住了，這個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當女人轉過身時，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二十五年了，她還是這么倔強...

01

2015年春天，成都春熙路商場三樓。

柳承風原本是來給養女小雨買衣服的。這個十八歲的藏族女孩馬上要高考了，他想給她買幾件好看的衣服，算是鼓勵。

小雨從小就很懂事，從來不會主動要什么東西。但柳承風知道，每個女孩子都希望自己漂亮，特別是在這個重要的人生節點上。

"爸爸，我去試試那件紅色的連衣裙。"小雨指著櫥窗里的一條裙子說。

"去吧，喜歡的話都試試。"柳承風寵溺地說。

就在小雨進試衣間的時候，隔壁傳來了爭吵聲。

一個中年女人正在和店員激烈地爭論著什么，聲音很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我說了不要！這件軍裝我絕對不要！"

柳承風聽到"軍裝"兩個字，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

女人背對著他，但那個聲音...

那個憤怒中帶著顫抖的聲音，那個即使在生氣也依然動聽的聲音...

"女士，您已經付過款了，按照規定..."店員有些為難。

"我不管！哪怕一分錢都不退，我也不要這件該死的東西！"女人的聲音更加激動了。

柳承風的心跳開始加速。不會的，不可能是她。成都這么大，怎么可能這么巧...

但是當女人轉過身時，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容雪薇。

二十五年沒見，她的臉上多了一些皺紋，頭發也剪短了，但那雙眼睛，那個倔強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

他們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停止了。

02

"容雪薇？"柳承風試探著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容雪薇明顯愣了一下，然后臉色變得復雜。先是震驚，接著是尷尬，最后恢復了那種熟悉的冷淡。

"柳承風。"她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只是在念一個普通的名字。

周圍的人群漸漸散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站在那里，中間隔著二十五年的時光。

"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你。"柳承風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

"是啊，真是...巧合。"容雪薇整理了一下頭發，這是她緊張時的習慣動作，"你還好嗎？"

"挺好的，剛從西藏轉業回來。"柳承風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你呢？"

"還行。"

兩個人都在努力保持著表面的平靜，但內心早已掀起了波瀾。

"那件軍裝..."柳承風指了指她手里的衣服，"有什么問題嗎？"

容雪薇的臉色瞬間變了，聲音也變得尖銳："不關你的事。"

"我只是..."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容雪薇的語氣更加冷硬，"我想退就退，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柳承風挑了挑眉毛，熟悉的火藥味又來了："還是這么倔。"

"你也一樣。"

就在這時，小雨從試衣間里出來了。

"爸爸，你覺得這條裙子怎么樣？"小雨穿著那條紅色連衣裙轉了個圈。

容雪薇看到小雨，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很漂亮。"柳承風對小雨說，然后轉向容雪薇，"這是我女兒，小雨。"

"您好。"小雨禮貌地向容雪薇點頭。

容雪薇看著小雨，表情變得柔和了一些："你好，你很漂亮。"

"謝謝。"小雨笑著說，然后看了看柳承風和容雪薇，"爸爸，這位阿姨是您的朋友嗎？"

"是的..."柳承風遲疑了一下，"老朋友。"

"很久沒見的那種老朋友。"容雪薇補充道，語氣里帶著一絲諷刺。

03

小雨很快就察覺到了兩個大人之間的微妙氣氛，聰明地說："爸爸，我去看看其他的衣服。"

等小雨走開后，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你的女兒很可愛。"容雪薇先開口。

"謝謝。她不是我親生的，是我在西藏收養的。"柳承風解釋道。

"哦。"容雪薇點點頭，"你結婚了？"

"沒有。"柳承風看著她，"你呢？"

"結過，離了。"容雪薇的語氣很平靜。

"為什么離婚？"

"這和你有關系嗎？"容雪薇反問。

"沒關系。"柳承風聳聳肩，"只是隨便問問。"

"那就別問了。"

又是熟悉的針鋒相對。二十五年過去了，他們還是那么容易起沖突。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聊聊吧。"柳承風提議。

"有什么好聊的？"容雪薇反問，"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可說的嗎？"

"至少可以聊聊這二十五年都做了什么。"

柳承風堅持道，"除非你還在生我的氣。"

"我為什么要生你的氣？"容雪薇瞪著他，"是你說要讓我看看的，現在看到了，滿意了嗎？"

"什么看到了？"

"看到你從西藏回來，看到你收養了女兒，看到你過得還不錯。"容雪薇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證明給我看，證明你沒有我想的那么沒用？"

柳承風愣住了。她竟然還記得當年他說過的話。

04

兩個人最終還是找了個咖啡廳坐下，小雨很識趣地去逛別的店鋪了。

坐在咖啡廳里，兩個人都顯得有些不自在。

"聽說你考上了清華？"柳承風故意問道，明知道這是個愚蠢的問題。

"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容雪薇淡淡地說，"你不是也去當兵了嗎？"

"是啊，在西藏待了二十五年。"

"值得嗎？"她問得很直接。

"當然值得。"柳承風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在那里保衛祖國邊疆，拯救過迷路的游客，幫助過當地的藏民，還收養了小雨。我覺得我的人生很有意義。"

"那就好。"容雪薇的語氣有些復雜，"你確實證明了自己。"

"你呢？清華畢業后做什么？"

"律師。"

"不錯啊，果然是清華高材生。"柳承風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諷刺。

容雪薇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怎么，你還在為當年的事耿耿于懷？"

"我為什么要耿耿于懷？"柳承風反問，"是你當初說我沒出息的。"

"我說錯了嗎？"容雪薇也不甘示弱。

兩個人的火藥味瞬間就起來了。

"容雪薇，你到現在還是這么高傲。"

柳承風冷笑，"還是覺得自己比別人高一等？"

"我什么時候覺得自己比別人高一等了？"

"那你當年為什么要分手？不就是因為我考不上好大學，配不上你這個清華高材生嗎？"

"你..."容雪薇被他的話激怒了，"柳承風，你還是這么幼稚！"

"我幼稚？"柳承風站起身，"是誰說要分手的？是誰說我們不合適的？"

"那又怎么樣？我們確實不合適！"容雪薇也站起身，"你看，二十五年過去了，我們見面還是要吵架，這不就說明我們確實不合適嗎？"

周圍的客人都開始注意他們，服務員也投來了擔憂的目光。

兩個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都坐了下來。

05

"對不起。"柳承風先開口，"我不應該這樣說話。"

"我也是。"容雪薇的語氣緩和了一些，"我們都太容易情緒化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其實..."容雪薇突然開口，"當年分手，不完全是因為學校的問題。"

"那是為什么？"

"因為我害怕。"容雪薇的聲音很輕，"我害怕異地戀，害怕我們走不到最后。與其最后痛苦地分開，不如早點結束。"

柳承風看著她，心情復雜："可是你為什么不告訴我這些？為什么要說那些傷人的話？"

"因為我覺得那樣你會更容易放下我。"容雪薇苦笑，"我以為如果讓你恨我，你就能更快地開始新的生活。"

"可是你錯了。"柳承風說，"我沒有恨你，但我也沒有放下你。我用了二十五年來證明，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沒用的人。"

"你已經證明了。"容雪薇看著他，"你在西藏服役二十五年，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優秀。"

"那你呢？你過得怎么樣？"

容雪薇想了想："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什么意思？"

"我成了一名律師，事業還算成功。但是..."

她停頓了一下，"我結婚了，又離婚了。"

"為什么離婚？"

"因為我發現，我一直在拿他和某個人做比較。"容雪薇的聲音很輕，"這對他不公平。"

柳承風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心里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

06

就在這時，小雨回來了，手里拎著好幾個購物袋。

"爸爸，我買了幾件衣服，都很便宜的。"小雨高興地說。

"買得開心就好。"柳承風摸了摸她的頭，"容阿姨，這是我女兒小雨。小雨，這是容阿姨。"

"容阿姨好。"小雨禮貌地打招呼。

"你好，小雨。"容雪薇看著小雨，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情緒，"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歲，馬上要高考了。"小雨回答。

"想考什么專業？"

"我想學法律。"小雨說，"我想像爸爸一樣幫助別人。"

容雪薇愣了一下："你爸爸是軍人，不是律師。"

"但是爸爸說，不管做什么工作，只要能幫助別人，就是有意義的。"小雨認真地說，"我覺得律師可以為很多人伸張正義。"

"你說得對。"容雪薇笑了，"我也是律師。"

"真的嗎？"小雨眼睛一亮，"那您一定很厲害！"

"還行吧。"容雪薇看向柳承風，"你女兒很聰明。"

"她一直都很懂事。"柳承風說，"從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這很難得。"容雪薇說，"我像她這么大的時候，也以為自己很清楚想要什么，結果..."

她沒有說完，但柳承風明白她的意思。

07

"容阿姨，您是什么類型的律師？"小雨好奇地問。

"我主要處理民事糾紛。"容雪薇說，"特別是軍人相關的案件。"

柳承風愣了一下："軍人相關的案件？"

"是的。"容雪薇避開了他的目光，"這是我的一個專業方向。"

"為什么選擇這個方向？"柳承風盯著她問。

"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容雪薇的語氣有些不自然，"只是覺得軍人為國家做了貢獻，應該得到更好的法律保護。"

小雨在旁邊聽著，突然說："容阿姨，您能幫幫我爸爸嗎？"

"幫什么？"容雪薇問。

"爸爸轉業回來，但是手續辦得不太順利。"小雨說，"他最近為這個事情有些煩惱。"

柳承風瞪了小雨一眼："小雨，別亂說。"

"我沒有亂說啊。"小雨不解，"您昨天不是還在嘆氣嗎？說手續太復雜了。"

容雪薇看向柳承風："遇到什么困難了？"

"沒什么大問題。"柳承風說，"只是程序比較復雜而已。"

"如果你需要法律幫助的話..."容雪薇猶豫了一下，"我可以看看。"

"不用了。"柳承風很快拒絕，"我自己能解決。"

"爸爸，為什么不讓容阿姨幫忙？"小雨不理解，"她是專業的律師啊。"

"因為..."柳承風看了容雪薇一眼，"因為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柳承風，你還是這么倔強。"容雪薇說。

"彼此彼此。"

小雨看著兩個大人，感覺氣氛又變得奇怪了。

08

"其實..."容雪薇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你真的需要幫助，我可以...我的律師事務所專門處理軍人相關的案件，經驗比較豐富。"

柳承風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你真的專門做軍人案件？"

"是的。"容雪薇點頭，"這些年來，我處理過很多軍人轉業、撫恤、維權方面的案子。"

"為什么？"柳承風盯著她，"為什么選擇這個專業方向？"

容雪薇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我說了，沒什么特別的原因。"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容雪薇堅持道，"只是覺得這個領域需要專業的法律服務。"

柳承風總覺得她在隱瞞什么，但又說不出具體是什么。

"那好吧。"柳承風突然改口，"如果你真的愿意幫忙，我倒是有個問題。"

容雪薇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恢復了冷靜："什么問題？"

"轉業安置的問題。按照政策，我應該能分配到一個不錯的工作，但現在手續卡在那里，好像有些復雜。"

"這種情況確實比較常見。"容雪薇點點頭，"有些程序確實比較繁瑣，特別是在特殊崗位服役的軍人。"

"特殊崗位？"

"比如邊防、特種部隊等等。"容雪薇解釋，"這些部隊的檔案管理可能更復雜一些。"

柳承風點點頭："那你能幫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容雪薇說，"你把相關材料整理一下，我們找個時間詳細談談。"

"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容雪薇站起身，"我給你一張名片，你明天可以來我的律師事務所。"

她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柳承風。

柳承風接過名片，看到上面寫著："容雪薇，合伙人律師，專業方向：軍人權益保護"

"軍人權益保護？"柳承風抬頭看她，"你真的專門做這個？"

"是的。"容雪薇的臉上有些不自然，"那...明天見。"

"等等。"柳承風叫住她，"為什么要幫我？"

容雪薇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因為你是軍人，保衛了國家。這是你應得的幫助。”

說完，她就匆匆離開了。

柳承風看著她的背影，心里充滿了疑惑。

總覺得她在隱瞞什么重要的事情。

09

"爸爸，容阿姨人真好。"小雨說，"她愿意幫您解決問題。"

"是啊。"柳承風心不在焉地回答。

"爸爸，您和容阿姨以前是什么關系？"小雨突然問。

"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我感覺你們之間有很多沒說出來的話。"小雨說，"而且你們吵架的樣子，像是很熟悉的人才會那樣。"

柳承風苦笑："小雨，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敏感了？"

"我一直都很敏感啊。"小雨說，"所以，您和容阿姨以前是戀人嗎？"

柳承風愣住了："你怎么..."

"我猜對了？"小雨眼睛亮了，"我就說嘛，你們看對方的眼神很特別。"

"什么特別？"

"有愛意，但也有怨氣。"小雨分析道，"這種復雜的情緒，只有曾經深愛過的人才會有。"

柳承風不得不感嘆，現在的孩子真的太聰明了。

"是的，我們以前是戀人。"柳承風承認了，"但是分手很久了。"

"為什么分手？"

"因為我們都太年輕，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柳承風說，"也因為我們都太倔強，不肯低頭。"

"那現在呢？"小雨問，"你們還愛著對方嗎？"

這個問題讓柳承風無法回答。

他也不知道。

10

第二天下午，柳承風按照約定來到了容雪薇的律師事務所。

這是一家很有名的律師事務所，位于成都市中心的高檔寫字樓里。

前臺小姐很禮貌："柳先生，容律師在等您。"

柳承風被帶到了容雪薇的辦公室。

辦公室很大，裝修得很精致，墻上掛著各種榮譽證書和合影照片。

柳承風仔細看了看那些照片，發現很多都是容雪薇和軍人的合影。有的是在法庭上，有的是在律師事務所，還有的是在一些頒獎儀式上。

"這些都是我的客戶。"容雪薇注意到他在看照片，"大多數都是軍人或者軍屬。"

"看起來你在這個領域很專業。"柳承風說。

"還行吧。"容雪薇指了指沙發，"坐吧，把你的材料給我看看。"

柳承風坐下，把厚厚的一疊材料遞給她。

容雪薇戴上眼鏡，仔細地翻看著。

她看得很認真，時不時地做著筆記。柳承風看著她專注的樣子，突然想起了她上學時的模樣。

她一直都是這樣，做什么事都很認真，很投入。

"你的材料看起來沒什么問題啊。"容雪薇皺著眉頭，"服役時間、立功情況、健康狀況，都很完整。按理說應該很順利才對。"

"我也覺得奇怪。"柳承風說，"可能是因為我在西藏待的時間太長，有些程序比較復雜。"

"你具體在西藏的哪個部隊？"容雪薇問。

柳承風報出了部隊的番號。

容雪薇愣了一下，然后快速地在電腦上搜索了一些信息。

"這個部隊..."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這是一個比較特殊的部隊。"

"特殊在哪里？"

"邊防巡邏，經常執行一些危險的任務。"容雪薇說，"而且這個部隊的人員調動比較頻繁。"

"是的，我們經常要換防。"柳承風點頭，"有時候一個任務就要好幾個月。"

容雪薇繼續翻看著材料，突然，她的動作停住了。

她的臉色變得很奇怪，先是疑惑，然后是震驚。

"怎么了？"柳承風察覺到了異常。

容雪薇沒有回答，而是顫抖著手打開了辦公桌的抽屜。

她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厚厚的文件夾，手抖得很厲害，幾乎拿不穩。

"容雪薇，你怎么了？"柳承風站起身，擔心地問。

容雪薇看了看文件夾，又看了看柳承風的材料，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上開始冒汗。

"你...你沒事吧？"柳承風走到她身邊。

容雪薇突然抬起頭看著他，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

容雪薇翻開文件夾，里面是一份案件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