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是神女唯一的后人,能夠預言未來。
我預言哥哥會贏得賽車冠軍,他果然以遠超第二的成績拿下比賽。
竹馬的科研項目停滯不前,我預言他事業有成,隔日他便發明出特效藥,成為醫學博士。
未婚夫遭遇商業危機,我預言他能夠順利渡過難關,于是他短短半年成為叱咤商圈的新貴。
直到慶功宴上,我無意撞破他們的對話。
哥哥喝得半醉目光灼灼:
“晚晚最后的愿望就是看到我奪冠,我要在領獎臺上宣布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竹馬表面淡然,可提到養妹晚晚時,難得哽咽:
“我研究醫術至此,就是為了治好晚晚的癌癥。”
唯獨未婚夫冷笑:
“現在有了足夠的資金支持,要是真到了迫不得已的關頭,我就算掰爛陸神樂的嘴,也要讓她說治好晚晚。”
他們不知道,我的定向預言都是以消耗壽命為前提的。
最終,我按照他們的意思,說出了治好養妹的疾病。
可看著身體逐漸枯敗的我,他們卻驚慌失措地讓我不要死。
1
聽見宴會廳的對話時,我怔住了。
“陸神樂明明有能夠預言成功的能力,卻遲遲不肯治好晚晚的病,必要時候我會采取特殊手段。”
蕭燼野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眼眸中盡是狠戾:
“就算是掰爛她的嘴,我也會讓她說出口。”
我看著平日待我溫柔的未婚夫,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竹馬沈墨翻看著手上的報告,語氣淡漠:
“我解剖了她的鸚鵡,她每次預言前都會和那只鳥說話。”
“但沒發現什么相關的線索,她藏得很深,我沒辦法借此破解她的預言能力。”
陸淮川聞言吊兒郎問道:
“神樂那么寶貝那只鸚鵡,你就給宰了?”
因為繼承了最后一位神女的預言能力,所有人都對我忌憚害怕,罵我是怪物。
只有哥哥陸淮川知道,每個孤獨的深夜,我只能向著鸚鵡一遍遍訴說痛苦。
本以為他會替我說話,可下一秒,他輕輕嗤笑:
“早該殺了,晚上一直念念叨叨,吵死人。”
戲謔的嗓音傳來,我如墜冰窟般渾身發抖。
“我說燼野,她現在還以為慶功宴是為她開的呢,只是隨便說兩句話就想讓我們感恩戴德,真讓人惡心。”
“好了,這次籌劃一定要保密,不能讓別人知道慶功宴其實是晚晚的生日宴,我們要給她一個驚喜。”
提到養妹陸晚晚,他們的眸光都柔和下來。
我眼眶一酸,心臟仿佛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無法喘息。
他們不知道,刻意將未來導向自己想要的結局,是要付出代價的。
正是這短短幾句預言,幾乎耗費了我將近二十年的壽命。
我說完整夜整夜的嘔血,痛不欲生。
卻不曾想,他們謀劃這一切,只是為了養妹陸晚晚。
被欺騙的作嘔感在胃部翻涌,我下意識轉身逃離現場。
2
哥哥陸淮川找到我時,我正蜷縮在房間角落。
他看見我的模樣,眉毛緊緊蹙起:
“你知不知道晚晚今天暫時出院回家?她沒見到你很難過。”
說著,他伸手狠狠扯起我的胳膊,卻在看見我眼眶紅紅時怔住片刻:
“你哭了?”
我胡亂抹了把眼淚,哽咽開口:
“沒有,你看錯了。”
看著我疏離的表情,他惱怒地捏住我下顎,冷哼道:
“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是不是忘了,當初要不是你詛咒晚晚生病,她怎么會身患癌癥?”
“你今天爬也得給我爬到晚晚那里贖罪,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被迫與陸淮川四目相對,看見他陰狠的表情,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當初,我只是如實說出了陸晚晚會生病的事實,陸淮川沒有絲毫猶豫給了我一巴掌。
他扯著我的長發將我拖到山上的神女廟中,讓我收回自己說的話。
我痛得說不出話,他就將我獨自扔在深山。
夜里,饑餓的狼群將我包圍,將我的雙腿撕咬得鮮血淋漓。
等我被奄奄一息帶回去時,陸淮川只是冷冷說了句:
“活該。”
陸淮川從來都不待見我,卻在比賽前夕破天荒找到我,希望我預言他能夠賽車奪冠。
那是他第一次喊我妹妹。
于是我突破自己的底線,強行定向預言結果,消耗了自己五年的壽命。
當時陸淮川明明很開心。
我看著他,目光濕潤:
“我以為你已經原諒我了,哥哥。”
“只憑借你輕輕松松一句話?別做夢了,要不是晚晚想看我在頒獎臺上念她的名字,我這輩子都不需要你這種惡心的預言!”
刺耳猙獰的話音在耳畔響起,我的眼淚在眼眶打轉。
他眼中惡心的預言,是我承受著壽命的消逝,是我整日嘔血所換來最好的東西。
“跟我走,今天你必須和晚晚下跪道歉!”
他拉著我的胳膊,我卻心中升出一陣悲愴。
下一秒,我沒有任何猶豫推開他,奪門而出。
3
跑出去后,我撞到了一個人,抬頭,竹馬沈墨那張清冷淡漠的臉映入眼簾。
他見到我,反手摸了摸我的頭:
“怎么冒冒失失的?”
我和沈墨一同長大,他總是像哥哥一樣照顧我,安慰我。
可我沒想到平日溫柔的竹馬,會殘忍又果斷地解剖了我的鸚鵡。
我下意識退步避開他的手,而后,看到他明顯發暗的眼眸。
“你從前不是這樣躲我的,神樂,是發現什么了嗎?”
沈墨的聲音猶如惡魔低語在耳畔響起,伴隨而來的是鼻腔濃重的乙醚味。
再次醒過來時,我被沈墨綁在實驗室的椅子上,插在手上的針管正源源不斷往外面抽血。
我驚慌失措地看著他,苦苦求饒:
“沈墨哥,不要……”
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態,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可是沈墨像是沒聽見似的,露出一個溫柔又陰狠的笑,他扯著我的頭發迫使我抬起頭,然后舉起手機屏幕。
屏幕中是躺在病床上虛弱的陸晚晚,她身上插滿管子,淚眼婆娑:
“我好痛啊沈墨哥哥,有時候我在想,要是姐姐能夠和我感同身受就好了,她就不會說出這么惡毒的話詛咒我了。”
剛說完,她立馬驚慌止住話音:
“對不起,都是我太難受了,才會說這種氣話,哥哥們不要遷怒姐姐,她或許也是迫不得已……”
“你太善良了,晚晚。”
男人的話音透露出無比的心疼。
視頻戛然而止,沈墨的語氣淡淡的,說出的話卻讓我不寒而栗:
“我只是讓你承受一次晚晚受到的苦難而已,她做了那么多次化療,你卻因為自私不愿意治好她。”
“那你就和她感同身受吧。”
說著,實驗室的機器不斷運作,我看著自己的血液被源源不斷往外抽送。
我的身體本來就在超負荷運作,血液的快速流失讓我的臉色變得慘白起來,我幾乎是下意識求饒:
“沈墨哥,不要這么對我……”
男人盯著面前的屏幕,忽然愣了一瞬:
“為什么,血液樣本分析得出你的年齡是四十歲?”
我抿唇苦笑:
“因為預言是有代價的,為了實現那些達不到的結果,會以我的生命為籌碼。”
“所以,我真的會死的……放我走好嗎,沈墨哥,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了。”
可沈墨聽到我的保證,臉色卻更沉了,冷冷道:
“騙人!這都是你想逃走的把戲,是嗎?”
“我告訴你,在你贖完罪之前,哪都別想去!”
隨著冰冷話音落下,機器的功率被加大,我感受到血液正源源不斷地從體內流失。
最終,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4
醒過來的時候,沈墨正站在不遠處,研究我的血液樣本。
我的皮膚蒼白得可怕,傷口處被貼了一個小熊創口貼。
小時候我最喜歡卡通小熊,摔傷哭泣的時候,沈墨總是會細心地替我處理傷口,然后貼上卡通創可貼:
“小熊會守護我們神樂的傷口,讓它快快好起來。”
可自從陸晚晚患病后,他將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養妹身上。
我被狼群撕咬得鮮血淋漓,平日醫者仁心的竹馬,卻蹙眉:
“拖走,她會嚇到晚晚的,越遠越好。”
因為他一句話,附近幾十里的醫院都不愿讓我入院。
我被輾轉到郊區的醫院才接受治療,拖的時間太久導致腿上落下了一道又一道可怕的疤痕。
回憶戛然而止,沈墨見我醒來,淡淡掃了我一眼:
“醒了?等會要去晚晚的生日宴,不要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晚晚看到會難過的。”
我艱難地撐起孱弱的身體,內心麻木絕望:
“我不去。”
既然他們這般厭惡我,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你以為這由你嗎?”
話音未落,忽然門外沖出來一群保鏢,為首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聲音淡漠:
“陸小姐,蕭少爺請您走一趟。”
“不要讓我們難做。”
看著站成兩排的黑衣保鏢,可怖的記憶忽然被喚醒。
當年,我被送到郊區醫院治療,出院當天就是被這群黑衣人擄走。
他們不顧我掙扎呼救,將我扭送進精神病院。
為了防止我逃脫,精神病院的主管給我戴上嘴套和鐵鏈,將我拴在不見天日的房間。
期間,他們不斷讓我說出治療癌癥等詞語,我不說,換來的就是一頓毆打。
直到我奄奄一息幾乎快要被折磨致死時,才被未婚夫蕭燼野從中救出。
我本以為男人是我的救贖,卻不想黑衣人都是他安排的,這一切都是他的手筆。
我被黑衣保鏢強行拖到了宴會的展廳,彼時,我的白裙上還沾染著鮮血,小熊創口貼也被血液浸濕。
陸晚晚看到我的模樣,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怪物!”
是啊,我本就骨瘦嶙峋,又被抽了血,只剩下皮包骨頭,和穿著公主裙的陸晚晚簡直云泥之別。
蕭燼野率先開口:
“怎么這樣就送來了?還不給大小姐換身衣服,這樣血淋淋的成何體統?”
話音落下,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群保鏢聞言,就要當眾脫我的衣服。
宴會上的名流都幸災樂禍看著這一幕:
“聽說陸家的大小姐是個巫女,母親死得早,自己繼承了巫術就開始詛咒養妹晚晚小姐,真是其心可誅。”
“巫女怎么了,睡起來和別人有什么不同嗎?白是挺白的,不知道宴會結束后蕭少爺能不能賞我玩玩。”
周遭男人色瞇瞇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拼命掙扎著,卻仍舊無濟于事。
白裙被毫不留情撕開,露出衣擺下枯瘦得可怕的身軀。
蕭燼野見狀動作僵了一瞬:
“怎么會瘦成這樣?”
5
陸晚晚率先反應過來,假意湊近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我的身上。
“姐姐,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是想讓我愧疚嗎?”
說著,她俯身在我耳邊:
“不過,就算你再怎么裝可憐,蕭哥哥都不會回心轉意的,畢竟我們已經……”
她握著我的手塞進里衣口袋,黏膩的觸感傳來,是一個用過的套。
我內心泛起一陣強烈的惡心,猛地掙脫她的手。
可沒想到,下一秒,陸晚晚直接跌坐在地上,手足無措:
“姐姐,我只是想幫你……你不要生我的氣……”
蕭燼野見狀連忙大步過來抱起陸晚晚,冷聲呵斥:
“陸神樂,你給我適可而止!”
“給晚晚道歉!”
我抬頭,看著男人憎惡的目光,忽然覺得他是那樣陌生。
那個曾經和我定下娃娃親,說非我不娶的蕭燼野。
說會保護我一輩子的蕭燼野,卻擋在別的女人面前,眼神憎惡。
“我沒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我抬頭,直勾勾看過去,眼眶卻不自覺紅了。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讓我教教你怎么道歉。”
話語落下,周遭保鏢收到指示,將我拖到陸晚晚面前。
他們摁著我的頭,讓我跪。
我不跪,便用木棍砸我的膝蓋。
距離的疼痛傳來,我癱倒在兩人的腳下,死死咬著嘴唇。
蕭燼野看見我不愿意就范,伸手從身上拿出一個玉佩作勢要扔。
是母親留給我最后的遺物,是我們定親的見證。
他知道我最寶貝這個玉佩。
我見狀慌忙抱住他的腿,終于哽咽開口:
“對……對不起……蕭燼野,這是母親留給我最后的東西,不要……”
聽到我的服軟,他心情頗好,俯身捏著我的下顎抬起:
“這只是你為推倒晚晚道歉,還有她的病。”
“既然你是神女后人,預言治好她的病不算難事吧?”
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男人睥睨過來的眼神,輕蔑、淡漠、唯獨沒有愛。
蕭燼野不知道,不是我自愿當作神女后人的,當初他感染風寒久病不愈。
為了治好他,我和神女做交易,成為她的繼承人,她治好蕭燼野的病。
預言治病向來是一命換一命。
見我久久不說話,蕭燼野似乎是惱了,玉佩兀地在手中滑落。
我下意識去接,可最后卻還是摔得粉碎。
飛濺的碎片將我的手劃傷,我捧起一堆碎渣,怔了良久。
心如死灰之際,我終于動了動干澀的喉嚨,苦笑道:
“如果,如果治好她的病,我會死呢?”
蕭燼野聞言,卻沒有任何猶豫,一字一頓:
“那你就去死。”
“來換晚晚的健康。”
一滴眼淚劃過臉頰,我忽然釋然笑出聲:
“好。”
“那么,我預言陸晚晚的病會很快痊愈。”
話音剛落,我的身體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衰敗起來。
倒下之前,我聽到耳邊傳來蕭燼野驚慌失措的聲音:
“神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