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李建國和張秀梅夫婦的生活,在兒子李明進入青春期后,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石子,原本平靜的湖面蕩起了層層漣漪,并且有愈演愈烈,最終變成驚濤駭浪的趨勢。
01
李明,十五歲,初中三年級。
這個年紀的男孩,本應是朝氣蓬勃,對未來充滿憧憬的。
然而,李明卻像一株被水淹了根的植物,蔫頭耷腦,毫無生氣。
他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那塊小小的手機屏幕和電腦屏幕。
起初,只是學習成績的下滑。
從小學時的名列前茅,到初中后的中游徘徊,再到如今的班級末尾,老師的電話一次比一次委婉,也一次比一次透露出無奈。
李建國和張秀梅不是沒有努力過,他們給李明報了輔導班,請了家教,甚至自己輪流上陣,盯著他寫作業。
但一切似乎都是徒勞,李明的思緒總像斷了線的風箏,飄忽不定,最終總會落回到網絡游戲的世界里。
“你看看你,又考了這么點分!我和你爸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張秀梅拿著那張滿是紅叉的試卷,氣得渾身發抖。
李明低著頭,劉海遮住了眼睛,一言不發。
這種場景,在這兩年里,已經上演了無數次。
從最初的爭辯、哭鬧,到后來的沉默對抗,李明似乎已經找到了應對父母怒火的最佳方式——那就是不回應。
“你說句話啊!你到底想怎么樣?!”李建國在一旁,語氣也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他是一家小工廠的技術員,張秀梅在超市做收銀員,夫妻倆辛辛苦苦,就是盼著兒子能有出息。
“我困了。”李明終于抬起頭,眼神里帶著一絲不耐煩和深深的疲憊,那不是學習帶來的疲憊,而是通宵達旦玩游戲后的倦怠。
“困?你昨天晚上又玩到幾點?”張秀梅的聲音尖銳起來。
李明沒再回答,徑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緊接著,房間里就隱隱約約傳來了激烈的游戲音效。
李建國和張秀梅對視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感。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道理也講了無數遍,可兒子就像著了魔一樣,沉迷在那個虛擬的世界里無法自拔。
他開始逃學,撒謊,甚至偷偷拿家里的錢去網吧。
原本乖巧懂事的兒子,變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叛逆。
家里的氣氛日益壓抑,爭吵成了家常便飯。
親戚朋友們也開始在背后指指點點,說李家的孩子算是廢了。
這些話像針一樣刺痛著李建國和張秀梅的心。
他們不甘心,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變成這樣。
02
就在夫妻倆幾乎要絕望的時候,一張不起眼的廣告傳單,偶然間飄落在了李建國的腳下。
那是在他下班回家的路上,一陣風吹過,幾張花花綠綠的紙片散落在地。
他本想繞過去,但其中一張印著“重塑未來,點亮希望——青少年行為矯正成長學校”字樣的傳單,卻像磁石一樣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撿起傳單,仔細閱讀起來。
上面寫著,這所學校采用全封閉式軍事化管理,針對有網癮、厭學、叛逆等問題的青少年,通過嚴格的紀律約束、心理輔導、體能訓練和文化課補習,幫助他們戒除不良習慣,重塑健康人格,找回學習興趣。
傳單上還印著幾個“成功案例”,照片上的孩子個個精神抖擻,笑容燦爛。
李建國的心猛地一動。
封閉式管理?軍事化?這不正是他們現在需要的嗎?
李明現在油鹽不進,在家里根本管不住,或許換個環境,用更嚴厲的手段,才能把他從泥潭里拉出來。
他把傳單拿回家,和張秀梅商量。
張秀梅起初是猶豫的,她舍不得兒子受苦。
“建國,這……這能行嗎?聽著就像是……勞改營似的。”她聲音里帶著哭腔。
“秀梅,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李建國嘆了口氣,“再這樣下去,小明這輩子就真的毀了!你看這上面寫的,雖然嚴格,但也有心理輔導和文化課,說不定真的能讓他改好。”
夫妻倆徹夜未眠。
他們翻來覆去地討論著,回憶著兒子曾經的乖巧,對比著現在的頹廢。
最終,一絲渺茫的希望戰勝了內心的不舍和擔憂。
他們決定,去這所“特殊學校”看一看。
學校坐落在一個偏僻的郊區,四周是高高的圍墻,墻頭甚至還拉著鐵絲網。
大門緊閉,顯得格外森嚴。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姓王的副校長,言談舉止間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王副校長向他們詳細介紹了學校的管理模式、課程設置以及“輝煌”的教育成果。
“我們這里,首先要磨掉孩子的惰性和嬌氣,”王副校長目光銳利地掃過他們,“三年,這是一個周期。我們和家長簽訂的是三年合同,這三年里,為了保證矯正效果,孩子不能與外界有任何聯系,包括你們家長。只有畢業的時候,你們才能來接他。”
“三年?不能聯系?”張秀梅的心一下子揪緊了,眼淚差點掉下來。
這意味著,整整三年,她都見不到兒子,聽不到他的聲音。
李建國也沉默了。
這個條件比他想象的還要苛刻。
但王副校長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動搖了:“只有徹底隔絕外界的干擾,才能讓孩子靜下心來反思自己,接受改造。你們想啊,如果三天兩頭能聯系,孩子一撒嬌,你們一心軟,之前的努力就可能前功盡棄。我們是為了孩子好,也是為了你們好。”
王副校長帶他們參觀了整潔得像軍營一樣的宿舍,嚴格按照時間表進行的體能訓練場,以及正在上課的教室。
教室里的孩子們都穿著統一的迷彩服,坐得筆直,眼神專注——至少從外面看起來是這樣。
這一切,都讓李建國和張秀梅在矛盾中掙扎。
理智告訴他們,這或許是拯救兒子的唯一機會;情感上,卻又難以割舍。
最終,李建國咬了咬牙,對王副校長說:“王校長,我們……我們決定把孩子送來。”
張秀梅在一旁,捂著嘴,淚水無聲地滑落。
03
做出決定后,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更加凝重。
李建國和張秀梅沒有立刻告訴李明這個決定,他們怕他激烈反抗,甚至做出更極端的事情。
他們只是默默地為他準備著入學的物品,每一次收拾,都像是在割自己的心頭肉。
張秀梅偷偷給李明做了很多他平時愛吃的菜,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眼圈一次次泛紅。
李建國則變得更加沉默,常常一個人坐在陽臺上抽煙,一根接一根。
終于,到了約定的那一天。
李建國請了假,對李明說:“小明,今天爸媽帶你出去轉轉,去個新地方。”
李明有些疑惑,但聽到能出去玩,暫時放下了手機,跟著父母上了車。
車子一路向郊外駛去,李明漸漸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不是去公園或游樂場的路。
當車子停在那扇熟悉的,刻著“青少年行為矯正成長學校”字樣的鐵門前時,李明臉上的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去了。
他猛地反應過來,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進去!我不要進去!你們騙我!”
他試圖開車門逃跑,但車門早已被李建國鎖死。
“小明,爸媽也是為你好。”李建國聲音沙啞,強忍著內心的痛楚。
“為我好?你們就是想把我關起來!我恨你們!”李明瘋狂地拍打著車窗,哭喊著。
學校里出來幾個穿著制服的教官,面無表情地打開車門,半拉半拽地把李明從車里弄了出來。
李明拼命掙扎,拳打腳踢,但他的力氣在這些成年人面前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張秀梅再也忍不住,撲在車窗上失聲痛哭:“小明!我的兒啊!你要聽話,要好好改造啊!”
李明被拖拽著,一步步走向那扇冰冷的鐵門。
在即將被推進去的那一刻,他猛地回過頭,用一種混合著絕望、憤怒和怨毒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父母,那眼神像一把利刃,深深刺進了李建國和張秀梅的心里。
“砰!”鐵門重重地關上了,隔絕了母子倆撕心裂肺的哭喊,也隔絕了李明與過去的一切。
李建國和張秀梅在車里呆坐了很久,直到夕陽西下,才失魂落魄地開車回家。
推開家門,看到李明空蕩蕩的房間,張秀梅再次崩潰大哭。
合同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楚:三年。
三年內,不得探視,不得通信,不得以任何方式聯系。
只有等到三年期滿,學校評估合格,才能畢業。
04
日子在煎熬和期盼中一天天過去。
沒有了李明的家,安靜得可怕。
夫妻倆常常在飯桌上相對無言,只有碗筷碰撞的單調聲響。
李明的房間,張秀梅每天都會去打掃,整理得一塵不染,仿佛主人只是暫時出門,很快就會回來。
她會對著空房間自言自語,說說家里的事,說說外面的變化,更多的時候,是重復著那句:“小明,你要好好的,媽媽等你回來。”
李建國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他希望用忙碌來麻痹自己。
但每當夜深人靜,他總會想起兒子被拖進校門時那絕望的眼神,心如刀絞。
他不止一次地問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第一個春節,家里冷冷清清。
看著別人家孩子放鞭炮、收紅包,張秀梅偷偷抹了好幾次眼淚。
他們甚至不敢去親戚家拜年,怕被問起李明的情況。
時間像一條緩慢流淌的河,帶著思念和擔憂,不緊不慢地向前。
他們沒有李明的任何消息,不知道他在學校里過得怎么樣,有沒有挨打,有沒有受凍,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真的在改變。
學校方面也從未主動聯系過他們,仿佛李明這個人,已經從他們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
他們只能在心里默默計算著日子。
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日歷上,那個特殊的日期被紅筆圈了又圈。
那是李明“畢業”的日子。
這三年里,夫妻倆都蒼老了不少。
李建國的鬢角添了許多白發,張秀梅的眼角也爬上了細密的皺紋。
他們唯一的慰藉,就是想象著三年后李明脫胎換骨的樣子:健康、陽光,重新對學習和生活燃起熱情。
他們甚至開始規劃,等李明回來,要帶他去哪里旅游,要給他買什么禮物。
每一次想到這里,他們的臉上才會露出一絲久違的笑容。
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對于等待的人來說,每一天都無比漫長。
他們害怕接到學校的電話,怕聽到壞消息;但又隱隱期盼著,哪怕只是學校通知說孩子表現良好,也能讓他們安心一些。
然而,什么都沒有。
05
終于,日歷翻到了那個期盼已久的日子。
李明“畢業”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李建國和張秀梅就起了床。
張秀梅特意穿上了一件新買的衣服,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想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李建國也刮了胡子,頭發梳得一絲不茍。
他們沒有提前通知學校他們會準時去接,因為合同上寫明了,只有這一天,他們才能見到孩子。
他們甚至有些忐忑,不知道李明會不會愿意見他們,會不會還記恨他們。
“建國,你說……小明會不會不認我們了?”路上,張秀梅緊張地搓著手。
“別胡思亂想,”李建國握了握妻子的手,掌心也有些汗濕,“三年了,他肯定也想家了。學校說能畢業,就說明他表現不錯,肯定變好了。”
話雖如此,他心里也沒底。
車子再次停在了那扇熟悉的鐵門前。
三年前的場景歷歷在目,只是這一次,他們的心情復雜了許多,既有期待,也有不安。
辦完手續,一位教官告訴他們,李明已經“畢業”,按照規定,可以由家長接回家了。
但奇怪的是,教官并沒有帶他們去見李明,而是說李明已經提前辦好了手續,自行離開了學校。
“自行離開?他什么時候走的?”李建國愣住了。
“今天早上。他說家里會有人來接應,就先走了。”教官面無表情地回答。
張秀梅急了:“那他去哪兒了?他身上有錢嗎?他一個人能行嗎?”
教官只是重復道:“他已經畢業了,是自由的了。”
李建國和張秀梅面面相覷,心里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們立刻掉轉車頭,以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趕。
一路上,張秀梅不停地給李明以前的手機號打電話,但都提示已關機。
“這孩子,怎么不等我們就自己走了呢?”張秀梅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會不會出什么事啊?”
“別急,可能他想給我們一個驚喜,已經到家了呢。”李建國安慰著妻子,也在安慰自己,但車速卻不由自主地越開越快。
終于,他們回到了熟悉的家門口。
樓下并沒有李明的身影。
夫妻倆懷著最后一絲希望,三步并作兩步地爬上樓梯。
李建國顫抖著手,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小明?小明?你回來了嗎?”張秀梅一邊喊著,一邊急切地往里走。
當他們推開家門,看清客廳里的景象時,兩個人當場就傻眼了。
06
李建國和張秀梅推開家門,客廳里一片死寂。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光線昏暗。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氣息,還有一絲……陌生的、令人不安的味道。
“小明?你回來了嗎?”張秀梅的聲音帶著顫抖,她向前走了幾步,目光在昏暗的客廳里搜尋。
李建國的心跳得厲害,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了他。
他伸手去按墻上的電燈開關。
“啪嗒”一聲,燈亮了。
就在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