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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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的林浩站在陌生的門前，手心全是汗。六年了，父親再也沒有回過家。

"你找誰？"開門的女人疑惑地看著他。

"我找林建國，我是他兒子。"林浩的聲音有些顫抖。

女人的臉色瞬間變了，往屋里喊道："建國，有人找你。"

當那個女人從廚房轉過身的那一刻，林浩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拆散他們家的女人，竟然會是...

01

林浩十八歲了。

六年前父親林建國離開家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那時候他以為父親只是出去賺錢，很快就會回來。畢竟父親臨走前還摸著他的頭說："浩浩，爸爸去外面賺大錢，給你買最好的籃球鞋。"

現在想想，那雙籃球鞋他至今都沒有收到過。

那天是個普通的周四，林浩放學回家的時候，看到父親坐在客廳里，面前放著一個旅行袋。母親張慧站在廚房門口，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哭過。

"爸爸，你要去哪里？"十二歲的林浩問。

"爸爸要出去一段時間。"父親蹲下來，摸摸林浩的頭，"你要聽媽媽的話，好好學習。"

"什么時候回來？"

"很快就回來。"父親的眼神有些躲閃，"等爸爸賺到錢就回來。"

那天晚上，林浩聽到父母在房間里激烈地爭吵。母親的聲音很高，父親一直在解釋什么。但是具體說什么，林浩聽不清楚。他只知道，從那天開始，父親就再也沒有回過家。

最初的幾個月，父親還會經常打電話回來。他會問林浩的學習情況，會跟母親匯報自己在外面的生活。那時候林浩還相信父親很快就會回來。

"爸爸，你什么時候回家？"林浩總是這樣問。

"快了，浩浩。爸爸在外面把事情處理好就回家。"父親總是這樣回答。

但是隨著時間過去，父親的電話變得越來越少。從最初的每天一個電話，變成每周一個，再變成每月一個。到后來，有時候一個季度都聽不到父親的聲音。

母親從來不在林浩面前說父親的壞話。她只是默默地起早貪黑，在社區門口開了個小賣部。每天早上六點開門，晚上十點關門。關門后，她還要到附近的工廠做夜班清潔工。林浩知道母親很累，他看得出來。

有一次，林浩半夜起來上廁所，看到母親坐在客廳里哭。她手里拿著一張照片，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那是在林浩十歲生日時拍的，一家人都笑得很開心。

"媽媽，你怎么了？"林浩走過去問。

母親趕緊擦掉眼淚，把照片收起來。"沒事，媽媽想你爸爸了。"

"那我們給爸爸打電話吧。"

"太晚了，會吵到爸爸休息的。"母親摸摸林浩的頭，"你快去睡覺，明天還要上學。"

林浩回到房間，但是睡不著。他知道母親在撒謊。不是因為太晚了不能打電話，而是因為父親不會接電話。他試過很多次，父親的電話總是關機或者沒人接。

上初中的時候，班上有個同學的父母離婚了。那個同學經常在課堂上發呆，成績也越來越差。老師找他談話，他就說："我爸媽離婚了，我不知道該跟誰。"

林浩聽到這話，心里一緊。他想，自己的情況是不是也差不多？雖然父母沒有正式離婚，但是父親已經六年沒有回家了。

"媽，你和爸爸是不是要離婚了？"十五歲那年，林浩終于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母親正在收拾晚飯的碗筷，聽到這話，手里的碗差點掉在地上。"浩浩，你為什么這樣問？"

"因為爸爸再也不回家了。"林浩看著母親，"媽，別人都說爸爸在外面有人了。"

母親的臉瞬間變白了。她放下手里的碗，走到林浩面前坐下。"浩浩，不要聽別人胡說。你爸爸他..."

"他什么？"

"他只是生意不順利，在外面不容易。"母親的聲音很輕，"等他把事情處理好，就會回家的。"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林浩的聲音有些激動，"我都十五歲了，爸爸離開家的時候我才十二歲。"

母親聽到這話，眼淚掉了下來。"浩浩，媽媽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但是媽媽相信你爸爸，他不會不要我們的。"

林浩看著母親哭，心里很難受。他走過去抱住母親，什么都沒說。那一刻他決定，不管父親什么時候回來，他都要保護好母親。

02

高中三年，林浩的成績一直很好。他知道只有考上好大學，才能改變家里的狀況。母親為了供他讀書，經常連新衣服都舍不得買。有時候林浩看到母親穿著補了又補的衣服，心里就特別難受。

"媽，等我賺錢了，我一定要給你買最好的衣服。"林浩經常這樣對母親說。

"傻孩子，媽媽不需要什么好衣服。"母親總是笑著回答，"媽媽只要你健康快樂就夠了。"

但是林浩知道，母親其實很辛苦，也很孤單。有時候他會看到母親一個人對著鏡子梳頭發，動作很輕很慢，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哀傷。

高二那年，林浩的班主任換了。新來的老師叫王靜，三十五歲，離過婚，一個人帶著女兒生活。王老師很溫柔，對學生也很好，林浩很快就喜歡上了這個老師。

王老師注意到林浩的家庭情況比較特殊，經常單獨找他談話。

"林浩，你最近情緒不太穩定，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一次，王老師把林浩叫到辦公室。

林浩看著王老師溫和的眼神，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老師，我沒事。"

"你有事。"王老師倒了杯水給林浩，"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老師不會告訴別人的。"

林浩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說了實話："老師，我爸爸六年沒有回家了。"

王老師愣了一下，然后輕聲問："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林浩低著頭，"他說是去外面賺錢，但是這么多年了，他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王老師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也許你爸爸有他的苦衷。大人的世界比較復雜。"

"什么苦衷能讓一個人六年不回家？"林浩抬起頭看著王老師，"我媽媽一個人這么辛苦，他就一點都不心疼嗎？"

王老師看著林浩激動的樣子，心里也很難受。"林浩，你要相信你爸爸是愛你們的。也許他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

"不得已的原因？"林浩苦笑了一下，"老師，你知道我媽媽每天晚上都要工作到十二點嗎？你知道她為了省錢，連藥都舍不得買嗎？"

王老師聽到這話，眼睛有些紅了。"林浩，你很懂事。但是你還年輕，有些事情可能比你想象的復雜。"

"我已經十七歲了。"林浩的聲音有些倔強，"我不是小孩子了。"

"十七歲還是很年輕。"王老師溫柔地說，"好好準備高考，其他的事情暫時不要想太多。等你長大了，也許就能理解你爸爸了。"

林浩點點頭，但是心里已經下定了決心。等高考結束，他一定要去找父親，問個明白。

高三那年，學習壓力很大，但是林浩的動力也很足。他知道只有考上好大學，才能幫母親分擔壓力。每天晚上做作業到很晚，母親都會給他準備夜宵。

"浩浩，別太累了。"母親經常這樣說，"身體要緊。"

"媽，我不累。"林浩總是這樣回答，"等我考上大學，你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媽媽不辛苦。"母親摸摸林浩的頭，"看到你這么努力，媽媽心里很高興。"

但是林浩知道母親很辛苦。有時候他半夜起來，會看到母親還在縫補衣服，或者在算賬本。母親的手因為長期勞動變得很粗糙，臉上也有了很多皺紋。

03

高考前一個月，林浩的情緒特別不穩定。看著班上其他同學的父母輪流來學校送飯，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酸楚。

班主任找他去辦公室談話。

從那以后，林浩的情緒穩定了很多。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學習中，不再想父親的事情。

高考那兩天，母親請了假陪他。她比林浩還要緊張，在考場外面來回踱步。

"媽，你別緊張，我沒問題的。"林浩安慰她。

"媽媽不緊張，媽媽就是想陪陪你。"母親摸摸他的頭，"浩浩，不管考得怎么樣，媽媽都為你驕傲。"

林浩忽然想起小時候，父親也是這樣摸他的頭。那時候父親的手很溫暖，很有力。現在母親的手同樣溫暖，但是很瘦，手指上有很多小傷口。

"媽，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林浩抱住母親。

"傻孩子。"母親眼睛紅了，"媽媽不需要你照顧，媽媽只要你幸福就夠了。"

最后一科考試結束，林浩走出考場的時候，看到母親站在門口等他。她的臉上有汗水，眼神里有期待也有擔憂。

"考得怎么樣？"母親急切地問。

"還行。"林浩走到母親身邊，"媽，我們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母親突然說："浩浩，等成績出來了，我們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報個喜。"

林浩沒有回答。他心里想的是，如果父親真的關心他的成績，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回來看看他？

他要去找父親，不管父親在哪里，不管父親在做什么，他都要找到他，問個明白。

林浩翻出了一個很久沒用的小本子，上面記著父親以前的一些朋友的電話號碼。他打算一個一個地打過去，問問父親現在在哪里。

第一個電話打給了父親以前的生意伙伴老李。

"林浩？林建國的兒子？"老李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訝，"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

"李叔叔，我想問問我爸爸現在在哪里。"林浩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小浩，你為什么不直接問你爸爸？"

"他不告訴我。"林浩實話實說，"李叔叔，我只是想見見他。"

老李嘆了口氣。"你爸爸啊...他現在在渝城，開了個小公司。日子過得還不錯。"

"渝城？"林浩記下了這個地名，"李叔叔，你知道具體地址嗎？"

"具體地址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住在金桂小區。好像是15棟還是16棟，我記不太清了。"老李停頓了一下，"小浩，你要去找你爸爸？"

"嗯。"

"那你小心點。"老李的聲音有些復雜，"你爸爸的脾氣你知道的，有時候不太好說話。"

林浩聽出了老李話里的言外之意。"李叔叔，我爸爸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過了很久，老李才說："小浩，有些事情你還是直接問你爸爸吧。我不方便說。"

林浩明白了。老李不方便說，但是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掛了電話，林浩的心跳得很快。他終于知道父親在哪里了，也基本確定了父親在外面確實有人。現在的問題是，他要不要去找父親？

林浩想了一整夜，最終決定去。不管結果如何，他都要親眼看看父親現在的生活，親口問問父親為什么不回家。

04

渝城離這里不遠，坐長途車兩個小時就能到。林浩從存了很久的壓歲錢里拿出一些錢，買了去渝城的車票。

出發那天是周六，母親去市場進貨了。林浩留了張紙條在桌上："媽，我去同學家復習，晚上可能不回來。"這是他第一次對母親撒謊，心里有些愧疚。

長途車站里人很多，很吵。林浩買了瓶水，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車子啟動的時候，他看著窗外熟悉的街道慢慢遠去，心情越來越復雜。

在車上的兩個小時里，林浩一直在想象見到父親時的場景。

"爸，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回家？"

"爸，媽媽一個人很辛苦，你知道嗎？"

"爸，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這些話他在心里練習了無數遍，但是真的到了面對面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得出口。

車到渝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林浩下車后，先找了個網吧查金桂小區的具體位置。網吧老板是個中年男人，聽說他要去金桂小區，多看了他幾眼。

"小兄弟，你去金桂小區干什么？"網吧老板問。

"找人。"林浩不想多說。

"找什么人？"

"找我爸爸。"林浩簡單回答了一句，付了錢就走了。

他在網上查到金桂小區的地址，打車過去需要二十分鐘。坐在出租車上，林浩的手心直冒汗。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他幾眼。

"小兄弟，第一次來渝城？"司機問。

"嗯。"林浩點點頭。

"金桂小區是個不錯的地方，房價也不便宜。"司機繼續說，"你去那里找誰？"

"找我爸爸。"

司機點點頭，沒再多問。林浩看著窗外的風景，心情越來越復雜。六年了，他終于要見到父親了。

金桂小區確實不錯，綠化很好，看起來很新。林浩在門口站了很久，不知道該往哪里走。15棟和16棟都在小區深處，他得一棟一棟地找。

門衛是個五十多歲的大爺，看到林浩在門口徘徊，主動走過來問："小伙子，你找誰？"

"我找我爸爸，林建國。"林浩說。

門衛想了想，"林建國？15棟的那個林先生？"

林浩的心跳加快了。"對，應該就是他。"

"15棟602。"門衛指了指里面，"直走左轉就是。"

"謝謝。"

林浩往小區里走，腿有些發軟。這么多年了，他終于要見到父親了。不知道父親看到他會是什么反應，驚訝？高興？還是尷尬？

15棟是棟高層建筑，看起來很氣派。林浩進了電梯，按了6樓。電梯緩緩上升，他的心也跟著懸起來。

6樓到了。

林浩走出電梯，看到走廊里很安靜，只有自己的腳步聲。602在走廊盡頭，門是紅色的，上面貼著一個小小的福字。看起來很溫馨，很有家的感覺。

他在門前站了很久，不知道該怎么敲門。手舉起來又放下，放下又舉起來。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敲了三下。

"誰啊？"里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父親的聲音。

"是我，林浩。"林浩的聲音有些顫抖。

里面突然安靜了。過了幾秒鐘，門鎖轉動的聲音很清晰。

門開了。

05

站在門口的是父親，但是林浩差點認不出來。

他瘦了很多，頭發也白了不少，臉上有些疲憊。但是眼神還是那么銳利，就像林浩記憶中的樣子。

"浩浩？"父親的聲音里有震驚，也有慌亂，"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林浩看著父親，心里涌起千種情緒。憤怒、委屈、想念、失望，全部混在一起。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

"建國，誰來了？"屋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父親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對林浩說："浩浩，你先進來。"

林浩走進屋子，這是一套兩居室的房子，裝修得很溫馨。客廳里有兩雙拖鞋，茶幾上放著兩個茶杯。這些細節都在告訴林浩一個事實：父親確實和別的女人住在一起了。

"你高考完了嗎？"父親關上門，語氣有些不自然。

"完了。"林浩也坐下來，"爸，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父親沉默了。那個女人從廚房探出頭來，看到客廳里有人，又縮了回去。

"建國，我出去買點菜。"女人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來。

"不用了。"父親有些緊張。

但是女人已經從廚房里走出來了。她看起來三十五歲左右，穿著家居服，手里拿著菜刀，顯然正在準備晚飯。

看到客廳里坐著一個年輕男孩，女人有些尷尬。"建國，這是...？"

"這是我兒子。"父親的聲音很小。

女人愣了一下，手里的菜刀差點掉在地上。她看看林浩，又看看林建國，臉色變得很復雜。

林浩站起來，走向廚房。他想看清楚這個女人的臉，想記住這個拆散他們家的人長什么樣子。

女人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林浩走過來身體有些僵硬。

當兩個人面對面站著的時候，當林浩終于看清楚這個女人的臉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看到的，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