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那筆錢,你就別惦記了。”
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進李曉梅的心口。
四百七十萬拆遷巨款,宛如一面鏡子,清晰照見了親情在金錢沖擊下的脆弱與涼薄。
娘家的歡天喜地,映襯著她的徹骨寒意,一場圍繞母愛、金錢與尊嚴的風暴,即將在母親的壽宴上,被一份特殊的“大禮”引爆。
01
窗外的喜鵲叫喳喳,聲音清脆,但在李曉梅聽來,卻只覺得心煩意亂,吵得她頭疼。
娘家那片住了幾十年的老瓦房,終于盼來了拆遷的紅頭文件。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補償款高達四百七十萬。
這筆從天而降的巨款,像一塊巨大的蜜糖,讓李家上上下下,從老到小,都沉浸在一種近乎手舞足蹈的喜悅里。
弟弟李強已經開始在網上看起了新車圖片,盤算著是買一輛SUV還是小轎車;弟媳更是天天把“市中心的大平層”掛在嘴邊,仿佛那房子已經是囊中之物。
母親張桂芬臉上的皺紋,似乎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財富給熨平了不少,精神頭也足了,逢人便笑著說這是祖上積德,托了祖宗的福。
只是,這份天大的福氣,明明白白地告訴李曉梅,沒有她的份。
“曉梅啊,你是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了。”
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聽不出太多的喜怒,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卻像一根細長的針,不偏不倚,精準地刺進了李曉梅的心窩。
“這筆錢,你弟弟計劃著用它買婚房,將來還要給我們老兩口養(yǎng)老送終,家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所以,這錢你就別惦記了,安心過好你自己的日子。”
母親還補充道:“你結婚的時候,家里已經給過你嫁妝了,那時候家里什么條件你也知道。
現(xiàn)在這筆錢,是留給李強的根,你別多想。”
李曉梅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比如她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也曾在那老舊的屋檐下承歡膝下,為這個家操持過不少事情。
在她沒出嫁前,家里的重活累活,她沒少干,補貼家用的錢,她也沒少往回拿。
但這些話到了嘴邊,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太了解母親的脾氣了,也明白在這個家里,兒子才是頂梁柱,是家族的延續(xù),女兒,充其量只是個暫時的成員,早晚要成為別人家的人。
四百七十萬,這么大一筆錢,她連一分錢的邊都摸不著。
掛了電話,李曉梅只覺得胸口像堵了一團棉花,悶得她喘不過氣來。
丈夫王勇看她臉色蒼白,眼圈也有些紅,知道肯定又是岳母那邊的事,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關切地問:“怎么了?
是不是媽又說什么難聽的話了?”
李曉梅搖搖頭,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什么,就是媽打個電話,說拆遷款已經下來了,讓我別惦念著。”
王勇一聽就火了,他本就是個直性子:“什么叫別惦念?
那老房子你沒份住過?
你不是她女兒?
憑什么一分錢都不給你?
這事沒這么算的!”
李曉梅拉住激動的丈夫,疲憊地說:“算了,王勇。
跟他們爭這個有什么意思?
從小到大,你還不知道嗎?
我在那個家里,一直就是多余的。
從我嫁給你,一個普通的工薪族開始,媽對我的態(tài)度就一天比一天淡了。
她大概是嫌我嫁得不夠風光,沒能給她臉上添光,也沒能給娘家?guī)硎裁磳嶋H的好處。
現(xiàn)在這筆巨款,更是把我和那個家徹底劃清了界限。”
話雖這么說,但那份被至親骨肉如此對待的失落與寒心,像一把鈍刀子,在李曉梅心里來回地割。
這些天,她常常在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眼前總是晃動著小時候在老屋院子里,母親牽著她的手,教她認花草、唱童謠的情景。
那時候的母親,是多么溫柔,多么慈愛啊。
怎么人一上了年紀,心就變得這么硬了呢?
02
拆遷款的事情像一塊大石頭壓在李曉梅心頭,還沒等她緩過這口氣,母親張桂芬六十大壽的日子就到了。
電話是弟媳周芳打來的,語氣不咸不淡,帶著點例行公事的味道:“嫂子,這周六是咱媽的六十大壽,我們尋思著就在家里辦幾桌,熱鬧熱鬧。
你跟哥可得早點過來啊,別又像上次我生日那樣,菜都涼透了你們才慢吞吞地到,讓一大家子人等你們。”
李曉梅聽著弟媳這夾槍帶棒、意有所指的話,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從拆遷款的事情挑明之后,她和娘家的關系更是降到了冰點。
弟弟李強得了那么大一筆錢,搖身一變成了“百萬富翁”,連個電話都沒主動給她打過一個,仿佛她這個姐姐是陌生人一般。
現(xiàn)在通知她去參加壽宴,倒像是給她一個天大的恩賜。
“知道了,我們會盡量準時到的。”
李曉梅壓下心中的不快,平靜地回答。
掛了電話,王勇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氣得直哼哼:“他們還好意思讓你去?
錢一分不給你,連句暖心的話都沒有,現(xiàn)在過生日倒想起你了!
依我看,這壽宴,不去也罷!
省得去了還受他們的氣,看他們的臉色。”
李曉梅靠在沙發(fā)上,眼神有些茫然地望著天花板:“媽的六十大壽,畢竟是個重要的日子。
要是不去,村里村外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
別人會怎么說我?
肯定會議論我拿不到拆遷款就記恨在心,連親媽的生日都不認了,說我不孝,忘恩負義。”
“孝順也得看是對誰,”王勇替她不平,“他們對你仁至義盡了嗎?
他們把你當親閨女對待了嗎?
我看他們就是拿捏準了你這個軟柿子!”
李曉梅苦笑了一聲,沒有反駁。
這些年,她對娘家,捫心自問,可以說是盡心盡力。
父母身體不舒服,哪次不是她跑前跑后地送醫(yī)院、守夜照顧?
弟弟結婚買房,她偷偷塞了多少自己的積蓄?
可到頭來,在他們眼里,她依舊是個外人,是個隨時可以被犧牲掉的“潑出去的水”。
“去,我肯定是要去的。”
沉默了半晌,李曉梅眼神逐漸堅定起來,語氣也變得異常平靜,“不過,這份壽禮,我得好好準備準備。
不能讓他們小瞧了,也不能讓自己憋屈了。”
王勇看著妻子臉上異樣的平靜,隱約覺得她話里有話,但也沒有多問,只是心疼地握了握她的手:“行,你想去,我就陪你一起去。
到時候不管怎么樣,我都在你身邊。”
李曉梅感激地看了丈夫一眼,心里稍稍有了一絲暖意。
03
壽宴定在周六的中午。
從周一接到電話開始,李曉梅就在盤算這份特殊的“壽禮”。
她知道,普通的金銀首飾、衣物鞋包,母親現(xiàn)在未必看得上眼,尤其是在剛得了幾百萬拆遷款的當口,那些東西在她眼里恐怕就跟地攤貨差不多。
直接送錢?
她手頭本就不寬裕,更何況,她送的再多,難道還能比得上那四百七十萬的一個零頭嗎?
只會更顯得她寒酸。
不,她要送的,是一份能讓母親,乃至所有在場的人都“眼前一亮”的禮物。
一份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表達出她這個被排擠在外的女兒,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的禮物。
整個星期,李曉梅表面上如常上班下班,料理家務,但心思卻全都在這件事情上。
她想了很多種方案,有的太過直接,怕當場撕破臉鬧得不可收拾;有的又太過委婉,怕他們根本領會不到她的意圖。
直到周五下午,她才最終敲定了她的“大禮”。
她特地跟單位請了半天假,一個人跑了好幾個地方,才把所有需要的東西都配齊了。
那是一個體積不算小的硬紙板禮品盒,方方正正的,她又特意去禮品店選了最大最鮮艷的紅色的包裝紙,仔仔細細地將盒子包了一層又一層,生怕磕著碰著。
最后,還在上面扎了一個碩大無比、略顯夸張的金色蝴蝶結。
王勇下班回家,看到客廳里那個顯眼的紅色大禮包,好奇地走過去拎了拎,感覺沉甸甸的,便問:“曉梅,你這到底準備的什么啊?
搞得這么神秘,還這么大個兒。”
李曉梅從廚房里探出頭,嫣然一笑,那笑容里卻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意味:“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保證,這份禮物,是一份能讓咱媽永生‘印象深刻’的厚禮。”
看著妻子故作輕松的笑容,王勇心里卻有些七上八下。
他總覺得,這平靜的表面下,似乎醞釀著一場不小的風波。
周六一早,李曉梅并沒有像往常周末那樣賴床,而是早早地就起來了。
她不緊不慢地在鏡子前梳妝打扮,甚至還化了個淡妝。
她選了一件平日里不常穿的深色連衣裙,這件衣服讓她顯得比往日成熟穩(wěn)重了幾分,也多了幾分距離感。
鏡子里的女人,眼角眉梢?guī)е鴰追挚桃鈮阂值钠v和不易察覺的傷感,但眼神深處,卻又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
一切準備就緒,臨出門前,她深吸一口氣,對王勇鄭重其事地說:“王勇,今天到了那里,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盡量別太驚訝,也先不要插手,讓我自己來處理,好嗎?”
王勇雖然心中疑竇叢生,七上八下的,但看著妻子如此堅定的眼神,他還是點了點頭,鄭重地回答:“好,我聽你的。
不管怎么樣,我都支持你。”
他知道,妻子心里憋著一股怨氣,這股氣若是不讓她自己親口抒發(fā)出來,恐怕會把人憋出病來。
他們并沒有像弟媳周芳在電話里“好心叮囑”的那樣早早趕去幫忙,而是在壽宴預計正式開始的時間,才慢悠悠地發(fā)動了汽車,朝著娘家所在的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小區(qū)駛去。
老房子早已經變成了一片瓦礫堆砌的廢墟,只有一些殘垣斷壁在初夏的風中孤獨地矗立著,無聲地訴說著往日的痕跡。
旁邊不遠處,新的高樓正在熱火朝天地拔地而起,機器的轟鳴聲預示著一個嶄新而喧囂的未來。
李曉梅的心,也像那片廢墟一般,荒蕪而凄涼。
這個曾經承載了她所有童年和少年時光的地方,如今卻讓她感到如此的陌生和排斥。
04
當李曉梅和王勇提著那個格外惹眼的紅色大禮包,不早不晚地踏進娘家大門時,客廳里早已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酒菜的香氣和人們的說笑聲混雜在一起,撲面而來。
一眼望去,客廳里、飯廳里擺了好幾張大圓桌,幾乎都坐滿了人。
除了幾個核心的親戚長輩,更多的是一些李曉梅都叫不上名字的遠房親戚,甚至還有一些像是弟弟李強生意上的朋友。
大家高談闊論,推杯換盞,氣氛熱烈。
弟弟李強和弟媳周芳正滿面春風地在人群中穿梭,殷勤地招呼著客人。
他們的新家顯然是重新裝修過的,嶄新的歐式家具、超大的液晶電視、亮得晃眼的水晶吊燈,無一不在炫耀著拆遷款帶來的富足。
母親張桂芬穿著一身嶄新的紫紅色暗花綢緞衣裳,脖子上還戴了一條粗粗的金項鏈,滿面紅光地坐在客廳最中央的主位沙發(fā)上,被一群婦女簇擁著,儼然是全場的焦點和中心。
看到李曉梅和王勇這時才姍姍來遲,客廳里原本喧鬧的說笑聲似乎有那么一瞬間的停頓,好幾道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帶著探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弟媳周芳最先反應過來,她端著一杯茶水,扭著腰肢走過來,臉上帶著職業(yè)化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并未到達眼底:“哎喲,嫂子,王哥,你們可總算是來了。
媽都念叨好幾回了,還以為你們貴人事忙,不打算過來了呢。”
話語里帶著明顯的譏諷和不滿。
李強也皺了皺眉頭,從一群正在敬酒的男人中抽身,語氣有些不悅地抱怨道:“姐,姐夫,你們怎么回事啊?
電話里不是說好了讓你們早點過來幫忙張羅一下,這都幾點了才到?
你看把我們忙的。”
母親張桂芬的目光也從人群中掃了過來,不冷不熱地落在李曉梅身上,眼神里有幾分顯而易見的責備,但更多的還是一種幾乎不加掩飾的疏離和淡漠。
她并沒有像一個正常的母親那樣,關心女兒為何遲到,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來了就行,趕緊找個空位置坐下吧,菜都快上齊了,馬上就要開席了。”
那語氣,仿佛李曉梅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恰好趕上飯點的遠房親戚,而不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女兒。
李曉梅沒有理會弟弟和弟媳那夾槍帶棒的明嘲暗諷,也沒有在意母親那種幾乎是刻意表現(xiàn)出來的冷淡。
她只是在臉上努力維持著一個得體的微笑,然后提著手中那個分量不輕、格外醒目的紅色大禮包,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地走到了客廳中央那張鋪著大紅桌布的八仙桌前,將禮包“咚”的一聲,重重地放在了桌子正中央。
這個舉動,以及那個與周圍精致菜肴格格不入的巨大禮包,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媽,祝您生日快樂,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李曉梅的聲音不大,但吐字清晰,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穿透力,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這是我跟王勇,給您老人家準備的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您當著大家的面,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客廳里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從李曉梅的臉上,齊刷刷地轉向了那個巨大的、包裝精美的紅色禮品盒。
人們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紛紛猜測著里面究竟是什么奇珍異寶。
畢竟,以李曉梅往年送禮的風格來看,多半是些實惠但并不起眼的東西,像今天這樣鄭重其事地送上如此“重量級”的大禮包,還是頭一遭。
母親張桂芬看著桌上那個紅得有些刺眼的禮品盒,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但隨即又恢復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平靜,甚至嘴角還隱隱帶著一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輕慢。
在她看來,這個已經被她明確排除在拆遷款分配之外的女兒,又能拿出什么像樣的厚禮呢?
無非是想在這種場合,打腫臉充胖子,爭回一點可憐的面子罷了。
“你有這份心意,媽就很高興了。”
張桂芬的語氣依舊平淡如水,并沒有立刻伸手去拆開的意思,反而抬高了聲音,招呼著眾人,“都別愣著了,菜都齊了,大家準備入席,開吃,開吃!
今天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
李曉梅卻像是沒有聽見母親的話一般,依舊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得有些晃眼:“媽,您還是先打開看看吧。
這可是我跟王勇,跑了好幾天,精心為您挑選的。
您不打開,我們這心里也不踏實,萬一不合您的心意,那我這做女兒的心里也過意不去啊。”
她就是要讓母親當著所有親戚朋友的面,親手打開這份她精心準備的“驚喜”。
張桂芬的眉頭幾不可察地微蹙了一下,顯然對李曉梅這種近乎固執(zhí)的堅持感到有些不滿和不耐煩。
但當著這么多親戚鄰居的面,她也不好直接發(fā)作,拂了女兒的面子,那樣反而顯得她這個做母親的沒有容人之量。
于是,她只得有些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慢慢走到八仙桌前,伸出手,有些敷衍地搭在了那個金光閃閃的蝴蝶結上。
客廳里瞬間又一次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地聚焦在那雙即將解開懸念的手上,好奇心被提到了頂點。
李曉梅站在一旁,雙手不自覺地在身側微微握緊,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跳平復下來,但胸腔里的那顆心,還是不爭氣地“咚咚咚”越跳越快。
金色的蝴蝶結被緩緩解開,散落在紅色的包裝紙上。
母親張桂芬有些漫不經心地撕扯著那層層疊疊的包裝紙,發(fā)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終于,禮品盒的蓋子被掀開了。
當看清楚盒子里面裝著的東西時,母親張桂芬臉上的表情,像是瞬間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完全凝固了。
她的眼睛越睜越大,從最初的漫不經心,到疑惑,再到無法理解的震驚,最后化為一種火山爆發(fā)般的憤怒。
她的臉色,也像川劇變臉一樣,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最后變得鐵青一片。
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指著盒子里的東西,嘴唇哆嗦著,喉嚨里像是卡了什么東西一樣,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終于,一聲凄厲的、幾乎要沖破屋頂?shù)募饨校偷貏澠屏藵M堂原本還算喜慶的氣氛。
“李曉梅!
你……你這個不孝女!”
張桂芬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睛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赤紅,布滿了血絲,她死死地瞪著李曉梅,聲音因為情緒的劇烈波動而變得尖銳刺耳,近乎嘶吼,“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滾!
你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