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李老師,您和老張的日子,可真讓人羨慕啊!”
清晨的電梯里,鄰居王嫂笑著說。
李秀娥微微頷首,嘴角習慣性地揚起。
每月退休金兩萬,兒女事業有成,孫輩乖巧,張援朝與李秀娥的生活在外人眼中堪稱完美。
然而,無人知曉的絕望正在悄然滋生......
01
江南水鄉的初夏,空氣中彌漫著梔子花和楊梅的甜香。
對于家住“濱江苑”26樓的張援朝和李秀娥來說,這又是一個尋常而愜意的清晨。
張援朝,七十二歲,退休前是市第一紡織廠的技術組組長,一輩子跟機器圖紙打交道,嚴謹寡言,卻做得一手好木工活。
李秀娥,小他兩歲,七十,退休前是區重點小學的語文老師,桃李滿天下,性子溫婉,熱愛生活,侍花弄草,還做得一手好蘇幫菜。
兩人加起來的退休金,不多不少,正好兩萬出頭。
在這個二線城市,這筆錢足以讓他們過上體面且舒適的晚年生活。
兒女雙全,是他們這代人最大的驕傲。
兒子張建軍,在省城一家大型國企做到了中層,娶了個精明能干的媳婦,給他們添了個聰明伶俐的大孫子,今年剛考上重點高中。
女兒張建紅,在本地一家外企做財務,嫁了個忠厚老實的大學同學,生了個活潑可愛的小外孫女,還在上幼兒園。
每逢年過節,或者誰家有喜事,兒女們便會拖家帶口地從各地趕回來。
26樓的這個三室兩廳,就會被歡聲笑語填滿。
張援朝會拿出他珍藏的好酒,聽著兒子女婿匯報工作,聊聊國家大事;李秀娥則在廚房里大展身手,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端上桌,看著孫子孫女們搶作一團,臉上能笑出一朵花來。
鄰居們都羨慕這對老夫妻。
身體硬朗,退休閑適,兒女孝順有出息,孫輩又可愛。
濱江苑小區的廣場舞隊伍里,李秀娥是雷打不動的積極分子,舞姿翩翩,引來不少贊許。
張援朝則喜歡清晨去江邊打太極,傍晚回家擺弄他那些花花草草,或者給小孫子小外孫女做點精巧的木頭玩具。
“老張,李老師,你們這日子,真是神仙過的啊!”
鄰居王阿姨每次碰到他們,總會由衷地贊嘆。
李秀娥總是笑著擺擺手:“哪里哪里,都是普通日子,孩子們好,我們就都好。”
張援朝則會點點頭,鏡片后的目光柔和而滿足。
就在半年前,他們剛剛慶祝了金婚。
兒女們特意請了假,在市里最好的酒店訂了一大桌,親朋好友來了不少。
孫子孫女還特地排練了節目,一個彈鋼琴,一個朗誦詩歌,逗得老兩口合不攏嘴。
那天,張援朝破天荒地多喝了幾杯,拉著老伴的手,用他那略帶沙啞的嗓音說:“秀娥,這輩子,跟著我,沒讓你受委屈吧?”
李秀娥眼圈紅了,嗔怪地拍了他一下:“老頭子,胡說什么呢,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大家哄堂大笑,幸福的氣氛幾乎要溢出整個宴會廳。
誰能想到,這幅令人艷羨的畫面,會在不久的將來,以一種最慘烈的方式,戛然而止。
02
悲劇發生在初夏一個悶熱的周二。
凌晨四點剛過,天還未亮透,東方泛著一絲魚肚白。
濱江苑的保安老劉,像往常一樣進行夜間最后一次巡邏。
他打著哈欠,揉著惺忪的睡眼,手電筒的光柱在寂靜的樓宇間掃過。
當他走到小區中心花園,靠近B座居民樓時,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見草坪上有什么異樣。
“什么東西?”
他嘟囔著,走近幾步,將手電筒光柱投了過去。
“啊!”
一聲凄厲的短促驚叫劃破了黎明的寧靜。
老劉只覺得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手電筒“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光柱指向天空,胡亂地晃動著。
草坪上,赫然躺著兩個人!
看身形,像是兩位老人。
姿勢扭曲,了無生氣,身下隱約有深色的液體在蔓延。
老劉顫抖著手摸出對講機:“隊…隊長…B…B座樓下…死…死人了!兩個人!”
尖銳的警笛聲很快撕裂了小區的平靜。
幾輛警車呼嘯而至,紅藍交替的警燈將B座樓下的這片區域映照得如同白晝。
刑警隊長趙東來帶著幾名警員迅速封鎖了現場。
法醫初步勘驗,兩名死者,一男一女,均為高墜身亡。
根據衣著和身形,很快有人認出,這正是住在B座26樓的張援朝和李秀娥老兩口。
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樣在小區里傳開。
早起鍛煉的居民們被警戒線攔在外面,個個面露驚駭與不解。
“老張和李老師?不可能吧!”
“是啊,他們老兩口多好的人啊,日子過得那么舒心,怎么會……”
“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不小心失足?”
“兩個人?怎么可能兩個人同時失足?”
議論聲此起彼伏,但誰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趙東來眉頭緊鎖。
高墜,而且是兩個人同時。
意外?
他辦案多年,直覺告訴他事情沒那么簡單。
自殺?
他殺后偽裝成自殺?
都需要進一步的證據。
趙東來對一名年輕警員吩咐道:“小李,你帶人上26樓,他們的住所,仔細勘查!”
“看看有沒有打斗痕跡,有沒有留下遺書之類的東西。”
“是!”
年輕警員小李立刻帶著兩名同事,在小區物業人員的帶領下,匆匆趕往B座2601室。
03
2601室的房門緊鎖。
物業找來了備用鑰匙,輕輕旋開。
門一打開,一股混雜著淡淡花香和舊家具木料的熟悉氣味撲面而來。
這與樓下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房子里異常整潔。
客廳的沙發上,疊放著李秀娥平時午睡用的小毯子;茶幾上,張援朝的老花鏡端端正正地放在一份昨天的《晚報》上,報紙只翻了幾頁,似乎主人只是暫時離開。
陽臺上,李秀娥養的幾盆蘭花和君子蘭郁郁蔥蔥,其中一盆月季正含苞待放。
廚房里,鍋碗瓢盆擦拭得锃亮,擺放得井井有條。
昨晚的碗筷顯然已經清洗干凈,晾在瀝水架上。
小李和同事們戴上手套和鞋套,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內。
一名警員匯報道:“趙隊,初步觀察,門窗完好,沒有撬動痕跡。”
另一名警員補充:“室內非常整潔,沒有搏斗、掙扎的跡象。”
主臥室的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像是軍隊里的標準。
床頭柜上,放著兩杯水,其中一杯似乎喝了一半。
旁邊是一個小藥盒,里面是一些常見的降壓藥和維生素片,都是老年人的常備藥。
梳妝臺上,李秀娥的護膚品擺放得一絲不茍,旁邊還有她常用的那把牛角梳。
一切都顯得那么日常,那么平靜,平靜得讓人心頭發慌。
小李再次叮囑:“搜查仔細點,任何紙片都不要放過。”
警員們開始對房間進行地毯式的搜查。
書房里,張援朝的書桌上,一本翻開的《木工愛好者》雜志旁,放著他剛畫了一半的圖紙,似乎是想給哪個孫輩做一個新的玩具。
電腦是關著的。
書架上,除了專業書籍,還有不少文學名著和集郵冊。
李秀娥的房間,則充滿了女性的溫馨。
床頭擺放著她和張援朝年輕時的黑白合影,以及一張全家福。
照片上,老兩口被兒孫簇擁在中間,笑容燦爛。
衣柜里,衣服按季節和顏色分類掛好,還散發著樟腦丸的清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搜查工作進行得很細致,但始終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沒有遺書,沒有異常的字條,也沒有大額現金或貴重物品的丟失。
一名年輕警員忍不住小聲嘀咕:“難道真的是意外?”
小李瞪了他一眼:“沒有證據前,不要輕易下結論。繼續找!”
他自己也感到困惑。
如果不是意外,那這對平日里與人為善、生活優渥的老夫妻,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才會選擇如此決絕的方式離開人世?
趙東來通過對講機聽著小李的匯報,眉頭越皺越緊。
現場的勘查也沒有發現任何外人入侵的痕跡,初步排除他殺的可能。
那么,自殺的動機是什么?
經濟問題?
這對老人的退休金在當地屬于高水平,兒女也都有穩定工作,經濟上應該不成問題。
家庭矛盾?
從鄰居和初步了解的情況看,老兩口感情和睦,和兒女關系也融洽。
健康問題?
雖然有常備藥,但似乎也沒有到無法忍受的絕癥地步。
一個個可能的動機都被他暫時排除,案情顯得撲朔迷離。
04
當朝陽完全驅散了晨霧,將金色的光芒灑向大地時,張建軍和張建紅接到了來自警方的電話。
張建軍正在省城的家中,準備去參加一個重要的早會。
接到電話的那一刻,他以為是詐騙電話,語氣有些不耐煩:“喂?哪位?”
當電話那頭清晰地說出他父母的名字,以及“濱江苑B座”、“高墜”、“搶救無效”這些冰冷的字眼時,張建軍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
他對電話咆哮,聲音因恐懼而變調:“你…你說什么?我爸媽?不可能!你們搞錯了!”
然而,警方再次確認了信息。
張建軍的妻子被丈夫的失態驚醒,看著他瞬間蒼白如紙的臉,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幾乎在同一時間,遠在另一個城市的張建紅也接到了電話。
她正在給女兒梳小辮,準備送她去幼兒園。
電話鈴聲響起時,她還笑著對女兒說:“肯定是外婆打來的,問你今天想不想吃她做的小餛飩。”
當她聽清電話內容后,手中的梳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如遭雷擊,僵立當場。
女兒被媽媽的樣子嚇到,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媽…媽媽,你怎么了?”
張建紅回過神,一把抱住女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
兩個小時后,張建軍夫婦和張建紅夫婦先后趕到了市公安局。
他們面色憔悴,眼神空洞,顯然是一路哭著趕來的。
張建軍一見到趙東來,就沖了上去,情緒激動,幾乎要崩潰:“警官,我爸媽…我爸媽他們到底怎么了?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趙東來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張先生,請您冷靜一點。我們理解您的心情,但現在我們需要了解一些情況。”
在詢問室里,面對警方的詢問,張建軍和張建紅泣不成聲。
張建軍哽咽道:“我爸媽身體一直都挺好的,雖然有些高血壓之類的小毛病,但都很穩定。他們每個月退休金加起來兩萬多,根本不愁吃穿。”
“上個禮拜我還給他們打過電話,媽還說等暑假了,讓孫子過去住一段時間,她要好好給孫子補補呢。”
張建紅淚眼婆娑:“是啊,我媽前兩天還跟我視頻,說給我女兒織的小毛衣快完工了,說過幾天就寄過來。”
“他們怎么會…怎么會想不開呢?他們平時那么開朗,那么熱愛生活……”
她回憶起逢年過節,一家人團聚的歡樂時光。
父親雖然話少,但總會在他們回來前把家里收拾得一塵不染,還會偷偷給孫子孫女塞零花錢。
母親則永遠有操不完的心,從他們的工作到孩子的學習,事無巨細。
那樣的父母,怎么會拋下他們,選擇這條絕路?
趙東來問道:“他們最近有沒有什么反常的舉動?或者跟什么人有過節?”
張建軍和張建紅都茫然地搖頭。
“沒有,完全沒有。他們生活很規律,平時就是散散步,養養花,我媽還跳廣場舞,我爸喜歡研究木工。他們幾乎不跟人紅臉。”
“經濟上呢?有沒有欠債,或者投資失敗?”
張建軍斷然否認:“更不可能了!”
“我爸媽一輩子省吃儉用,有點積蓄也是存銀行,從不碰那些亂七八糟的投資理財。”
警方也查了老兩口的銀行賬戶,確實有相當一部分存款,沒有任何經濟拮據的跡象。
詢問陷入了僵局。
兒女們提供的所有信息,都指向一個結論:這對老夫妻沒有任何理由自殺。
他們生活幸福,家庭和睦,經濟無憂,身體也尚可。
張建紅突然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希冀和恐懼:“會不會…會不會是被人謀害的?”
如果不是自殺,那至少說明父母并非對生活絕望。
趙東來看了她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我們正在全面調查,不會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但他心里清楚,從現場的初步判斷來看,他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05
對2601室的第二次搜查,在下午展開。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室內,將空氣中的微塵照得清晰可見。
屋子里依舊是那么安靜,仿佛主人只是出門買菜,很快就會回來。
然而,冰冷的現實是,這個家的主人,再也回不來了。
小李帶著幾分不甘心,再次審視著這個“一塵不染”的家。
他總覺得,如果真是自殺,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片言只語。
除非,遺書藏在一個非常隱蔽,或者說,非常出人意料的地方。
他仔仔細細地翻看了書桌的每一個抽屜,床頭柜的夾層,甚至連床墊底下都檢查過了,依然一無所獲。
一名老警員提醒道:“會不會在一些不常用的地方?”
小李點點頭,目光投向了主臥室那個高大的紅木衣柜。
衣柜是老式樣的,做得非常敦實,幾乎頂到了天花板。
這種衣柜的頂上,因為太高不方便拿取,通常會放一些不常用的雜物,比如過季的被褥,或者空置的箱子。
小李吩咐道:“搬個凳子來!”
同事搬來一把椅子,小李踩了上去,還是有些夠不著。
他又疊了張小板凳,才勉強能看到衣柜頂部。
柜頂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塵,堆放著幾個用塑料袋包好的棉被,還有一個看起來頗有年頭的舊皮箱,以及一個——小李眼睛一亮——一個半舊的運動鞋鞋盒。
這個鞋盒,擺放的位置有些隨意,不像旁邊的棉被那樣規整。
小李對下面的同事說:“小心點,拿下來。”
他自己也伸長了手臂,小心翼翼地將那個鞋盒往外挪動。
鞋盒不重,但因為位置太高,他費了點勁才把它安全地取了下來。
鞋盒是普通的國產品牌,款式也有些老舊了。
盒蓋上用簽字筆寫著兩個娟秀的字:“雜物”。
小李深吸一口氣,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打開了鞋盒的蓋子。
里面并沒有鞋。
而是滿滿一盒信件和照片。
最上面是一些泛黃的老照片,有張援朝年輕時穿著工裝在車間里的照片,有李秀娥帶著一群小學生春游的合影,還有他們抱著襁褓中的張建軍和張建紅的溫馨畫面。
照片下面,是一沓沓用細繩捆好的信件。
有些信封已經發黃變脆,郵戳上的日期顯示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
這些,似乎是老兩口年輕時兩地分居的書信,或者是朋友間的往來。
大家的心都沉了一下,難道又是一場空?
小李沒有放棄,他將那些捆好的信件一沓沓取出來,放在一邊。
當他拿起最后一沓,也是最大的一沓信件時,發現在這沓信件的底下,還壓著一個沒有封口的牛皮紙信封。
這個信封很新,與其他發黃的信件形成了鮮明對比。
信封上,沒有收信人,也沒有寄信人。
小李的心跳驟然加速,他感到自己的指尖有些顫抖。
他將信封倒轉過來,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A4紙滑落出來。
他展開那張紙。
紙上是兩段字,字跡并不相同。
上面一段,筆力遒勁,是張援朝的筆跡。
下面一段,娟秀工整,是李秀娥的筆跡。
小李的目光迅速掃過紙上的內容。
短短幾行字,卻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拿著那張紙,手抑制不住地輕微顫抖起來。
旁邊的警員看到他的異樣,都緊張地圍了過來:“小李,怎么了?發現什么了?”
小李抬起頭,眼神復雜,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發不出聲音。
過了好幾秒,他才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我知道他們為什么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