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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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梅女士,您確定要這樣安排嗎?"律師推了推眼鏡,聲音里帶著不解,"三十七萬全部給您舅舅,您的丈夫...一分不留?"
病房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秋雨敲打著窗戶,如同無聲的哭泣。
七十三歲的林建國坐在病床邊,看著妻子瘦削的面龐,聲音顫抖:"梅子,我們結婚四十八年了,為什么?"
蘇梅緩緩轉(zhuǎn)過頭,那雙曾經(jīng)明亮的眼睛現(xiàn)在如死水般平靜:"老林,四十八年AA制,你不是一直都很尊重我的決定嗎?"
"可是這不一樣??!"林建國的聲音近乎哽咽,"我們是夫妻,是一家人!"
"一家人?"蘇梅苦笑,眼中閃過一絲諷刺,"老林,你真的覺得我們是一家人嗎?"
站在一旁的兒子林小軍忍不住開口:"媽,爸爸這些年對您不好嗎?他從來沒有打過您,罵過您,您要的AA制他也一直同意..."
"是啊,他很尊重我。"蘇梅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四十八年來,他太尊重我了。"
律師和兒子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尊重難道不是好事嗎?
蘇梅看向窗外的雨幕,聲音飄忽:"你們知道嗎?有時候,太過的尊重比傷害更殘酷。"
"梅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林建國急切地問,"我哪里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改!"
蘇梅閉上眼睛,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老林,已經(jīng)晚了。我這輩子最大的悲哀,就是嫁給了一個太'好'的男人。"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什么叫嫁給太好的男人是悲哀?
"律師先生,請按我說的辦。"蘇梅的聲音雖然虛弱,但態(tài)度堅決,"三十七萬,全部給我舅舅蘇國慶。"
"那您能告訴我原因嗎?這樣我好在遺囑上注明。"律師小心翼翼地問。
蘇梅沉默了很久,最后說道:"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真正愛過我。"
病房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雨聲在述說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一個關于尊重與愛情、獨立與依賴、理解與誤解的四十八年婚姻悲劇,即將揭開它沉重的面紗...
時間回到1976年,那是一個物資匱乏但精神豐富的年代。二十五歲的林建國是縣城供銷社的售貨員,工作穩(wěn)定,人品端正,是眾多姑娘心目中的好對象。蘇梅則在紡織廠做工,她長相清秀,性格要強,在那個女性普遍依附男性的年代,她的獨立自主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們在一次工會組織的聯(lián)誼活動中相識。那天晚上,大家圍坐在一起唱歌跳舞,林建國注意到角落里有個姑娘始終一個人坐著,神情淡然。他主動過去邀請她跳舞,卻被禮貌地拒絕了。
"我不會跳舞,謝謝。"蘇梅的話簡潔明了。
"沒關系,我可以教你。"林建國溫和地說。
"不用,我一個人挺好的。"蘇梅的回答讓林建國有些意外,但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活動結束后,林建國主動提出送蘇梅回家。路上,他們開始聊天。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林建國問。
"紡織廠工人。"蘇梅的回答還是很簡短。
"工資怎么樣?"
"夠我自己花。"
這句"夠我自己花"給林建國留下了深刻印象。在那個年代,大多數(shù)姑娘都希望找個能養(yǎng)家的男人,很少有人會強調(diào)"夠自己花"。
幾次接觸下來,林建國越來越欣賞蘇梅的獨立。她從不向他要任何東西,約會時堅持AA制,甚至連看電影的票錢都要各付各的。
"蘇梅,你為什么這么堅持要AA?"一次,林建國忍不住問道。
蘇梅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想欠任何人的。"
"可是我們在交往,如果將來結婚了,還分得這么清楚嗎?"
"結婚更應該分清楚。"蘇梅的態(tài)度很堅決,"我有手有腳,能夠養(yǎng)活自己,不需要依靠別人。"
當時的林建國覺得這樣的女人很有意思,不像別的姑娘總想著找個能養(yǎng)家的男人。他甚至有些引以為傲,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新時代女性"。
1976年底,他們結婚了?;槎Y很簡單,費用嚴格按照AA制分攤。新房是林建國家的老房子收拾出來的一間,蘇梅堅持要承擔一半的裝修費用。
"梅子,我們現(xiàn)在是夫妻了,還分這么清楚干什么?"林建國試圖勸說。
"正因為是夫妻,才更要分清楚。"蘇梅的理由讓林建國一時無法反駁,"我不想將來有一天,你說我花了你多少錢。"
結婚后的生活確實按照AA制進行。每月的生活費、水電費、買菜錢,都是各付各的。林建國開始時覺得這樣很公平,也很現(xiàn)代化。當同事們都在抱怨妻子花錢如流水時,他總是淡淡一笑:"我老婆從不花我一分錢。"
但漸漸地,林建國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蘇梅對金錢的控制近乎苛刻,她舍不得買新衣服,舍不得吃好的,甚至生病了都要拖到實在受不了才去看醫(yī)生。
"梅子,你這樣省錢干什么?我們的日子還過得去。"林建國忍不住問。
"存錢啊,以后總有用得著的時候。"蘇梅的回答很簡單,但林建國總覺得話里有話。
1978年,蘇梅懷孕了。孕期反應嚴重,她經(jīng)常嘔吐,臉色蒼白如紙。林建國心疼妻子,主動提出:"梅子,這段時間你就別工作了,我來養(yǎng)家。"
蘇梅立刻搖頭:"不用,我請假幾天就行。再說,懷孕又不是生病,為什么不能工作?"
"可是你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林建國看著妻子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
"我的身體我知道,醫(yī)藥費我自己出。"蘇梅的態(tài)度很堅決。
整個孕期,蘇梅都在堅持工作。她怕請假太多影響工資,即使孕吐嚴重也要硬撐著。林建國幾次想強行讓她在家休息,都被她嚴詞拒絕。
"老林,我們說好的AA制,不能因為懷孕就改變。"蘇梅總是這樣說。
1979年初,兒子出生了。由于蘇梅長期營養(yǎng)不良和過度勞累,分娩過程很困難,最后不得不剖腹產(chǎn)。在醫(yī)院住了半個月,所有的費用都是蘇梅自己承擔。
"梅子,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這些錢應該我來出。"林建國拿著厚厚的繳費單,心疼地說。
"我們說好的AA制,怎么能因為生孩子就改變?"蘇梅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但態(tài)度依然堅決,"再說,是我生的孩子,費用當然我出。"
林建國當時沒有深想,只是覺得妻子要強。他甚至還有些佩服,覺得蘇梅真的是個獨立的女性。
坐月子期間,蘇梅的營養(yǎng)費也是從她自己的工資里扣除。她舍不得買好的補品,每天就是簡單的小米粥和雞蛋。林建國想給她買些燕窩之類的補品,被嚴詞拒絕。
"我不需要那些昂貴的東西,能吃飽就行。"蘇梅總是這樣說。
兒子滿月后,蘇梅就急著回去上班。她說不能因為生孩子就影響工作,更不能讓家里少了她這份收入。
林建國看著妻子瘦弱的身體,心疼地說:"梅子,你再休息一段時間吧,錢的事不用擔心。"
"不行,我要自己養(yǎng)活自己。"蘇梅的回答始終如一。
隨著兒子的成長,家里的開支增加了。按照AA制,孩子的費用應該兩人平攤。但蘇梅的工資本來就微薄,再加上要承擔一半的育兒費用,生活變得更加拮據(jù)。
林建國有時候看到蘇梅為了省錢,給孩子買最便宜的奶粉,給自己穿打補丁的衣服,心里很不是滋味。
"梅子,孩子的奶粉錢我來出吧,你別為難自己了。"林建國試圖商量。
"不行,說好的AA制就是AA制,我不能占你便宜。"蘇梅固執(zhí)得讓人心疼。
兒子三歲時,蘇梅的母親突然生病住院。診斷結果是肺癌晚期,需要大量的醫(yī)藥費。蘇梅工資微薄,這筆費用對她來說是個天文數(shù)字。
林建國看在眼里,主動說:"媽的醫(yī)藥費我來出一半吧,畢竟也是我的長輩。"
"不用,她是我媽,不是你媽。"蘇梅拒絕得很干脆,"我自己想辦法。"
為了給母親治病,蘇梅開始四處借錢。她向同事借,向鄰居借,甚至賣掉了自己僅有的幾件首飾??粗拮訛榱嘶I錢而到處奔波,林建國心如刀絞。
"梅子,讓我?guī)蛶湍惆?,我們是夫妻啊?林建國懇求道。
"我們是夫妻,但錢還是要分清楚。"蘇梅的眼中含著淚水,但態(tài)度依然堅決,"我不能花你的錢。"
蘇梅的母親最終還是去世了,巨額的醫(yī)藥費幾乎掏空了蘇梅所有的積蓄。葬禮上,蘇梅哭得昏天暗地,但她依然拒絕了林建國想要承擔喪葬費的提議。
"這是我媽,我來辦。"蘇梅紅著眼睛說。
這件事讓林建國開始反思。他發(fā)現(xiàn)妻子的獨立似乎過了頭,已經(jīng)到了近乎偏執(zhí)的程度。但每當他想深入了解蘇梅為什么要這樣堅持時,蘇梅總是閉口不談。
80年代末,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大地。林建國敏銳地察覺到商機,毅然辭去了供銷社的工作,下海經(jīng)商。他開了一家小商店,主要經(jīng)營日用百貨。
生意出乎意料地好,林建國的收入比以前翻了幾番。而蘇梅依然在紡織廠工作,隨著國有企業(yè)改革的深入,她的工資不僅沒有增長,反而有所下降。
兩人的收入差距越來越大,但蘇梅依然堅持AA制。她寧愿自己過得拮據(jù),也不愿意占丈夫的便宜。
"梅子,我現(xiàn)在賺錢多了,你要不要辭職在家?guī)Ш⒆??或者我們家的開支我多承擔一些?"林建國提議。
"不用,我有工作,能養(yǎng)活自己。"蘇梅的回答始終如一,"我們說好的AA制,不能因為你賺錢多了就改變。"
這時候,林建國發(fā)現(xiàn)了一個讓他既心疼又不解的現(xiàn)象:蘇梅雖然堅持AA制,但她的生活過得極其節(jié)儉,幾乎到了刻薄自己的地步。她舍不得買新衣服,一件衣服能穿十幾年;她舍不得下館子,即使是兒子生日也只是在家做頓好飯;她連看病都要拖到實在不行了才去,而且總是挑最便宜的藥。
"梅子,你這樣省錢到底是為了什么?"林建國忍不住問,"我們家的條件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你沒必要這樣折磨自己。"
"我要存錢。"蘇梅的回答很簡單,但眼神中有種林建國看不懂的東西。
"存錢干什么?"
"以后總有用得著的時候。"蘇梅不愿意多說。
90年代初,兒子林小軍上了高中。學費和生活費對于一般家庭來說是筆不小的開支。按照AA制,這些費用應該兩人平攤。
林建國的生意已經(jīng)很不錯了,承擔兒子的全部學費毫無壓力。但蘇梅依然堅持要承擔一半,為此她的生活變得更加拮據(jù)。
蘇梅開始做副業(yè)來增加收入。白天在紡織廠上班,晚上在家做手工藝品,周末去集市賣蔬菜。她的手因為長期做手工而變得粗糙,臉也因為勞累而顯得蒼老。
林建國看不下去了:"梅子,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兒子的學費我全出,你別為難自己了。"
"不行,說好的AA制就是AA制,我不能占你便宜。"蘇梅固執(zhí)得讓人絕望,"再說,兒子也是我的,我為什么不出錢?"
"可是你現(xiàn)在把自己累成這樣..."林建國心疼地看著妻子憔悴的面容。
"我愿意。"蘇梅的回答簡短而堅決。
為了承擔兒子的學費,蘇梅幾乎把所有的業(yè)余時間都用來賺錢。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但精神卻異常堅韌。
林建國開始懷疑,妻子是不是真的愛這個家?她寧愿把自己累得半死,也不愿意接受他的幫助,這到底是為什么?
2000年,林建國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在縣城最繁華的地段買了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還開了兩家分店。家庭條件已經(jīng)達到了當?shù)氐闹猩纤健?/p>
蘇梅依然在紡織廠工作,雖然廠子效益不好,工資微薄,但她堅持不肯辭職。
搬新家時,林建國原本想自己承擔所有費用,給妻子一個驚喜。但蘇梅知道后,堅決要求在房產(chǎn)證上寫兩個人的名字,并要承擔一半房款。
"梅子,這房子我全款買的,你沒必要承擔什么。"林建國說。
"那不行,我們是夫妻,房子應該是共同財產(chǎn)。"蘇梅的態(tài)度異常堅決,"我現(xiàn)在就去借錢,給你一半房款。"
"你上哪兒借那么多錢去?"林建國哭笑不得。
"我有辦法。"蘇梅神秘地說。
幾天后,蘇梅真的拿來了十萬塊錢,說是她的"一半房款"。雖然這個數(shù)目對于房子的實際價值來說微不足道,但林建國還是收下了,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收,蘇梅會更加不安。
"梅子,你這錢是從哪兒來的?"林建國好奇地問。
"我存的。"蘇梅的回答讓林建國大吃一驚。
"你存了這么多錢?"
"還有更多。"蘇梅淡淡地說,然后就不再多言。
這時林建國才意識到,原來蘇梅這些年一直在存錢,而且數(shù)目不小。她的工資雖然微薄,但通過極度的節(jié)儉和副業(yè)收入,竟然也積攢了一筆可觀的財富。
"梅子,你存這么多錢到底想干什么?"林建國追問。
蘇梅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種說不清的情緒:"以后你就知道了。"
2010年,兒子林小軍大學畢業(yè),準備結婚。按照當?shù)氐牧曀?,男方要準備彩禮、婚房和婚禮費用。
林建國的生意已經(jīng)做得很大,承擔這些費用完全沒有問題。但蘇梅依然堅持要AA制,拿出了她多年的積蓄,承擔了一半費用。
"媽,您這些年到底存了多少錢???"兒子小軍好奇地問。
"夠用就行。"蘇梅依然不愿意透露具體數(shù)字。
兒子結婚后,林建國和蘇梅搬回了老房子居住。兩人都已經(jīng)退休,按理說日子應該過得平靜安詳。但蘇梅的身體卻開始出現(xiàn)問題。
2020年,蘇梅在一次例行體檢中被查出患有胃癌。醫(yī)生說,這很可能是長期飲食不規(guī)律、過度節(jié)儉導致的營養(yǎng)不良造成的。
聽到這個消息,林建國心如刀絞。他想到妻子這些年為了省錢,經(jīng)常吃剩菜剩飯,舍不得買好的食材,連生病都舍不得去醫(yī)院。
"梅子,是我害了你。"林建國握著妻子的手,淚如雨下,"我應該強迫你過好一點的生活。"
"不關你的事。"蘇梅虛弱地說,"是我自己選擇的。"
"治病的錢我來出,你別再堅持什么AA制了。"林建國哽咽著說。
蘇梅搖頭:"老林,我們約定的規(guī)矩不能變。"
即使在生命的最后階段,蘇梅依然堅持自己承擔醫(yī)藥費。她幾乎花光了所有的積蓄,林建國想偷偷幫她交費,都被醫(yī)院按照她的要求拒絕了。
三年的治療,蘇梅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但她的意志依然頑強。直到醫(yī)生告訴她時間不多了,她才決定做最后的安排。
"老林,我想立個遺囑。"躺在病床上的蘇梅說。
"梅子,你還年輕,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林建國安慰道。
"我心里有數(shù)。"蘇梅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很平靜,"我還有三十七萬存款,我想...全部給我舅舅。"
林建國愣住了。三十七萬,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而蘇梅要把這些錢全部給舅舅,一分不留給他這個結發(fā)妻子的丈夫。
"梅子,為什么?"林建國的聲音顫抖,"我們是夫妻,難道我連你舅舅都不如嗎?"
蘇梅看著窗外的秋雨,眼神變得遙遠:"老林,四十八年了,有些話我想對你說。"
"你說,我聽著。"林建國緊張地握著妻子的手。
蘇梅轉(zhuǎn)過頭,直視著丈夫的眼睛:"老林,你覺得我們這四十八年過得幸福嗎?"
這個問題如同晴天霹靂,讓林建國徹底懵了。幸福嗎?
他們沒有吵過架,沒有紅過臉,彼此尊重,相敬如賓,這難道不是幸福嗎?
但為什么,在妻子即將離世的時候,她要問出這樣的問題,要做出這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