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本文為虛構(gòu)小說,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01
"婉清,這大冷天的,你又要去哪里坐一整天?"孟淑賢站在院門口,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林婉清,眉頭緊皺。
林婉清沒有抬頭,只是靜靜地把山楂糕裝進(jìn)布袋里,又仔細(xì)檢查了一遍黃菊花有沒有蔫。"今天是詩涵的忌日。"她的聲音很輕,仿佛怕驚擾了什么。
"都五年了......"孟淑賢嘆了口氣,走進(jìn)院子,"孩子,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詩涵要是泉下有知,也不愿看你這樣折磨自己啊。"
"我沒有折磨自己。"林婉清終于抬起頭,眼神平靜得讓人心疼,"我只是想去陪陪她,跟她說說話。這一年村里又變了不少,她肯定想聽聽。"
孟淑賢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女人,心里五味雜陳。五年前,林婉清還是村里出了名的愛笑,那時候她總是穿著干凈的碎花襯衫,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逢人便笑瞇瞇地打招呼。現(xiàn)在呢?頭發(fā)隨意地扎著,臉上再也見不到笑容,整個人瘦得讓人心疼。
"婉清,你聽我說......"孟淑賢拉住她的手,"詩涵是個好孩子,我們都知道。可人死不能復(fù)生,你得為自己想想。你才五十二歲,日子還長著呢。"
"長什么長?"林婉清輕笑一聲,那笑容里帶著說不出的苦澀,"淑賢,你不懂。詩涵走了,我這心也跟著走了。我現(xiàn)在活著,就是為了記住她,陪著她。"
"可是婉清......"孟淑賢欲言又止,她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她知道,自從五年前那場車禍后,林婉清就像變了個人。那個曾經(jīng)在師范學(xué)校教書,知書達(dá)理的女兒林詩涵,是婉清的全部希望。
"你還記得詩涵小時候的樣子嗎?"林婉清突然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當(dāng)然記得。"孟淑賢坐到她身邊,"那小丫頭從小就懂事,三歲就會背古詩,五歲就能幫你洗菜做飯。村里人都夸她聰明。"
"是啊,聰明得很。"林婉清的聲音里帶著驕傲,"她爸爸走得早,我一個人帶她,從來沒讓我操過心。上學(xué)成績好,在家也孝順,長得還漂亮。"
孟淑賢想起往事,也有些感慨,"記得她剛上小學(xué)那會兒,每天放學(xu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廚房看你在做什么,然后搬個小板凳站在旁邊幫忙。那小手洗菜洗得可認(rèn)真了。"
"她總說要學(xué)會做菜,長大了做給我吃。"林婉清的眼中涌起淚花,"可是......"
"別想這些了。"孟淑賢趕緊打斷她,"婉清,你現(xiàn)在這樣,詩涵知道了也會心疼的。"
林婉清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站起身,"我得走了,車快來了。"
"要不我陪你去吧?"孟淑賢試探著說,"我也想去看看詩涵。"
"不用。"林婉清搖搖頭,拿起那束黃菊花,"我一個人習(xí)慣了。而且,在那里我能靜靜地想她,想我們以前的日子。"
孟淑賢看著林婉清收拾東西的動作,心里說不出的難受。這個女人,為了女兒可以付出一切,現(xiàn)在女兒沒了,她卻還在用這種方式維系著那份母女情深。
"婉清,你記得詩涵最后一次回家是什么時候嗎?"孟淑賢突然問道。
林婉清的動作停住了,她轉(zhuǎn)過身看著孟淑賢,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是她出事前三天,那天是周末,她回來給我包餃子。"
"包餃子?"
"嗯,韭菜雞蛋餡的,她最愛吃的。"林婉清的聲音有些顫抖,"那天她特別高興,說學(xué)校里有個男老師對她挺好的,想帶回來給我看看。我當(dāng)時...我當(dāng)時還說了重話。"
孟淑賢知道這個話題對林婉清來說太沉重,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走吧,別讓車等急了。"
林婉清點點頭,拎著東西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那株茉莉花。
"這花今年開得特別好。"她輕聲說,"詩涵小時候最愛這茉莉花的香味,說聞著就像媽媽的懷抱。"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孟淑賢站在門口,看著她瘦弱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心里滿是擔(dān)憂。
02
村口的車站上,林婉清靜靜地等著去縣城的班車。春天的風(fēng)還有些涼,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手里的布袋被她攥得緊緊的,仿佛里面裝著什么珍寶。
幾個村民也在等車,他們看到林婉清,都紛紛打招呼。"婉清,去城里啊?""林老師,又去看詩涵了?"這些關(guān)懷的話語讓林婉清心里既溫暖又酸澀。
"是啊,去看看她。"林婉清對每個人都點頭回應(yīng),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這時,一個年輕的女人走了過來,是村里新來的媳婦小張。她怯生生地對林婉清說:"林嫂子,我...我想問您個事。"
"什么事?"林婉清看著這個二十出頭的姑娘,想起了詩涵。
"我聽婆婆說,您女兒以前是老師,特別有文化。我想問問,像我們這種農(nóng)村出來的,怎么樣才能讓孩子將來有出息?"小張的眼中滿是期待。
林婉清看著她,心里一陣溫暖。"你現(xiàn)在有孩子了?"
"還沒有,不過快了。"小張摸摸肚子,"我想早點學(xué)習(xí),將來好好教育孩子。"
"詩涵從小就愛讀書。"林婉清想起往事,眼中閃過溫柔,"我記得她五歲那年,我給她買了一本《三百首古詩》,她一個月就全背下來了。"
"真的嗎?那她是怎么做到的?"小張很好奇。
"就是每天堅持。"林婉清說,"吃飯前背一首,睡覺前背一首,走路的時候也念叨。慢慢地就記住了。"
小張聽得很認(rèn)真,還拿出小本子記錄。"那除了背詩,還有什么?"
"寫字,算數(shù),還有......"林婉清停頓了一下,"還有品德。詩涵從小就懂得幫助別人,村里哪家有困難,她總是第一個想要幫忙的。"
"林嫂子,您教育得真好。"小張由衷地贊嘆,"詩涵一定很孝順吧?"
"是啊。"林婉清的眼中涌起淚花,"從小到大,從來沒讓我操過心。成績好,人緣好,長得也好。師范畢業(yè)后回來當(dāng)老師,村里人都夸她有出息。"
這時班車來了,大家紛紛上車。小張幫林婉清拎著東西,一路上還在問關(guān)于教育孩子的事。
"林嫂子,詩涵當(dāng)老師的時候,學(xué)生們喜歡她嗎?"
"喜歡得很。"林婉清想起女兒工作時的樣子,"她剛畢業(yè)那會兒,我還擔(dān)心她管不住那些孩子。結(jié)果第一個學(xué)期結(jié)束,校長就夸她是天生的老師料。"
"為什么呢?"
"她有耐心,也有方法。"林婉清回憶著,"她總說,教書不只是教知識,更要教孩子們做人的道理。她會給每個學(xué)生寫小紙條,鼓勵他們,幫助他們。"
小張聽得入神,"那她的學(xué)生們一定很想念她。"
"是啊,出事后好長時間,還有學(xué)生家長來家里看我,說孩子們都在問林老師什么時候回來上課。"林婉清的聲音有些哽咽,"可是......"
"林嫂子,您別難過。"小張安慰道,"詩涵這么好的人,一定在天上保佑您呢。"
林婉清點點頭,沒有再說話。透過車窗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她想起了詩涵小時候坐車的樣子。那時候詩涵總是趴在窗邊,指著外面的花花草草問這問那,小臉上滿是好奇和興奮。
一個小時后,車子到了縣城。林婉清下車時,小張還在關(guān)心地問:"林嫂子,您什么時候回去?我?guī)湍粢庵嘬嚂r間。"
"謝謝你,丫頭。"林婉清拍拍她的手,"我一般傍晚才回來,你別等我。"
下車后,林婉清沒有直接去公墓,而是先在縣城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她走過了詩涵曾經(jīng)上班的小學(xué),走過了她們母女經(jīng)常逛的小街,最后在一家花店前停下。
"大姐,買花啊?"花店老板是個中年女人,熱情地招呼著。
"買束白玫瑰。"林婉清說。
"白玫瑰啊......"老板娘有些遲疑,"大姐,白玫瑰一般是...您確定要白的嗎?紅玫瑰多好看啊。"
"確定。"林婉清點點頭,"我女兒喜歡白玫瑰,說白色純潔,像她的心。"
老板娘一聽,明白了什么,默默地挑了一束最好的白玫瑰。"大姐,您女兒一定很好。"
"是啊,特別好。"林婉清接過話,"她從小就說,長大了要當(dāng)老師,要教很多很多的孩子。"
"那她的愿望實現(xiàn)了嗎?"老板娘一邊包花一邊問。
"實現(xiàn)了。"林婉清的眼中又是驕傲又是痛苦,"她當(dāng)了兩年老師,學(xué)生們都很喜歡她。可是......"
她沒有說下去,老板娘也沒有再問。包好花后,老板娘悄悄地少收了十塊錢。
"大姐,您女兒在天上看著您呢,您要保重身體。"老板娘說。
林婉清點點頭,拿著花離開了。
03
從花店出來,林婉清又去了趟菜市場。她想買點詩涵愛吃的零食,雖然知道人已經(jīng)不在了,但這已經(jīng)成了她的習(xí)慣。
走到賣糖果的攤位前,老板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林老師的媽媽,又來了啊?"這個稱呼讓林婉清心里一暖,她點點頭。
"還是要山楂糕嗎?"老板問。
"嗯,來二斤。"林婉清說,"要酸一點的。"
老板一邊稱糖一邊說:"我記得林老師特別愛吃酸的,每次來都要買好多山楂糕。有一次她還跟我說,這是她從小就愛吃的零食。"
"是啊,從小就愛吃。"林婉清想起往事,"懷她的時候我也愛吃酸的,人家都說酸兒辣女,果然生了個愛吃酸的女兒。"
"林老師人真好。"老板繼續(xù)說,"她當(dāng)老師那兩年,經(jīng)常帶學(xué)生來我這買糖,每次都跟我說,給孩子們買點便宜的就行,不要太貴的。她說老師的錢要省著花。"
"她從小就懂事。"林婉清的眼中滿是回憶,"知道家里條件不好,從來不亂花錢。上師范的時候,別的同學(xué)都買新衣服,她總是穿我給她改的舊衣服。"
"現(xiàn)在想想,真是可惜了。"老板嘆了口氣,"那么好的姑娘,那么年輕......"
"是啊,才二十一歲。"林婉清的聲音有些顫抖,"正是最好的年紀(jì),本來應(yīng)該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老板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的話,只是把山楂糕包得格外仔細(xì)。
"大姐,您別太難過了。"老板說,"人死不能復(fù)生,您還得好好照顧自己。"
林婉清點點頭,付了錢就離開了。
從菜市場出來,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了。林婉清拎著花和零食,慢慢走向公墓的方向。路上遇到了幾個熟人,都關(guān)心地問候她。有個大姐拉住她說:
"婉清,你看起來又瘦了。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我沒事的。"林婉清努力笑了笑。
"你有沒有想過再找個伴?"那個大姐說,"你還年輕,不能就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啊。"
"我不想找了。"林婉清搖搖頭,"有詩涵就夠了。"
"可是詩涵已經(jīng)......"
"在我心里,她一直都在。"林婉清打斷了她,"只要我還活著,她就還活著。"
大姐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知道勸也沒用,只好嘆了口氣讓她早點回家。
下午兩點,林婉清終于到了公墓。這里地勢較高,能看到整個縣城。春天的陽光灑在山坡上,倒是很溫暖。
林婉清沿著石階慢慢往上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穩(wěn)。她手里拎著花和貢品,心里默默地跟詩涵說著話。
"詩涵啊,媽媽又來看你了。今天天氣真好,你最愛這種暖洋洋的春天了。"
走到半山腰,林婉清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來路。五年來,她走過這條路無數(shù)次,每一次都是帶著復(fù)雜的心情。有思念,有痛苦,也有一種說不清的依戀。
繼續(xù)往上走,林婉清遇到了其他來掃墓的人。大家見面都會點頭示意,雖然不認(rèn)識,但彼此都能理解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
"大姐,也是來看親人的吧?"一個中年男人主動跟她打招呼。
"嗯,來看女兒。"林婉清點點頭。
"我是來看我爸的。"那人說,"去年去世的,心里總是放不下。"
"慢慢就習(xí)慣了。"林婉清說,"我女兒走了五年了,我每個月都來。"
"五年......"那人感嘆,"那您一定很想她。"
"想啊,每天都想。"林婉清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有時候夢里夢到她,醒來還以為她還在身邊。"
"我懂這種感覺。"那人說,"有時候我也會覺得我爸還在家里等我回去吃飯。"
兩人聊了一會兒,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林婉清繼續(xù)往山上走,心里想著詩涵。
"詩涵,今天媽媽遇到了很多人,他們都夸你好。你看,這么多年了,大家還記得你。"
04
到了墓地,林婉清熟練地開始整理墓碑周圍的環(huán)境。她先是拔掉雜草,然后用濕布擦拭墓碑,最后擺上貢品和鮮花。
這些動作她已經(jīng)重復(fù)了無數(shù)次,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做得一絲不茍。她要讓詩涵看到,媽媽把這里收拾得干干凈凈,就像她生前的房間一樣。
墓碑上的照片是詩涵二十歲生日時拍的,那時她剛上師范學(xué)校二年級。照片上的姑娘笑容燦爛,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每次看到這張照片,林婉清都會想起那天詩涵對她說的話:
"媽媽,等我畢業(yè)了當(dāng)老師,一定要讓您過上好日子。"
"詩涵啊,媽媽今天給你帶了你最愛的山楂糕,還有白玫瑰。"林婉清坐在墓前,輕聲說著,"今天在路上遇到了小張,她問我怎么教育孩子。媽媽跟她說了你小時候的事,她夸你聰明呢。"
春風(fēng)輕撫,吹得墓前的花瓣輕輕搖擺,仿佛在回應(yīng)她的話。
"還有啊,花店老板娘說你一定很好,糖果攤的老板還記得你愛吃山楂糕。你看,這么多人都記得你,都說你好。媽媽真為你驕傲。"
林婉清繼續(xù)跟詩涵"聊天",講著這一年來的生活變化。
"村里又修了新路,直接通到縣城。以前你上班要轉(zhuǎn)兩趟車,現(xiàn)在方便多了。可惜......"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可惜你用不上了。"
"孟淑賢家的兒子結(jié)婚了,娶了個城里姑娘,可漂亮了。婚禮辦得很熱鬧,村里人都去了。媽媽也去了,可是看著別人家的熱鬧,心里......"
她沒有說下去,但淚水已經(jīng)模糊了雙眼。
"詩涵,媽媽有時候想,如果你還在,現(xiàn)在是不是也該結(jié)婚了?你還記得那個小劉嗎?就是你師范同學(xué),家里條件不好的那個。媽媽當(dāng)時不同意你們在一起,現(xiàn)在想想,媽媽錯了。"
林婉清擦了擦眼淚,繼續(xù)說:
"人家小劉是個好孩子,雖然家里窮,但人實在。你要是跟他在一起,現(xiàn)在說不定都有孩子了。媽媽也能當(dāng)奶奶了。"
說到這里,她忍不住哭了起來。五年來,這是她第一次在詩涵墓前哭得這么傷心。
"詩涵,媽媽錯了,都是媽媽的錯。如果媽媽當(dāng)時不反對,如果媽媽讓你跟小劉在一起,也許你就不會出事了。都怪媽媽,都怪媽媽啊......"
哭了一會兒,林婉清慢慢平靜下來。她用手背擦掉眼淚,重新整理了一下花束。
"媽媽不哭了,詩涵最不喜歡看媽媽哭了。媽媽要堅強(qiáng),要好好活著,這樣才能經(jīng)常來看你。"
時間慢慢過去,太陽開始西斜。林婉清還是坐在那里,時而跟詩涵說話,時而靜靜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詩涵,你知道嗎?媽媽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你。有時候夢到你還是小時候的樣子,扎著小辮子跟媽媽撒嬌。有時候夢到你長大了,穿著白裙子在花園里跳舞。"
"媽媽最喜歡夢到你當(dāng)老師的樣子。你站在講臺上,認(rèn)真地給孩子們上課。那些孩子都很喜歡你,下課了還圍著你問問題。你笑得那么開心,那么美。"
林婉清的聲音越來越輕,仿佛在跟最親密的人說悄悄話。
"詩涵,媽媽有時候會想,如果有來生,媽媽還想做你的媽媽。不過下輩子,媽媽一定不會犯這輩子的錯誤。媽媽會支持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會讓你嫁給你愛的人,會讓你過得開開心心的。"
夕陽西下,整個墓地都被染成了金黃色。林婉清知道該走了,但她總是舍不得離開。每次離開,她都覺得像是再次失去詩涵一樣痛苦。
"詩涵,媽媽要走了。"她站起身,開始收拾東西,"下個月媽媽再來看你。這次媽媽給你留下山楂糕和白玫瑰,你要是餓了就吃一點。"
山楂糕留下了,白玫瑰也插在墓前,只是把空的布袋收了起來。
"詩涵,媽媽走了啊。你要乖乖的,別讓媽媽擔(dān)心。"她對著墓碑說,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說完,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夕陽西下,整個墓地都籠罩在金色的光芒中,顯得格外安靜祥和。
林婉清慢慢走下山坡,腳步有些沉重。每次離開都是這樣,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又一次失去了詩涵。
"詩涵,媽媽下個月再來看你。"她頭也不回地說著,"到時候村里的桃花該開了,媽媽給你帶幾枝來。"
她繼續(xù)往下走,想著回家后要做什么。孟淑賢說給她留著晚飯,應(yīng)該還熱著呢。明天還要去菜園子澆水,那些青菜長得正好。
走了十幾步,林婉清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腳步拍了拍口袋。"詩涵啊,媽媽差點忘了,車票還在包里呢,要趕緊下山,不然趕不上班車了。"
她準(zhǔn)備加快腳步往下走,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清脆、熟悉,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傳來,又仿佛就在耳邊。林婉清的腳步瞬間僵住了,手中的布袋"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整個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那個聲音...那個她做夢都想再聽一次,卻又不敢奢望的聲音...
"不...不可能..."林婉清的嘴唇顫抖著,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詩涵...詩涵她已經(jīng)...這不可能..."
她的雙腿發(fā)軟,幾乎站不住。五年來,她無數(shù)次在夢中聽到這個聲音,每次醒來都是更深的痛苦。現(xiàn)在,這個聲音竟然真的在她身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