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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石頭!你那墻砌成狗牙了!” 面對工頭的呵斥,他只能默默忍受。
一九五零年,這位曾在戰(zhàn)場上救過楊勇連長的“泥瓦匠戰(zhàn)士”,如今卻因無從證明身份,淪為最底層的勞工。
為了餓得在夜里偷哭的女兒,他最終下定決心,提筆給那位已是共和國將軍的昔日戰(zhàn)友寫信,寄出自己最后的希望。
一九五零年,北平。
工地上,四十五歲的李石頭正在砌墻。
他拖著一條傷腿,動作比別人慢半拍。
每拿起一塊磚,左腿就像針扎一樣疼。
“李石頭!”工頭在不遠(yuǎn)處喊,“你那磚縫怎么歪歪扭扭的?跟狗啃過一樣!干不了就早點說,別在這兒磨洋工!”
李石頭沒吭聲,只是埋著頭,用瓦刀把多余的泥刮掉,想把磚擺正。
他這雙手,布滿了繭子和口子,但十一年前,就是這雙手,在槍林彈雨里,把連長楊勇從死人堆里背了出來。
那時候,大家都叫他“泥瓦匠”。
他手藝好,砌的墻筆直。
楊勇連長總愛開他玩笑:“泥瓦匠,你這手不光能蓋房子,還能打鬼子,是咱們的寶貝疙瘩!”
一九三九年,部隊突圍,楊連長肚子上中了一槍,倒在河灘上。
是李石頭沖回去,把他背了起來。
子彈嗖嗖地從耳邊飛,一顆子彈打中了他的左腿,他哼都沒哼一聲,硬是把連長背到了安全的地方。
后來,他因為腿傷被留在一個老鄉(xiāng)家。
等傷好得差不多了,想回去找部隊,可番號變了,人也找不到了。
他沒了身份,沒了證明,就這么成了一個瘸腿的普通百姓。
英雄“泥瓦匠”沒了,只剩下干苦力的李石頭。
傍晚收工,李石頭一瘸一拐地走到工頭面前。
“王工頭,今天的工錢……”他小聲說。
王工頭從兜里數(shù)出幾張票子,又從中抽回一張,扔到他腳下。“就這些!看你那活干的,要不是可憐你,一分錢都沒有!”
工錢又被扣了。
李石頭看著地上的錢,心里堵得慌。
他想說,我的腿是為打仗傷的。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說了誰信?
他彎腰撿起錢,緊緊攥在手里。
他住的地方,是城邊上用泥巴和破木板搭的棚子。
推開門,一股潮濕的霉味。
“爹,你回來了。”女兒小花從屋里跑出來。
孩子八歲了,瘦得像根豆芽菜。
“嗯。”李石頭把皺巴巴的錢遞過去,“小花,去買點吃的。剩下的錢,扯塊布,爹給你做件新衣裳。”
小花接過錢,懂事地說:“爹,我不冷,留著錢給你看腿吧。”
李石頭心里一酸,摸了摸女兒的頭:“爹沒事,硬朗著呢。”
他老婆秀英,三年前病死了,因為沒錢看病。
臨死前,秀英拉著他的手,讓他一定把小花帶大。
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念想。
可他一個瘸子,連讓女兒吃飽飯都費勁。
夜里,他又聽見小花在被子里小聲哭。
孩子餓了。
他躺在床上,睜著眼看屋頂?shù)目吡睦锵癖坏陡钜粯印?/p>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楊勇連長。
報紙上說過,楊勇現(xiàn)在是大官了。
他會不會記得自己這個“泥瓦匠”?
會不會幫自己一把?
這是他唯一的路了。
他找出女兒練字剩下的半個本子,撕下一頁紙。
又找出早就干了的墨水瓶,倒了點水進(jìn)去,晃了半天。
油燈下,他趴在桌上,開始寫信。
他認(rèn)識的字不多,寫得很慢,手一直在抖。
想了半天,他寫道:
“楊勇首長: 還記得俺不?俺是李石頭,以前你手下的兵,那個泥瓦匠。 俺還活著,在北平工地上干活,腿傷了。俺媳婦沒了,還有個女兒。日子過不下去了,想請首長幫俺安排個活干。只要能讓娃吃飽飯,干啥都行。”
他把信折好,塞進(jìn)一個舊信封。
然后在信封上,使出全身的力氣寫了幾個大字:
“我還活著,請求安排個工作”
這封信,成了他全部的希望。
信寫好了,可往哪兒寄?
李石頭完全不知道。
他聽說政府在給老兵登記,就動了心思。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去民政局。
“同志,我是老兵,打過仗負(fù)過傷。”他對一個坐著辦公的干部說。
那干部頭都沒抬:“證明呢?部隊番號,檔案記錄,拿出來看看。”
“沒了,打仗的時候都弄丟了。”李石頭著急地解釋,“我跟過楊勇部隊,他現(xiàn)在是首長了,我還在戰(zhàn)場上背過他!”
干部不耐煩地?fù)]揮手:“行了行了,這種話我聽得多了。沒證明就等于沒有。下一個!”
跑了好幾個地方,回答都一樣。
李石頭的心一點點涼了下去。
看來,希望還是在那封信上。
就在他愁得吃不下飯的時候,他在一個茶館里,碰到了一個人。
“你……不是李石頭嗎?”
李石頭回頭,看到一張油光滿面的臉,留著兩撇小胡子。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來。
“你是……張麻子?”
張麻子,以前和他一個連的兵,人很活絡(luò),最會說話。
雖然李石頭不太喜歡他,可在這時候碰見,感覺還是親切。
“哎呀,石頭哥!真的是你啊!”張麻子一把坐到他對面,“這么多年你跑哪兒去了?我還以為你早就不在了呢!”
李石頭苦笑一下,把自己的事簡單說了。
“唉,苦了你了,石頭哥。”張麻子聽完,一臉同情地說,“你可是咱們連的英雄,當(dāng)年要不是你,楊連長他……”
聽到“楊連長”,李石頭眼睛一亮,趕緊問:“麻子,你知道楊連長現(xiàn)在在哪兒嗎?”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張麻子一拍大腿,“楊首長現(xiàn)在可厲害了,就在這北平城里!我還見過他呢!”
李石頭激動得手都抖了,連忙從懷里掏出那封信,遞過去。
“麻子,兄弟,你……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把這信送給楊首長?”
張麻子看了看信封上的字,沒立刻接,而是端起茶碗慢悠悠地說:“石頭哥,這事可不好辦。首長多忙啊,咱們這種小人物,想見一面比登天還難。”
李石頭剛熱起來的心,一下子又涼了。
張麻子看他那樣子,又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呢,咱倆是誰跟誰啊?過命的交情!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有個表舅在市政府里干事,我托他想辦法,保證把信給你送到!”
說著,他一把拿過信,揣進(jìn)懷里。
李石頭感激得眼圈都紅了,把身上僅有的幾毛錢全掏出來塞給他:“麻子,你拿著喝茶。”
“你看你,太客氣了!”張麻子嘴上說著,手卻把錢收下了,“行了,石頭哥,你就踏實等著好消息吧!”
從茶館出來,李石頭覺得天都藍(lán)了幾分。
他不知道,他前腳剛走,張麻子后腳就拿出那封信,對著光,嘴角露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笑。
這封信在他眼里,可不是一封簡單的求助信。
夏天到了,天越來越熱。
李石頭每天都在等消息。
每隔幾天,他就去找張麻子問一次。
“麻子,信……送到了嗎?”
“哎呀,石頭哥,你別急啊。”張麻子總是很熱情,“我表舅說了,首長最近忙得很,去外地開會了。等他一回來,我馬上就去辦!”
過了幾天,李石頭又去問。
“石頭哥,不巧啊,我表舅他媽病了,他回老家了。你再等等,等他一回來,這事肯定成!”
李石頭雖然心里著急,但還是選擇了相信。
他覺得,大家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戰(zhàn)友,張麻子沒理由騙他。
心里有了盼頭,干活都順了。
他砌的墻,一天比一天直,磚縫也對得越來越齊。
工頭都覺得奇怪,這瘸子手藝怎么突然變好了。
女兒小花問他:“爹,我們什么時候搬新家啊?”
他摸著女兒的頭,笑著說:“快了,等爹的朋友回信了,咱們就搬。”
這天傍晚,他又去找張麻子。
還沒到胡同口,就看見張麻子正和一個穿干部服的男人在街角說話。
他下意識地躲到了一棵樹后面。
離得遠(yuǎn),聽不清說的什么。
他只看到那個干部拍了拍張麻子的肩膀,張麻子立刻點頭哈腰,滿臉堆笑。
然后,他看到張麻子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正是他放信的那個口袋位置,又對那個干部比劃了些什么。
李石頭心里咯噔一下,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涌了上來。
他走上前去,張麻子看到他,一點也不慌張。
“石頭哥,來得正好!”張麻子熱情地拉著他說,“我正跟王干事托關(guān)系呢。王干事說了,這事他幫忙打聽,讓我等消息。”
李石頭看著那個王干事,對方只是朝他點了點頭,就走了。
“麻子,這……靠譜嗎?”李石頭不安地問。
“放心吧!”張麻子拍著胸脯,“我辦事,你放心!萬無一失!”
盡管張麻子說得信誓旦旦,但懷疑的種子還是在李石頭心里埋下了。
秋天,縣政府要修院墻,是個不錯的活,工錢高,還管飯。
工頭把這活給了李石頭。
李石頭很高興,他覺得這是個好兆頭。
他想,也許是楊首長那邊有消息了,這是在考驗他呢。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墻砌得漂漂亮亮的。
在縣政府干活,他認(rèn)識了食堂的炊事員翠蘭。
翠蘭是個寡婦,人很好。
每次打飯,都偷偷多給他一勺菜。
“李大哥,多吃點,看你干活累的。”翠蘭說。
李石頭只會紅著臉說聲“謝謝”。
在這個地方,能有個人這么關(guān)心他,他心里覺得暖烘烘的。
一天,翠蘭悄悄對他說:“李大哥,你聽說了嗎?最近縣里在抓人,抓那些冒充老兵騙吃騙喝的。你可要小心點。”
李石頭心里一驚,但馬上又挺直了腰板。
“弟妹,你放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做虧心事,不怕查。”他對翠蘭說。
他覺得自己是真的,誰來查他都不怕。
幾天后的一個下午,李石頭正在墻角的磚堆里找能用的磚頭。
他扒拉著一堆碎石和爛瓦,忽然,一張揉成一團的紙滾了出來。
那張紙又臟又黃,看著像垃圾。
他也沒多想,順手就撿了起來,準(zhǔn)備扔到別處去。
可當(dāng)他把紙團展開時,整個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