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瘋了嗎？三千塊錢就這么沒了？"

"奶奶，我被騙了，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么用？這是我攢了半年的錢！"

田秀氣得渾身發抖，小米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

"我真的不知道那個理財是假的，朋友介紹的，說穩賺不賠......"

"朋友？什么朋友？你在外面到底都認識些什么人？"

"奶奶，您別生氣，我一定會還給您的！"

"還？你拿什么還？每個月那點工資，除了房租還剩什么？"

小米抬起淚眼："我可以不吃不喝......"

"閉嘴！"田秀轉身進屋，"砰"地關上門。

田秀獨自坐在昏暗的房間里，手還在輕微顫抖。三千塊錢，對別人來說也許不算什么，但對她而言，那是省吃儉用大半年才攢下的血汗錢。

她今年七十二歲了，丈夫田國強在二十年前就因為肺癌去世，留下她一個人拉扯三個孩子。老大田建軍在外地工作，一年回不了幾次家；老二田建華嫁到了鄰縣，也是忙得腳不沾地；最小的兒子田建國，也就是小米的父親，在小米八歲那年和妻子一起出了車禍，雙雙離世。

從那時起，田秀就成了小米唯一的依靠。

那個時候的小米還不叫小米，叫田雨萌，是個瘦得像豆芽菜一樣的小丫頭。剛失去父母的她整天哭鬧，不肯吃飯，也不愿意說話。田秀心疼得不行，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一個失去父母的孩子。

"萌萌，來，奶奶給你做小米粥。"那是田秀第一次叫孫女小米。

小丫頭看著冒著熱氣的粥，眼淚又掉了下來："我要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但是他們讓奶奶照顧小米，小米要乖乖的，爸爸媽媽在天上看著呢。"

從那以后，田雨萌就成了小米，成了田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為了養活小米，田秀什么活都干過。給人洗衣服，一件五毛錢；幫鄰居看孩子，一天十塊錢；到菜市場撿別人不要的菜葉子，回家洗干凈了做菜。她的手因為長期泡在洗衣粉里變得粗糙不堪，背因為長期彎腰干活慢慢駝了下去。

但她從來沒有在小米面前抱怨過什么。

小米很爭氣，學習成績一直很好。但是田秀知道，孩子的心里始終有個結。她總是格外懂事，從不主動要什么東西，看到別的小朋友有新衣服、新玩具，她也從不吵鬧，只是默默地看著。

"奶奶，我不要新書包，這個還能用。"

"奶奶，我不吃肯德基，家里的飯更香。"

"奶奶，我不和同學出去玩，我要在家陪您。"

每當聽到小米這樣說，田秀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疼。她知道小米是在為她省錢，可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為什么要承受這些？

高中畢業后，小米的成績雖然不錯，但田秀實在拿不出上大學的錢。小米很懂事地說："奶奶，我不上了，我去打工賺錢，讓您享福。"

那一刻，田秀哭得比小米剛失去父母時還要兇。

"不行，你必須上學！奶奶砸鍋賣鐵也要供你上大學！"

田秀真的差點把家里唯一值錢的東西——一只祖傳的銀鐲子賣掉，但小米死活不肯。最后，小米選擇了讀職業學校，學了會計專業，兩年后就出來工作了。

剛開始工作那幾年，小米的工資不高，但她每個月都會給田秀寄五百塊錢。田秀舍不得花，全都存了起來。她總說："小米在外面不容易，這錢我留著，等她結婚的時候給她做嫁妝。"

可是誰能想到，這樣辛苦攢下的錢，竟然被小米拿去投資，還被人騙了個精光。

田秀越想越氣，胸口悶得難受。她聽到門外小米還在輕聲抽泣，心里五味雜陳。她當然知道小米不是故意的，可是三千塊錢啊，那是她節衣縮食攢下的血汗錢！

第二天一早，田秀照例四點就起床了。

這是她幾十年來的習慣，早起去菜市場買菜，能挑到最便宜最新鮮的。她躡手躡腳地出門，生怕吵醒還在客廳沙發上睡覺的小米。

菜市場里，田秀熟練地在各個攤位間穿梭。

"大姐，這青菜多少錢一斤？"

"三塊。"

"能便宜點不？"

"大姐，你天天來，我已經給你最便宜的價了。"

田秀還是覺得貴，繼續往前走。她知道市場的最里面有個老太太，專門賣一些快要壞掉的蔬菜，那里的價格是最便宜的。

"田奶奶，今天有好白菜，才一塊錢一斤，你要不？"

田秀仔細挑選著，把那些還能吃的白菜挑出來："給我來三斤。"

買完菜回家的路上，田秀遇到了鄰居張大媽。

"田秀啊，我聽說小米昨天回來了？"

"嗯，回來了。"田秀不想多說。

"這孩子多孝順啊，每個月都給你寄錢。不像我那個兒子，結婚了就不管我了。"張大媽羨慕地說。

田秀心里一陣苦澀。如果張大媽知道小米把她的錢拿去投資被騙了，還會這么說嗎？

"田秀，你也別太省了，小米有工作，你該花就花。你看你，穿的這件衣服我十年前就見你穿了。"

田秀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確實已經洗得發白了，袖口還有個小洞，是她昨晚縫補的。但是這衣服還能穿啊，為什么要浪費錢買新的？

回到家，小米已經醒了，正在廚房里忙碌。

"奶奶，您回來了。我給您做早飯。"小米的眼睛還有些紅腫，顯然昨晚哭了很久。

田秀沒有說話，默默地把菜放進冰箱。她發現小米做了白粥、煎蛋，還熱了兩個包子。

"你買的包子？"田秀問道。

"嗯，早上路過包子鋪，想著您應該餓了。"

"多少錢？"

"不貴，五塊錢兩個。"

田秀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五塊錢兩個包子？你知道五塊錢能買多少面粉嗎？夠我們吃三天的！"

小米低下頭："奶奶，我只是想讓您吃點好的......"

"什么叫好的？家里的饅頭不能吃嗎？非要買外面的包子？小米，你在外面呆久了，不知道錢的重要性了！"

小米咬著嘴唇，眼淚又開始在眼眶里打轉。

看到孫女這樣，田秀心里也不好受，但她就是忍不住要說。這些年來，她太習慣精打細算了，看到任何"浪費"的行為都會生氣。

吃早飯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田秀吃著包子，心里想著五塊錢確實有點貴，但包子確實比家里的饅頭好吃。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她也不好意思承認。

小米小心翼翼地說："奶奶，我下午就回城里了，您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那里地方小，但是......"

"不去。"田秀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在這里住了一輩子，去那里干什么？"

"奶奶，您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七十多歲了，還需要人照顧？"

小米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吃完飯，小米主動洗碗，田秀坐在客廳里發呆。她看著小米忙碌的身影，想起了小米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的小米多乖啊，總是粘著她，叫她"奶奶奶奶"，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后。

什么時候開始，她們之間有了這樣的隔閡？

也許是從小米開始工作后吧。小米總說要給她買這買那，說要讓她享福，但在田秀看來，那些都是浪費。她一輩子都在節儉中度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為什么要改變？

但是看著小米紅腫的眼睛，田秀心里又有些后悔。昨天她是不是太兇了？

小米下午回到城里的出租屋，心情依然沉重。

她租住在一個老舊小區的一室一廳里，房租每月一千二，對于月薪四千的她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負擔。但這里離公司近，能省下不少交通費。

坐在簡陋的床上，小米想起昨天和奶奶的爭吵，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她知道奶奶生氣是有道理的，三千塊錢對于奶奶來說真的是一筆巨款。她當初也是想著理財賺點錢，好減輕奶奶的負擔，沒想到會被騙。

那個介紹理財的朋友叫李娜，是她的同事，平時看起來挺靠譜的。李娜說她自己也投了，每個月都有分紅，收益率比銀行存款高多了。小米動了心，就把奶奶給她的生活費拿去投資了。

誰知道一個月后，那個理財公司就跑路了，她的錢全部打了水漂。

更讓她難過的是，奶奶竟然說出了"你在外面到底都認識些什么人"這樣的話。難道在奶奶眼里，她就是那種不知道好歹、被人帶壞的孩子嗎？

小米拿起手機，想給奶奶打電話道歉，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放下手機，決定先想想怎么補償奶奶。

三千塊錢她確實還不起，至少短期內還不起。但她可以給奶奶買點什么，表達自己的歉意和孝心。

第二天是周末，小米早早就起床，準備去商場給奶奶挑禮物。

她想著奶奶平時最舍不得為自己買什么，就想給奶奶買點實用的東西。衣服？奶奶肯定會說浪費錢。化妝品？奶奶從來不用這些。保健品？奶奶不相信這些東西。

想來想去，小米決定給奶奶買個錢包。

奶奶現在用的錢包是十幾年前買的，人造革的，黑色，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了。里面的拉鏈都壞了，但奶奶就是舍不得換。每次小米看到那個破錢包，心里都很難受。

小米來到市里最大的購物中心，直奔皮具專柜。

"小姐，您要看什么？"導購員熱情地迎了上來。

"我想給我奶奶買個錢包，老人家用的。"小米說。

"好的，您看看這些，都很適合老年人使用。"導購員指著柜臺里的各種錢包。

小米仔細地看著，有便宜的，也有貴的。便宜的幾十塊錢，貴的要好幾千。

"這個怎么樣？"導購員拿出一個棕色的錢包，"真皮的，做工很精細，老人家用著體面。"

小米看了看價格標簽，380元。這對她來說已經不便宜了，但她覺得奶奶值得更好的。

"有更好一點的嗎？"小米問。

導購員眼睛一亮，拿出了一個更精美的錢包："這個是我們的經典款，意大利進口牛皮，手工制作，您看這個質感，這個做工，絕對是精品。"

小米拿在手里摸了摸，確實手感很好，看起來也很高檔。她看了看價格，800元。

八百塊錢，相當于她五分之一的月工資了。但想到奶奶這輩子從來沒有用過這么好的東西，小米咬咬牙："就這個了。"

"您真孝順，奶奶一定會很高興的。"導購員笑著說，"我們這里還有免費的禮品包裝服務。"

小米點點頭，看著導購員把錢包裝進精美的禮品盒里，心里既興奮又忐忑。她想象著奶奶收到禮物時的表情，一定會很驚喜吧？

但是她也有些擔心，奶奶會不會又說她亂花錢？不過沒關系，她會好好解釋的，這是她的心意，希望奶奶能理解。

買完錢包，小米又去了趟超市，買了一些奶奶愛吃的零食和補品。雖然錢包已經花了她不少錢，但她還是想多買點東西給奶奶。

回到出租屋，小米把禮品盒小心地放在床頭，想著下周末就回去給奶奶。她要好好和奶奶道歉，也要讓奶奶知道，雖然她在外面工作，但心里最重要的人永遠是奶奶。

接下來的一周，小米工作格外認真，希望能多賺點錢。她還偷偷地查了一些理財知識，決定以后再也不相信那些高收益的投資了，踏踏實實地把錢存銀行，雖然利息不高，但至少安全。

她想著等工資發了，就把錢包的錢從生活費里省出來，這樣就不會影響給奶奶寄錢了。她已經計劃好了，接下來幾個月都要節省一點，少買衣服，少和朋友出去吃飯，把省下的錢都寄給奶奶。

每天晚上，小米都會看一眼床頭的禮品盒，想象著奶奶收到禮物時的樣子。她甚至想好了說什么話："奶奶，您辛苦了一輩子，也該享受一下了。這個錢包很結實，能用很多年。"

她相信，奶奶一定會喜歡的。

周末，小米提著大包小包回到了家。

田秀正在院子里曬被子，看到小米拎著這么多東西，眉頭就皺了起來。

"又買這么多東西干什么？"田秀的語氣有些不悅。

"奶奶，我給您買了點好吃的，還有......"小米有些緊張，"還有一個禮物。"

田秀停下手里的活，看著小米："什么禮物？"

小米從包里小心地拿出禮品盒："奶奶，這是我給您買的，希望您能喜歡。"

田秀看著精美的包裝盒，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什么東西？"

"您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小米滿懷期待地說。

田秀接過盒子，慢慢地拆開包裝。當她看到里面的真皮錢包時，臉色瞬間變了。

她翻到價格標簽，看到800元的數字，氣得渾身發抖："你瘋了嗎？八百塊錢買個錢包？"

小米沒想到奶奶的反應這么激烈："奶奶，您別生氣，這個錢包很好的，能用很多年......"

"能用很多年？"田秀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我現在用的錢包不能用嗎？為什么要買這么貴的？八百塊錢能買多少米？能買多少面？"

"奶奶，您的錢包都破成什么樣了？拉鏈都壞了，您每次拿錢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錢掉出來。"小米急切地解釋道。

"破了怎么了？破了不能用嗎？只要能裝錢就行了，買這么貴的干什么？"

田秀越說越生氣，想到小米剛剛被騙了三千塊錢，現在又花八百塊錢買錢包，簡直是不可理喻。

"小米，你是不是覺得錢太好賺了？三千塊錢被騙了還不夠，現在又花八百買這些沒用的東西？"

"奶奶，這不是沒用的東西，這是我的心意啊！"小米的眼淚掉了下來，"我想讓您也用點好東西，您這輩子都在為別人著想，什么時候為自己想過？"

"為自己想？"田秀冷笑一聲，"我要是為自己想，還會把你養大嗎？還會給你寄錢上學嗎？小米，你現在翅膀硬了，覺得奶奶不懂享受，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覺得我土？覺得我丟你的臉？"田秀的聲音越來越大，鄰居們都聽到了，紛紛朝這邊看。

小米臉漲得通紅："奶奶，您怎么能這么說？我從來沒有覺得您土，也沒有覺得您丟臉。我只是想讓您過得好一點......"

"過得好？什么叫過得好？有吃有穿不就行了嗎？非要用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田秀把錢包扔回盒子里，"我告訴你，這個錢包我絕對不會用！你馬上拿去退掉，把錢要回來！"

"奶奶......"

"沒什么可說的！你要是不退，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孫女！"田秀說完，轉身就要回屋。

小米急了，一把拉住田秀的胳膊："奶奶，您聽我說......"

"我不聽！"田秀甩開小米的手，"小米，你變了，你在外面呆久了，不知道錢的來之不易了。你以為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我知道錢來之不易，所以我才想給您買點好東西啊！"小米哭著說，"奶奶，您看看您身上穿的，哪件不是補了又補的？您用的東西，哪樣不是用了十幾年的？我就想讓您也享受一下被人疼愛的感覺！"

"享受？疼愛？"田秀的聲音里帶著諷刺，"小米，你知道什么叫疼愛嗎？真正的疼愛是不讓對方為錢發愁，是踏踏實實過日子，不是買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這時，鄰居張大媽走了過來："田秀，小米，你們這是怎么了？大老遠都聽到你們吵架了。"

田秀看到有鄰居來了，覺得更沒面子了："沒事，就是這孩子不懂事，亂花錢。"

張大媽看了看地上的禮品盒，又看了看哭得稀里嘩啦的小米："小米給你買禮物還不好啊？這孩子多孝順。"

"孝順？"田秀苦笑，"八百塊錢買個錢包叫孝順？她要是真孝順，就該把錢省下來，踏踏實實過日子。"

小米哭得更兇了："奶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別生氣了，我這就去退掉。"

"現在知道錯了？早干什么去了？"田秀心里其實也很難受，但話說出去了，也不好收回。

張大媽看不下去了："田秀，小米也是一片孝心，你就別怪她了。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這樣，舍得花錢。"

"舍得花錢？"田秀的火氣又上來了，"舍得花錢是好事嗎？錢是這么好賺的嗎？"

小米擦了擦眼淚，彎腰撿起禮品盒："奶奶，我這就拿去退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看著小米委屈的樣子，田秀心里五味雜陳。她知道小米是好心，但就是接受不了這么貴的禮物。八百塊錢，夠她花好幾個月了，憑什么要花在一個錢包上？

"算了，退不退都行。反正我是不會用的。"田秀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屋，"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小米抱著禮品盒，在院子里哭了很久。張大媽安慰了她幾句，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最后，小米還是把禮品盒帶走了。她沒有退掉錢包，而是想著也許過一段時間，奶奶氣消了，會接受這個禮物。

但她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兩年。

自從那次吵架之后，小米和田秀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微妙了。

小米還是每個月按時給奶奶寄錢，但電話打得少了，回家的次數也減少了。田秀也不主動給小米打電話，兩個人就這樣冷戰著。

小米把錢包帶回了城里，放在衣柜的最深處。每次看到它，她都會想起那天奶奶憤怒的表情，心里就一陣難受。她想過再去給奶奶道歉，但又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么。

工作之余，小米開始了新的生活。她通過朋友介紹，認識了現在的男朋友王強。王強比她大三歲，是個程序員，收入還不錯，對她也很好。

交往半年后，王強就提出了結婚的想法。小米有些猶豫，不是因為不愛王強，而是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向奶奶介紹他。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想結婚？"王強有些擔心地問。

"不是，我只是......我奶奶可能不太好相處。"小米有些為難地說。

"怎么會？老人家都挺和藹的吧？"

小米苦笑："我奶奶不太一樣，她很節儉，可能會覺得我們年輕人不懂事。"

"那我們先去看看她吧，我帶點禮物過去。"王強提議道。

"算了吧，她不喜歡收禮物的。"小米想起了那個錢包，搖了搖頭。

王強不理解小米的擔心，但也沒有多問。他們就這樣繼續交往著，但結婚的事情一直沒有定下來。

另一邊，田秀的日子還是一如既往。每天早起買菜，做飯，看電視，鄰居們偶爾會問起小米的情況，她也只是簡單回應幾句。

有時候，田秀也會想念小米。特別是生病的時候，她一個人在家里熬著，想著如果小米在身邊就好了。但她倔強的性格讓她不愿意主動聯系小米。

"田秀，小米最近怎么樣？是不是談朋友了？"張大媽總是很關心這些八卦。

"不知道，她也不和我說。"田秀的語氣有些落寞。

"年輕人都這樣，有了對象就忘了家里人。不過小米這孩子還是不錯的，每個月都給你寄錢。"

田秀點點頭，心里卻想著，錢是寄了，但人都不回來了。

春節的時候，小米回家呆了三天。她帶了很多東西，但都是一些便宜的食物和日用品，再也沒有買過貴重的禮物。

那三天里，她們祖孫倆相處得還算和諧，但總有種說不出的隔閡。小米想提結婚的事，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奶奶，我下個月就不回來了，公司要加班。"小米在走的時候說。

"嗯，你忙你的，不用總跑回來。"田秀表面上不在意，心里卻有些失落。

小米走后，田秀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看著桌上剩下的半包點心，想起了小米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的小米多粘人啊，一天不見奶奶就要哭鼻子。什么時候開始，她們之間變得這么生分了？

也許是那個錢包事件之后吧。田秀有時候也會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固執了？但她就是接受不了那種"浪費"的行為。八百塊錢買個錢包，在她看來就是浪費，不管小米的初衷多么好。

時間就這樣慢慢流逝，田秀繼續著她節儉的生活，小米也在城里打拼著她的事業和愛情。

兩年后的春天，小米和王強的關系出現了問題。王強覺得她們交往這么久了，卻連她的家人都沒見過，開始懷疑小米的誠意。

"小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們都交往兩年了，你連讓我見見你奶奶都不愿意，是不是根本沒打算和我結婚？"王強有些生氣地說。

"不是的，我只是......"小米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你只是什么？我已經把你介紹給我父母了，他們都很喜歡你。但你呢？連提都不提你的家人。"

小米心里很矛盾。她當然想和王強結婚，但她又擔心奶奶不會喜歡王強。奶奶那么節儉，而王強家境不錯，消費觀念比較開放，兩個人肯定會有沖突。

"王強，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會安排你們見面的。"小米懇求道。

但王強已經失去了耐心："小米，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擔心什么。如果你不愿意讓我融入你的生活，那我們還有什么未來？"

這場爭吵的結果是兩個人的分手。王強覺得小米不夠坦誠，小米覺得王強不理解她的難處。

分手后，小米一個人在出租屋里哭了一個晚上。她想給奶奶打電話，想聽聽奶奶的聲音，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她能告訴奶奶自己分手了嗎？奶奶會怎么想她？

最終，小米還是沒有打那個電話。

她想起了那個放在衣柜深處的錢包，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給奶奶買貴重的禮物。也許奶奶是對的，也許她真的不應該買那么貴的東西。

但她只是想讓奶奶過得好一點啊，這有什么錯嗎？

兩年后的一個雨天，田秀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最近幾個月，她總是感到胸悶氣短，走路也沒有以前那么利索了。鄰居們都勸她去醫院看看，但她舍不得花那個錢。

"就是年紀大了，沒什么大毛病。"田秀總是這樣說。

這天，她決定整理一下房間，把一些不用的東西收拾收拾。翻著翻著，她在衣柜的最深處發現了一個精美的盒子。

她愣了一下，想起來了，這是兩年前小米買給她的那個錢包。當時她氣得要命，后來小米把盒子帶走了，但似乎又偷偷放回來了。

田秀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盒子拿了出來。

盒子上已經積了厚厚的灰塵，看起來確實放了很久了。田秀擦了擦盒子，看著上面精美的包裝，心情五味雜陳。

兩年了，小米再也沒有給她買過什么貴重的禮物。每次回來，都是一些便宜的東西。那個孩子是真的被她罵怕了吧？

田秀想起這兩年來，小米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電話也打得越來越少，心里突然有些后悔。

也許，她當時的態度確實太激烈了？

她看著手里的盒子，內心掙扎著。要不要打開看看？

最終，好奇心還是戰勝了倔強。田秀慢慢地打開了盒子。

當她看到里面的景象時，整個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