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我這次超常發揮，保守估計630分以上！"

2019年6月8日下午5點整，隨著最后一科英語考試結束鈴聲響起，河南省某重點高中的校門緩緩打開。

我站在校門口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扎著馬尾辮的女兒蘇小暖。她小跑著撲進我懷里，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真的？比平時模擬考還高30分？"我接過女兒沉甸甸的書包，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

"那當然！"蘇小暖驕傲地揚起下巴，"語文作文我寫得太順手了，數學最后一道大題我都做出來了！爸，這次我肯定能上北師大了！"

我揉了揉女兒的發頂，眼眶有些發熱。作為縣城教育局副局長，我太清楚630分意味著什么——這分數足夠讓女兒踏入國內頂尖學府的大門。

"走，咱們去吃頓好的！"我摟著女兒的肩膀，"想吃什么？爸爸請客！"

"我要吃海底撈！"蘇小暖歡呼著跳起來，"還要加雙份肥牛！"

看著女兒興奮的樣子，我心中涌起無限感慨。十八年的含辛茹苦，終于要迎來收獲的季節。記得女兒剛上高中時，我還特意在她書桌前貼了一張北師大校園的照片，作為她奮斗的目標。

"爸，你怎么哭了？"女兒突然停下腳步，驚訝地看著我。

"沒事，風大。"我慌忙抹了把臉，"爸爸就是太高興了。"

我們父女倆在火鍋店大快朵頤，女兒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考場上的每一個細節。我一邊涮著毛肚，一邊暗自盤算——以女兒的成績，不僅北師大穩了，說不定還能沖擊一下北大呢！

"對了爸，"蘇小暖突然壓低聲音，"我們考場有個女生考到一半暈倒了，被抬出去了。"

"壓力太大了。"我嘆了口氣，"高考就是這樣，一分之差可能就是兩種人生。"

回到家，妻子已經準備好了女兒最愛吃的紅燒排骨。飯桌上，我們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妻子甚至破例允許女兒喝了一小杯紅酒慶祝。

"小暖啊，"妻子給女兒夾了塊排骨，"不管考得怎么樣，你都是媽媽的驕傲。"

"媽，你這話說的，好像我考砸了似的。"女兒嘟著嘴抗議。

我笑著打圓場："你媽就是太緊張了。咱們小暖這次肯定能考出好成績！"

夜深人靜時，我獨自站在陽臺上抽煙。手機突然震動，是局里的王科長發來的消息："蘇局，聽說小暖這次考得不錯？恭喜啊！"

我恢復了一個笑臉，心里卻突然涌起一絲不安。作為教育系統內部人員，我太清楚高考背后的種種門道了。去年鄰縣就出過成績錄入錯誤的烏龍事件，雖然最后糾正了，但那個學生已經錯過了心儀學校的錄取時間。

"不會的..."我搖搖頭，掐滅了煙頭，"小暖這么優秀，不會有問題的。"

等待成績的日子格外漫長。女兒每天都要刷新十幾遍查分網站，我和妻子也緊張得寢食難安。終于，6月25日凌晨，成績查詢通道開通了。

"爸！媽！成績出來了！"女兒在臥室里尖叫一聲。

我和妻子沖進女兒房間，只見她臉色慘白地坐在電腦前，雙手不停地發抖。

"怎么了？考砸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女兒機械地轉過電腦屏幕，我湊近一看，頓時如遭雷擊——

語文89分、數學67分、英語85分、理綜95分，總分336分。

"不可能！"我一把抓過鼠標，"系統出錯了！刷新！快刷新！"

連續刷新了五次，那個刺眼的336分依然固執地掛在屏幕上。妻子已經捂著嘴哭了起來，女兒則像丟了魂似的，一動不動地盯著屏幕。

"小暖，你是不是記錯答案了？"我強作鎮定地問。

"爸！"女兒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幾乎要掐進我的肉里，"我怎么可能只考這么點分？我英語選擇題就對答案對了130分！這上面顯示我英語才85分！"

我仔細查看各科分數詳情，越看越覺得蹊蹺。女兒平時最拿手的數學，這次竟然只考了67分？理綜更是跌破100分大關！

"別急，爸爸想辦法。"我拿起手機，撥通了招生辦李主任的電話。

"老李，我女兒的成績有問題，能不能幫忙查查？"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蘇局，這個...成績都是系統自動生成的，應該不會有錯啊。"

"我女兒平時都是600分以上的水平！"我忍不住提高了嗓門，"這次估分630，結果出來336，你覺得這正常嗎？"

"這樣吧，"李主任壓低聲音，"明天上班我幫你查查原始數據，但這事千萬別聲張。"

掛斷電話，我看到女兒正瘋狂翻找她的草稿紙和答題卡復印件。

"找到了！"她舉起幾張皺巴巴的紙，"爸你看，這是我考完記下來的答案，和標準答案對過，光數學選擇題我就對了12道，按說至少60分，可成績單上顯示我選擇題只得了20分！"

我接過草稿紙，手也開始不自覺地發抖。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了。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去了省教育考試院。憑借工作證，我見到了負責成績管理的張處長。

"蘇局，您的心情我理解，"張處長推了推眼鏡，"但高考成績是經過多重核驗的，不可能出錯。"

"那請讓我看看我女兒的答題卡！"我強壓怒火。

"這個...按規定是不允許的。"張處長面露難色。

我拍案而起："我女兒十年寒窗，就換來這么一個莫名其妙的成績，連查看試卷的權利都沒有嗎？"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張處長終于松口："這樣吧，您寫個申請，我們走特殊程序處理。"

等待審核的三天里，女兒幾乎不吃不喝，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妻子也憔悴了許多，家里籠罩著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第四天，我終于接到了通知：可以查看試卷了，但必須在監察人員陪同下進行。

在省考試院的保密室里，工作人員遞給我一個密封袋。我顫抖著手拆開，取出了女兒的答題卡。

"這...這不是我寫的字！"女兒突然尖叫起來，"爸，這不是我的筆跡！"

我仔細對比答題卡上的字跡和女兒平時作業的筆跡，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確實不一樣！女兒寫字習慣向右傾斜，而答題卡上的字卻是端正的楷體。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答題卡上的作文題目赫然寫著《科技改變生活》，而女兒清楚地記得，她考場上寫的作文題目是《寫給未來自己的一封信》！

"張處長！"我聲音發顫，"這答題卡不是我女兒的！"

張處長臉色一變："蘇局，這話可不能亂說。高考答題卡管理極其嚴格，每一張都有編號追蹤。"

"那這怎么解釋？"我指著作文題目，"我女兒記得清清楚楚，作文題目根本不是這個！還有這筆跡，明顯不是一個人的！"

"可能是孩子太緊張記錯了..."張處長擦了擦額頭的汗。

"放屁！"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我要求做筆跡鑒定！調監控！查試卷流轉記錄！"

就在我們爭執不下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市一中的劉老師打來的。

"蘇局，出大事了！"劉老師聲音急促，"我們學校還有三個尖子生也出現了類似情況，估分都在550分以上，實際成績卻不到300分！"

我腦中轟的一聲，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這不是個案，而是一起有預謀的集體舞弊事件！

"張處長，"我強壓怒火，"現在有四名考生出現同樣問題，我要求立即成立調查組！"

張處長面色陰沉："蘇局，您確定要這么做？有些事查清楚了，對誰都沒好處。"

這句意味深長的警告讓我心頭一顫。但看著女兒絕望的眼神，我咬了咬牙：

"查！必須查個水落石出！"